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章 五體投地

等檀香一走,羅夫人從她進屋之後一直維持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

她先前私下裏從抱怨蘇言容的事兒她插不上手又到針對起蘇穎來,實在是有些不理智了。

沒多細想,羅夫人就整整衣裳,不敢耽擱的往上房去。一路上扶著春燕的手,一邊在心裏想三想四。

羅夫人也不是跟蘇穎過不去,想當初她嫁到蘇家來的時候,蘇穎也才是個小姑娘,因是家裏的幺女,又是唯一的嫡女,難免家裏上下都格外疼寵些。

當時羅夫人也有了心裏準備,畢竟這是婆家,媳婦兒自然是沒有家裏的姑娘尊貴的,再說她也不好跟個小那麽些的小孩子一般計較。

相反著,等到後頭蘇穎嫁出去,在勇武侯府日子難過時,羅夫人也跟著勸解過。當時還想著到底是在娘家時,被嬌寵過頭了,料理起後宅之事來,不能得心應手。

為此,羅夫人就吸取了教訓,不能把自己的姑娘那般教養,因而對蘇言容的教養就嚴苛些,務必把她教的穩重大氣,心裏有溝壑。

即便日後嫁到高門去,也不會落個像她姑姑那般叫個家生子出身的妾欺壓到頭上的地步。

就連羅夫人都沒能料到,她那小姑子突然就轉了運道,不但翻身做主了,還一胎得了雙嫡子,京城裏盡還是傳他們夫妻琴瑟和鳴的。

這對蘇家來說,自然是好事,有傅家這姻親為臂膀,能使得上力自然是比沒力可使來得好。

羅夫人想到這兒。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幾個在她跟前敢弄舌的夫人太太,想了想她們的身份,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後,非但沒有鬆開眉頭。反而是皺得更緊了。

春燕在一邊瞥到羅夫人愁眉不展的樣子,吃不準羅夫人可是還在為她剛才抱怨的事兒發愁,可那些事兒到底不能在老太太跟前漏出一二來。

先不說旁的,就是羅夫人知道有人碎嘴卻沒阻著攔著,老太太知道了,必然是不悅的。

羅夫人可不知她的貼身丫環在擔憂什麽。她想得遠了。那在她跟前禿嚕嘴的,丈夫官職是不高,而且她們分明是被當馬前卒使的,背後自是有靠山的。

羅夫人可不認為是蘇家招了旁人的眼,想著又是在她跟前嚼他們家嫁出去的姑奶奶的話頭。分明是衝著蘇穎去的,可偏又把蘇家給看輕了,實在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羅夫人左思右想了一路,等到了上房,小丫環殷切的打起了簾子,羅夫人就聽到二弟妹胡氏的笑聲,心裏一緊,她怎麽也在?

胡氏一撩眉毛。笑著說:“大嫂可是來了。”

羅夫人向蘇夫人請了安,在下首坐下了,捏緊了手裏的帕子。“不知您找媳婦兒來所為何事?”

蘇夫人看了一眼胡氏,胡氏在心裏得意了兩分,臉上倒是沒露出來,脆生脆氣的說:“姑奶奶家的老太太病重了,咱們家的不去看望一二實在是說不過去。我這想到了,就過來請示下老太太了。順便呀我可正好把慧容做給兩個小弟弟的小衣裳捎過去,到底也能算是她這做表姐的一番心意。隻到時候小姑子不嫌棄她小侄女的手藝就是了。”

在胡氏說話的時候,羅夫人臉上的笑就僵了下。再等胡氏把事說了,羅夫人就在心裏啐了一口,她這個弟妹慣是會投機取巧的,上趕著討好姑奶奶,也不覺得自己沒骨氣。

羅夫人心裏這麽想,等胡氏歇了聲,就道:“這些天忙著家裏家外的事兒,可是有些疏忽了,多謝弟妹幫著我查漏補缺。原來也隻是送了藥材去聊表心意,到底那會子傅老太太要靜養,咱們也不好貿貿然過去打擾不是。隻如今過去也不是不行……”

羅夫人說著看向蘇夫人,蘇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說:“去一趟也好,不叫人家說起來說咱們家失禮。”

羅夫人作為當家夫人,多少是知道一些有關蘇穎和傅母婆媳之間的齷蹉的,但也隻是零星知道一些而已,不過蘇夫人尋常時總是會流露些情緒出來,明顯是不喜傅母的,偏胡氏卻是拿這事兒來給她下絆子,羅夫人在心裏冷笑。

可沒想到蘇夫人卻是點頭同意了,又說:“……先前昀兒和晨兒他們哥倆,為著家裏的煩瑣事,連百天都沒辦,到底是委屈了他們了。我這兒撿了些東西,你們去的時候一塊兒捎帶過去罷。”

這話兒說的,羅夫人和胡氏臉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那兩個小孩子的百天都過去好些時候了,這會子還用這樣的理由再去塞東西,實在是夠偏心的。

可蘇夫人有表示了,她們這做舅媽的就不能什麽表示都沒有,胡氏搶先開了口:“到底是老太太疼外孫子,我正說呢,先前剛得了塊玉,說是大師開過光的,再是靈驗不過了,正想著給兩個外甥呢。”

羅夫人看不過胡氏那副諂媚的樣子,但蘇夫人卻是高興,還誇讚了胡氏,羅夫人暗自皺了皺眉,瞟了一眼蘇夫人,見蘇夫人麵上帶著笑,心裏緊了緊,老太太這是在借著胡氏在敲打她不成?

羅夫人麵上無波,中規中矩的說了些話,蘇夫人隻點了點頭,隻說乏了,她們就連忙站起身來。

從上房出來,羅夫人冷眼看著胡氏掩飾不住得意的樣子,在心裏冷哼一聲。

胡氏捂著嘴笑了笑:“我這和老太太說這件事前,原本是想和大嫂知會一聲的,隻我瞧著大嫂最近忙活著家裏家外的,難免會有什麽疏忽。再者這畢竟有關小姑子,先叫老太太知道,也能顯出咱們和和樂樂不是。”

胡氏意有所指的話讓羅夫人眉毛一掀,忍不住想開口諷刺,可想到她們還在上房。就把話咽了下去,“那可真是叫弟妹費心費力了。”

羅夫人可不信這件事是胡氏臨時起意的,還有那什麽玉的,怎麽這麽巧手裏頭就有兩塊?還有若是今日婆婆是想借機敲打她,說不定這裏頭就是胡氏在中間挑撥的。

羅夫人暗道自己大意了。更是不待見胡氏,隻說有管家事務要忙,就帶著丫環婆子離開了,留下胡氏不甘的咬牙。

羅夫人心裏也是來氣,這一次讓胡氏得了先機,回到自己屋裏。冷靜下來之後,才記起來她原本是有事問蘇夫人的,結果被胡氏一打岔,她也不好再開口問。喝了口茶,平了平氣。還是等到晚上請安時再找機會問吧。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蘇言容帶著些懊惱的過來,羅夫人一問是怎麽回事,蘇言容說了,羅夫人一下子被氣笑了。

胡氏先前剛才蘇夫人那裏炫耀了她的女兒慧容給蘇穎的兩個哥兒做了小衣裳,轉頭就讓慧容去蘇言容那邊自鳴得意了,她們母女倆可真是,狗肚子裏藏不了二兩香油!

在心裏冷哼一聲後。羅夫人安慰蘇言容:“你且不必學她,”那般不就是落了下乘,“心意到了。你姑姑便是能理解的,再說送禮的事兒,我自有安排,你就別跟著操心了。”

“姑姑待人親切,待我也是好的。”蘇言容輕聲細語的說道,讓羅夫人覺得有些牙疼。現在讓她說蘇穎的好話,她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

蘇言容抬頭望了羅夫人一眼。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把不小心偷聽到的有關蘇穎的事兒說給羅夫人聽,畢竟那一來知道的方式不光彩。二來蘇夫人和蘇穎哪一個都是她的長輩,在背後編排長輩,也太失禮了。

等蘇言容離開,羅夫人就冷哼出聲:“吃相未免太難看,也不怕噎著嘍!”

不必點名道姓,春燕都明白羅夫人這是說的誰,見羅夫人臉色不好看,便勸道:“太太何必跟二太太計較,橫豎她也小打小鬧,折騰不出什麽來,再說上頭到底還有老太太鎮著,左右翻不出什麽大的風浪來。”

胡氏是有些小家子氣,可她也就那麽點心機,若是攤上個心大的,跟長房媳婦爭奪管家權,整日裏爭鋒相對把家裏弄得雞犬不寧,那才叫人真真心煩呢。

羅夫人也是心煩不已,裏裏外外那麽多事堆著,再加上蘇言容的事兒都快讓她把心給操碎了,難免有些沉不住氣。

春燕這麽一勸,羅夫人就歎口氣,不再這件事上生悶氣了,讓春燕把她的私房單子拿出來:“這一回不單老太太把自己私房裏的好東西,不要錢般往外掏,便是想著就是老祖宗也是不吝惜的,我這邊兒若是拿的不夠好看了,可不就得……”

春燕在心裏歎口氣,這些日子光是為著蘇言容的事兒,羅夫人就拿了好些嫁妝裏的好東西來,這一次又得出血了。

春燕忍不住道:“怎麽這會子才想著送百日的禮去?”

羅夫人抿了抿嘴,她其實在心裏覺得,這不過是蘇夫人變著法子的給女兒塞好東西,即便是辦了百日,能送的也不過如此了。

等傍晚羅夫人去上房給蘇夫人請安,蘇夫人對檀香說:“不是說隔十日過來一趟便是了,怎的不到十日呢,就過來了?”

蘇夫人也沒有多端著婆婆款,孫女都到了能出嫁的年紀,還讓兒媳婦到她跟前來晨昏定省的。再者,羅夫人到底還是當家夫人,若是一直壓著她,在蘇家也立不大起來。

想到這個,蘇夫人就很是怨念傅母以及去世的傅家老祖宗。想著當年把女兒嫁過去,做太婆婆的就立馬擺明車馬叫孫媳婦代替兒媳婦管家,雖說得了太婆婆歡心固然是好,畢竟傅奕陽是被這太婆婆養大的,可這可不就得罪了婆婆,要知道這做兒媳婦的可不還是在婆婆手下熬著。

果不盡然,等做太婆婆的一沒,做婆婆真麵目就露了出來。原先女兒在侯府過的不如意,蘇夫人還當是最初嫁過去的時候,戳了傅母這當婆婆的肺呢。

可後來事實證明,蘇夫人是想的太簡單了,就算當初剛嫁過去時把婆婆哄高興了。人家那當婆婆的該下黑手的都已經毫不客氣的下了。

蘇夫人從蘇穎口中得知真相後,真是沒少在心裏咒罵傅母,等到後來該做的一點都沒少做。

蘇夫人心裏可清楚著呢,傅母瞧不上蘇家,覺得蘇家門第低。當時蘇夫人在心裏就冷笑了,也就隻能在後宅耍耍威風了。

殊不知,當初老侯爺還在,為著長子傅奕陽求娶清流世家出身的女兒為妻,不知費了多少力氣。如果不是當年傅家對蘇家有些個恩情,蘇夫人說什麽都不會讓女兒嫁到侯府去的。

傅母怎麽都想不到。就是她向來看不上的蘇家——聽聽她怎麽罵蘇穎的,‘果然是小門戶出身的,帶著一股子小家子氣’——在背後出了不少力氣,讓她跌落到庶民的地價上。

這事兒做的隱秘,蘇穎知道一些。傅奕陽毫不知情,而且他恐怕也想不到,蘇家為了女兒說對著親家母背後捅刀子,就毫不遲疑的下手捅了。

這其中除了是因為疼愛自家姑娘,另外還是心存愧疚。所以到了蘇言容身上,蘇家都不願意再讓自家的女兒重蹈覆轍,不求高嫁。

檀香笑著說:“怕是大太太有事兒要請教您呢。”說著去把羅夫人迎了過來。

羅夫人落了座,便有小丫環端了茶來。羅夫人望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茶盅,雜七雜八的扯了一通,話頭就扯到蘇言容身上去了。冷不丁就聽蘇夫人問:“你是言容的親娘,言容的事兒你有什麽想法?”

羅夫人聞言立時愣住了,她正想著轉著彎子想從蘇夫人這兒問出些什麽,可沒想到蘇夫人自己先提起來了。

可聽著蘇夫人的話,羅夫人心裏可不怎麽舒服,她自己的女兒。可卻在言容的婚事上說不上話,這都叫什麽事!

羅夫人斟酌了下話。假裝不知蘇家在蘇言容選秀這件事上的看法,隻道:“隻選秀在即。言容的事兒可還不得先瞧瞧上頭貴人們的意思,萬是沒有還沒參選呢,就私下裏聘嫁的道理。”

這說著說著就露出一些來,蘇夫人抬眼看了羅夫人一眼,隨即收回目光來,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是這麽大理不假,不過咱們家的姑娘斷是沒有去給旁家做妾的道理。”

皇家的尊貴在世人眼中已經是根深蒂固,所以在世人眼中,皇上的嬪妃不算妾。要知道皇宮的一員,外麵的公侯命婦誥命哪怕是超品,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也得躬身行禮。

可蘇夫人雖然沒明說,但也是把皇家算進去了的。

蘇夫人這算是擺明了下自己的態度,又說道:“我可記得往前忠睿王妃請了幾家姑娘,包括咱們家言容去王府時,還沒探聽清楚呢,你這做娘的就火急火燎的呢。到底你為著言容著想,那可比什麽都強。”

羅夫人背都挺直了,當初以為是忠睿王妃私下裏相看,她斷然是不願意的,不說別的,但就是忠睿王爺名聲在外。

後院裏烏怏怏的,什麽身份的人都有,一個婢女出身的都能委任側妃,這還不算,後頭竟還有個下九流出身的庶妃,實在是不像話。

羅夫人覺得她是沒看錯的,且看看如今忠睿王府的後宅,忠睿王妃竟是不主事了,想來原本就烏怏怏的後院就更亂了。

如此一來,羅夫人斷然是不想自家的女兒,就這麽著羊送虎口的。

羅夫人沒抬頭去看蘇夫人,隻說:“您說的在理,言容是媳婦兒頭個孩子,又是幾個孩子裏頭的唯一的女兒,總是想著能叫她過得好不是。”

蘇夫人挑挑眉梢,摩挲了下茶盞杯口的紋絡,再說話時語氣變都沒變:“我聽著言容在家裏頭辦了詩會,也好,請相近的姑娘家湊到一塊兒也能鬆散鬆散。”

羅夫人聽到“相近的”三個字,不由得攥住了帕子,扯著嘴角露出笑來,附和著蘇夫人的話。心裏忐忑了片刻,又狀似隨意的說起最近出門應酬時遇到的新鮮事兒。

“……說來,咱們家可是和鍾家來往不多,媳婦兒對那家的事兒也不好多置喙,便想著回來問問您呢。”

“鍾家?兵部的那個鍾家?”見羅夫人應是後,蘇夫人皺起眉。先前蘇穎過來給羅夫人慶賀生辰時,就提到了這個鍾家,不過那都是被她家和薑家的糾葛順帶提起來的。

“怎的遇著鍾家的人了?”

羅夫人回道:“可不是在秦家老夫人的壽誕上碰著了,隻打了個照麵。”

蘇夫人“嗤”了一聲:“怪不得那鍾家繼夫人能和李尚書夫人交好呢。”蘇夫人譏諷了句,她怎麽能想到羅夫人這麽拐著彎說是想引到蘇穎身上去。就說:“咱們家和那兩家子素來來往不多,”說著還看了羅夫人一眼,讓羅夫人如坐針氈,“遠著便是了。”

羅夫人忙站起身道:“老太太提點的是,媳婦到底是經事少,以後還要您多多教導才是。”

都這麽著了。羅夫人原本想說的事兒哪裏還好再說出來,圖惹蘇夫人不快,隻能在心裏悻悻然的離開了。

等羅夫人一走,蘇夫人就歎口氣,先前羅夫人說的好聽。一切都照著家裏和自家老爺的意思,隻求著叫蘇言容過得好。可實際上呢,心裏怕也是不甘,喃喃道:“怎麽就生出這種心思了?”

檀香覺得先前羅夫人說“想著叫她過得好不是”那番話時,好似是話裏有話。見蘇夫人麵色沒有舒展,隻勸道:“大太太往後定是能理解的,橫豎都是為著言容姑娘好呢。”

蘇夫人斜睨著檀香,歎道:“到底她才是言容的親娘。見我這做祖母的插手孫女的親事,麵上不說,怕是在心裏不滿了。說實在的。我也是不願意插手的,可誰叫你們大老爺,一棍子打不出兩個字來,他怕是都沒和他媳婦兒商量這件事,不然,大太太可不會忍到今天才來拐著彎的問我。”

“這。不會吧?”檀香不大相信。

“不會?怎麽不會。”知子莫如母,蘇夫人太了解蘇穎的嫡親大哥蘇申了。有了親娘拿主意,就不用問媳婦的意見了。可這畢竟關係到蘇言容的親事。羅夫人這個親娘被排除在外,算是怎麽一回事?

蘇夫人想著等蘇申過來時,好好問問他。

說起來蘇家有關蘇言容選秀的表態,蘇穎都是早知道的,說起來就有點好笑了,她是從羅夫人那邊猜到的。

當初蘇言容被忠睿王妃請過去做客,羅夫人就火急火燎的找蘇穎打探,話裏就稍微暗示了下,蘇穎就以為是蘇家就是這麽個姿態,後來還從蘇夫人口中確定了。

所以在平陽侯夫人問起來的時候,蘇穎才給她透了底。

也虧得蘇穎後來問過蘇夫人,不然若是蘇家的態度截然不同,那這事兒可不就鬧大了。

蘇穎不清楚這裏頭還有這麽一遭,她正在和傅奕陽說潘夫人的事:“季家要去杭州奔喪,主事的是他家大少爺,咱們家這邊兒,我想著叫個管事跟著去一遭便是了。”

傅奕陽隻“嗯”了一聲,算是表個態。

蘇穎無奈,這算什麽表態?從傅奕陽回府來,真是問三句都蹦不出個整句子來。以前就夠寡言的了,現在幹脆是無言了。

蘇穎原本還想問問他這是怎麽了,旋即福至心靈,侯爺他不會是還害羞著的吧?為著她誇他的那句可愛,不是吧?

蘇穎忍著笑,就一個勁的拿事情煩他,想著他總不能就一直“嗯”“啊”,點頭搖頭下去吧?

可事實證明,蘇穎還是小看傅奕陽了,他還真的就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不然就繃著一張臉,看她能奈他何。

蘇穎都快給跪了,到這兒蘇穎也就放棄了,低頭喝了兩口水潤潤有些幹澀的嗓子,她今天可真是說了不少話。

結果呢,“敵人”半點事沒有,她自己反而是渴的不行。

唉,不是己方太沒用,都是敵方太狡猾,不服不行。()

ps: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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