韓靖出去後,房間中就隻剩下李月湖一人。
如果是以前,李月湖會很痛苦和絕望的,此刻卻覺得他們都走光光了才好,這樣就不會吵到她了。
於是,她又坐在了地上,做著自己的事情,也沒看手臂一眼,好像真的不覺得痛。
“噠噠!”
腳步聲響起,有人進來了。
李月湖抬頭,見到來人後,表情還是淡淡的,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
不過,被她無視的柳如煙卻是表情扭曲了。
“月湖,你在幹什麽?”
“不幹什麽。”
“哈哈,你不會以為你瘋了,就敢無視我了吧?”
柳如煙麵目猙獰,突然捧腹大笑起來了,好像也成了一個瘋子。
因為她太吵了,李月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用一種很陰冷的眼神盯著她,似乎在看一個仇人,又似乎在看一個獵物。
“你瞪什麽?”
柳如煙收起笑容,在她過於冰冷的眼神中,竟有種莫名的恐懼。
“柳如煙,我後悔了。”
“什麽?”
什麽後悔,她在說什麽鬼東西?
“李月湖,我警告你,韓靖不在這裏,你別給我神神叨叨的!”
笑死了,真以為自己怕她嗎?
李月湖從地上撿起一個硬物,一步步朝柳如煙走去。
“你害死了小媛,我以前還想讓法律製裁你的,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我怕看不到那一天了,所以我要親自動手。”
如果她消失後,柳如煙卻逃過了法律的製裁,又如何對得起小媛呢?
柳如煙太壞了,還會繼續作惡的。
所以,她還是去死吧。
柳如煙看了看她手中的硬物,在她的步步緊逼下,不禁駭然失色,仿佛在這一刻看到了死神的身影。
“喂喂,你是不是瘋了,你還想殺了我?”
這賤人瘋了,絕對是瘋了!
這一刻,柳如煙徹底怕了,她上次來挑釁時,李月湖的手中還拿著水果刀的,她那時就瘋了,想對自己動手的,怎麽就忘記了呢?
哪怕被衛華綁架了,她都敢帶著電鋸前去的,她是真的不怕死,也不怕殺人!!
就她這樣子,何止是沒有感情了,簡直是失去七情六欲了吧?
“李月湖,你別告訴我,你被韓靖在婚禮上拋棄後,就喪失七情六欲了。”
李月湖愣住了,沒想到最了解她的人竟然會是柳如煙,而是被她一口猜中了。
柳如煙見狀,也很震驚的,“什麽鬼,被我猜中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還算人嗎?
而且,這樣的事太離譜了,如果是聽說的,柳如煙不可能相信的,現在卻偏偏是親眼所見,由不得她不信。
怕她真的殺了自己,柳如煙討好笑了笑,終於學會怎麽做人了,還跟她打起了商量:
“月湖,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我就把你的情況跟韓靖說,怎麽樣?”
李月湖不以為意,反問道:“為什麽要跟韓靖說?”
“……什麽?”
柳如煙是真懵了,韓靖可是她的未婚夫,難道不該讓他知道嗎?
還是說,她想瞞著,一個人靜靜忍受著委屈?
不對,她現在不是一個正常人,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
“月湖,你別鬧了,你先把東西放下,大不了我跟你道歉嘛,行嗎?”
“柳如煙,你為什麽會覺得道歉有用?”
她想要的,是為小媛討回一個公道,而不是一個道歉。
再說了,她道歉了,就能讓那個小媛死而複生嗎,能讓喜歡小媛的人不傷心嗎?
她把人命當成什麽了?
這時,柳如煙也急了,大言不慚說:“那個孩子本來就得了白血病,遲早都是要死的,我隻不過讓她接受骨髓移植的時間往後延遲了一點點,能說是我害死的嗎?”
“你也不想想,就她得的病,得花多少錢,你有錢給嗎?”
“據我所知,你跟了韓靖這麽久,他沒給過你一毛錢吧,我還算幫你省錢了呢,你該感激我,知道了嗎?”
“再說了,你也真是夠賤的,別人當情婦,你也當情婦,你就這麽被韓靖白幹嗎,連問他要錢都不會嗎?”
像她這麽蠢的女人,就該死了才好,如今竟還想殺了自己?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柳如煙一通輸出,終於發泄爽了,看向李月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鄙夷,似乎在想她根本不敢動手,也不知她是哪來的勇氣。
“李月湖,你不是想殺了我嗎,你敢動手嗎?”
“來來來,往我頭上砸!”
“你但凡傷我一根頭發,你看韓靖會不會放過你,到那時你還不是要像一條狗那樣跪在我的腳邊道歉,你神氣什麽?”
李月湖冷冷看著她,也不慣著她,當即揚起了手中的重物,卻朝她的身後說了句:“你聽到了,是她讓我砸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柳如煙先是愣了一下,而是快速回頭,在看到身後的韓靖時,臉色在一瞬間煞白,心中湧起了無限恐慌。
“韓靖,你怎麽在這裏,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韓靖臉色鐵青,正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柳如煙,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失望。
真相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髒。
韓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他曾經喜歡過、又如此信任的女人,竟然這麽狠毒,而他就像一個傻瓜,被欺騙了這麽久卻渾然不知。
“為什麽?”
韓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看著柳如煙時,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那個曾經溫柔善良、讓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卻在此刻變得如此陌生,好像他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
所以,李月湖沒有冤枉誰,也沒有說謊,柳如煙真的害死了那個孩子。
不僅如此,不是李月湖一直在為難她,而是她在暗中挑釁李月湖?
而他就像一個小傻子,一次次相信了柳如煙的話,又一次次傷害了李月湖,對嗎?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該死的人嗎?
怪不得李月湖現在不解釋了,也不說話了,她一定失望透了吧?
天啊,他到底都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