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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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蘇穎水潤的雙眸一瞧,傅奕陽喉頭一緊,還沒有消下去的火氣差點又要升騰上來。[就愛讀書]

他也意識到時間會來不及,低頭瞧瞧支起來的褲子,再瞧瞧軟軟的看著他的蘇穎,傅大官人抿了抿嘴角,簡直就是黏在她瑩軟上的大手故意攏起來揉捏了一把,才不滿足得把手收回來。

蘇穎臉早就燒紅了,心裏不知道把係統罵了多少回——係統這丫的怎麽沒告訴她,這具身體能敏感成這樣,實在是太敏感又太不爭氣了!

傅奕陽當她是害羞的,俯下身來在她緋紅的耳垂上捏了一把,又覺得不過癮,含住嘬了一口:“晚上咱們再來,嗯?”

這麽做後,他又覺得不大好意思起來,帶著幾分遺憾從床上起來,見蘇穎抬起頭來看他,這位清了清嗓子:“時辰還早,你再睡會罷。”

蘇穎真有心再睡,可就聽到在外麵跟著擔了一夜心的薄荷的詢問聲:“老爺太太可是起了,要奴婢們進來伺候嗎?”頓了頓又來了句,“柳姨奶奶和麗月姑娘過來給太太請安了。”

原先的旖旎氣氛被破壞的一幹二淨,蘇穎也不去看傅奕陽,正了正臉色說:“進來吧。”

柳姨娘和麗月及丫環們魚貫而入,蘇穎在她們進來前就收拾好,抬眉瞧見過來伺候她穿衣的柳姨娘和麗月,“不必你們來,有丫鬟們呢。”

又道:“不是許了你們不用過來了麽?”

柳姨娘哪能沒瞧出蘇穎眉梢流露出的春意,心裏正覺得酸楚,蘇穎這麽一問,連忙正了正神色,恭敬道:“太太體恤婢妾們,讓婢妾們不用立規矩,可婢妾們不是那不知道分寸的,這本是婢妾們該做的,怎能偷懶。”

蘇穎含笑看了一眼斂眉肅目的柳姨娘和她身側恭順的麗月,“去伺候老爺吧。”這個柳氏挺有意思的。

伺候大老爺穿衣這些,從前可都是蘇氏在做,如今換成了小妾,大老爺反倒覺得不自在了,繃著臉不說話。

瞧了一眼坐在梳妝鏡前的蘇穎,她不自覺地流露出的一絲春意讓傅奕陽瞧了正著,不由覺得喉頭一緊,有些煩躁的揮退要站過來替他扣扣子的柳姨娘,自己扣好,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蘇穎嘴角微微上翹。

等傅奕陽和蘇穎上桌吃飯了,魏姨娘才姍姍來遲,發釵還有些淩亂,等上前來二話不說先賠罪:“太太恕罪,妾身夜裏照顧大姑娘,適才起的有些遲了,還望太太原諒則個。”

蘇穎餘光瞧見傅奕陽皺了皺眉頭卻沒說什麽,嘴角帶笑對魏姨娘說:“既如此,你不必跟前伺候,坐下吧。”

“妾身謝過太太。”魏姨娘暗自得意的朝站在傅奕陽身後的柳姨娘一笑,毫不客氣的坐下了,可等看到柳姨娘一頷首一彎腰的給傅奕陽布菜時,又不免嫉恨的扭了下帕子。

等傅奕陽伸手夾了一個奶餑餑放到蘇穎麵前的碟子前時,不止伺候的丫鬟們詫異,就是魏姨娘心中則是淌過一條酸溜溜的小醋河,再看容光煥發的蘇穎,立馬警惕起來。

當事人當下榮辱不驚,順手就夾起了那個奶餑餑吃下去,隻是在送傅奕陽出門時,不經意間勾了下傅奕陽的手指,在大老爺看過來的時候,有些不自在的拎起帕子遮住了半邊臉頰假裝咳嗽。

傅奕陽繃了一早上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以手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一聲:“別吹了風,我走了。”

魏姨娘精心描畫的眼睛都快瞪出火了,等回了正房迫不及待地開口:“妾身瞧著太太的臉色比昨日好多了呢,如此妾身也就放心了,咱們侯府還得太太坐鎮呢。”

聽聽,這像個侍妾該說的話麽?

蘇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魏姨娘,自知失言的魏姨娘當下有些訕訕的。

柳姨娘看在眼裏,心裏疑惑,怎麽太太今天這麽好的涵養,魏氏這麽張狂都沒見太太變了臉色,又想到放在自己手心裏跟燙手山芋一般的管家權,心裏有了計較。

往前半步,恭順道:“太太信任婢妾,讓婢妾分管管家事宜,婢妾實在是覺得惶恐——”

蘇穎擺擺手,說:“這有什麽的,讓你們管著就放心管著,你是老祖宗調教過的,我哪裏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要是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差人來問桂嬤嬤。”

又問魏姨娘:“大姑娘的身體怎麽樣了?說來也有三周歲了吧,按理說等大姑娘再大些,就該請教養嬤嬤了,我看還是等大姑娘身體再好些,再說這件事罷。”

魏姨娘臉色僵硬,道:“大姑娘的身子素來體弱,每次她生病難受妾身就恨不得以身代之,本來想著這兩日大姑娘的身體好些了,就帶她來給太太請安的,可今日天氣涼了些,妾身又怕她見風著了涼,沒能帶來給太太請安,妾身在這裏向太太賠罪了。”

說著就給蘇穎敷衍的服了服身,還不等蘇穎叫起,她就自己直了身子。

桂嬤嬤暗自不忿,這樣的行為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一時換上吃的茶來,蘇穎捧著茶杯,靠著墨綠纏花的椅靠,將腳放在腳踏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茶蓋,含笑著不說話。

柳姨娘朝魏姨娘一笑,反駁道:“魏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太太身為大姑娘的嫡母又怎麽會不疼大姑娘,不然前日等老爺歸家時,又怎麽會特許大姑娘在偏廳等了半個時辰呢,怎麽到了魏姐姐嘴裏就成了怪罪呢?”

魏姨娘臉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瞪了柳姨娘一眼,呐呐道:“妾身又怎麽會攔著大姑娘到太太跟前盡孝心,妾身隻是太過揪心大姑娘的身體罷了。”

蘇穎將茶碗往桌上一擱,清脆的瓷器身在廳堂裏顯得格外響亮,魏姨娘也閉了嘴,她笑著說:“請安這些都是虛的,人才是實的,大姑娘是咱們侯府金貴的小主子,魏氏應該盡心盡力的。等大姑娘身體好些,也該先到上房老太太那兒請安問好,昨兒老太太還問起了呢。”

魏姨娘先是一喜,再然後心裏狐疑,怎麽她就覺得這兩日太太對大姑娘太上心了?難道是……?

魏姨娘想到一個可能,眉頭控製不住的跳起來,等出了正房院門都還有些心不在焉的,連柳姨娘的挑釁都沒多理會,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

今天傅大老爺從前麵衙門回府的時間比昨天晚了些,可沒去外書房,瞧了瞧天色直接到正房來了,製止門口小丫環請安問好,直接掀了簾子進了裏屋。

一眼就瞧見正側背對著他的蘇穎,她穿了件雨過天青玫瑰紋亮緞對襟長褙子,肩瘦如削,腰纖一握,髻鬆發亂,不勝清寒。

不知道先前跟前伺候的大丫鬟說了什麽,她輕笑出聲,眼角都帶上了笑意,看上去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讓人一瞧就覺得移不開眼。

坐在腳踏上做針線的蘆薈和薄荷忙不迭的站起身來給傅奕陽行禮,蘇穎猛地回頭,一雙帶笑的眸子就直直撞上了傅奕陽深邃幽深的眼睛,白淨的臉頰慢慢染上了紅暈。

又覺得不好意思的背過身去,胡亂整了整鬢發,才從榻上下來,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子嗔怪:“老爺,怎麽走路都沒聲音的?嚇我一跳。”

傅奕陽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蘇穎還有些不自在的撫了撫衣襟,蘆薈和薄荷早就心領神會的給屋子裏侍立的小丫環們打手勢,輕手輕腳的退出去了,一時間屋子裏就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大老爺徑自走到下麵的椅子上坐下來,蘇穎抿了抿嘴唇,也跟著走過去,倒了一杯茶,用手碰了碰茶盅,適才送到傅奕陽跟前,“老爺喝茶。”

她的動作雖然隱晦但一直注意著她的傅奕陽又怎麽會沒看見,等她送茶杯過來時,注意力又被她露出的一截皓腕吸引住了。

蘇穎沒有戴鑲金帶玉的鐲子,就纏了一串粉色珍珠手串,瞧著肌膚如珍珠般瑩潤,等回過神來傅奕陽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剛才笑什麽呢?”

蘇穎一怔,傅奕陽就發現她剛才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的紅暈又悄悄的爬上來了,正想抬手去摸摸她晶瑩的耳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越來越嘈雜。

再然後就是響徹正院的哭嚎聲:“老爺,求求您去救救我們家大姑娘吧,老爺!”

傅奕陽的眉皺的死緊,他反射性的去看蘇穎,蘇穎也一臉疑惑,對上他的目光,擔憂的開口:“大姑娘?我去瞧,”她眼睛黯然下來,泄了氣,“老爺您趕緊去瞧瞧吧,我一會兒再過去。”

傅奕陽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冷冽起來,他冷冷的說:“你不用去,我自去看看,”然後注意到蘇穎因為他的話低下頭,語氣緩了緩:“等我回來。”

說完不去看蘇穎的反應,徑自掀開簾子出去了,隨著他的走動袍角掀起滾滾冷風,周身的寒氣都快要三尺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