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一進門,便看到了李月湖的慘樣,忍不住笑了。

“月湖,你怎麽了,你看起來好慘呀?”

車禍後,李月湖也是受了傷的,渾身都是幹了的血跡,額頭上也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看著狼狽極了。

見她淒慘,柳如煙這就痛快了。

“月湖,你把自己搞得好慘呀。”

因為隻有兩人,柳如煙忍不住幸災樂禍,還趁她不注意,給她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後,柳如煙還欣賞起來了。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要是我們的朋友們見了,一定會很心疼你吧。”

柳如煙都說到這份上了,李月湖還是神色麻木,仿佛隻剩下一具軀殼,連靈魂都湮滅了。

她沉浸在無邊的自責與悲痛中,根本無法與自己和解。

不過,李月湖不為所動,可就讓柳如煙不滿了。

她害了人,應該痛哭流涕,再向世人請罪,怎麽能如此淡然呢?

“月湖,你還不知道吧,隨雲傷得很嚴重,醫生說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

“他那麽年輕,他還那麽愛你,但被你害死了,真可憐啊!”

李月湖一聽,情緒不再淡定,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柳如煙,恨不得啃下她的一塊肉。

柳如煙嚇到了,有那麽一刻,她真覺得眼前的女人就是一條瘋狗,隨時可能咬斷自己的咽喉。

“你別亂來,韓靖很快就到了,要是你敢傷害我,你就完了!”

李月湖不說話,還是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她,就像一條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犬。

這下子,柳如煙也怒了,冷笑道:“你在嚇唬誰,你以為還有人幫你嗎?”

她害了顧隨雲,顧媽媽和顧隨風都恨透她了吧,不會再為她出頭了嗎?

別說出頭,她不被顧家報複就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再說了,韓靖也不可能相信她的。

這麽一數,她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了吧?

“哈哈!”

柳如煙笑了,覺得太痛快了,越笑越癲狂,好像她才是最瘋的人。

“李月湖,你敢跟我搶男人,你該啊!”

“你怎麽不一起死在車禍中呢?”

“你這樣的賤人早該死了,你活著沒用,你做鬼都讓人嫌!”

柳如煙越罵越過癮,捏著拳頭喊:“爽!太爽了!”

這個賤人也有今天,她該啊!

下一秒,柳如煙笑不出來了,眼睛都瞪圓了。

“你脖子上的項鏈是哪來的?”

柳如煙快速逼近,死死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鏈,氣得快撅過去了。

“你說!你哪來的項鏈?”

李月湖冷冷看著她,聲音依舊沙啞,“與你有關嗎?”

“嗬,嗬嗬,真的太可笑了,你戴著顧隨風的項鏈,還說跟我無關?”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戴這條項鏈?”

柳如煙喊著,聲調都扭曲了。

如果是別的項鏈就算了,偏偏是這條紅寶石項鏈,讓她怎能不破防?

當年,顧隨風剛入商界,以敏銳的嗅覺賺到了第一桶金。

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他用那筆錢拍下了這條項鏈。

對於顧隨風來說,這條項鏈是有特殊意義的,因為這代表了他人生的第一個裏程碑。

以前,柳如煙明裏暗裏想讓顧隨風把這條項鏈送給她,但都遭到了拒絕。

柳如煙氣過,但也別無他法,因為她不敢對顧隨風放肆。

但現在,這條項鏈卻戴在了李月湖的脖子上,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區區一個賤女人,顧隨風就這麽喜歡她嗎?

柳如煙又氣又恨,不能接受她會輸給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一個爛貨,早就被韓靖玩膩了。

顧隨風倒好,竟然撿破鞋?

柳如煙真是不懂的,她到底有哪點比不上李月湖,難道這女人夠賤,也夠浪嗎?

“賤人!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柳如煙氣瘋了,一巴掌甩在李月湖的臉上。

李月湖也不是好惹的,反手甩了她兩巴掌,將柳如煙的鼻子都打歪了。

“啊!”柳如煙捂著臉,眼睛都氣紅了,“你敢打我?”

她就是一條狗,一條沒人要的狗,也敢打自己?

柳如煙氣得大喊大叫,一把將**的被子扯下來,狠狠扔到了地上。

“你把項鏈還給我!”

如果她不能擁有這條項鏈,那李月湖更不配!

柳如煙瘋了,瘋狂去拉扯李月湖,好像要將她拽下來,再狠狠踩在腳底,好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月湖怒不可遏,任誰被一個瘋子纏上了,也不會忍氣吞聲的。

“柳如煙,你真的瘋了!”

“我是瘋了,瘋子殺人是不犯法的,我今天就要你死!”

柳如煙說著,一把將李月湖按在了**,用力掐她的喉嚨,好像真要她死。

“救命……”

李月湖拚命掙紮,因為無法呼吸,胸腔都快炸開了。

“死!你去死吧!”

隻要她死了,韓靖是自己的,顧隨風也會是自己的。

柳如煙後悔了,她不該出國的,不該被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

她早該知道了,這世上的女人都是賤人,個個都在跟她作對!

她好恨啊!!!

柳如煙雙目赤紅,掐得更用力了。

掙紮中,那條紅寶石項鏈斷了,掉了一地。

李月湖兩眼發黑,有瀕死的感覺。

她真的要死了嗎?

救命……

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她?

“砰!”

忽然,門開了,一個男人衝了過來,一把拉開了柳如煙。

頃刻間,新鮮空氣灌入口鼻,讓李月湖又活了過來。

“咳咳咳……”

太難受了!

李月湖在**翻滾,止不住的劇烈咳嗽,眼角滲出了兩行清淚。

“韓靖,我不是故意的,我被氣壞了……”

“我好害怕呀……”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後,李月湖頓住了,也漸漸看清了眼前之人。

真的是韓靖!

他來了,他救了自己!

不過……他現在抱著柳如煙,正對她輕言安撫……

“如煙,你別哭了,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一定是月湖讓人太生氣了。”

李月湖一聽,整個人如墜深淵,渾身的血液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