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章 跌宕起伏
傅奕陽黑嗔嗔的眸子掃了一圈,看的傅母都心虛起來,他不吭聲明顯是護著蘇穎,傅母張嘴就要嚎叫,傅奕陽冷冷的說:“母親!前麵賓客剛散,母親是希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勇武侯府發生的醜事不成?”
傅母臉色陰沉,傅奕陽這樣的包庇和頂撞讓傅母心裏更氣,又一個茶杯砸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仍偏了還是怎麽的,直奔著站著不動的蘇穎而來。幸好傅奕陽眼明手快,一把把蘇穎拉開。傅母見又沒砸著,更火大,桌子上隻剩下個茶壺,她一手擰起身後一個靠枕正打在傅奕陽臉上:“孽障,都是孽障!事到如今,你還包庇這個毒婦不成?也不看看她把你嫡親兄弟和表妹害成什麽樣子了?!”
傅奕陽被傅母砸了還沒怎麽樣呢,蘇穎卻被這麽誣蔑出火來了:“老太太口口聲聲說我這個侯府的當家太太,勇武侯誥命夫人謀害二老爺和您娘家侄女,可有證據?再說,我為何要做這樣下作卑劣的事?這麽做對我這個當家太太有什麽好處?”
傅母被蘇穎的話氣了個仰倒,陳夫人咬牙切齒插口道:“除了你還有誰做這樣下作的事?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大嫂子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心思這般惡毒!”
不管蘇穎要做什麽辯解,傅母都一口咬定這件事是蘇穎做的,重重的拍著桌子叫罵起來:“我們家是怎麽對不起你了?你要做下這等下作的缺德事,我們侯府廟下可是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傅奕陽冷著臉不說話,蘇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撕破臉皮誰怕誰!當即冷聲道:“既然老太太容不得我辯駁,這般誣蔑侮辱於我,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如果沒有證據,我就是一頭撞死在這裏,也容不得我的名聲被這般誣蔑!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般辱人清白當心有報應!”
蘇穎這當家太太的氣勢也不是白外放的,這般鏗鏘有力的言辭說出來可謂是落地有聲。想要往我頭上潑髒水,把我逼死,也得看看我願不願意!再說了,以為她會被這麽幾句硬扣上來的罪名嚇傻了,做夢!
說完,蘇穎就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就朝柱子上撞過去,這當然是設計好的,傅母會有什麽反應蘇穎根據她的脾氣想出了幾種可能性,都做好了相應的應對措施。可還是低估了傅母的無恥狠毒程度。不過她也是做好了完全準備。不就是撞下柱子嗎?
不過這仇我記下了,她蘇穎什麽時候還被逼到了要以死明誌的程度啊,說出來都是血淚!
好了,心理活動就到此為止。蘇穎一臉悲壯的撞向柱子,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說撞咱就撞!雖然是頭一回,但這撞柱子也是個技術活,看人家魏姨娘就知道了,不過蘇穎這個比魏姨娘的壯觀多了,也逼真多了,當下額頭就嘩嘩往下流血,看上去可恐怖了!
這還不是最高.潮的地方。更嚇人的還在後頭,就在蘇穎撞柱子的那一霎那,院中的一顆百年老樹哢嚓一聲,就那麽倒下來了,這是給蘇穎助陣來了。
當下滿院子的人都嚇得不輕。有那膽小的都跪在地上,氣氛一下子詭譎起來!
蘇穎在此功成身退了。
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傅母被嚇傻了,這件事本就是她一手策劃的,讓傅奕陽和陳宛秋生米煮成熟飯,事成之後把屎盆子扣到蘇穎身上,然後再以蘇穎惡毒、嫉妒、無子的借口讓傅奕陽把她給休了,讓陳宛秋這個娘家庶女成勇武侯的繼室。
這樣一來,這後院可都是陳家女人的天地了,管家權正好就從大房收回來,交給二房來打理。如果弄得好,傅奕陽名聲也跟著不好了,惹皇上厭棄,說不定這爵位就可以落到傅煦陽的頭上。就算現在一時不行,也可以等傅奕陽無子,這樣爵位到最後還是得落到二房生的兒子頭上。
傅母這主意打的多好,一切都是為了傅煦陽考慮,好一番慈母心懷。隻不過,那被算計的另一個也是親生的兒子,還有娘家侄女,就很讓人無語了。為了小兒子去算計大兒子和侄女,這樣醃臢事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可偏偏現在全亂套了,中招的變成了傅煦陽和陳宛凝,傅母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就想著將計就計,計劃照舊,逼著傅奕陽休妻!
可沒想到蘇穎是個寧死不屈的,撞柱子了,撞柱子也就算了,偏偏院裏的大樹跟著倒了,無緣無故的,再配合上蘇穎之前說的那番話,怎麽感覺陰森森的呢!
傅母想暈過去,但她又不能暈,強自鎮定的想著怎麽把這件事圓過去。
可事情真的能如她所願嗎?
答案是否定的!
先不說傅奕陽在蘇穎撞柱子後是如何的震驚,再震驚後周身寒氣又是如何的變成三尺厚,給原本就變得詭譎的氣氛添上了陰寒;就是另一個受害者陳宛凝的老子娘是如何的震怒,戴夫人看到已經被糟蹋過後的陳宛凝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陳宛凝是嫡女,戴夫人滿心惦念著讓陳宛凝參加來年的大選,憑著陳宛凝的家世和相貌,但凡入宮日後就是貴人娘娘!可現在呢,一切都化成流水流走了!
現在,現在都這樣了!陳宛凝除了嫁給傅煦陽就沒別的出路了,可傅煦陽已經娶了妻的,還是他們陳家的嫡長女,陳宛凝的嫡親姐姐,這難不成是要逼陳宛凝為妾!
更何況,勇武侯府二爺聽起來名頭不小,可襲爵的是傅奕陽,這傅煦陽如今還是個白身,連個官職都沒有!戴夫人現在連咬死傅母的心都有了,臉色猙獰的數落聞訊而來的陳父,毫不客氣:“我當初是怎麽說的,就不該讓宛柔嫁到侯府來,嫁過來連個誥命身都沒有,你可好,被大姑子灌了*湯,說什麽都不聽!現在好了,好好的姑娘到她這兒來做客。就攤上了這樣的禍事!”
“我可憐的兒啊!母親對不起你,若是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到你姑媽這來做客!”
“要是不給個說法,也別怪我不客氣,我嬌寵著養大的女兒啊!”戴夫人就差沒跳起來指著傅母的鼻子叫罵她不安好心做下這等下作事了!而且話好像說的有點多,不知不覺就把當年傅母灌給陳家的*湯給倒出來了。
“當初你怎麽說的,說日後爵位肯定能讓二房襲了,現在可好,你這好兒子我那好女婿還是個白身,沒聽京城裏那有頭有臉的太太們怎麽說的嗎?腹內草莽紈絝子弟!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陳家一個交待。就別怪我們陳家不客氣了!”
傅母被戴夫人這麽直白的一頓指責。氣的鼻子都歪了,而且更沒想到戴夫人口不擇言,把這不能言說的秘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直接給扒拉了下來。
被看望蘇穎回來的傅奕陽聽了個真切!
一對上傅奕陽古井無波的麵容,傅母心中不安。要知道她被捧的高高的在侯府興風作浪,順便還能把手伸到娘家去指手畫腳,以前是靠老侯爺,如今大部分可是靠傅奕陽這個新侯爺孝順。不然她一個深宅婦人,再有手段,當家的兒子不理會她又能施展幾分,傅母就是看準了傅奕陽愚孝這點,才這般肆無忌憚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傅母心慌了。傅奕陽這裏靠不住,她看向陳父,她在娘家還是有幾分地位的。可傅母就不想想,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陳父就是再敬重她這個姐姐。可姐姐哪裏有女兒重要。
戴夫人自然是摸準了陳父的心思,當下冷笑道:“我們陳家待你這出嫁的姑娘如何你心裏有數,可你回報給娘家的是什麽,怎能不叫人心寒!”
傅母自然不會傻了吧唧的承認是她設計的,原先的替罪羊蘇穎鼓搗那麽一下子,傅母心虛不好再把屎盆子往蘇穎身上扣。原本設計好的是傅奕陽和陳宛秋,那個庶女……
傅母這才發現不對勁,陳宛秋去哪兒了?
傅母一咬牙橫了心說要調查清楚,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把娘家給安撫住了,至於被她傷了心的傅奕陽,傅母根本就不擔心,想著對方還能忤逆不孝不成?
——百行孝為先,並且本朝當權者講究以孝治天下,但凡傅母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傅奕陽的名聲就毀了,前程也會受阻,適才傅母才有恃無恐。
傅母這要調查,無疑於啪啪打自個臉,之前還一口篤定就是蘇穎做的,邏輯去哪兒了?
陳宛秋用神識探查,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讓她震驚的是蘇穎竟然會采用那麽激烈的手段來表明自己的清白。不過轉眼想想,在古代對女子來說名聲大於生命,傅母那些話要是落實了,蘇穎也就完了,連帶著她的娘家的姑娘們也會跟著受連累。不得不說,這一招幹淨利落,威懾力巨大,不過讓陳宛秋疑惑的是那顆大樹怎麽會無緣無故就會倒了?
陳宛秋懷疑是侯府的那個老鄉做的,卻沒懷疑到蘇穎身上,可以說蘇穎那一撞反而把陳宛秋把她徹底歸結於土著民了。
陳宛秋早就在陳宛凝把她也拉出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對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傅母實在是觸到了她的底線,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對傅母來說,自知道中招的變成傅煦陽和陳宛凝後,形勢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蘇穎這個替罪羊轟轟烈烈的脫身後,傅母新找的替罪羊陳宛秋也沒有跟著她的劇本走。
根據陳宛秋的陳述,那個不小心將湯灑到陳宛凝身上的婢女被指認了出來,那個婢女是蘇穎院中當差的小丫頭不假,可這婢女在領著陳宛凝和陳宛秋往後麵走的時候,陳宛秋想要去淨室,那婢女就被陳宛凝打發著帶陳宛秋去了,而正好跟在陳宛凝身邊的是之前傅母賞下來的丫環,認識路。
之後領著陳宛秋的婢女在過石子路的時候滑倒了,這才發現她的鞋底被抹了油,婢女嚇壞了,提出要去換鞋,陳宛秋就跟著迷了路。
再去找跟在陳宛凝身邊的那個丫環,卻發現這丫環就在剛才投井死了。死無對證,也可以當成是畏罪自殺。
緊接著就發現了陳宛凝的屋子裏有催.情.香,不過問題就來了,傅煦陽是怎麽會跑到陳宛凝的房間裏呢?
被陳宛凝珍而重之的那首詞也被翻找出來了,辨認後是傅煦陽的筆跡,這下子陳夫人、戴夫人、傅母和陳父的表情就夠精彩了,快趕上調色盤了。
不管這中間如何疑點重重,但那些都不太重要了,關鍵是到現在問題已經從單方麵的強迫,變成了合女幹。小姨子(小表妹)和姐夫(二表哥)私相授受暗通曲款。
戴夫人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先發製人:“大姑子可是生的好兒子,說什麽飽讀詩書,我看禮教規矩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傅母臉色陰沉,眼神也瘮人。她壓根就沒想到還能扯出這出,這事情要是再往下鬧,傅煦陽名聲都會受到影響,進而影響到日後前程。況且,經過這事兒就和娘家有了罅隙,原本給二老爺求娶娘家嫡親侄女是為了添助力的,如今一個處理不妥當,不說助力了,就是她和娘家的關係情分就要斷了!
這種事情怎麽能眼睜睜的讓它發生!
陳宛秋跪在地上。隻覺得脊背發寒,呼吸不通暢,莫名羨慕起撞柱子不用在現場的蘇穎。
那麽功成身退的蘇穎現在在幹什麽呢?
人家正昏迷著呢,那麽多血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來呢。不過蘇穎表麵上看起來挺淒慘的。但實際上並不嚴重,隻是磕破了皮再加上有點輕微腦震蕩罷了。
一直躺在床上優哉遊哉的聽係統進行現場直播呢,這出戲可真是跌宕起伏,高.潮不斷,讓人應接不暇。
蘇穎穩坐釣魚台,她倒要看看,這件事再查下去會查出個什麽結果來。
傅母那麽篤定蘇穎就是幕後黑手,自然是有後招的,於是她在戴夫人的不依不饒下,就順水推舟說要搜檢院子,搜檢的目標當然是點燃在陳宛凝屋子裏的催.情.藥了。
陳宛秋在心裏嗤笑,這是一群猴子請來的逗比吧?誰幹壞事還把證據留在自家地盤上?她早先就通過神識探聽到傅母指使她的貼身丫鬟把那催.情藥粉偷偷的藏到正院,也就是蘇穎的院子中了。
陳宛秋沒把這件事告訴給蘇穎,蘇穎卻是知道的,這很好想:既然傅母想誣蔑蘇穎,人證物證俱在才會讓眾人信服,有了那催.情藥粉蘇穎就是沒做過,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穎當然不會讓傅母得逞,自從知道傅母算計上她和傅奕陽後,就猜到了傅母會來這一手,早在那藥粉被埋下後,就很快處理幹淨了,就等著傅母來查。
傅母為了表示她的公正,就說大房和二房都要查。
戴夫人冷笑一聲:“依我看大姑子你這上房也要一並搜查了,不是我對你有偏見,可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麵還不知心呢,我啊就是想求個說法!要知道當初可是你巴巴的要把我們陳家幾個姑娘接過來的,如今出事了,你這姑媽怎麽也脫不了幹係!”
戴夫人這話不可謂不毒,可她這都是被逼的。如果是陳宛秋出事,自然就不會有那麽大陣仗了,一個庶女戴夫人也不心疼,可誰讓出事的是陳宛凝呢,而且還是和她正經意義上的姐夫!說出去臉麵還要不要!更何況陳宛凝以後要怎麽辦?
難不成真要嫁給傅煦陽二女侍一夫?可那以什麽身份?戴夫人雖然偏疼小女兒,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讓陳宛凝為妾,就算是貴妾,就算戴夫人為了女兒名節忍了,可陳家都不能忍,他們陳家也是有爵位的,陳宛凝還是嫡女!
所以這件事不能善了!
傅母忍了,臉色難看的就點頭應下了。
可傅母能忍,可有人卻不能忍,就在傅母讓跟前嬤嬤領人去搜查的時候,原本被這等醃臢事膈應到呆在門外的傅奕陽從門外進來。若說今天發生的事中誰內心受到的衝擊最大,無疑是傅奕陽傅侯爺,他情商雖低但智商來補,由陳宛凝和陳宛秋被領到後院借此聯想到之前在席上眼神閃爍言語模糊的小廝,這件事進行到現在他已經將真相還原的七七八八了。
這樣的真相讓他不願意去承認,讓他覺得心寒,戴夫人脫口而出的話卻證實了他的猜想——他親生母親原先要設計的怕是他和陳家那二表妹,以及他的妻子,為的就是給他的弟弟讓路!
傅奕陽說不清楚心裏邊是什麽感覺,隻是覺得心都跟著麻木了,感覺不到那徹骨的疼,鈍刀一刀子一刀子割在肉上的痛了。
堂堂的勇武侯竟然被逼到這種地步,傅奕陽看著柱子上蘇穎撞柱子時留下的血跡,再看看院子裏無緣無故倒下的大樹,削薄的唇緊緊抿成一道直線,腰背冷硬的挺直,麵色越發的冷峻。
走到堂前來,冷硬的開口:“母親莫要忘了,即便不說我身上的爵位,我也是有官職在身的,夫人有誥命在身,乃正一品夫人!不管如何,這份體麵也是有的!”
傅母的臉色十分難看,他這是在變相提醒她,這府裏當家做主的還是他這個侯爺,不說別的就是逼得正一品誥命夫人撞柱子以證清白,要是沒查出些什麽,那她的名聲也就跟著毀了!更不用說堂堂侯爺的院子,沒不是能讓人隨隨便便查檢的!
那些嬤嬤們噤若寒蟬,都跪在地上,連呼不敢。
傅母臉色更難看了,她陰翳的盯著傅奕陽半晌才說:“你表妹在府中出了這樣的事,你弟弟好好的也被連累了,咱們侯府總歸是要給你舅舅一個交代。再者先前你媳婦兒也說了她自認是清白的,可畢竟茲事體大,我的這上房也是要查撿。你這當家的,自然要以大局為重,你說我這話在不在理?”
說到底,傅母就是不認為蘇穎是清白的就對了,要不然怎麽會一上來就罵蘇穎是毒婦,還羅列了她幾項罪名,揚言讓傅奕陽休妻呢!
如今再說這話,未免太晚了!
傅奕陽神色晦暗不明,但絕對不好看就對了,他不說話傅母就當他是退讓了,使眼色讓她跟前最得力的嬤嬤去查撿,最先去的就是正院。
蘇穎院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蘇家是書香門第,就連蘇穎陪嫁來的嬤嬤和丫鬟都帶了幾分文氣,罵起人來是不帶髒字,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直把去搜檢的嬤嬤們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自然什麽都沒查到。
然後,傅奕陽絲毫不顧忌傅母的臉麵,輕描淡寫的說:“把這起子奴才全給本侯爺重打四十大板,打完革出去,連全家一起,本侯爺的院子也是爾等敢冒犯的。”
誰都沒想到傅奕陽會來這麽一出,那幾個嬤嬤可是傅母跟前的得力人,傅奕陽這般做無疑是打傅母的臉,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
傅母正震驚於沒能從大房那搜檢出藥粉,再見傅奕陽這麽落她麵子,重重一拍桌子:“大老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傅奕陽氣勢逼人:“先前允許這幾個奴才搜檢院子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不過是維護我勇武侯府的威嚴罷了。”霸氣側漏的揮手讓刑房的人把嚎叫的幾個嬤嬤拉走。
傅母氣的鼻子都歪了也沒見傅奕陽妥協,索性眼一閉,腿一伸,就要哭天抹淚起來罵傅奕陽不孝,可戴夫人壓根就沒給她機會,咄咄逼人起來:“大姑子,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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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事就是不能善了就對了,蘇穎也壓根不在意侯府名聲如何她自己的名聲如何,就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