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章 明槍難躲
search;
陳夫人這一副無辜的模樣,讓戴夫人和陳宛凝心塞的不得了。
她們糾結再糾結的問題,到了陳夫人眼裏就成了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問題,這怎麽會不讓她們倆抓狂。
陳宛凝瞪著陳夫人的眼睛都冒火光了,戴夫人好歹還保留了幾分精明,招手讓不知道怎麽溜過來的陳夫人過來。
陳夫人縮了縮脖子,但在陳宛凝針紮一般的目光下,畏畏縮縮的坐過來。
心焦跟過來的夏綠隻衝著裏麵曲一曲膝蓋,就很有眼力見的把門帶上,自己親自站在外麵守著。
戴夫人沉聲道:“好好跟我們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哦。”陳夫人還沒有蠢笨到意識不到房間裏的凝重氣氛,也顧不得哭嚎打滾,讓戴夫人替她做主去把欺負她的蘇穎給欺負回來,老老實實的交代當初“不就是鬼祟附身嘛”之事的來龍去脈。
“你是說這件事發生在你的丫環琥珀身上?”這琥珀還是當初從陳家陪嫁過去的丫環,她的老子娘還在陳家當差呢。
陳夫人如今想起來還忿忿呢,而不是最覺得該心有餘悸。
“原本我是受不來這個氣,可是姑媽把我叫過去諄諄教導,說什麽做女人的最忌諱的就是嫉妒不容人,讓我不要跟大嫂學,讓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還說什麽,歸根到底,琥珀是我的丫環,說是我沒本事看住自己的丫環,讓個奴婢爬了床。總之,還給了我一些好東西。就是讓我懂事一些罷。”
陳夫人最後一句話,就讓陳宛凝翻了個白眼。
瞧著陳夫人理所當然的樣子,戴夫人也是恨鐵不成鋼,在肚裏歎氣,“你是怎的發現她是被……”
戴夫人躊躇了那麽一下。就被陳夫人搶了話:“被鬼祟附身的是吧?”
陳夫人眼神閃爍了一下,用帶著得意的語氣說:“可不是我心細如發,盯著她就發現了不可思議的地方,她一個二等丫環就連大字都不識一個,又怎麽還能跟相公吟詩作對,那不是明擺著有問題的嗎?”
陳夫人一點都沒注意到。戴夫人和陳宛凝因為她的話麵麵相覷,自顧自的往下說:“說起來我原先隻覺得是有小人作祟呢,請了韓道婆來,她一掐算,就說是琥珀是被髒東西上了身。”
當時的情況。又哪裏會是這麽簡單的。陳夫人當時可光顧著浸在醋缸裏,又被王姨娘三言兩語挑撥的要給琥珀好看,腦袋不拐彎可不會拐到這方麵來的。
不過,陳夫人要麵子,事情從她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道,盡管大方向還是在的。
不過她這麽一說,戴夫人和陳宛凝便是很有些不自在。
陳宛秋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完全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出格的行為簡直是罄竹難書,可在今天之前,就沒人會往這方麵想。
可陳夫人這兒呢。該是說她傻人有傻福,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陳宛凝抿了抿嘴角,撇開壓在心裏的不自在問:“然後呢?”
陳夫人臉色劇烈變化著,最終撇撇嘴說:“還能怎樣,不把那髒東西燒了,難道還留著她繼續當禍害嗎?”
她頗為不耐煩的說:“韓道婆就是這麽跟我說的啊。凡是沾上髒東西的都得用火燒了才行!”
事實上當時哪裏有這麽輕描淡寫的,陳夫人那時候可是妒火中燒。叫個她的丫環背著她爬了床,就已經是臉麵被踩到地上了。再讓她在自己頭上撒潑打滾的,她還要不要活了!
所以是恨不能除琥珀而後快,她可等不到傅煦陽膩了之後再動手,隨手放了一把火,把琥珀堵到裏麵,整一間屋子都燒的幹幹淨淨的。
戴夫人和陳宛凝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陳夫人眼睛一轉就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鬼祟附身,是在說誰?”
陳宛凝看向戴夫人,衝她微微搖頭,本來就夠亂的了,她可不想再讓陳夫人攪合進來添亂了。
戴夫人還沒說話呢,陳夫人就猛地拔高了聲音,衝著陳宛凝嚷嚷:“我就知道你們有什麽事在瞞著我,今天要不是我聽到你們說悄悄話,你們是不是什麽就不打算告訴我?哼!其實你們不告訴我,我也已經知道了,不就是陳,唔唔……”
在陳夫人嚷嚷到天下盡知之前,陳宛凝一個大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陳夫人被捂住了嘴,仍舊不老實的扒著陳宛凝的手,張嘴說出來的話全都變成了嗚嗚唔唔。
陳宛凝陰惻惻地跟她說:“你保證不亂說話,我才放開。”
陳夫人忙不迭的點頭,陳宛凝臨放開手前,還警告得瞪了她一眼,讓陳夫人把剛升起的怒火,不得不憋回去,委委屈屈的看向戴夫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戴夫人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可最後還是歎口氣跟陳夫人說:“你都聽到了,怎的還問?”
陳宛凝狠狠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叫了戴夫人一聲:“母親!”她並不讚同戴夫人的做法,戴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陳夫人暗自癟癟嘴,她可是很不滿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要不找韓道婆來作法?不然,就放一把火把附陳宛秋身上的髒東西燒了,其他人都是這麽做的。”
陳宛凝先是一怔,直覺得這樣的作法行不通,可她的眼睛卻先一步亮了起來——就這樣一了百了了,陳家說不定也會幸免於難,她也不用再日夜不寐,總是會做噩夢了。
和陳宛凝的“身體比嘴巴誠實”相比,戴夫人難看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陳夫人簡單粗暴的方法而變得舒緩,反而是更加緊繃了。
陳宛凝比陳夫人先一步覺察到,放在床頭上的手緊了緊。想問戴夫人這裏麵可還是有她不清楚的隱情?
可意識到陳夫人還在,若是她問了,陳夫人不知道還要鬧成什麽樣呢,徒增煩惱。
因說:“我聽夏綠說母親從昨日晚上就滴米未進了,這可怎麽行?我已經吩咐了廚房燉了湯。我和大姐去看看,母親先歇著,等會兒可是要吃些東西才行。”
不容分說的就把陳夫人拉了出去,陳夫人到了起居室就把陳宛凝的手甩開,嘟囔道:“到底誰才是姐姐?”
陳宛凝眼帶譏諷的睨了她一眼:“那也得你別整日裏就知道惦記著旁人箱子裏的物件,別那麽不著調。有些做姐姐的擔當啊。”
陳夫人被陳宛凝罵的臉上掛不住,氣哼哼的說:“你是清高了,你是視金錢為糞土了,那怎麽不在我見錢眼開的時候阻止我啊?現在可知道裝清高了?哼,當我還不知道你嗎?”
陳宛凝抑著怒氣。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有能耐你真的能幫著母親分憂解難啊?那我就誠心誠意服你做長姊,往後做什麽都唯你馬首是瞻!”
“這話兒可是你說的?”
“哼!”陳宛凝從鼻子裏重重哼出一聲來。
“你少看不起人了,”陳夫人不服氣地重重的揮了兩下拳頭,漲紅著臉說,“你以為你自己有多少能耐呢,還聯合著母親瞞著我。我看你這些天鬼鬼祟祟的,都還把事情辦利索吧。要是我早知道了,說不定也不用等到現在。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了。”
陳宛凝被陳夫人戳住了痛腳,她狠狠瞪了陳夫人一眼:“你什麽都不懂,就不要在這兒指手畫腳的!就是指望不上你,才不告訴你的,免得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宛凝把這句話說出來就有些後悔了,她心裏這麽想是一回事。可她也沒想著把這句話甩到陳夫人臉上來羞辱她。
陳夫人倒沒有陳宛凝想的到羞憤欲死的地步,她一臉的不服輸:“你等著瞧罷!”
說完。就氣哼哼的往外走,戴夫人的丫環都不敢攔。誰不知道大姑奶奶就是一霸王性子,擋不住不說,到時候反而是招來一頓無妄之災,著實不值得。
綠湖咬著嘴唇湊到陳宛凝身邊來:“叫二太太這般亂來,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陳宛凝苦笑道:“任她去吧。”都說傻人有傻福,說不定這一次陳夫人還有能化險為夷的福氣。
陳宛凝雖是這麽想著,還是跟夏綠吩咐了一聲,免得陳夫人沒把折騰了別人,反而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夏綠心裏忐忑,大姑奶奶不著調,三姑奶奶怎麽就聽之任之了呢?
陳宛凝輕鬆了那麽一下子,又變得滿腹心事憂心忡忡起來,剛才知道的事兒如今都變成了石頭,一塊塊的壓到她心裏,沉甸甸的,快要把她墜的喘不過氣來。
卻說陳夫人被陳宛凝的話激的跟打了雞血似的往外走,她甚至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沒有搞清楚,除了去找陳宛秋,其他的可真是兩眼一抹黑。
翡翠不知道幾個主子之間發生了什麽,可見陳夫人氣勢昂揚的,問又問不出所以然來,真的快要急哭了。
陳夫人一鼓作氣的到了陳宛秋的院外,翡翠帶著哭腔問:“太太,您有什麽事要找二姑娘?”
“什麽二姑娘,她可不是……”陳夫人脫口而出的話到這裏就戛然而止,她就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鴨子,臉上的神情精彩極了。
翡翠低著頭沒等到陳夫人的回答,不明所以的問:“不是什麽?”
陳夫人咽了口唾沫,望著陳宛秋的院子就像是看到什麽嚇人的東西。
被看陳夫人就‘鬼祟附身的親身經驗’的話題,在戴夫人以及陳宛凝麵前表現的一派淡定從容,侃侃而談,可真等到需要親身上陣了,陳夫人就軟了。
“太太?”翡翠扶著陳夫人的手臂,感覺到陳夫人的手臂都僵了,抬頭去看陳夫人,卻發現陳夫人臉色僵硬,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善解人意的問道:“太太您沒事吧?若是您有什麽不舒服的,不若回去夫人院裏,找大夫來給您瞧瞧?”
陳夫人剛想說好,可一想到陳宛凝蔑視的神情,一下子就滿血複活。扶著翡翠的胳膊往裏去。
陳宛秋的院子靜悄悄的,陳夫人一路走來,幾乎都沒看到仆從,一陣清風拂來,陳夫人一個激靈,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打著飄的對翡翠說:“瞧瞧這院子裏的下人懈怠成什麽樣子了,連個人影子都見不著了,你過去通報一聲。”
正說著呢,蘭香慘白著一張臉從耳房裏出來,她那副淒慘的模樣把陳夫人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驚驚慌慌地像什麽樣子?見鬼了不成?”
這句話若是擱在平時純屬是一種修辭,可現在,陳夫人一說出來都覺得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氣之後問:“陳宛秋呢?”
來者不善。
蘭香顧不得求饒,連忙回答陳夫人的話:“姑娘去到鬆濤院跟著齊嬤嬤學規矩了。”
陳夫人一聽,奇怪的就覺得腳下踏實多了,不陰不陽的說:“去學規矩了?哦,可不是呢。她這是眼巴巴等著去宮裏選秀,學那麻雀飛上枝頭呀。”
跟琥珀一個德行,被髒東西附了身。就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了,都想著往高枝上蹦躂,就不怕到時候高枝蹦躂不上去,反而是把自己給摔死了!
琥珀就是這樣的,陳夫人撇著嘴,把輕蔑都寫到了臉上。沒注意到蘭香抖如篩糠。
陳夫人正想趁著陳宛秋不在,衝著陳宛秋的丫環放放狠話呢。就聽到後麵響起一個討人厭的聲音:“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陳夫人迅速扭過身來。對上一臉譏誚表情的陳宛秋。
“鬼呀!”陳夫人一臉見鬼的表情,非但如此,還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撞到了蘭香身上。
翡翠忙是上前把陳夫人給撐住,又是揉胸又是撫背的,一邊還嘴上勸著:“太太您看茬了,那是二姑娘。”
大白天的哪裏能看到鬼呢,翡翠偷偷的看了一眼,陳宛秋是有影子的。
陳夫人咽了咽口水,不想把臉丟盡了,扶著翡翠站好,指著瘦成一把骨頭的陳宛秋說:“你瞧你那是什麽鬼樣子,家裏又沒有喪事,你穿一身孝是要咒誰有個好歹呢!”
這就是了!當初琥珀那個狐媚子,也是被髒東西附身後,就穿一身孝服,去勾引傅煦陽的!
這下子陳夫人是更確定陳宛秋也是跟琥珀一樣的,說不定也就是想穿著這一身孝服去勾引男人。
這麽想著,陳夫人就斜睨向陳宛秋。
陳宛秋倒也不是穿的一身白,她穿著滾藍邊的蔥黃色比甲配窄袖白色中衣,下身穿著白色紗裙。挽著個墮妝髻,上頭還插著一根素銀的釵子。
再加上陳宛秋因為心理壓力大,近段時間身心都受創,就算是有靈水滋養,但也得身體能跟得上,所以陳宛秋瘦的厲害,當真是一瞧上去就形如柳,好似風一吹就倒地了。
陳夫人心裏越發瞧不上,開口就帶刺:“還有你啊你什麽你,見著我,竟是連這點禮儀都沒有了,還說跟著嬤嬤學規矩呢,我看那規矩是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吧?到底是小婦生的……”
陳夫人一想不對,陳宛秋如今是被鬼祟附身了,誰知道那鬼祟是嫡是庶,不對,說不定根本不是人,而是不知道哪個山窟窿裏修煉成精的狐狸精,專門投到人身上勾引男人來了!
陳宛秋被陳夫人這三連擊,擊的陳宛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你是嫡出的又如何,還不是要跟你妹妹共事一夫,真是夠惡……”心的。
‘心的’兩個字,陳宛秋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張牙舞爪撲上來的陳夫人給扇到了臉上,扯住了頭發。
“你——”
“啪!”陳夫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惡心惡氣的說:“你這個心思歹毒的賤.人,你還有臉提這件事,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是你使了下作的手段,陷害了宛凝!”
陳宛秋才不會傻愣著被揍呢,她掙紮著想反抗,結果陳夫人一把從她頭發裏把素銀的釵子連著幾根頭發一塊兒拽下來。
陳夫人拿著釵子在陳宛秋的臉上比劃。輕蔑的說:“你不就是想要這張臉蛋去勾引男人嗎?要是我把它給畫花了會怎麽樣?嗷——”
陳宛秋一口咬在了陳夫人的手腕上,陳夫人一痛,手一鬆,釵子就掉在了地上。
陳夫人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氣急敗壞的不管三七二十七。朝陳宛秋使出[又抓又撓三十六式]。
陳宛秋也是被撓紅了眼,朝著陳夫人使出了[又踢又踹十二式]。
周圍的丫環們紛紛傻眼了,好似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陳夫人就和陳宛秋幹上了,還打到了地上。
直到翡翠嗷了一嗓子:“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上去把人拉開!”這才把一眾傻眼的人驚醒。手忙腳亂的上去拉架。
陳夫人似乎在“做一個潑婦”上無師自通,加上又憋了一肚子氣,正好找不到發泄口呢,陳宛秋撞了上來,還出言撩撥陳夫人。陳夫人毛了,一不做二不休的說揍就揍。
陳宛秋可沒有在“做一個女俠”上無師自通,再加上身子骨弱不禁風的,基本上是被有怒氣加持的陳夫人壓著又抓又撓。
所以等到手忙腳亂的丫環把她們倆給拉扯開時,陳宛秋臉上多了幾道紅痕,披頭散發,身上的素色衣服本來就很容易髒,這下子在泥土裏打了幾個滾。那一股子仙兒範蕩然全無,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子。
相比之下,陳夫人就好很多了。她還不滿的衝拉著她的翡翠大吼:“你抓著我做什麽?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陳宛秋伸手摸著因被陳夫人扇了兩巴掌而火辣辣的臉,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當然言語上的不算。
就像是陳宛秋曾經嘲諷過蘇穎的,說他們這些人別管心裏怎麽想的,在外人麵前就是裝也得裝出一副斯文的麵貌來,然後再暗箭傷人。虛偽的要命。
從沒有像陳夫人這樣,一言不合。就揮舞著鉗子,不顧後果的撲上來揍人的。
可真是暗箭易防。明槍難躲。
陳宛秋當下看陳夫人時,眼睛就淬了毒。
陳夫人毫不客氣的回瞪過去,絲毫沒了之前畏畏縮縮的姿態。
就在陳夫人和陳宛秋上演‘兩個女人一台武打戲’時,陳宛凝從夏綠手中接過了蓋盅,試了下溫度,端到戴夫人跟前,勸著戴夫人進一些。
戴夫人雖然沒有胃口,但瞧著陳宛凝殷切期盼的模樣,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你姐姐呢?”戴夫人沒瞧見陳夫人,問了句。
陳宛凝勉強笑了笑:“我剛才沒忍住說了她兩句,姐姐在跟我生悶氣呢。”
戴夫人想和陳宛凝說讓著點陳夫人一些,可轉念想想,陳宛凝還比陳夫人小兩歲呢,哪裏有做妹妹的要讓著姐姐的。
不由得歎口氣,反倒是陳宛凝主動說了:“姐姐向來如此,我知道她沒有惡意,不會跟她計較的,母親放心好了。”
戴夫人摟著陳宛凝肩頭,道:“你能這麽想我也就放心了,往後可是少不了你們姐妹相互扶持。”
“母親!”陳宛凝聽不過戴夫人這樣好似是交代後事的語氣,皺眉道,“姐姐那樣子,還是得母親在邊上看著才行。”
頓了頓,咬了咬嘴唇說:“姐姐說的,母親您怎麽想?”
“你姐姐是個什麽性子,你還不清楚,”戴夫人歎道,“她既是說出這樣的事兒,八成是真有其事的,可她那話兒裏頭到底有幾分真,還真是不好說。這樣玄乎的事兒,竟是沒聽你姐姐說過。”
陳宛凝低頭想一想,才道:“若真有這樣子玄乎的事兒,定是有人記著的,若是想查,也很快就能夠查出詳細的來龍去脈的。可到底沒那麽時間,不若我回頭問一問大嫂罷,她既管著家,沒道理會不知道這種事的。我想著,要真是如姐姐所說的,那咱們不如……”
陳宛凝正待往下說自己的想法,夏綠就在外麵嚷嚷起來:“夫人,三姑奶奶,不好了!大姑奶奶和二姑娘打起來了。”()-- by:dad856|55490|174313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