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章 不是不報
到了這時候,季大人不得不站出來,他叫傅奕陽到書房去,他們爺們好好談一談。
潘璋也跟著走了。
屋子裏就隻剩下麵色凝重的季夫人,麵色沒有好顏色的潘夫人還有看上去氣定神閑的蘇穎。
男人們一走,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朝蘇穎發難了:“現在這裏沒了別人,你們就不用再偽裝了。你們怕是一夥的,竟是挖坑叫如月踩進來!我們明日裏就要回杭州了,怎麽還會在這節骨眼上做出這樣的事來。”
“大嫂,你也不必假惺惺的了,這一回如月是怎麽從季府出來的,我不知道,難道你作為當家夫人竟是不知情嗎?”潘夫人質問的理直氣壯。
轉而來又質問蘇穎,“先前你就和我們母女倆交惡,這一次怎麽就那麽輕易放如月進來了?是不是看準了就叫如月出醜?咱們都心知肚明的。”
季夫人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潘夫人的‘倒打一耙’了,可每一次潘夫人都能夠刷新她的認知,叫人覺得潘夫人實在是不可理喻。
蘇穎麵上還帶著笑,好整以暇的看潘夫人蹦躂來蹦躂去。
麵對著潘夫人“義正言辭”的質問,蘇穎都沒有要辯解的意思,這是要把潘夫人當跳梁小醜,順帶把她給無視了。
坐在主位上,麵向季夫人,語氣裏帶著理解:“表嬸,雖說對著她們,我隻有寥寥幾麵的了解,可隻這幾麵也盡夠了。因此,表嬸大可不必為此費神。”
季夫人一愣,她原想著蘇穎說不得會遷怒到季家身上呢。可看蘇穎現在。沒了之前諷刺潘夫人的尖銳,整個人又變得溫和起來。
可季夫人並不敢小看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在先前,勇武侯顯然是默認著蘇穎的舉動。還給予了支持。
這說明什麽,季夫人很明白,那麽如今蘇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能代表他們夫妻的。
季夫人心裏稍下安定,歎息一聲道:“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叫所有人都難堪的事呢,隻叫你跟著受委屈了。你也知道她們是何品行。就不必將那瘋言瘋語放在心上罷。”
“這是自然,隻雖是知道,可那些瘋言瘋語也是叫人覺得膈應。不過,我倒是覺得她們倒是看準了我們這以德報怨的姿態,才敢那麽放肆。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蘇穎慢條斯理的說著夾槍帶棍的話,同時還在心裏嗤笑。
以德報怨?這是說誰呢。蘇穎要是能夠以德報怨,那麽潘家如何能被罷官抄家。
潘夫人被季夫人和蘇穎你來我往的含沙射影給氣的半死,更叫她難堪的是,她們倆完全是把她給無視了!
“這就是堂堂勇武侯夫人對待長輩的態度?說出去也不怕叫人貽笑大方。”潘夫人哆嗦著嘴唇,尖銳著嗓子衝蘇穎叫道。
季夫人冷眼看著,季大人又沒有在這裏,她不必給潘夫人打圓場。拿眼看著蘇穎。
蘇穎撫平袖子上莫須有的皺褶,斜睨著潘夫人:“那你就說出去,叫人瞧瞧。到底是誰會被貽笑?”
潘夫人被噎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陰仄仄地盯著蘇穎。
蘇穎不以為意,又建議道:“先前那質問的話,你大可去爺們麵前說,看看他們會站在哪邊?”
潘夫人簡直就是一公主病晚期患者,還是藥石罔效的那種。
潘夫人把自己的臉憋紅了。胸口一起一伏的。沒等她說話呢,蘇穎就又用話把她堵住了:“潘如月醒了。你該是去看看她,順帶你們母女二人可以把話對好。以免到時候再說出什麽驚人之語,叫大家都尷尬。”
蘇穎說的太惡劣了,這是認定潘夫人和潘如月母女“狼狽為奸”,還很大方的給了她們串供的機會。
潘夫人可不領情:“我行得正,可沒什麽好對話的。倒是你,竟是那麽貶低我們潘家,竟是叫如月堂堂潘家的嫡親姑娘,一品尚書的外甥女,到你府裏做低賤的侍妾!分明就是沒把我們兩家放在眼裏,莫不是姑母去了,你們就翻臉不認親戚了?”
蘇穎目瞪口呆,潘夫人這番話槽點太多,她都不知道該從哪一點開始吐了。
行得正?!潘夫人莫不是覺得她做的那些醃臢事都是事出有因,所以都是對的?
貶低?這可真是冤枉人了,他們侯府是從一開始就是看不起他們的,更不用說現在潘家大廈已傾,哪裏值得侯府再高看?
翻臉不認親戚?拜托,做壞事的時候就沒想過他們是親戚嗎?如今被揭發出來,倒是知道把這層關係拿出來用了?
如果沒有這層親戚關係,潘如月說不定早就被浸豬籠了。還有潘家,傅奕陽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蘇穎想反唇相譏,可轉念一想,和潘夫人這樣的公主病重症患者說什麽都是沒用的,相反還是浪費口水,何必呢。
蘇穎想是這麽想的,可一看到潘夫人那膈應人的神情,就改了主意,嗤笑一聲道:“既然你擺出這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那我倒是想問問了,謀害侯夫人的罪名你可是擔待的起?”
“什麽?”季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呼出聲!她以為蘇穎知道了潘夫人想在她的壽誕上下藥暗算的事了。
潘夫人在這一瞬間和季夫人心有靈犀了,她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惡狠狠的看向季夫人,以為是季夫人泄密的!
蘇穎可不傻,季夫人和潘夫人這樣的反應,肯定是有貓膩的,看來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季夫人先反應過來,把心裏的念頭暫時壓住,她覺得蘇穎應當不會知道。畢竟當時涉及到的那些下人,在事後都被她灌了藥。遠遠的發賣了,尤其是潘夫人那些個背主的下人,更不能幸免。
那麽蘇穎又是怎麽會知道的?聯想到今日潘如月竟然能神不住鬼不覺的從季府出來,季夫人不敢確定了。
季夫人錯愕的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確有其事?”
蘇穎微微眯了眯眼睛,直射向潘夫人。避開季夫人的問話,輕蔑地對潘夫人說:“怎麽,這次不強調你行得正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我才說比起年幼無知的潘如月,造成今天這副局麵的罪魁禍首卻是你這個年邁無知的。”
潘夫人猛然搖頭:“我可不知你在說什麽,可我也不是你能隨隨便便誣蔑的。你說我謀害你了。可你現在不好端端的坐在那裏,擺出你侯夫人的款。我看你才是空口說大話,也不怕就此閃了舌頭。”
季夫人暗自皺眉,跟著說:“這其中可是有什麽誤會?你也說了,她那樣的脾性。小打小鬧的也就罷了,又如何會做出捅那麽大簍子的事來?”
蘇穎目光如針一般紮到潘夫人身上,還是暴雨梨花針。“事實擺在那兒,若不是我運氣好躲過了一劫……”
說真的,蘇穎覺得可真是她運氣好。就比如傅母在她從雲若寺回程的路上暗害她,若不是忠睿王爺恰好經過,救了她,那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至於那一次在大街上迎麵跑來的瘋馬。如果不是傅奕陽及時拍馬趕到,還說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
蘇穎敏銳的發現,當她說出這半截含糊不清的話之後。季夫人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至於潘夫人,都說了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可她神情卻是劇烈變動,看來內在修養不到家啊。
季夫人心裏打鼓,臉上的笑容僵住,心裏不知把潘夫人咒罵了多少遍!
畢竟潘如月的所作所為還可以歸結到潘如月瘋了這上麵。再念及潘如月年幼無知,這件事說不得就是能夠重拿輕放了。
可潘夫人意圖對蘇穎不軌就很難說了。況且還牽扯到她的壽誕,潘夫人可是仗著她是季府的姑奶奶。才那麽肆無忌憚的。
怪不得他們夫妻這次姿態那麽強硬,絲毫不顧念彼此的情麵,季府可叫潘夫人給連累慘了!
季夫人想到這裏,不由得狠狠剜了潘夫人一眼,義憤填膺的道:“你,你真做什麽了?這實在是……”
潘夫人確實心虛,她一直認為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偏偏她想做什麽,就沒有一件如意的。
現在潘家倒了,看季大人的態度,他可不會再站到她這一邊了。原本妄想著叫潘如月入主侯府,現在看來也是沒可能了。
雞飛蛋打,隻剩下一坨雞屎。
潘夫人眼神閃爍,她如何會承認,“你可不要隨意誣蔑人,你說我謀害你,那你可有證據?口說無憑。要是你隨便說兩句就叫大家信以為真,那我還想說這都是你隨口胡謅的,就是想為著如月的事兒報複我呢。”
轉而又把槍口對準了季夫人,“大嫂,你大可不必假惺惺的,你不落井下石我都是謝天謝地了。”
季夫人臉色一下子難看之極。
潘夫人再對蘇穎炮轟:“怎麽?你說不出話來了,我就知道你就是信口胡謅的。我可沒心思跟你扯東扯西,我去看看如月。若是如月少一根汗毛,我就唯你是問。”
在蘇穎看來,潘夫人這是虛張聲勢,欲蓋彌彰。
“是嗎?”蘇穎就說了這兩個字,叫潘夫人頭皮一麻。
蘇穎沒再說什麽,叫來白芷,叫白芷把潘夫人領過去去好好的看看潘如月。
潘夫人狼狽而逃,可季夫人還在,她臉色緩和一些了,可還是很難看。
季夫人覺得她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叫潘夫人的那句諷刺刺的臉上無光,就聽蘇穎問她:“表嬸也覺得我是信口胡謅的麽?”
季夫人一僵,臉上訕訕的:“難不成竟是真的?可以往怎麽不見你說過?”
蘇穎語氣平和,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說出來?到最後怕也是會不了了之了,誰叫她是長輩呢。還把老祖宗搬了出來,我們還能把她如何呢。如今也不過是因為他們一家子就要回杭州了。再往後恐怕也沒有機會了,不吐不快罷了。”
季夫人頓覺得尷尬至極,可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一時之間可又想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隻幹巴巴的說:“其實你也看到了。她就是那樣的德行,我們姑嫂之間很是不對付。隻如今潘家遭遇橫禍,若為個幾句難聽的話,對她落井下石,為此傷了我和老爺的夫妻感情,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蘇穎似笑非笑:“那就是她的命。”要是叫潘夫人的丈夫知道。潘家會遭難大部分緣由都要歸咎到潘夫人身上,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形呢。
季夫人攥著帕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隻好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來掩飾尷尬,但聽蘇穎說:“夫人大可放心。我們侯府可不會拿潘如月個年幼無知的丫頭做什麽。先不說這是醜事不能外傳,單就是咱們還是親戚,總不能就此傷了和氣。”
頓了頓,蘇穎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就是想送官,那也沒個訴狀不是。難不成我們還能說是被個瘋丫頭亂吠亂叫的膈應到了?再說了我倒是想著叫潘如月為她的不當行為付出代價呢,可我一來不是她的父母,就是連長輩都不是,再來又不是潘家的宗族之人。說出來的話難免沒什麽作用。”
季夫人尷尬倒不行。
蘇穎就當沒看到,繼續笑著說:“說實在的,知道潘如月的父親被罷了官。我可實在是鬆了一口氣呢。夫人您也懂我的意思吧?”
季夫人怎麽會不懂,潘如月那瘋樣子去宮裏參加選秀還不知上趕著送死,一個不慎叫人抓了把柄,幾家子都會跟著糟心。
“她沒了選秀的資格,如今就要回杭州去了。如此天高皇帝遠的,到時候就是潘如月再出個什麽幺蛾子。也礙不著我們什麽事了。畢竟如今說起來,到底您也隻是她的舅母。她生身母親在旁,您也不好越俎代庖的管。
可這回了潘家就不同了。到底還有潘家的宗族在,而且她父親可還是白身,潘太太可沒了往日裏的驕傲。就算是有個一品尚書的嫡親哥哥又如何,遠水解不了近渴。這麽一來,可不是多了許多約束力。
更何況看樣子潘如月的兄長是知情,等他回去向父親一說,這出嫁從夫的,想來潘太太也會痛定思痛。到時候,可就不會隻光光為潘如月這個女兒考慮了,怎麽也得為兒子想想,為著潘家想想不是。”
蘇穎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端起原先上給傅奕陽的茶盞。好在傅奕陽的茶盞裏的茶水基本沒動,蘇穎連喝了幾口,才覺得嘴裏沒那麽幹澀了。
這些話聽起來挺像那麽一回事的,可再仔細分辨一下,句句都是含沙射影。
言外之意季夫人聽的明明白白,潘如月再這麽作下去,潘家的宗族若是知道了,潘如月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至於潘夫人,就算有季大人在背後撐腰又如何,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還真的是天高皇帝遠。
但這還不是主要的,季夫人覺得蘇穎的意思是,潘夫人和潘如月不是沒人收拾,何必現在自個親自動手。
季夫人心想,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季夫人可不是季大人,潘夫人又不是她嫡親妹妹,反而是給季家帶來不少麻煩的小姑子。季夫人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潘夫人若是倒黴了,管她什麽事呢。
就像是蘇穎說的,他們侯府可不會拿潘夫人和潘如月如何,等傅奕陽他們商量完,潘夫人和潘如月就可以走了。
蘇穎斜睨了一眼一臉死灰的潘如月,蹙著眉道:“怎麽還梳著婦人髻?”
蘆薈連忙道:“奴婢本是想給潘姑娘把發髻梳回來,隻潘太太不願意,這才……請太太降罪。”
蘇穎“嗤”了一聲,擺擺手:“罷了,左右這回能坐著馬車出府,不會再叫人誤會了我們侯府的。”
她們主仆一唱一和的叫當場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除了傅奕陽。
潘夫人張了張嘴,剛發了個音就被蘇穎堵住了她的話頭:“我知道潘太太想說什麽,畢竟潘如月做這副打扮並不是什麽隱秘的事。被人瞧見了在所難免。再加上潘如月在門後的德行,很容易叫人誤會。
到底有關我們侯府,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好在你們很快就會離開京城了,到時候就是有人想說什麽,隻要潘如月不再在京城露麵。相信就算是有傳言也會很快散了的。”
這種“乍一聽是為對方好,可實際上是諷刺再諷刺”的話語,蘇穎今日可真沒少說,鋒芒畢露。
可偏偏從蘇穎嘴裏說出來,就叫人反駁不能,畢竟她說的可都是事實。
潘夫人臉上紅紅白白。一口老血哽在了咽喉。
至於被諷刺的當事人,她的心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季夫人忍不住在心裏歎息,蘇穎可真是牙尖嘴利。這要是臉皮薄的,怕是被說的羞憤欲死吧?哪裏像潘夫人這樣的,感覺就是不痛不癢的。
潘夫人決定不和蘇穎一般見識。叫她帶過來的丫環扶著潘如月往外走。
季夫人打了個圓場:“這次難為你們夫妻了,等我府上有了消息,定是立馬叫人傳信過來。”
蘇穎語氣溫和:“那敢情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暗地裏幫了潘如月,促使她做出這麽不成體統的事來。”
不綿裏藏針不舒夫斯基。
季夫人隻笑而不語,站在一邊的季大人麵色不愉,潘璋垂著頭,想來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唯獨傅奕陽神色如常。分不出喜怒來,可他不說話製止,顯然就是默認了。
這一幫子人總算走了。蘇穎坐下來,紫蘇端上了調的蜜水,蘇穎喝幹了一盅,她今天實在是說了不少話,不喝水如何行。
放下茶盅問傅奕陽:“商量的結果是什麽?”
傅奕陽挑挑眉,帶著嘲諷意味的說:“不過爾爾。”
蘇穎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晦澀不明的情緒。“我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推了潘如月一把,有些不明白這用意是什麽了。”
聞言。傅奕陽也皺了眉頭,道:“會查清楚的。”
傅奕陽是想到了敬國公世子。畢竟上一回就是敬國公世子將愚昧的潘夫人拉了出來,擺明是要把潘夫人當成了車前卒,替罪羊。
何況潘夫人的丈夫以往還是敬國公府的門生,如今他出了事兒,可是牽連出來不少事兒。
可就像是蘇穎說的,是何用意,實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蘇穎岔開話題,用輕鬆的語氣說:“先不管了,你餓了麽?這已經過了平時的飯點了,可有什麽想吃的,叫小廚房做來?”
蘇穎和傅奕陽是能暫時把問題拋開來,可季大人這一邊卻不能,他們還得調查清楚潘如月是如何出了季府的。
其實,最快捷的法子就是問潘如月了,可潘如月一副生不如死,聽不進別人說話的樣子,能問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潘璋看了潘如月一眼,奇道:“先前勇武侯夫人都能叫她開口說話,怎麽這會子如月卻是問不進去了?”
潘夫人滿腔火氣找到了發泄口,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蘇穎的壞話。在她眼裏,蘇穎從頭到腳就是一無是處。
連季夫人都聽不下去了,她冷笑道:“快住嘴吧!若不是他們夫妻既往不咎,你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瞎咧咧!”
“你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清楚,在勇武侯夫人麵前我替你遮掩,也不過是為了季府的名聲。如今在人後,你又何必揣著明白當糊塗?”季夫人硬聲說著,帶出來的不屑顯而易見。
末了,說了一句“我去盤查,可沒工夫聽你亂扯”,就甩袖子走了。
至於季大人?他可是恥於與潘夫人為伍,不在這裏。
潘璋知道其中一部分內情,一時間也是覺得羞慚,看著一臉憤恨的潘夫人以及木愣愣的潘如月,頓覺得心力交瘁,苦笑不已。
他還不能這麽幹坐著,侯府那邊兒還等著他們給個說法呢。
潘璋苦笑著離開了,留下潘夫人癱坐在椅子上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