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章 撒手人寰

蘆薈給蘇穎擺好了筆墨,蘇穎下了筆,剛寫了幾個字就放下了。

想想她現在和傅奕陽都搞不清楚頭緒呢,貿貿然的和蘇夫人說這件事,說不定也隻是徒增煩惱。

幹脆停下筆來,把信紙放到一邊,蘆薈好奇道:“太太,不寫了嗎?”

蘇穎挺尷尬的,瞪了蘆薈一眼,蘆薈低下頭,蘇穎哀歎,她在這幾個貼身丫環眼中可沒多少威望了,都是給慣的。

“不寫了,手上沒勁。”蘇穎賭氣的把紙筆放到一邊,蘆薈偷笑了下,提議道:“要不,您叫桂嬤嬤過去一趟,有什麽話讓她帶過去便是了。”

蘇穎覺得這件事還真不好說,等她先弄清楚了再和蘇夫人說一說,“你也好勞煩桂嬤嬤,她最近腿腳又不舒服了吧?”

桂嬤嬤年紀不小了,蘇穎原本就打算讓桂嬤嬤榮養的,不過原來蘇氏那個樣子,桂嬤嬤哪裏能放得心。如今蘇穎是過上好日子了,但桂嬤嬤又不好放心的下兩個小家夥了,她兒子都已經來說了好幾回了,但桂嬤嬤總是放心不下,對著這麽一位把蘇氏喂養長大的老太太,蘇穎哪裏敢強求啊。

想著,再過渡一段時間,老太太總會想自個家人的,到那時候再送到她兒子家榮養。

在蘇穎的瞪視下,蘆薈就明白了蘇穎是什麽意思了,低著頭收拾書桌上的紙筆。

蘇穎幹脆想著她是搞不懂外頭的事,可不還是有傅侯爺的,幹脆等他來說明白好了。

蘇穎心想,什麽時候真的無憂無慮就好了。

等這想法一冒頭。蘇穎就愣住了,她什麽時候就變成這麽沒追求了。不過這時候,蘆薈就拿了請帖來,那邊管事媳婦也過來請示了,蘇穎在心裏歎口氣。放下手裏邊的薄子,開始處理起家裏家外的瑣事來。

雖然蘇穎自覺地能得心應手,但這件事實在是讓蘇穎愣了好幾秒。

“你是說二老爺絕食了?”蘇穎語氣糾結,反問了一遍,得到肯定答案後,蘇穎扁扁嘴。這又是要唱哪一出?

傅煦陽摔斷腿後,嗷嗷叫不消停,讓蘇穎叫人堵住了嘴還捆了起來,後來傅奕陽幹脆利斷的餓了傅煦陽幾頓後,傅煦陽顯然連一天三頓都沒有撐到。就老實消停了。

可怎麽才一轉眼的功夫,就鬧上絕食了,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看來二老爺是還不餓,不用管他,他想清清腸胃就讓他自便。”蘇穎抿抿嘴角,挑出一個短暫的譏諷笑意,輕飄飄的說著。“這事兒就不必同老太太說了,省的再讓老太太分心。”

傅母都沒說鬧絕食來威脅傅奕陽。看人家就是老老實實的養病,哪裏像是傅煦陽,他壓根就不是來養病的。竟然還接二連三的鬧出幺蛾子來,每每還是讓人大開眼界。

既然傅煦陽願意作,要是不成全他,那豈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讓上房過來的人下去了,蘇穎一邊在手中的薄子上描描畫畫,一邊對蘆薈說:“瞧他鬧騰起來都能翻出樣來。真不知他到底是圖個什麽?”

蘆薈抿嘴笑了笑,道:“像二老爺那般的。心思哪裏是好猜的。”

蘇穎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讚同了蘆薈的這句話。“再過幾日就是李少奶奶的生辰了。壽禮先照著往年的例子先準備起來,另外再備一份給她家幾個孩子的。”

李夫人嫡生的孩子有兩個,一男一女,庶生的還有個姨娘生的庶子,聽說前不久就有另一個姨娘也有了,像是李夫人那般颯爽的心裏也會有不自在,更何況這個姨娘據說是她那婆婆的遠房侄女,一收留就收留到兒子的房裏去了。

這讓蘇穎心裏對秦夫人的觀感一降再降,她記得先前蘇夫人開解時說過“婆媳之間斯抬斯敬,一般人家的婆媳也就這樣了”。蘇穎是沒機會再去實踐了,她和傅母顯然是不死不休的,不過怎麽看李夫人家的‘斯抬斯敬’,也就是那樣。

往自己兒子房裏塞人也就罷了,塞個遠房侄女算是什麽回事,是作踐自己遠房侄女,讓人家好好的姑娘正妻不當去做妾?還是往後準備把個做妾的遠房侄女當正經兒媳婦來疼呢?

蘆薈也是知道情況的,說:“太太不必這般抬舉那位庶出的哥兒。”

蘇穎從薄子裏抬起頭來:“如今那個庶子自打一落地就被她抱到身邊來養了,一起備著吧。”

蘇穎記得當初她知道的時候還隱晦的問過句,李夫人表現的很平常,說:“庶子養在嫡母身邊是正經規矩,再說了我是從小就抱過來的,養熟了往後不是向著我的,我還能得個好名聲,一舉多得的事兒,我不過是添幾個人手搭把手罷了。”

完了,還數落起蘇穎來,“照我說,就是你們家那位,孩子一生下來你這做嫡母的就該抱過來的。她竟是敢在你前頭生下孩子來,就可見不是個安分的,你把孩子抱走,一句規矩如此,看誰能說出什麽來。得虧是個庶女,要是個庶子,往後你生的哥兒可不就尷尬了。”

蘇穎悻悻然,李夫人覺察到了,也就沒再這話題多做糾纏了。

蘇穎悻悻然倒不是因為李夫人認為的戳到了她的痛處,而是覺得聽李夫人說起庶子庶女一副稀疏平常的語氣,好像養他們就隻是養隻小貓小狗,要是真有那麽簡單就好了。

蘆薈記下了。

“大姑娘的生辰也快到了吧?”蘇穎低下頭來繼續看薄子,冷不丁的來了句。

蘆薈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瞄了眼蘇穎的臉色,回道:“是呢,往年並沒有特意辦起來給她慶生的。”一來是大姑娘是因著老祖宗的緣故留下來的,可惜老祖宗根本就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大姑娘是在老祖宗過世後才早產生下的;再說往前雖說大姑娘過了一年的孝期,但又因為病弱的緣故,那段時間傅奕陽的心思都在老祖宗的忌日上,沒誰敢去觸黴頭,魏姨娘就是再不滿又如何。她也隻能忍著。

這如今也不是個好時機啊,蘆薈都想好理由了,隻聽蘇穎隨口說:“最近家裏頭也沒什麽熱鬧時候,等她過生日的時候,開桌酒席,多少熱鬧一下也是好的。”

又讓蘆薈去把公中的產業備份的單子拿來。“太太這是?”

“我想著劃快地給她,嫁妝可不就是從小就攢起來的麽。”

“太太不是把那本子給了大姑娘,讓她自己保管的麽。”蘆薈不甘願的說著,原先對大姑娘一個小姑娘也沒那麽多的成見,成見主要還是從她的姨娘魏姨娘身上來的。可自從發生了魏姨娘借著她的手想害傅昀傅晨兄弟以及紅玉的事後,蘆薈心裏就是再沒有成見也舒服不起來。

蘇穎挑挑眉:“那上頭不過是原先魏家以及魏姨娘遺留下來的,不算什麽。”

蘆薈還是不甘心的說:“就是要給,也是得老爺知道再給,到底公中的不好說動就動。”

蘇穎斜睨著蘆薈,伸出手點一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這時候給了,往後才更沒有人能挑出我什麽來。”大姑娘屬於曆史遺留問題。蘇穎現在都不想著能把她養熟了,隻讓教養嬤嬤好生教養,不指望多出挑。但能夠規矩大方就好了。

原本也因著紅玉的事,更多問題還是出在大姑娘身上,和傅奕陽有了些小摩擦,不過這小摩擦可不能就那麽留下來視而不見。給大姑娘攢到嫁妝裏的東西,蘇穎自然是有辦法讓傅奕陽知道的,畢竟田地、莊子的也不是蘇穎簡簡單單一句話說給就給的。

蘇穎扯了扯嘴角。她自己還說李夫人呢,她自己在對待大姑娘的問題上也漸漸的像個一般的嫡母了。

正說著呢。白芷從外頭進來,朝著蘇穎曲曲膝蓋。又對蘆薈說:“翠竹在外頭找你呢。”

“怎的了?”

“宋新家的過來了。”

蘆薈拿眼睛看了蘇穎一眼,轉過頭來對蘇穎說了這件事。蘇穎眼中流露出興味來,原先那宋新家的被柳姨娘拿錢收攏了,後來就被她這邊委於重任,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這麽想著,朝蘆薈點點頭:“去瞧瞧。”

蘆薈應聲退了下去,蘇穎又把幾張禮單劃拉出來給白芷,說了下都挑什麽禮回過去才會既顯得好看又不會失禮。

蘆薈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臉色有些怪異,說:“宋嫂子求見太太呢,說是柳姨娘在莊子上感念太太的恩德,特特給太太做了鞋襪衣裳來。”

“哦?”上一回怎麽就沒見柳姨娘做了針線來呈情,這才幾天功夫,可是覺得上次的法子行不通,就來服軟了?

“你去和宋新家的好好說說話,問問柳姨娘的身體,把針線叫孫嬤嬤瞧一瞧再拿過來。”蘇穎等蘆薈下去了,支起了下巴,柳姨娘的身體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礙,上一回她讓人來侯府瞎折騰時,蘇穎還專程叫了大夫去給她看看,回來就說了,柳姨娘身體好全了。

柳姨娘的屋子裏聞不到半點藥味,還再三讓大夫轉告過來她病是真的好全了,不需要再在莊子上養著了呢。

蘇穎聽跟過去的丫環回來轉述,不禁啞然,柳姨娘還真當她是去養病了啊?

蘆薈說的鞋襪衣裳都說小了,等把包袱拿過來,蘇穎拿出來一看,不光光是給蘇穎的襪子,就是給傅昀和傅晨哥倆的小衣裳也有。

這些也就罷了,裏麵竟也有一身粉紅色的衣裳,看式樣大小顯然是給大姑娘準備的,蘇穎瞧了上麵繡著精致的芙蓉,一看就讓人覺得是了心思做的。

蘆薈拉著臉翻出一雙做給傅奕陽的鞋子來,還有給老太太的抹額,蘇穎笑了笑:“她想的倒是周全。”

府上的正經主子都想到了,可她一個小妾給傅奕陽做鞋子還說的過去,但給老太太做抹額就有些出格了,這是要做什麽。把自己當正兒八經的兒媳婦了?

“太太,我瞧著這怕是不是一個人的針線。”蘆薈翻看了下,指著兩處針腳說。

蘇穎覺得還可以理解,這些個鞋襪衣裳的,也不能是短短幾天功夫。柳姨娘一個人就能幫著做出來的,叫身邊的丫環幫忙也是應當的。

“她還說什麽了?”

蘆薈擰著眉說:“宋嫂子說她來時,柳姨娘還說了句,大姑娘的生辰要到了,說是希望著能回來給大姑娘說句慶祝話呢。”也就是說那身粉紅色繡芙蓉的衣裳是特意給要過生日的大姑娘做的。

蘇穎挑了下眉毛,輕飄飄的瞄了一眼那粉紅色的衣裳。“我瞧著這顏色有些素淡了,去找幾匹合適大姑娘顏色的布匹來讓宋新家的捎帶回去,就說大姑娘很喜歡她的針線,隻這身怕是不大合身了,叫她再幫著照著合適的尺寸做上幾身新衣裳吧。”

白芷笑著說:“那奴婢這就去問大姑娘跟前的丫環來要了大姑娘的尺寸來。”她看出來了。太太和蘆薈應該是有私話要說,正好尋了這個借口退出去了。

蘇穎把薄子闔上,問:“可弄清楚了,她是從哪裏來的私房錢?”

蘆薈一說起這個就呲牙,眉頭都跟著打結了:“說來可真是叫人想不通了,宋嫂子說好似是柳姨娘的娘家人來了之後,柳姨娘手頭就寬鬆了起來。可這到底說不通啊,柳姨娘的娘家人往常還要靠柳姨娘幫襯呢。哪裏會有多餘的銀錢給柳姨娘讓她瞎折騰。”

蘇穎懶洋洋的往後麵一靠,漫不經心的說:“說起來,那會子柳姨娘的娘家人來侯府門前鬧事。可不正巧遇著了薑夫人,那可不是什麽碰巧。柳姨娘的娘家人敢來鬧事,也不過是見財起意罷了。”

隻不過都是蠢的,柳姨娘的娘家大哥家的兒子還在侯府的家學裏讀書,柳姨娘的娘家人若是得罪了侯府,保管他們在京城無處安身。

後來大管家就隨口一提那孩子。柳家人立馬蔫了,其實不用再威逼利誘的。那家子人就什麽都說了。

薑夫人還真當她什麽都不知道呢,還假裝自個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呢。

蘆薈擰著眉頭。想了想說:“奴婢瞧著不大像,到底柳姨娘出手的時候,直接使銀錢的時候少,多還是使身邊的首飾物件,想來是自己的私房。”

“若真是她原先攢下來的,總該有用得完的時候。”柳姨娘去莊子上養病,府裏這邊的月例半分沒少她的,要是照著柳姨娘那般大手大腳的,早晚會是坐吃山空,看到那時候她還怎麽滿足被她養大胃口的下人們?

“宋嫂子說柳姨娘想回府跟瘋魔了似的,還想著偷偷跑回來呢,到底莊子上的人頭腦還清楚些,沒玩忽職守到叫柳姨娘偷跑出去。”蘆薈又說了另外一件事,說完還輕輕撇了撇嘴。

蘇穎哼了一聲,完了後又似笑非笑的說:“看來那宋新家的可什麽都和你說了,看來往後要是再抓了誰來,叫你去問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太太可別打趣我了,”蘆薈衝蘇穎討饒的說,“哪裏是我嘴皮子利索,可不就是宋嫂子知道自個被柳姨娘哄騙了,實在是心中難安,自然是想著將功贖罪來著。”

還說嘴皮子不利索,這番話就能說的人麵紅耳赤的,蘇穎笑起來。

正巧薄荷回來了,過來給蘇穎請安,她見到蘇穎很是激動,身子一低就要下跪磕頭,蘇穎趕緊扶住了她,拉住她的手問她:“家裏邊怎麽樣了?”

薄荷眼圈一紅,哽咽的說:“多虧了太太,我爹總算是撐了下來,我家裏頭的人原本是要過來給太太磕頭謝恩的,叫我攔住了,怕是擾了太太。我這頭是一定要磕的。”說著就磕了下去,蘇穎拉都沒拉住,隻得等她磕完了,蘆薈把她扶了起來。

蘇穎拍著她的手說:“撐下來就好,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晚幾天過來當差。”

薄荷擦著眼淚,執意說不用,蘇穎無法就說:“這幾天少了你,還真是有些不湊手,你能回來,蘆薈和白芷也能跟著鬆口氣了。我也跟著安心了。”

蘇穎說了這話兒,薄荷才安下心來,扯出笑來,抹了把眼淚跟蘇穎道了惱出去洗把臉,理理自己了。

蘆薈沒來得及和薄荷說句話。眼神隨著薄荷的身影往外瞟了瞟,心裏想著既然薄荷都回來了,那能說話的機會可多得是,不急於一時。

蘇穎也沒多少心思放在柳姨娘身上了,跟蘆薈說:“就說她思過的態度我看到眼裏了,能做到這般總歸是好現象。往後再這樣保持下去吧。”

蘇穎也不說什麽養病不養病了,直接把那層給柳姨娘留的遮羞布戳破。

蘆薈應下了:“我知道該如何跟宋嫂子說了。”

蘇穎指了指那裝著鞋襪衣裳的包袱,“找原來的箱子放進去吧。”不管是原先魏姨娘做的,還是柳姨娘討好做的小衣裳,即便是給孫嬤嬤檢查後沒什麽問題後。蘇穎也沒打算拿過來穿戴。

傅昀和傅晨哥倆兒身邊不但有貼身丫環做,針線房上的也有在做,穿都穿不過來呢。

蘆薈打開箱子,騰出空來準備把包袱放進去,卻拉扯出一抹綠色來。蘆薈好奇的把那綠色扯出來,然後忙回頭看了一眼蘇穎那邊兒,發現蘇穎沒往這邊看,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原本她就說太太怎麽就不繡原本做給老爺的扇套了。原是被絞爛了,下人可沒那個膽子,看來是太太自個絞的。想來想去也隻有因著紅玉的事兒,太太發火了的時候了。

蘆薈裝作什麽都發現,把那被絞爛的扇套塞回去,然後蓋上箱子,落了鎖。

中午時,蘇穎跟蘆薈和薄荷說:“這兒不用你們倆伺候著。下去吃飯吧。”

蘆薈和薄荷把飯菜擺好了,才退了下去。幾個相好的丫環過來在耳房裏湊了幾樣果子點心來。蘆薈正拉著薄荷說話,就見紫蘇拎著個食盒過來了。笑著說:“太太從她的菜裏撥了幾盤肉菜來,賞下來特意點名給薄荷的,咱們可是沾了薄荷的光了。”

說著從食盒裏放下,蘆薈接著揭開,裏麵有一碗酒釀清蒸鴨子,她頓時就饞著口水說:“可是呢,薄荷不在這幾天,太太都念叨了好幾回呢,等你回來了,都還惦記著你呢,叫我看了都覺得眼紅呢。”

紫蘇伸手拿了塊綠豆糕塞到蘆薈嘴裏:“給你吃,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口水。”

蘆薈不由得去抹嘴角,等反應過來才覺得是被紫蘇給戲耍了,頓時氣的跺腳,直要去撓紫蘇的癢癢。被白芷拉住了,瞧見了又紅了眼圈的薄荷,她連忙止住了動作,把那碗酒釀清蒸鴨子放在薄荷麵前,紫蘇端了一大碗熱騰騰碧熒熒蒸的綠畦香稻粳米飯來。

白芷把筷子遞到薄荷手邊,抿嘴笑了笑道:“你回來我可真要鬆一口氣呢,叫我替你當值,我實在是覺得不趁手,還是你來最好。”

薄荷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淚在眼中晃悠,怕是被人瞧見了,連忙低下頭來。

蘆薈在肚裏歎氣,別看薄荷平時最是大大咧咧,卻是有著強脾氣的。這般想著,就聽薄荷悶聲悶氣的說了句:“謝謝你們。”

蘆薈和紫蘇對看了一眼,都是翹起嘴角來。

等蘆薈到蘇穎跟前伺候時,蘇穎狀似隨意的問道:“她怎麽樣了?”沒指名道姓的,但蘆薈知道蘇穎說的是薄荷,心裏跟著感動,道:“緩過來了。”

蘇穎點了點頭,又說:“叫她去忙先前堆下來的那些活兒,等她一忙起來就不會多想了。”

蘆薈笑著答應了下來,沒等她去呢,外頭二管事過來求見。

人進來後,蘇穎問是什麽事兒,二管事的就說是季府那邊來了人,說是報喪的,杭州的表姑太太沒了。

蘇穎轉了一下彎,才把這杭州的表姑太太和潘夫人對上號,然後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可是說了怎麽沒的?”

二管事回道:“說是為著表姑娘的死憂思過重,受不住打擊,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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