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去醫院回來晚了,更新晚了,望大家諒解。

一夜,香舍沒再來迎春的院子裏請孫紹祖。迎春和孫紹祖也沒再提陳姨娘。

幾天平靜的過去了,這一日,孫紹祖和迎春剛用過晚飯,司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爺夫人,陳姨娘那裏的小丫頭來見老爺夫人。”

迎春和孫紹祖相互看了一眼對方,迎春說道:“讓她進來罷。”

夫妻二人坐下來,小丫頭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進來後,小丫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孫紹祖和迎春麵前,哭起來:“老爺夫人,你們快去看看罷,陳姨娘她……她暈倒了。”

“什麽?”孫紹祖聽得陳姨娘暈倒了,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真的是暈倒?”

小丫頭哆哆嗦嗦的說:“奴婢怎敢欺騙老爺。就是剛剛,陳姨娘暈倒了,香舍姐姐讓我來回老爺夫人,她那裏已經去請大夫了。”

迎春聽著,忙叫司竹,讓司竹拿著孫紹祖的貼子快去請大夫來。

這邊迎春和孫紹祖朝陳姨娘院子方向走去。

二人還沒進屋,就聽到屋子裏的哭聲。孫紹祖心下一緊,快步上前,挑簾子先進來了。

迎春緊跟著孫紹祖也走了屋子,迎春一進陳姨娘的屋子,忽覺屋子裏有種奇香,雖然淡了些,但是還是能聞出來。

迎春見陳姨娘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香舍和幾個丫頭守在陳姨娘床邊正在哭。

迎春上前,先拉起幾個丫頭來:“糊塗東西,是什麽時候了,還不快向老爺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紹祖走到床邊,見陳姨娘昏迷不醒,額頭上居然還有一個紅包。

孫紹祖怒氣衝衝的問香舍:“你們姨娘頭上是怎麽回事?”

香舍止住哭:“磕……磕的,姨娘暈倒磕到了案頭。”

孫紹祖大怒:“你們是做什麽的?怎麽不扶住陳姨娘?一個個都懶得忘了管主子了,是也不是?”

香舍哭回著:“老爺,奴婢冤枉啊。最近幾天姨娘都很心煩,是……”香舍說到這裏,抬頭看了看迎春,沒再說下去。

迎春已經明白香舍的意思,陳姨娘因為孫紹祖不再來她房裏,所以心煩起來。迎春一笑,香舍倒會說,如果說因為孫紹祖沒來她房裏,她就會心煩,那麽楚姣在時,她豈不是更煩了。

孫紹祖也明白了,怒視香舍:“說這些子做什麽,快說你們姨娘是怎麽回事?”

香舍低下了頭,繼續說道:“就是剛剛,姨娘知道晚上又要獨自一人吃飯,就生了氣,把我們全趕了出去,說要自己彈會子琴,心靜靜就好了。我和丫頭們就在院中守著。不多時,就聽到咣當一聲,我們再進來,姨娘就倒在地上,頭上也有這個包。”

孫紹祖氣得踹倒了香舍:“沒用的奴才,看姨娘如何有什麽事,可仔細了你們幾個的皮!”

香舍哭得更厲害,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小丫頭跑進來回,說大夫來了。

孫紹祖忙放下帳簾,把陳姨娘的腕留在外麵。

大夫走進來,先吸了吸鼻子,皺起眉頭來。

孫紹祖忙急上前,告訴了大夫基本情況,大夫點點頭,為陳姨娘把起脈來。

把過脈,大夫隨孫紹祖走了出來,到了外間,大夫對孫紹祖一揖手:“孫大人,這病怕是不簡單。”

孫紹祖有些意外:“此話怎講,還請先生道明。”

大夫沉吟一下,說道:“可否把病人的貼身丫頭叫了來,我要問她幾句話。”

孫紹祖忙叫香舍,香舍低頭走了來,給大夫施了禮。

大夫問香舍:“陳姨娘暈倒之前,做了什麽。”

香舍回道:“姨娘隻是彈了會古琴。”

大夫又問:“那陳姨娘是不是每每撫琴都要焚香?”

香舍點點頭。

大夫讓香舍把陳姨娘焚的香爐給他拿來。

香舍去取了香爐,交給了大夫。

大夫接過香爐,仔細的看了看,又拈起些香灰聞了聞,馬上接過小丫頭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對孫紹祖說:“孫大人,這香有問題。”

孫紹祖大吃一驚:“怎麽可能?”

“這是一種提神的香,裏麵有種叫焚貝的天竺藥,這種藥製作起來要很謹慎,定會把濃度要掌握得很仔細,如果少了,達不到提神的作用,但是如果多了,隻要聞上幾天,不能提神,反倒傷身。貴府裏的這香裏麵,焚貝很多,隻要聞上一日,就會昏迷不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香舍身上,孫紹祖急急的問:“香舍,你們姨娘到底彈了幾天的琴了?”

香舍想了想回道:“姨娘彈了有七八日的琴了,每日都要彈兩個時辰,彈琴時也是把我們都趕了出去,她說人多了,她心更煩。”

“那麽就是說陳姨娘焚香一共有一日多在聞這種香了。”大夫說道。

孫紹祖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迎春在一邊馬上問:“那可有什麽辦法救醒人麽?”

大夫歎口氣:“雖然說有辦法,但是短則三五日,多則十幾日病人才會清醒過來,這要看病人吸了多久這樣的香了。”

迎春請大夫馬上為陳姨娘治病,小丫頭領著大夫去寫方子了。

孫紹祖叫了來香舍:“你說,這香是誰去買來的?”

香舍哆嗦成一團,抬頭看了眼孫紹祖,怯怯的說:“奴婢不敢說。”

孫紹祖上前給香舍一耳光:“什麽時候了,你還不說?!”

香舍捂著臉,哭道:“這香是姨娘過生日時……夫人送的。”

什麽?!迎春聽完後目瞪口呆,怎麽……可能?!

孫紹祖也愣住了,不會的,怎麽會呢?

孫紹祖罵向香舍:“夫人也是你能冤枉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罷。”

香舍跪下去:“老爺打死奴婢罷,奴婢知道也是一死。”

孫紹祖冷笑起來:“你說是夫人送給你們姨娘的香,那我問你,夫人肯定送了是一盒來,你把剩下的香給我拿了來。”

香舍抽泣著站起身來,去裏間取。

孫紹祖看向迎春,迎春也看向孫紹祖。電光火石間,迎春看到了孫紹祖眼中的懷疑。迎春心下一沉,難道連他也不信自己麽?

迎春不再看孫紹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悠悠的喝起茶來。現在她說什麽都不好,還不如不說。

從他們同房以來,她就慢慢的,不知不覺中依賴了他,相信他。而他,卻並未完全信任了自己。

迎春淡淡一笑,在這件事還沒有結果前,她就已經知道,她輸了,輸在了孫紹祖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