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章 心懷鬼胎

薑夫人氣的直跳腳,“現在可如何是好?”

邵安家的可是心苦口也苦,當主子的一意孤行,可是她這做下人的能勸得了的。現在可好了,事到臨頭要真是被追究起來,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薑夫人又將潘夫人母子幾人罵了好幾遍:“做了這樣的事兒,以為拍拍屁股走人就能不了了之了?可真是想得美!那什麽潘季氏肯定是把錯都推到了我身上來了,以為是這樣我就沒法子了嗎?”

“太太,您……”邵安家的猜不透薑夫人心裏是有了什麽主意,可她覺得現在的形勢已經是很糟糕了,要是再火上澆油,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那實在是……邵安家的手哆嗦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薑夫人其實心裏也發虛呢,她就嘴上硬氣,一時間也沒想到什麽好主意。

誰叫潘夫人母子三人拍拍屁股走人了,叫薑夫人連個對質的人都沒有了。

薑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邵安家的:“外麵可有什麽關於勇武侯的傳言?”

邵安家的把頭低的更低了,囁喏道:“並無。”

薑夫人瞪大眼睛:“什麽?這怎麽可能?就勇武侯夫妻倆那樣的秉性,怎麽會沒有敵對之人?定是有不少人家看他們不順眼的,有這麽個機會怎麽就沒動靜?”

薑夫人很是忿忿不平,她現在可真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的把這件事捅出去,叫勇武侯聲名狼藉。更重要的是叫旁人都知道勇武侯夫人的不容人!

可薑夫人還沒有蠢到家,如今哪一件事情都不在她的計劃內。佟貴家的被抓了,潘夫人母女走人了,外麵風平浪靜,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這叫薑夫人六神無主。邵安家的忍不住開口道:“太太,咱們就這麽坐以待斃麽?”

這話兒叫薑夫人陰仄仄得瞪了一眼,邵安家的縮了縮脖子。

薑夫人強自鎮定道:“怕什麽?反正咱們手裏還握著他們的把柄,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再出去打聽打聽,我倒是不信了,昨日的事兒就這麽銷聲匿跡了!”

等邵安家的出去了。薑夫人咬牙切齒的嘀咕:“我倒是不信她沒回都這麽走運!”

被薑夫人整日裏惦記著的蘇穎同樣知道了潘家啟程回杭州的事,蘆薈豎著眉毛很是憤恨:“太太怎叫她們就這麽輕易走了?”

蘇穎並沒有那麽生氣,究其原因還不是傅奕陽早就釜底抽薪,直接叫潘夫人的夫家倒台了。

蘇穎都可以想象的出潘夫人回到夫家後會是個什麽情景了,這已經是對潘夫人來說最大的懲罰了。

至於潘如月。蘇穎在心裏冷笑,沒什麽好說的。

一想到日後她們母女的悲慘遭遇,蘇穎的怒氣就少了,也樂的在蘆薈麵前裝一把淡定,“不這樣的話,能把她們母女如何?就是懲戒,也輪不到侯府。”

“可是……”蘆薈還是意難平,蘇穎拍拍她的手腕以示安撫。“再說還有季府那一層關係在,還有這件事可不是什麽好事。”

薑夫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說到這個,蘇穎就在心裏嗤笑起來。薑夫人還真的以為來這麽一出就能打擊到侯府,那她也太小看侯府了。

就是端看薑府本身,薑存富的外室和外室子都上門了,還鬧得人盡皆知,可薑存富現如今不照舊是兵部侍郎呢。

薑夫人純粹是太異想天開了,怪不得能和潘夫人一拍即合呢。

想想潘夫人都單方麵的想把潘如月嫁到侯府來。一點都不覺得傅奕陽會拒絕似的。蘇穎實在是想不通,潘夫人是從哪裏來的自信。以為全世界都得圍著她轉?

蘇穎不由得歎了口氣,她捋了一下。覺得祿小娃說的也蠻有道理的,都是那坑爹的設定——總是能叫她拉到仇恨值,有時候躺著都中槍。

剛這麽感慨完,薄荷進來通報:“三太太來了。”

陳宛凝?蘇穎道:“請她進來。”

陳宛凝眼中紅絲遍布,眼下一片青黑,見著蘇穎勉強扯動嘴角:“大嫂。”

蘇穎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指著座位道:“坐吧。”同時在心裏好奇,陳宛凝這是因為什麽事煩惱?

紫蘇端了茶上來,陳宛凝沉默了一會兒,忽而捋了捋頭發,望著蘇穎道:“我來就是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叫大嫂幫我參謀參謀。”

蘆薈聽了這話兒知曉陳宛凝有私密話要和蘇穎說,蘇穎也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往外退了一步,比一個手勢,屋子裏的下人就全都退到了門外邊。

屋子裏就隻剩下她們倆了,陳宛凝反倒是成了鋸嘴的葫蘆,怎麽都不開口了。

蘇穎暗自挑眉,這算什麽?她也沒催促,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兩份供詞收攏起來。蘇穎原本還很好奇,人被關在了哪裏?是怎麽被審訊的?難道侯府還有什麽水牢、地牢之類的存在?

不過好奇歸好奇,蘇穎是不會說出來要去看看的,這樣的話兒那也就太出格了。

祿小娃昨晚的提醒可實在是叫蘇穎心裏一驚,她可不想再冒險了。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陳宛凝下定了決心,心一橫,張嘴說道:“大嫂知道了有關陳宛秋的傳言了吧?”

蘇穎抬了抬眉毛,沒說話等著陳宛凝下麵的話。

陳宛凝鼓足了勇氣道:“求大嫂救救陳家!”

蘇穎一瞬間懷疑是她幻聽了,可看陳宛凝淚流滿麵的模樣,重新回過神來道:“你這是什麽話?”

陳宛凝捏著帕子,聲音喑啞著說:“這條傳言可是把陳宛秋往死路上逼,她一個人死也就死了,可陳家也會受到牽連……”

蘇穎驚疑不定:“哪裏會有你說的那般嚴重啊。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陳宛凝實在是沒別的法子了,往日裏裝出來的成熟穩重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她痛哭流涕說:“大嫂除了你我都不知該去找誰說,我,我……”

蘇穎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難道陳宛凝是要說出她是重生而來的嗎?

都在這種時候了,蘇穎還有心思去想有的沒的,可見並沒把陳宛凝是不是重生而來的放在心上。

“若是當初我躲過了陳宛秋那個賤,人的算計,沒嫁到傅家來就好了。”

蘇穎錯愕不已,她可實在是沒料到陳宛凝會接了這麽一句。不過她這話兒可實在是很有深意啊。

對陳宛凝知道當初她是被陳宛秋算計著,才會和傅煦陽生米煮成熟飯一事,說實話,蘇穎真的感到挺吃驚的。

吃驚歸吃驚,蘇穎攏了攏手。把雙手放在裙上。既然陳宛凝會知道這裏麵有陳宛秋參與,那會知道她也攪合其中,就無可厚非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陳宛凝說出這樣的話來,究竟是什麽用意呢?想詐她的話,還是想用此事來要挾她?

蘇穎臉色也隻是變了變,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抿著嘴角沒有說話。像剛才一樣等著陳宛凝繼續。

心裏卻對陳宛凝的假設相當的不以為然,就算沒有在侯府中招出局,叫陳宛秋得了選秀的名額。以著陳宛凝的能耐。隨便做點什麽都能叫陳宛凝喝一壺的了。

陳宛凝擦掉眼淚,直勾勾的看向蘇穎。蘇穎並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反觀是陳宛凝主動閃避了和蘇穎的對視,垂下頭,甕聲甕氣道:“當時的事兒果然是有大嫂參與的吧?”

蘇穎深深的看了陳宛凝一眼,她沒否認。沉聲說:“是又如何,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來問我?我倒是好奇。你是什麽時候知情的?”竟然沒想著來報複她,這可真是難得。

陳宛凝沒想到蘇穎這麽痛快的就承認了。她一愣,支支吾吾的道:“原隻是知道陳宛秋摻合了,後來仔細想想,陳宛秋還沒那麽大的能耐在侯府設計出那麽一出,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大嫂你了。”

這話兒說的含含糊糊,半點都沒提到具體時候。

蘇穎不由得覺得膩歪,直接道:“你待如何?叫侯爺幫你們陳家力挽狂瀾?”

蘇穎說話並不客氣:“你可知道如今外麵多少人羨慕陳家出了陳宛秋那麽個天生該有大造化的秀女,就你隨口說什麽陳宛秋就要一敗塗地了,陳家會跟著受牽連,可有誰會相信?”雖然會是這樣不假,可這話兒可不該從陳宛凝的嘴裏說出來。

蘇穎替陳宛凝找了個借口,道:“你若是想報複陳宛秋,可不必把我拉上。當初若不是陳宛秋來報信,說不得我這個‘毒婦’早就被休棄了!”

傅母當初想來一箭雙雕,一來想把此事誣蔑到蘇穎頭上,壓著傅奕陽休了蘇穎;二來就是叫陳宛秋那個娘家庶女出身的侄女給傅奕陽做繼室,進而將侯府進一步拿捏住,為日後奪爵做準備。

隻不過陳宛秋識破了傅母的伎倆,還將此事告訴給了蘇穎,蘇穎將計就計,叫傅母生生吃了啞巴虧不說,還叫傅母和娘家的關係有了裂縫。

就是現在再問蘇穎,蘇穎都不後悔當時的做法,她為何要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看著她當時的境地更加悲慘?她可不是聖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什麽好說的。

“我是說真的,並不隻是說說而已!”陳宛凝一臉的悲憤,斬釘截鐵的說道。

蘇穎明顯是不願意相信,陳宛凝從蘇穎的臉上看得出來——蘇穎是認為她在詛咒陳宛秋,說的話半點都不可信。

陳宛凝特別的挫敗,可她又不能告訴蘇穎她為何那麽篤定,雖然她萬分希望陳宛秋不得好死,但她是不期望看到陳家就那麽被陳宛秋牽連的一敗塗地的。

在被噩夢折磨了一整夜之後,陳宛凝才鼓起勇氣來找蘇穎,她的目的也就是像蘇穎說的那般,想借助傅奕陽來幫陳家力挽狂瀾。

陳宛凝很激動的和蘇穎說著她的想法,“大嫂。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可能無的放矢。我是恨陳宛秋不假,但我絕對不可能詛咒陳家的!”

蘇穎沉聲說:“那你為何不去和陳老爺說?”

陳宛凝苦笑不已:“父親他根本就是想叫陳宛秋進宮當貴人想的走火入魔了,怎麽會把我的話聽進去。”

蘇穎帶著譏誚的語氣說著:“你既然知道當初那件事中我參與其中了,那就該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以及你那好姑媽都曾做過什麽。雖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也不該把老太太曾經做過的事兒歸結到陳家頭上。”

“但要論陳家曾經做過什麽,我還是能說出一件來的,老太太想替傅煦陽謀劃著奪爵,陳老爺可是間接出了不少力氣,把皇上和忠睿王爺都引來了。這件事你不會不知情吧?既如此。你憑什麽認為侯府會幫陳家,能幫陳家?”

“再者照你這麽說的話,若是陳家淪落到一敗塗地的境界,全都是自作自受的,可怪不得別人。”蘇穎一陣見血的挑明了。

陳宛凝臉色煞白。咬著嘴唇憤慨道:“都是陳宛秋的錯,要不是她,陳家又怎麽會被她連累!”

對陳宛凝這麽偏執的說法,蘇穎不完全讚同,不過要真是追究起來,說源頭是陳宛秋也無可厚非。

陳宛凝是想憑著一己之力去改變陳家未來的命運,可這在蘇穎看來無異於螳臂當車。陳宛秋的自以為是為她帶來了殺身之禍,誰知道陳宛秋還有沒有能耐能夠脫身而出。

不過從陳宛凝的態度上來說。那就是沒可能了。既然如此,侯府沒必要去淌這趟混水,以免麻煩上身。

見陳宛凝如霜打的茄子般。蘇穎在心裏歎口氣,道:“形勢怕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你這般豈不是庸人自擾了。我倒是好奇,你這是從何而來的想法?”

蘇穎原本以為陳宛凝是重生的,可現在看來情況還有點詭異。要是陳宛凝想拯救陳家的命運的話,又何必等到現在事到臨頭了?早幹嘛去了。

以往怎麽就沒見陳宛凝這麽為著陳家的未來痛哭流涕。歇斯底裏的樣子啊?蘇穎光是看到她比以往穩重的不知凡幾,還躲到陳夫人背後想渾水摸魚了。

蘇穎眯著眼睛重新打量了一番陳宛凝。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陳宛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若是我跟大嫂說我是做噩夢夢到的。大嫂可信?”

蘇穎愕然,對此她該做出什麽反應呢?是安慰陳宛凝說“夢都是反的”,還是嗤笑她一番“你認真的?做了個噩夢你就跑來這裏瞎咧咧,神經病吧你”?

陳宛凝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她先前那麽信誓旦旦的說陳家會出事,可現在又說是做夢夢到的,實在是叫人貽笑大方。

陳宛凝意識到她今天的行為太冒失了,袖子裏攥著的手指甲狠狠掐到手心裏,在先前被蘇穎毫不客氣出言打擊的時候就掐破了手心,可她當時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大嫂隻當我昏頭了吧,我知道我人言輕微,可我真是覺得陳宛秋如今大出風頭,實在是太招搖了,就好像,好像是被人架到火上烤似的。”陳宛凝苦笑著說道,對此蘇穎倒是在心裏讚同的,陳宛秋確實是被人架到火上烤的,“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從陳宛凝的話來說,再結合著傅奕陽曾經說過他曾經暗示過陳家,可陳家不當一回事的事情來看,陳家或許都沒意識到症結所在,一味的向往著陳宛秋飛上枝頭後帶來的榮華富貴呢。

“你和戴夫人說過嗎?”蘇穎問陳宛凝。

陳宛凝一愣,隻扯了扯嘴角道:“原先隻覺得陳宛秋太招搖了,哪裏會聯想到這方麵去。隻如今聽到了外頭傳陳宛秋是仙女下凡,手有靈藥的傳言,才意識到陳家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上,一個不好,可能就會……所以我才會那麽慌張,叫大嫂看笑話了。”

蘇穎暗自想:‘要是從一開始陳宛凝會這麽嚴謹,也就不會漏出那麽多破綻了。還別有深意的提出往事來,叫大家都心裏不痛快,能心平氣和的談下去。那才叫有鬼呢。’

既然陳宛凝這麽說了,蘇穎隻收斂了尖銳,緩緩說:“先前是我態度尖刻了。”

刻意避開了那令人糾結的往事,蘇穎還摸不準陳宛凝的態度。

陳宛凝既然知道了當時哪件事的真相,看起來怕也不是近來才知道的。但她的表現可真是匪夷所思。

捫心自問,若是蘇穎她早就想法設法的報複回去了,而不是還同對方談笑風生的。

陳宛凝捏緊了帕子,語氣苦澀著繼續剛才的話題:“實話不瞞大嫂,如今為著陳宛秋的事,我母親和父親已是離了心。父親一味縱著陳宛秋。連陳宛秋忤逆我母親,父親都隻當沒看見。我和母親說,怕是沒什麽用。”

……

蘆薈進來見蘇穎怔怔的坐著,輕聲喚了她:“太太?”

蘇穎回過神來:“把三太太送走了?”

“三太太沒去上房,直接出儀門了。”蘆薈在外麵隱隱聽到了陳宛凝的哭聲。其他的倒沒有聽見。送陳宛凝出門的時候,還瞥到了陳宛凝眼睛紅腫了,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穎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和陳宛凝的交談實在的整個過程實在是‘雜亂無章’,大起大伏的厲害。

蘇穎回頭一想,都覺得前後矛盾,態度起伏不定,到最後她們倆也沒達成什麽共識。唉。總的來說,不是一次成功的談話。

蘇穎覺得有點煩躁,她都想去問問祿小娃知不知道陳宛凝到底是個什麽狀況了。

陳宛凝一坐上馬車就泄了氣。綠湖在一旁擔憂不已,連忙把陳宛凝攙住,關切道:“太太?”

陳宛凝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示意她無大礙。垂下眼簾,心裏卻是想著:‘看來大嫂和我不一樣,可為何大嫂能處處占著先機。每次看上去都不會真正的叫自己吃虧,而且到頭來總是別人被斬落在地。’

陳宛凝心力交瘁。可她呢,分明能夠占有先機。可處處都夠不上力氣。就拿報複她那好姑媽來說,根本就不用她千方百計的想法子對付,蘇穎就先一步報仇雪恨了。

還有陳宛秋,她無處著手,就連想挽救陳家的命運,勸說父親想清楚,可父親不但不聽,她還被父親喝罵了一通,說她是嫉妒陳宛秋。

陳宛凝一想到陳遠良毫不留情的喝罵,她被罵的抬不起頭來,心裏就特別的憤恨!

之後被蘇穎譏諷說陳家是自作自受,傅家憑什麽要幫這樣的陳家時,陳宛凝當時就覺得特別的心酸,心酸之餘,還有種想讚同的念頭。

‘是啊,父親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一徑的維護著陳宛秋那個罪魁禍首,我為什麽還要為了這樣的陳家自找侮辱!陳宛秋肯定會萬劫不複的,到時候都不用我出手,就能報仇了,多好。’

陳宛凝布滿紅絲的眼睛裏全是陰霾,下一刻就帶上了迷茫,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太太,可還是要去陳家?”綠湖問道。

陳宛凝咬了咬嘴唇,在心裏掙紮了一會兒,泄氣道:“不去了,回吧。”

朝堂上,還沒有入殿的時候,陳遠良就引得不少人側目了,誰叫這段時間陳家和陳宛秋實在是大出風頭,旁人家都被映襯的黯淡無光的呢。

等傅奕陽一露麵,也引來了一些人行注目禮。傅奕陽對此不以為意,他的目光在薑存富身上停留了一下,旋即就移開目光。

傅奕陽這樣的態度,叫一些個心懷鬼胎的人特別的無力,隻得暗自憤憤。

不過這種不忿在下朝後,陳遠良被皇上跟前的大太監宣了口詔領走後,又變成了幸災樂禍了。

傅奕陽在注意到陳遠良那誌得意滿的神情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侯爺。”薑存富走過來態度熱忱的同傅奕陽見禮,他的這種熱忱叫不遠處,正想走過來想和傅奕陽商議一下昨天事情結果的季大人詫異不已,‘難不成不是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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