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章 提線木偶
桃枝對牡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你有沒有想過回去嗎?我看那些小說裏寫的,等到最後和男主恩恩愛愛的在一起了,然後再遇到什麽事故,就能回到現代了呢。”
桃枝想著她還能下線,可牡丹這樣的可是實實在在的穿越,還當了人家的小妾。
“不會是你是魂穿吧,現實裏根本就沒有現在這樣的容月貌?”桃枝看著牡丹的容貌,她長得實在是用國色天香來形容都不為過,桃枝她現在的容貌都還隻是靠著遊戲調整出來的呢。
“你醜,你全家都醜!”牡丹很傲嬌的說。
桃枝明白了,看來是舍不得現在的容月貌和榮華富貴啊。
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很受寵,我聽說那王妃犯了錯被關禁閉了,不會是你在背後做的手腳吧,難道你是想做王妃?”
牡丹沉默不語。
“我得承認忠睿王爺長得確實很帥,不然也不會有很多玩家想攻略他了。可遊戲歸遊戲,不過是圖一樂而已,但你這就不同了吧,就算你鬥倒了他的正妻,自己被扶正當了王妃,可你就甘心對著後院那些鶯鶯燕燕。”
桃枝侃侃而談,說到這裏咂了下嘴,“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位,而且一個個人麵獸心的,不說別人,就是那個齊庶妃,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心可黑了,分到她院子裏的丫環長得好看。她就設計把人家的臉給劃了。”
說著桃枝打了個寒顫,她原本以為那都是遊戲設定,可現在看來,對牡丹來說,那都是真的。一說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
這麽一想看向牡丹,牡丹被她看的不自在,瞪她一眼:“幹嘛這麽看著我?”
“你殺過人嗎?”見牡丹皺眉,桃枝連忙又說,“我是說,宅鬥那麽激烈。你要是上位,還有獲得王爺的寵愛,應該不會清白無辜吧?”
牡丹歎息一聲道:“你也說了那麽激烈,我若是默然不動,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
“說的也是。”桃枝眼睛轉轉。“你一直呆在這兒,沒問題吧?”
牡丹一愣,撇撇嘴道:“原本以為是同道中人,沒想到竟然空歡喜一場,你還不能下線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才開始玩這個遊戲,早知道就讓大神帶著玩了。原先這個服是有個大神來著,也是跟我一樣選的小婢女。後來就一路通關,不知道後來出了什麽事兒,就沒再這個遊戲裏見過她了——”桃枝說到這裏。身形就一陣扭曲。
牡丹瞳孔猛縮,尋常人若是看見了,必然覺得眼了,可牡丹卻看得真真的,桃枝卻毫無所覺,自顧自的嘀咕著話。
“嗷。我想起來了!”桃枝說的激動,可她見牡丹呆愣。就伸手在她眼前晃悠,不曾想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帶了‘’。桃枝也顧不得跟牡丹說的有的沒的了,“應該bug修好了,我能下線了!”
“你自己保重”幾個字都還沒有說完,桃枝就憑空扭曲著消失在牡丹的麵前,牡丹看的真切,饒是再見過識廣,硬撐著沒有失態,可額頭上已經有涔涔汗珠。
冷靜了一會兒,牡丹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冷汗,連忙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她穿這樣的衣裳實在是有些不習慣,臉上原本嫵媚的笑容也消失了,換上了平板的表情。
從被桃枝命名的小黑屋裏出來,和其他人一起到了忠睿王爺跟前。
又惟妙惟肖、一絲不錯的在忠睿王爺麵前將方才的情形演了一遍,就連那些在旁人聽來大逆不道的話也沒有一絲猶豫的複述了出來。
這牡丹哪裏是什麽忠睿王爺的寵妾,而是忠睿王爺的女暗衛,奉命在桃枝麵前扮一個穿越女,那些話兒也有模板,之前憑著一曲《枉凝眉》唱紅的清婉。
當初清婉為了贏得忠睿王爺的寵愛,忍著屈辱聽了身邊丫環的話去模仿蘇側妃,東施效顰,非但沒有得到忠睿王爺的另眼相看,反而是讓忠睿王爺怒不可遏。一不做二不休,將清婉關了起來,嚴刑逼供。
然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清婉在‘臨死’之前,心理和身體上受了莫大的折磨,那時候,連自己是穿越女這樣的秘密都保守不住了,哪裏還顧得其他的細枝末節。
忠睿王爺的人卻根據那細枝末節,再從清婉嘴裏撬出來更多的信息。
陳宛秋得到的消息滯後了一些,但不妨礙她殺人滅口。
陳宛秋自以為自己的秘密隱瞞的嚴嚴實實的,卻不知道忠睿王爺這邊兒早就知道了。
話說回來,牡丹這一次假裝自己是穿越女,輕而易舉的從桃枝嘴裏套出了不少話。
忠睿王爺坐在椅子上,從頭到尾表現的都很平靜,可他眼底裏就像是從水麵上下湧出來塊塊碎冰,越來越攝人心魄,握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來,似乎再用力一點,扶手都能讓他給捏碎了。
“退下。”
“是。”下屬應了,眨眼間書房裏就隻剩下忠睿王爺一人。
忠睿王爺看似平靜,實際上心中有座火山快要噴發了!
就像是牡丹跺著腳對桃枝說的,‘要是你知道你自己穿越了,竟然穿到遊戲裏麵,看你還能冷靜下來’。
牡丹這樣的人物都不必說了,更何況是忠睿王爺這等上位者,著實是對他的侮辱,比挖了祖墳還嚴重的侮辱。
既桃枝不見了,憑空消失了,可張守禮自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樣玄妙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往外說的。
不過叫個小丫頭無聲無息的消失,這還是很好辦的。桃枝自己憑空消失了。倒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還省卻了張守禮‘毀屍滅跡’的一部分工作。
該封口的封口,該處置的處置,張守禮駕輕就熟的辦完了。
府裏就像是沒出現過桃枝這個人似的,府裏頭的下人也很是懂的趨利避害。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哪個敢就此事嚼舌根,更何況這樣的事兒在王府不算什麽新鮮事兒。
也就記恨著桃枝的喜兒私下裏啐了句:“出頭的椽子先爛罷。”
等張守禮回到忠睿王爺書房伺候時,他的幹兒子小張子見著他就跟見到天仙下凡似的迎上來,衝張守禮抹脖子擠眼睛的。
張守禮往書房望了一眼,聽到裏頭的動靜。心裏咯噔一聲。
張守禮隻知道那小丫頭有幾分怪道,可沒想著那小丫頭片子能鼓搗出什麽大波浪來,可瞧著這氛圍不像是隻是小事兒的模樣啊。
張守禮一時捉摸不清忠睿王爺是個什麽意思,畢竟後頭的事兒可不是他跟著處置的,可聽著裏頭的動靜也知道。忠睿王爺這一次氣的不輕。
見幹兒子還擠眉弄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左右這時候隻夾緊了尾巴不往跟前湊才對,萬一做了池魚可不冤枉。
等忠睿王爺揚聲叫“張守禮”時,張守禮把脖子一縮頭一低就進了門。
好好的書房如同狂風過境,瓷器玉器散落了一地,張守禮打眼一瞄都顧不得肉疼,隻聽得忠睿王爺冰碴子一樣的聲音:“收拾了。”
自己卻是甩袖子出去了。顯然也是不想叫人跟著的意思,張守禮也不好多想。
這書房是重地,就是收拾起來。張守禮也不好假他人之手的,隻等著忠睿王爺走遠了,對著一屋子狼藉在心裏歎口氣。
忠睿王爺扭頭去了皇宮,皇上仍在勤政殿辦公,惠嬪宮中來了宮女,正在殿外候著。餘大太監一聽忠睿王爺往宮裏來了,也不進去通報皇上。直接把惠嬪派遣過來的宮女打發走了。
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手一伸。他趕緊遞了茶過去,見皇上咽進一口茶,才回上去:“忠睿王爺覲見。”
“咦?可真是稀罕,叫他過來。”皇上把茶盞往案上一擱,拿玉管筆沾了朱砂,待寫了兩個字又道,“叫禦膳房準備幾道他慣常愛吃的菜式。”這是要留中忠睿王爺一起用晚膳了。
餘大太監應了,心裏卻是想到那位還住在太後宮裏的,太後娘家的小姑娘。
太後娘娘是個什麽主意,該清楚的都清楚,人家小姑娘據說才貌雙絕,又溫柔可親,和小世子相處也融洽,就連皇後都再三誇了誇呢。
當然,這也是可能皇後娘娘心裏清楚,這位太後娘家的小姑娘,將來不是留在皇上的後/宮裏,而是預備給忠睿王爺的。
雙方沒有利益上的糾葛,不就是說幾句好話,反正又不會怎麽的。
可宮裏頭數得著的幾個主子都有意,可忠睿王爺愣是裝聾作傻,愣是不接茬。太後娘娘也跟著揣著明白做糊塗,假裝瞧不出忠睿王爺是在裝聾作啞,皇上就在中間受夾板氣,不容易啊。
餘大太監原本想著見了忠睿王爺跟他隱晦的提一提呢,可遠遠一瞧烏壓壓一片,不,是忠睿王爺鐵青的臉色,餘大太監識時務的立馬把心裏頭的話給咽下去,恭恭敬敬的把忠睿王爺迎進去。
忠睿王爺進來時,皇上放下手中的禦筆,瞧見了忠睿王爺難看的臉色也不當一回事兒,笑著說:“正到了晚膳時候呢,你就來了。”
忠睿王爺臉色不好看的給皇上行禮問安,等皇上賜了座,忠睿王爺坐在椅子上仍舊陰著臉,皇上氣笑了:“合著你到朕這兒來,就是讓朕看你這張死人臉的,朕這邊兒有個傅卿就夠了,可不耐煩再看你的。”
傅奕陽尋常裏表情不多,最多的表情的就是麵無表情。他以前可不這樣,雖然不說是陽光少年,但也是開朗過的。
隻不過後來老侯爺去世,他不得不擔起整個侯府的重擔,而且沒過多久,疼愛他的祖母也跟著去世了,傅奕陽不得不穩重起來。
再者侯府雖然人口簡單。族中之人也因著是侯府這一枝最有出息,那些族人幾乎可以說是依附著侯府了,因而盡管傅奕陽不是族長,可族裏礙著他眼裏揉不得沙子的脾性,也都安安分分的。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一個孝字如大山,漸漸傅
奕陽傅侯爺就成了如今這副德行。
傅奕陽能保著到他這一輩襲爵時,爵位不降,還有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簡在帝心。是借著當初的從龍之功,基礎起的高。
皇上和他認識的早,所以知道他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總是愛在私底下逗一逗這個股肱之臣。
尤其是今日,在朝堂上有人尋晦氣。傅侯爺平白被潑了一盆汙水,心情可想而知。
皇上非但沒有安撫的意思,還調侃了幾句。傅侯爺礙於皇上的身份,自然是忍了,皇上瞧的分明,心情頗為不錯。
做皇帝的,就是能這麽任性。
皇上不清楚忠睿王爺又在鬧什麽脾氣,這時候還拿傅奕陽來調侃他。
忠睿王爺定定的看著皇上。他到宮中來見皇上,也隻是一時意氣,心中存著滔天怒火。就想著找皇上發泄發泄。
可如今再聽皇上調侃他,一言一行皆是真實。忠睿王爺又不期然的想到曾經他們兄弟奪嫡時的艱難,步步為營,還恍若昨日。
如果這記憶裏的點點滴滴都是虛妄,他們都成了旁人手中的提線木偶,那這旁人的能耐未免可登了天去!
皇上調侃之下。沒有等到預料中的反唇相譏,微微皺了下眉頭。坐在忠睿王爺的上首道:“怎的了?”
忠睿王爺顧左右而言他,“臣弟餓了。”
皇上一怔。笑道:“你還真是到朕這兒來蹭禦膳的麽?”雖是這麽說,可轉身就吩咐餘大太監張羅起來。
忠睿王爺進宮,瞞不了一直盯著他的皇太後,剛準備著叫忠睿王爺到慈寧宮來一塊兒用膳,可後腳就聽說皇上已經留了忠睿王爺在勤政殿用膳。
皇太後再不明白他們兄弟倆打的什麽主意,那就真的枉為她能從當年的妃嬪升到如今的後宮最大的女主子了,遂擺擺手:“哀家就不擾著他們兄弟倆了。”
雖說皇太後喜愛自家娘家出來的女孩兒,可再喜愛都比不過自己的兒子重要。
更何況皇太後也樂得看到皇上和忠睿王爺兄弟倆關係和睦,皇家兄弟鬩牆的多了,就算是同胞兄弟也比比皆是,皇上能和忠睿王爺一直和睦下去,皇太後才不至於兩邊都跟著憂心。
又想到自個娘家的女孩兒,莫不是忠睿王爺這個小兒子真瞧不上?可瞧不瞧得上,總歸是要見一麵才說得準吧。
這一次不行,那就再等下一回,皇太後轉念一想選秀就沒幾日的功夫了,再讓人家在宮裏住著也不是法子。
皇太後正經挺為難的,末了歎口氣,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為了安慰人家小姑娘,從自己的份例裏另外賞賜了幾道大菜過去。
空歡喜一場的小姑娘忍不住紅了眼眶,雖說忠睿王爺沒什麽表示,可他這般避如蛇蠍的態度還是很傷人自尊的,尤其是還在這選秀的檔口上。
心裏難受歸難受,可小姑娘仍舊是大大方方的謝了皇太後的恩典,這叫過來傳話的嬤嬤不由得又高看了一分。
回頭說給皇太後聽,皇太後不由一歎:“原本這丫頭就是家裏頭照著正頭妻子的規範教養的,品行氣度自是沒得說,若不是忠睿媳婦兒不像話,哀家也不會有此一舉了。”
皇太後身邊的嬤嬤不好評判這話兒,索性皇太後也就這麽一說,並沒有再往下深說,嬤嬤湊趣了句,便扶著皇太後用膳去了。
那邊兒皇上和忠睿王爺也已經用上膳,忠睿王爺瞧著皇上夾了一筷子玉蘭片,就冷不丁的開口說:“我府上又出了個妙人兒。”
皇上一愣,然後明白了忠睿王爺說的這所謂的‘妙人’是怎麽一回事後,罕見的僵住了。
把那塊玉蘭片塞到嘴裏,方說:“不曾想你那王府倒是塊風水寶地。”
怎麽說皇上和忠睿王爺是同胞兄弟且關係親厚呢,給出的評價都差不多。
忠睿王爺沉吟半晌回道:“許是臣弟長得更好看吧。”
“咳咳——”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的皇上,這一次終於在陰溝裏翻了船。
皇上一咳嗽。整個偏殿都跟著動起來,偏就罪魁禍首的忠睿王爺優雅的喝了口蝦仁粥,全然不顧及皇上在一旁朝他吹胡子瞪眼。
皇上很快就恢複了常態,睨了忠睿王爺一眼,“合著你當朕稀罕你那份子奇遇呢。”
“臣弟也就那麽一說。皇兄那麽錯愕做什麽?”當忠睿王爺自己高興呢,如果不是桃枝自動消失了,她一旦留下來,等待她的,嗬嗬,忠睿王爺會讓她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左右邢嬤嬤才隻是暖暖場子。還沒有放開了幹呢。
皇上“哧”了一聲,硬是夾了幾筷子玉蘭片給忠睿王爺。
忠睿王爺對著那幾片玉蘭片苦大仇深,他不愛吃這個,可皇上屈尊給夾了,哪裏能不給麵子。忠睿王爺夾起來丟到碗裏。
“結果如何了?”合著是為這個生那麽氣麽?
忠睿王爺挑挑眉,來了句:“從哪裏到回哪裏去了。”
“不過就是到蘭若寺沾染了幾日佛香,你說話怎麽就帶著佛性來了?難不成為著這些紅塵瑣事,你就看破紅塵,預備出家做和尚了?”皇上再瞧了瞧忠睿王爺的神情,他還能開玩笑,就說明問題不大。
忠睿王爺沉聲道:“皇兄可曾想過,她們那樣的。一旦身死,便是回來處去,臣弟做的事兒便是沒多大意義了。”
皇上說道:“原來你在糾結此事?旁的朕不好說。就拿陳氏來說好了,她這人兒嫉惡如仇、生性高傲、個性偏激、目光短淺,她那些奇才也是拾人牙慧,非她本人所想,若是打回原形,她也不過爾爾。”
皇上用的那幾個形容詞。顯然也不會有什麽褒義。
皇上看了忠睿王爺一眼,又道:“再者‘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享受慣了她‘大智大慧’帶來的榮華,一朝高樓塌。落入塵埃裏,且看她該如何適應。”
就如同把原本的勳爵人家貶為庶民,多得是明明自己有幾分本事,可貶為庶民後,拉不下自己的身份去操持生計,最後淪落到連一般庶民不如的境地。
雖說這麽比喻擱在陳宛秋身上並不恰當,可大抵是這樣的意思。
陳宛秋把自己看的太高,卻又把旁人看的太低,眼高手低又得隴望蜀。尋常人知道自己是那被得被望的,都還覺得自尊心受辱呢,更何況陳宛秋得的‘隴’以及望的‘蜀’,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呢。
忠睿王爺“唔”了一聲,有一口沒一口的把那碗蝦仁粥喝了。
皇上有所思的繼續說道:“其實,如果那陳氏進了宮,你且瞧著吧,就算她再有通天之能,她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陳宛秋之前的所作所為,其實隻要是有心人,仔細查一查就能查出端倪來。就算沒有忠睿王爺出手,大刀闊斧的把陳宛秋的臂膀都給砍了,也會有人出手。
不用多做什麽,隻需往外透個消息,自有人樂意服其勞,陳宛秋開的那幾家鋪子瞧著能日進鬥金,可她沒有多了解那一行的規矩,興許隻要幾句話,就能叫那鋪子再開不下去。
還有,陳宛秋到目前為止可招惹的不止一家,可除了忠睿王爺以及敬國公世子插手了,不見其他家湊熱鬧,也不過他們識時務,哪裏還會和忠睿王爺,以及還很可能站在忠睿王爺身後的皇上搶‘敵人’。
傅奕陽夫妻打的可就是這個主意,有別人代勞教訓了,雖然自己沒有了親自教訓人的快/感,可自己省心省力了。就算到時候再出什麽事也算不著他們頭上,兩相取其輕,何樂而不為呢。
皇上說這話倒沒有讓忠睿王爺停手的意思,忠睿王爺心裏也清楚,聽了這話兒“嘖”了一聲,“原是皇兄知曉您的後/宮凶殘啊。”
他今日也才得了桃枝對他的王府後院的評價,一個個猛於虎。忠睿王爺和皇上對此不是不清楚,隻是懶得分精力多加關注罷了。
把女子甚至是自己的妻子,向來都看做是附庸,就算是在陳宛秋身上栽了坑,可骨子裏的認知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皇上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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