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章 撲朔迷離
“你是說奶娘沒回來?”陳宛秋有氣無力的問。
梅香低著頭應了一聲,“到處都沒找見。”
陳宛秋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回想了一番最近叫奶娘去做的事兒,距離最近的就是再次和勇武侯府的人搭上了線,難道是暴露了?
陳宛秋蹙著好看的眉毛,覺得這不大可能,畢竟要是能發現早就該被發現了。之前的事都沒有被查到蛛絲馬跡,這一次也是一樣。
可陳宛秋不敢托大,在陳府都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最叫陳宛秋惱恨的是,她在明敵在暗,而且那敵人正等著什麽時候她一個疏忽就伸出帶著劇毒的芯子,咬她一口呢。
雖然有了忠睿王爺的保障,可求人不如求己,陳宛秋如今並不相信忠睿王爺了。
一想到求人不如求己,陳宛秋反而痛恨起忠睿王爺了——如果不是忠睿王爺在刺客門後,竭盡全力的打壓她的勢力,叫她長時間的經營毀於一旦,她也不會落到無人可用的地步!
陳宛秋選擇性的忘記了,那所謂的“刺客門”就是她自導自演的,試圖上演一出“美救英雄”,隻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後陳宛秋隻能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果。
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還沒整理清楚,門外就有丫環通稟:“姑娘,老爺叫你過去一趟呢。”
陳宛秋不耐煩的問:“什麽事?”
“隻叫姑娘過去便知。”
陳宛秋內心無比煩躁,可現在還需要陳遠良站到她這一邊,她很清楚因為她的不配合,叫戴夫人在旁虎視眈眈。恨不能處之而後快呢。
陳宛秋如何能叫戴夫人得逞,她現在幾乎是四麵楚歌了,不想再丟了陳遠良這把在陳府還相對有用的保護傘。
臨行前,吩咐了梅香一句:“奶娘的事,我自有分寸。先叫他們別管了。”
梅香垂著頭,再不會像以往還說話來反駁了,這樣的話無疑是自討苦吃。可現在陳宛秋所說的不管李嬤嬤的話,還是叫梅香深深的憎惡。要是她的小姐還在,絕對不會這樣!
陳宛秋沒想到陳遠良找她竟是問她有沒有包治百病的靈藥,陳宛秋瞳孔急劇縮小。心跳也跟著漏跳了一拍,但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定了定心神道:“您在說什麽?”
陳遠良感歎一句:“這不是不知是誰在外傳你是什麽仙女下凡,手有靈藥嗎。今個就有好幾個人過來問我了。”
陳宛秋錯愕不已,她怎麽不知道?想來又覺得悲憤。她現在消息滯塞,外麵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她根本就不能及時的知道。
這一次到底是誰?
陳宛秋手有些顫動,她覺得她好像是森林裏的獵物,被獵人們一圈又一圈的縮小範圍,想把獵物困住,最後來個一擊擊殺。
陳宛秋舔了舔幹澀的嘴角,幹巴巴的解釋道:“這不可能。我若是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又怎麽會生病?而且我看這傳出流言的人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想陷我們於不利的境地。”
陳宛秋越想越不對。說出來的話也並沒有要聳人聽聞的意思。
陳遠良臉色也凝重起來,“你說的有理,那該如何是好?”
陳宛秋在心裏嗤笑一聲,這就是陳家的一家之主,怪不得陳家敗落呢。不然的話,她又怎麽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提高陳家的門第。想給自己謀一個更好的出身。
可結果呢,她貢獻出一支千年人參。還有幾十萬兩銀子,換來的是什麽?陳遠良雖然被加官了。可他被豬油蒙了心,一轉眼竟然幫著傅煦陽去算計傅奕陽,一轉眼又被打回原形,還在皇上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更何況就因為這件事,她再想拉攏傅奕陽可就難了。當然,她現在已經沒這個念頭了!
可陳宛秋就是異常不爽,怒其不爭都是輕的,她隻覺得陳遠良目光短見,爛泥扶不上牆。
再加上陳宛秋本身還有個庶出的身份掣肘,以前陳宛秋對嫡庶之別並沒有多麽深刻的概念,她還講究人人平等呢,可現實給了她一棒槌。陳宛秋深刻的意識到庶出的身份給她帶來的屈辱,這無疑更促漲了陳宛秋想要成為人上人的念頭。
她穿越過來,又有外掛空間在手,可不是過卑賤的生活的。
要是以往,她還是能呼風喚雨的時候,陳宛秋絕對是自信滿滿的,可現在陳宛秋自認是局勢對她嚴重不利,要是她不做些反擊的話,可不就是叫那些暗地裏的人認為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陳宛秋一時心煩意亂,她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麽主意來,隻好跟陳遠良說了聲她再想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見著梅香,隨口問了句:“奶娘還是沒消息嗎?”
梅香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陳宛秋揮揮手:“算了,你下去吧,讓我單獨呆會兒。”
梅香咬住嘴唇,她很清楚陳宛秋說單獨呆會是要幹什麽,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這個妖孽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的了!
就是上回三姑奶奶過來時,梅香就知道陳宛秋又使妖法了。聽著三姑奶奶含沙射影辱罵‘陳宛秋’的那些話,梅香就打心裏把占了她家姑娘的鬼祟給恨得死死的。
梅香一直堅定的認為,遲早有一天她家姑娘還能回來的。可等到她家姑娘回來,那妖孽做過的事可不就被不知情的人歸到她家姑娘身上,她家姑娘怎麽會受得了,萬一到時候想不開……
梅香不敢再往下想了,這樣的想法叫梅香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既是希望原汁原味的陳宛秋回歸,又不願意叫原來的陳宛秋麵對那不堪的名聲和過往。
都是那附身到她家姑娘身上的鬼祟的錯!
陳宛秋無暇他顧她的貼身丫環梅香的異常,當然就算是覺察到了,恐怕陳宛秋也不會放在心上。穿過來這麽久了。陳宛秋一開始還看不慣下人的奴顏婢膝,叫她們不必如此,她們還誠惶誠恐的叫陳宛秋很反感。
如此一來,陳宛秋就不將她們放在心上了,倒是後來戴夫人跟前的大丫環趾高氣揚的叫陳宛秋憎惡。認為那丫環是狗仗人勢,陳宛秋看不下去,就給了她教訓。如今,那丫環可是受盡磋磨,再沒了往日裏的囂張氣焰。
話說回來,陳宛秋沉思著:事到如今。她該找誰解除困境?
與此同時季府燈火通明,被抓到的薑家仆人很快就招了,並且一口咬定是潘夫人和她裏應外合的,還給出了‘信物’。
潘夫人這下子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表現得很激動。替自己喊冤:“這是誣蔑!我為何要這麽做?拿如月的閨譽不當一碼事,對我有什麽好處?你們可不能就憑著那人的一麵之詞,就往我身上潑髒水!”
潘璋是不想這是真的,可他不願意歸不願意,在那所謂的‘信物’交上來的時候,潘璋下意識的就信了。為此,當潘夫人辯解的時候,他悶頭不語。想想潘夫人先前的所作所為,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季夫人指著搜出來的‘信物’,冷道:“這你該如何解釋?”
潘夫人脖子一梗道:“我還當是大嫂嫁禍給我呢!怎麽會那麽巧就抓到了逞凶之人?兜兜轉轉的才找出這東西來。就算這東西是我的又如何?我還可以說是有人偷偷拿走試圖嫁禍給我呢!”
季夫人被潘夫人的強詞奪理弄得啞火。潘夫人打蛇隨棍上,繼續說:“你現在無話可說了吧?要知道我可是出不了門,又是如何跟薑家接上的?再嫁禍我之前,也不好好想想。這種叫人一眼都能看穿的陰謀,說出來誰會信啊!”
可別說,論起沒理還要攪三分的本事。潘夫人應該是無人能出其右,完全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潘夫人又把矛頭轉向了傅奕陽:“真說起來,薑家是勇武侯你自個招來的吧?歸根到底。你們侯府才是罪魁禍首,把我們這些無辜之人牽連進來了不說,到這種時候竟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實在是叫人作嘔!”
對潘夫人的喝問,傅奕陽臉色沉了下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偏偏他麵前的潘夫人兩點全占了,實在是叫人憎惡。
傅奕陽轉過頭對季大人說:“事到如今,您是什麽意思呢?是要追查到底?還是不了了之?說到底,不管與不與潘太太有關,到最後也不過是偃旗息鼓罷了。照我說,在追究她們母女的問題上,毫無意義。”
傅奕陽這話裏有話,在座的人可都聽得出來了。
季大人不由得去看傅奕陽,他這是知道些什麽?想到潘夫人曾經的所作所為,季大人實在是心虛了。
季大人沒說話呢,潘夫人就受不了的出來蹦躂:“你這是什麽意思?”
傅奕陽眯起眼睛瞪了一下潘夫人,隨即就轉開目光,自顧自的說:“既然如此,那就追究到底吧,省的叫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季大人眉頭皺的都要打結了,他實在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多事,畢竟潘夫人這一家子就要走了,眼不見心不煩。“這……”
傅奕陽心平氣和的說道:“若是您信得過我的話,我倒是可以接手調查此事。畢竟事關薑家,正如有些人說的,薑家是衝著我侯府來的,我豈能坐視不理。更何況,就算不是如此,也有光我侯府的名譽,當然得重視。”
傅奕陽的語氣平和,可言語中的輕蔑絲毫不減,他甚至不屑對潘夫人提名道姓。
再者,傅奕陽如何覺察不到季大人的態度,他是妄圖“你好我好大家好”,這無可厚非。
季大人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件事還真是燙手山芋,一個處理不當對誰都沒好處。傅奕陽想接手,也不是不可以。
潘夫人從鼻翼裏哼出一聲來,陰陽怪氣的說道:“誰知道這是安得什麽心啊?”
她說的聲音不大。可足夠屋子裏在座的人聽見了,傅奕陽厭惡的眯起了雙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季大人被胡攪蠻纏的潘夫人折騰的心力交瘁,敢在傅奕陽發火前開口道:“那就照你說的辦吧,他們娘幾個明日就回杭州了。也就歸不著我管了。”
潘夫人臉色一下子變了,這分明就是要攆人,還變相的不再看顧她這個嫡親妹妹了。
這對潘夫人來說不啻於一個很大的打擊,要知道潘夫人這副性子還能在潘府耀武揚威的,靠的不是其他,除了兒子。那就是她的娘家了。季大人堂堂一品大員,足夠潘家仰仗的了。
如今要是沒了娘家支撐,潘夫人底氣可就嚴重不足了。
潘璋心裏不由得泄氣,在他父親被彈劾到如今塵埃落定的這短短時間內,他可謂是嚐到了以往從沒有感受過的世間百態。
潘家其他支的不作為。以往父親交好的世交的冷眼,還有他母親的歇斯底裏,妹妹的不知所謂,相比之下,季大人這個舅舅的奔走,叫潘璋感激不盡。
原本往後還能倚靠舅舅有一番作為的,如今竟是叫潘夫人和潘如月相攜給毀了。潘璋不由得在心裏怨恨起潘夫人和潘如月,不過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
轉念潘璋就懂了季大人剛才那話裏的深意。是叫傅奕陽不再追究潘夫人和潘如月了。
想到這裏,潘璋不由得看向傅奕陽,傅奕陽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季大人。這是想息事寧人?
傅奕陽沉吟半晌,才慢吞吞的說:“眼不見心不煩,我可以理解。”
潘璋在心裏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心裏憋屈的慌。
要說誰最高興,那就要數季夫人了,她生怕潘夫人賴著不走。就像傅奕陽說的。眼不見心不煩,這麻煩還是趕緊送走的好。
潘夫人臉上青青白白的。可她這會子倒是知道消停了,沒再胡攪蠻纏。
可惜晚了。季大人顯然是默認了傅奕陽的說法,把潘夫人和潘如月母女倆當成禍端了。
事實也是如此,自從潘如月和潘夫人相繼到季家來,惹出了多少事,每回都是季府在後麵收拾爛攤子不說,她們母女卻不知悔改,肆無忌憚繼續捅簍子。
如此一來,就算是有再多的耐心也會被消耗殆盡,更不用提潘夫人作起來實在是淋漓盡致,叫人承受不住。
傅奕陽接手之後,就沒有在季府多做停留,眼不見為淨嘛。
傅奕陽走後,季大人把潘璋叫走了,絲毫沒留半點餘光給潘夫人。
季夫人雖然還有心中被潘夫人指著鼻子罵的憋屈,可這點子憋屈,比起潘夫人母女終於要灰溜溜的滾出季府帶來的愉悅感,那就算不上什麽了。
潘夫人忿忿道:“你現在得意了吧?”
季夫人幹脆得和潘夫人撕破臉皮,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母女這倆惹禍精離了我眼前,我自然是高興的。”
潘夫人被噎的不輕,她氣的撕扯著帕子,也不知道是把帕子當成了誰,或許是她的仇敵太多了,一條帕子都不夠用的。
眼裏閃過一絲陰狠,陰陽怪氣的說道:“叫我說大嫂你們可被勇武侯坑慘了,他說什麽你們都信了。也不想想,這件事全都是因他而起,他一句不追究,你們就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實在是叫人看不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季夫人當下就砸了一個茶杯,陰惻惻的盯著潘夫人半晌,指著潘夫人的鼻子罵道:“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沒良心的東西!若不是你是季家的姑奶奶,看看誰還會管你們母女死活!到如今竟還是沒臉沒皮的,嗬嗬,也是,一個是沒規沒距沒教養、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一個是爛了心腸、隻知道口舌招尤的。真不愧是母女,季家有你這樣的姑奶奶實在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再往後,季家要是再叫你占到半點便宜,我這個當家太太就白當了!”
季夫人也不是沒罵過潘夫人,可沒一次是像這一回,指名道姓的,還不是含沙射影或是指桑罵槐。就那麽毫不掩飾的怒罵。
潘夫人被罵的麵紅耳赤。
季夫人當即冷笑,叫來瑪瑙,吩咐道:“這地界髒了,打幾桶水來洗地,再點上熏香來熏一熏。省得那汙濁臭氣熏著人了!”
當即不客氣的把潘夫人給轟走了。
潘夫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當下氣的手指發抖,可出了院門,竟然沒有個丫環過來服侍的。一院子的下人全都當她這姑奶奶不存在,沒指指點點都已經是了不起了。
想想以前潘夫人前簇後擁的,場麵隆重。可如今就是從潘家帶來的心腹也隻剩下小貓三兩隻,顯得特別灰溜溜的,越發顯得潘夫人像是寄人籬下的了。
更何況潘夫人夫家失勢,季家的下人沒有不知道的。雖說在季家,潘夫人是尊貴的姑奶奶。又得季大人的喜愛。
可一來後宅當家做主的可是季夫人,二來潘夫人的夫家失勢,潘夫人非但不知低調,反而是更加的無理取鬧,季大人已然是不耐煩了。
下人見風使舵,看碟下菜就是很正常的了。
潘夫人回到住的院子,再也不強撐著了,癱坐在椅子上。覺得裏衣被冷汗打濕了。
先前被傅奕陽冷厲的眼睛盯著,潘夫人已然是在強撐著了。侯爺氣勢懾人,潘夫人又心虛。那種好像被看穿的感覺實在是不美妙。
更重要的是,潘夫人的如意算盤又一次落空了,羊肉沒吃到,反而招惹了一身騷。不但如此,還被趕出季府,回夫家去了。
潘夫人一想到回到杭州去。原先那些對她恭敬有加的官夫人會立馬變得前恭後倨,潘夫人就覺得難以接受。
不但如此。潘家被抄家的,剩下的也隻有潘夫人的嫁妝。往後一家子全都指望她的嫁妝過活,這和過去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完全是掉了個個,這也是潘夫人無法接受的。
潘夫人恨恨地撕扯著帕子,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等潘璋過來的時候,潘夫人帶著一絲僥幸的迎上去,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舅舅和你說了什麽?”
潘璋原本心裏不是滋味,季大人叫他過去談了談,潘璋反倒是有些釋然了。
不過釋然歸釋然,但麵對潘夫人,潘璋總是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憤懣。
季大人告訴了潘璋之前沒有在眾人麵前戳穿,不過是給潘夫人保留最後一點臉麵,不然大家都難做。
這是除了潘夫人之外都心知肚明的,偏偏潘夫人毫無所覺,還以為自己能舌燦蓮,如今看來就像是跳梁小醜。
潘璋不耐煩的說:“沒什麽,隻叫人收拾好行禮,明日我們就坐船回杭州。如月那邊兒叫人好好看緊了,別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頓了頓又加了句,“我怕如月會因此想不開,隻叫人眼不錯的盯緊了才是。”
潘夫人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潘璋的話掐滅了,她顯然是無法接受的,尖銳著說:“這件事兒分明不是咱們的錯,你舅舅怎麽能這麽把咱們趕走?”
潘璋也忍不住提高聲音:“母親,就算是沒發生今天的事,明日咱們都得回杭州!我原本以為您……”
潘璋本來想質控潘夫人的無理取鬧的邏輯,但看看潘夫人現在的姿態,突然泄氣了,他頹唐的說:“罷了,兒子管不著您,兒子告退。”
潘璋怒氣衝衝的走出來,隨後就聽到茶杯被摔碎的聲音。
勇武侯府
蘇穎等到傅奕陽回來,然後敏銳的發現他肌肉緊繃,明顯是在季府遇到了不是很愉快的事兒。
但想想也是,除了她還不知道的真相外,還有一個不說話還惹人厭煩的人,潘夫人,在呢。
傅侯爺是不會輕易發火,隻隱怒比盛怒還可怕。
蘇穎倒了杯茶推到了傅奕陽手邊,傅奕陽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端起茶杯來啜了一口。
蘇穎試探的問:“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目前查到了薑家。”
傅奕陽的話叫蘇穎瞪大了眼睛,她覺得匪夷所思:“薑家?”
“看起來是。”
傅奕陽的話叫蘇穎一頭霧水:“看起來是?我正好奇這麽快就查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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