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煉金神殿 第二百零六章 衝擊
過空間傳送門，楊陽馬上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異度充斥著空間之力的魔法氣息，入眼是一個大殿。
“這裏好像跟甘布林的煉金神殿差不多。”
楊陽心底泛起一絲疑惑，算是勞雷塔那次，他現在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這種神殿了。
看著楊陽臉上的表情，席德拉不由笑道：“這座是屬於我的煉金神殿，我的私人空間，這是主人賜予的空間天器。”
“天器？”楊陽疑惑地看著他：“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亞神器級別的東西？”
“你們把那些叫做亞神器麽？”席德拉帶著一絲訕笑，不屑地道：“在現世，大師級的煉金術師盡其一生之力，也可以做出一件他們所稱的亞神器，但在我們看來，那些隻不過是比較上乘的聖器罷了，而在我個人對裝備的分級中，並沒有亞神器這個分級，隻有天器，那是相對比聖器高了一個層次的，天器之上，就是真正的神器。”
“不過，天器是源自於我們前十多個紀元的稱呼，後世就不再這樣用了，既然你們習慣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就認為它是亞神器吧，不過，這也是真正的亞神器，跟你所認為的那些俗世中那些人製作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聽到席德拉這麽說，楊陽馬上意識到現世的煉金術跟席德拉他們所用的古煉金術完全不一樣。
而自己的加工術與他們更是完全不同，楊陽心底也隻采用了他們對裝備地分級方法。並借鑒了一些屬性的製作，但具體地實現過程卻是用不同的原理的。
現在楊陽自己做得最好的也就是聖器。他實在不明白天器是什麽概念，不過，接下來席德拉的一番話又讓他稍有感悟了。
“最初的時候，聖器、天器這些分別是依照聖階強者、天階強者這些來區分地，不過，後世當中能達到天人之階的越來越少。世人反而越來越崇拜所謂的神，便有了亞神器這種說法，真是可笑……神就是神，哪來什麽亞神之說。”
席德拉眼中閃過一陣熾熱：“如果說這世上有誰才是最接近神的話，那就是我們的主人，不過，就算是主人，也隻不過是掌握了一些比較弱的神的權柄而已，他要成為真神，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世俗所認為的神。與原始存在並擁有無上神力的神，完全是兩個概念。而我們天眼地最高目標，便是助主人超越一切宗教上所認為的神，達到真正地原始神的境界！”
楊陽心中一懍，心道這些人的野心還真是大。不過，現在他對席德拉所說的關於神的區別還不是很了解，他隻是從席德拉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他口中地那個主人，似乎已經擁有了一些近乎神的力量。
或許在弱小的人類看來，那便是神了，然而他自己認為那並非真神的力量，還要再進一步……
追求極致，達到無限的力量，那種存在究竟會是什麽樣的，楊陽實在是很好奇，不過，他顯然沒有像天眼的那些人一樣狂熱。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
楊陽正品味著席德拉的一番話的時候，席德拉卻已走到大殿的一角。隨後，轟隆隆地響聲傳入耳中，如同以前見過的一樣，煉金術師常用地實驗桌台升了起來。
後麵是滿滿的材料架子，幾乎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可以從那裏得到。
“你想跟我比試什麽？”楊陽問道。他知道，這些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上自己就要比試，他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是有特殊目的的，不過他也不清禁這些人究竟可以從跟自己的比試中得到什麽。
要是楊陽知道自己每場比試過後，用過的材料，煉成的成品都被這些人收集起來，恐怕他就會恍然大悟了。
席德拉嘴角微翹，道：“對於器具的煉製，我已經從甘布林長老和勞雷塔長老那裏了解到了關於你的事，但你似乎還沒有涉及那個領域，那就是生物煉製——我們這場就比生物煉製，如何？”
“生物煉製……生物也能當成器具一樣用來煉製的麽？”楊陽瞪大了眼睛。
事實上，並不是楊陽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是他不願意往這方麵想。
很快地，席德拉用行動回答了他，他緩緩地解下了自己的衣袍。
“這……這是……”楊陽大驚。
入眼的是一個強壯如壯年人的身體，上麵繪滿了各式魔偶上才會有的魔法符紋，楊陽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閃爍著不正常的光澤，那顯然不是真正的肉體。
這種詭異的狀態讓楊陽想起一個詞：肉偶！
不是魔偶，而是肉偶，楊陽心底就沒來由地冒起這個詞，現在的席德拉，看起來就像由各種生物拚湊而成的。
楊陽看著席德拉的胸膛，此時那裏的肌肉正在不住地蠕動，仿佛有什麽怪物居住在裏麵一樣。
突然間，一個猙獰的微型獸頭從他的身體中冒了出來，那仿佛黑霧一般的東西，令楊陽想到了剛才攔下那些閃電的黑影。
楊陽的臉色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連自己都可以煉製，難道別的生物還成問題嗎……”看到楊陽一副驚訝的表情，席德拉悠悠地道：“人類隻有智慧才是有價值的，人類的身體弱得一塌糊塗，身為法係的研究者，我在很久以前，身體就已經完全崩潰了，為了得到完美的身體和漫長的生命，繼續進行我的研究，我便開始利用各種手段，研究把自己的身體轉換成永恒不朽的軀體的技術……”
“到最後，我成功了。我發現這個世上有很多生物雖然智慧低得可憐，但它們地身軀卻相對強大。而我這副身軀正是采取各種生物而補成的，通過各種營養物質地補充，可以達到永生不滅。怎麽樣，你羨慕嗎？”
說到這裏，席德拉雖然還是那副滿臉淡然的樣子，但眼中的狂熱。已經讓楊陽感到害怕了，而他自戀一般自問自答的話語，更是讓楊陽感到惡寒。
“我靠，把自己弄成了怪物，我才不羨慕呢！”楊陽嘀咕著。
可是席德拉卻對自己的身體很滿意似的，繼續自戀地介紹道：“真正地永生不滅，那是神的權柄，但我采用另一種方法達到了，因為世界的各種能量與物質是相互轉化流通的，隻要天地不滅。我就可以通過各種材料來補充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這不就是永生不滅了嗎？”
“甚至。隻要得到了更加強大的材料，我就可以變得更加強大——當然，我並非想要追求強大的身體，隻需要一些自保的實力就夠了，所以近百萬年來，我一直都在致力於靈魂的研究……現在。我已經研發出了讓人類的靈魂與肉體對換地技術，也就是人類常幻想的移魂之術。”
“天地萬物之中，生物生存，萬物存在
法則就是從外界吸收自己所需，這才是直正的掌握了技術啊……所以，我寧願把整個天下都看作是材料的生長場所，站在高處的我們，便擁有采集、利用這些材料的權柄……”
混亂，現在楊陽頭腦裏隻是一片混亂，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出口地卻是一句讚揚的話：“很高明的理論……”
這是楊陽心底的感受。無論其本質是否邪惡，這種看法的確能稱作是真理——雖然吃素與吃肉看起來相差很遠，殺豬與殺人看起來區別很大，但這恰恰說明席德拉所說的“站在高處”而已。
楊陽思索了一下，發覺自己的加工術也應該有可能做到他所說的靈魂轉移的，那就是像進行屬性轉移一樣，把一個材料的“屬性”轉移到另一個材料之內，這在研究屬性藥劑地時候，他就已經做得到了。
把天地萬物當成材料，實際上楊陽也能做到了，今天四處撿到的含有一點點魔法屬性地東西，他都可以加工成材料，或許它們的區別隻不過是有些品質好些，有些品質差些而已。
如今，把屬性換成靈魂，或許基本原理也是一樣的，它還是把人當成材料，把那材料含有的屬性剝離、轉移，隻是操作的過程複雜了百倍不止而已。
當然，其中還要考慮更多的關於容器，轉移技藝等一係列複雜的因素。
或許自己也行的。楊陽想。
猛然間，楊陽又心中一驚，忙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拋到了腦後。
“搞什麽嘛，這種技術，我才不想學呢。”
楊陽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穿越前，宿舍的那幫哥們問過的一個經典問題：如果在一場車禍中，你的小JJ~.人的小JJ給你
誠然，這不是簡單的手腳移植的問題，這些還涉及倫理、心理感受等一係列麻煩的因素。對這種假設，有些有的回答是會，能重振雄風當然好；有些人則不能接受，認為太惡心，寧願自己成為人妖，也不願意讓別人的那貨自己的愛人。
心髒、大腦這些的移植，也同樣涉及一係列關於生命、倫理、歸屬權等的爭論。比如一個人被移植了某個腦死亡的人的整副身體而得救，那麽，重獲新生的，究竟是誰呢？
為什麽又不說是腦死亡的人得到了大腦而重生呢？
生命是一個模糊的概念，身體或是靈魂，哪個為主？
假如植物人被移植了別人的記憶與意識，那獲得重生的是誰？
同樣，這些技術本身的缺陷帶來的不僅是利用者的心理感受，還有實際的一些變化，比如受植者的性格、價值觀等的變化，還有社會帶來的壓力與它所產生的影響等。
……
無數的相關問題。這些看起來似乎跟席德拉現在的狀態沒有關係，但實際上，它們全都是密切相聯，非常有必要得到解答的，隻要沒有得到解答，席德拉這家夥，就永遠都不能算是“人”。
很顯然，人有私心，有自己的思想，各種思想交匯在一起，各種各樣的選擇與價值觀便出現了。在這種環境下的，就算是席德拉，他的存在也不能完全忽略別人的感受與影響。
至少，楊陽現在從心底產生的排斥與惡心感覺，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換作是一個正常人，能讓楊陽產生這種抵觸心理嗎？
斷肢移植這些跟靈魂轉移看似是完全兩個概念，但實際上，它們隻是一種量的變化，技術的深入發掘而已。一旦討論到這個問題，將永遠都是沒完沒了的，這就是楊陽不太敢碰的原因。但實際上，這些還是有程度上的差異的。
至於席德拉所說的天地萬物都是材料，這點楊陽倒完全認同，不過，楊陽又同時認為，比如要得到永恒的生命，要走的路並不一定要用極端的方法，或許，發掘人類自身的潛能也能做到。天地萬物，萬物多得是，這個選擇也多了。
這一瞬間，楊陽經過一陣動搖之後，反而更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所以他要自己探索一條新的道路。
更何況，楊陽現在追求的是平淡生活，如果不能掌握這些高超的技藝的話，也不見得會讓他沮喪。加工術已經變成了他生活中的一種調味劑，與身邊的幸福快樂地生活才是楊陽的追求，這便是楊陽近來的心境變化。原本的他，是盲目追求所謂真理的。
楊陽的神色先是由見到席德拉身體的驚詫，再到聽到他的解釋時的震驚，又到自己考慮加工術前景時的迷茫，再到思考那些問題時的專注，最後他的神色終於恢複了淡然，因為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楊陽說道：“好了，席德拉長老，我想你不是想跟我炫耀自己的身體的吧，如果你想跟我比試的話，那就說明如何比試吧，我想這才是重點吧。”
“你說得沒錯，那麽，就讓我來介紹一下這次的比試內容吧。”
說著，一群黑衣人悄然出現在了大殿中，他們抬著兩個巨大的籠子走了上來。
“這是什麽？”楊陽吃了一驚，他見到的顯然是一種未知的魔獸，那是兩隻仿佛巨猿一般，赤**身體，似人非人的生物。不過，他們的體表特征卻跟人類無異，隻是身上長滿了獸毛，這讓他們看起來有些像獸人。
“這就是我們的胚器，你可以把他們稱為魔人。”席德拉神色鎮定地說道。
“魔人！這不跟魔獸差不多嗎？”楊陽心中駭然。
說實話，現在的所見所聞，對他的心理衝擊還是蠻大的。
席德拉可不管楊陽的感受，而是繼續說道：“你要注意，他們擁有的能力，意識，技巧這些完全是一樣的，所以戰鬥力也相同，而我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個完全公平的決鬥場所，能影響他們之間勝負的因素，便在於我們接下來對他們的改造。而這便是我們的比試內容。”
“無論你采取什麽樣的手段都行，你隻要讓你的胚器增強戰鬥力就可以了，最後檢測我們之間比試結果的，也是他們之間的戰鬥。”
“完全一樣的能力，意識，技巧？”楊陽不敢置信地道：“這怎麽可能？”
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詞：克隆。於是便又訕訕地閉嘴不說了。
眼前的是一個連自己都可以煉成怪物的瘋子，據他自己說連靈魂都可以轉移，那麽製作兩個完全一樣的魔人，又有什麽不可以呢？想到這裏，楊陽也完全無語了，他看著席德拉，道：“好吧，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了，讓我們開始吧。”“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