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 害群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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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二老爺和好了?”蘇穎不由得感歎一聲,他們母子倆才是真絕色。

在蘇穎看來,傅煦陽對傅母不是真孝順,以前傅母偏疼傅煦陽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傅煦陽從小在她身邊養大,可另外一部分無外乎就是傅母想讓二房更加依賴她,尊著她。

畢竟二房要真的想上位,靠的還就隻有傅母了,對傅母這樣權利欲旺盛的來說,這樣才是雙贏的,不然傅母何必可勁的跟大房過不去。

如今傅母為了二房把她最看重的誥命身份都給折騰沒了,都這樣了,傅母還能原諒傅煦陽,可真是慈母心懷。

諷刺的是,傅母是踩著她另外一個兒子來展現這份慈母心懷。

他們母子倆的邏輯,蘇穎向來都跟不上趟,這次蘇穎琢磨了下,難不成是還有共同的敵人,母子倆的關係就還沒有完全破裂?

作為他們共同的敵人,大房壓力好大。

不對,如今已經沒什麽大房、二房了,傅煦陽一家已經搬出去了,他們家的孩子往後盡可以叫大姑娘、大爺了。

底下的人都很會揣摩上意,大老爺、大太太這樣的稱呼隨著傅煦陽執意分家後,就開始漸漸絕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老爺和太太。

傅母倒是沒鬧著隨傅煦陽搬出去,當初分家時,當著族中長老和官方代表說的話,都隻當是曾經放了個屁,聞聞聲響就算了。

蘇穎暗自道了聲可惜。

想想也知道,傅母若是真的搬去傅煦陽家,可不就徹底坐實她不慈的名聲。

這倒不是主要的,關鍵是傅母這個咬群的騾子怎麽還留在勇武侯府,要是跟著去了傅煦陽家,跟陳夫人還有陳宛凝婆媳/姑侄相愛相殺去,多愜意啊。

真是可惜了。

蘇穎感歎完之後,抬頭就對上薄荷一臉的欲言又止。薄荷見蘇穎看她了,就等著太太問她怎麽了,她也好開口,可是蘇穎就看了她一眼。就跟沒看到她一臉的欲言又止似的,又看起賬本來了。

薄荷急的抓耳撓腮。

蘇穎看著覺得可樂,忍著笑道:“有話就說。”

薄荷才意識到自己被看笑話了,跺跺腳,“太太——”

“看來是我太慣著你了,還敢跟主子置氣了?”

“奴婢不敢。”薄荷偷瞟了眼蘇穎的神情,見她神情平和,就湊上去小心翼翼的提醒:“老爺都有五六天沒宿在正院了,往前可沒這樣的。”

傅奕陽也不是日日都宿在後院,可早飯都是要過來正院吃的。還正好能去瞧瞧倆兒子,下了朝也會回來,不宿在正院的時候也會吃了晚飯,再到外書房去。

自從傅母和傅煦陽聯合暗算他之後,這些都沒有的。期間是回來過,就隻是看了看倆兒子就往外書房去了。

還給了解釋,就隻說政務繁忙。

蘇穎心裏清楚的很,政務是繁忙了些,可也沒有繁忙到到正院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

“往前?”蘇穎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往前十天半個月才見老爺來正院一次的時候可少了?”

蘇氏和傅奕陽感情最不好的時候,傅奕陽也隻有初一、十五按照規矩才會到正院來歇著。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要做那事兒。

所以啊,就算那時候是蘇氏那塊地被傅母害的快成了鹽堿地,可耕地的不努力不播種,能長出苗來才有鬼呢。

“太太?”

蘇穎回過神來就對上蘆薈擔憂的臉,薄荷被蘆薈瞪了一眼縮了縮腦袋,她們都想著老爺和太太好了這麽些時候。誰都不想看著他們生分了。

自從他們關係緩和之後,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可那次也很快就和好了,反而關係比以前更進一層了,可現在這情況。都讓她們一頭霧水,摸不清頭腦,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蘆薈和薄荷互換了一個眼色,就是因為這幾天老爺反常,可太太神色如常,該做什麽做什麽,怡然自得,一點都沒有擔心跟老爺感情生分了的樣子,才更讓她們拿不準主意。

就是這樣,才不知道該怎麽勸勸蘇穎。

可今天薄荷一勸,蘇穎竟是提起了之前的如履薄冰的日子,可更讓這倆貼身丫頭更揪心了,她們就是不想蘇穎再過回之前的日子,盡管如今蘇穎膝下兒女雙全,跟過去大相徑庭,可和和美美跟相敬如賓能一樣嗎?

薄荷被蘆薈瞪了心裏懊惱,見蘇穎沒什麽話要吩咐,又在肚子歎氣,蘆薈倒比薄荷端得住一些,拿了福祿倆娃的要挪到廂房裏的院子要用的家居擺設單子裏一樁樁的去問蘇穎,隨著話就說:“先前老爺提了句要親自定下呢,這單子還是老爺親自擬定的,裏頭要用的多是老爺從他的私庫裏挑選出來的呢。”

這麽一對比,就顯得蘇穎有那麽些不上心了,蘇穎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將單子拿過來看了看,撇撇嘴:“這些個,福兒和祿兒怎麽用得著?他們倆才多大,懂的欣賞這些個麽?”

蘆薈就道:“不如您和老爺商量商量?左右少爺們也不急著搬過去。”

蘇穎似笑非笑的看了蘆薈一眼,蘆薈還端得住,沒被蘇穎看的露了陷。

蘇穎抬手揉了揉額角,這次還真不是她的問題,是傅奕陽自個跟自個過不去,非要擰著的。

薄荷瞧著心急,又不敢再硬提,白芷一臉喜色的進來:“太太,老爺差人傳了話,說晚上要過來用飯呢。”

薄荷和蘆薈也跟著露出喜色,蘆薈瞧了蘇穎的神情,就說著:“我去和紫蘇說,讓小廚房做些老爺愛吃的菜。”

蘇穎不置可否,撐著額頭沒說話。

到了傍晚,傅奕陽沒來,就先等來柳姨娘跟前的大丫頭翠屏,說是柳姨娘突然吐血了,求太太開恩給請個大夫來。

這話當下就紮了眾人的耳朵,蘇穎眉眼冷淡,自從魏姨娘死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幾乎就在蘇穎跟前絕跡了,可如今柳姨娘又冒出頭來,實在是讓蘇穎不得不膈應。

一邊吩咐著去請大夫,一邊又起身來要去看看。

蘆薈斜睨了一眼束手束腳站著的翠屏。勸道:“太太,這事兒哪值得您去,奴婢跟過去瞧瞧罷。”

也不怪乎蘆薈說話這麽不留情麵,誰讓柳姨娘暈倒的時機太巧了,老爺剛說了要過來,好巧不巧的柳姨娘就在這檔口暈倒了,這不是存心來膈應太太的麽?

絕不能姑息。

蘇穎撣撣指甲,“這值什麽,柳氏也是伺候老爺的老人了。”

說的翠屏更不敢抬頭了。

蘇穎去了柳姨娘的屋子,看到柳姨娘還真有些不敢認。臉色蒼白如紙沒一點血色,瘦骨嶙峋的哪裏還有嫵媚的模樣兒,見到蘇穎來木木呆呆的坐著不動。

翠屏眼圈通紅,含著眼淚,見狀就噗通一聲跪下來:“求太太看在我們姨娘身子不好的份上……”

後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穎打斷了:“她身子不好起不來也是有的。這時候就不必多禮了。”

什麽時候了,柳姨娘跟前的丫環也學起了魏姨娘身邊的做派。

掃了翠屏一眼:“你素來是盡心的,我仿佛記得你老子娘也在府中當差,一向是盡心的。如今你們姨娘跟前有你在,也是讓人安心些的。”

這是變相的威脅,丫頭心疼主子很正常,卻別看不清形勢。盡做些遭人嫌惹人厭的事來。如今蘇穎可不是蘇氏,被當時的魏姨娘擠兌的沒下腳的地方。

再者,有本事也學人家魏姨娘當時身邊的丫頭跑去傅奕陽麵前跪啊。

愚蠢!

翠屏馬上不說話了,就算她能為柳姨娘豁出去,可她還有家人在呢。

蘇穎看了看柳姨娘,皺了皺眉:“等大夫來了診了病就往正院說一聲。大夫說了要什麽你就去告訴白芷開庫取了。”

好端端的怎麽就吐了血?蘇穎打眼看了一眼柳姨娘房間的擺設,又瞧了瞧翠屏身上的穿戴,心裏想著她們要說被克扣了都說不出口。

就是魏姨娘那樣的,蘇穎心裏厭惡她,可都沒有在魏姨娘落魄後苛待過她。也沒有趁機遷怒到大姑娘身上,更別說柳姨娘了。

柳姨娘不像魏姨娘那樣沒眼色,後頭那些小打小鬧,蘇穎出手壓了,後麵隻管讓柳姨娘安分呆在自個院子裏,別鬧事,侯府也不會缺她一口飯吃。

蘇穎可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給自己丈夫的妾室,又掃了一眼翠屏,翠屏低著腦袋趕緊答應了,如今是口苦心也苦,她心裏也有些清楚柳姨娘的身體是怎麽一回事兒,可這樣的話兒萬萬不能說出來的,真是再折騰不起了。

蘇穎慢慢走回正院,白芷迎上來:“老爺回來了,這會子去看少爺們了。”

蘇穎腳步沒停,就過去了。

傅奕陽見蘇穎進來,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倒沒有避開,道:“往後這樣的事著個下人去瞧就行了,不必親去。”

蘇穎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應了一聲,既然人家都裝的什麽都沒發生了,自己又何必再提起這茬,也跟著一派祥和的,連埋怨他不過來的話都沒有說。

她可真是體貼啊。

傅奕陽還就等她問呢,他也好跟她解釋一下,可偏偏蘇穎就是沒問他,自己倒是生出些尷尬來,可真讓他自己說,他又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伺候的下人更不敢多言,一時間屋子裏就靜了下來。

“哇啊——”福小哥扯著嗓子嚎了起來,他是被傅奕陽抱著的,本來這當爹的還講究什麽抱孫不抱子,可這兩個寶貝疙瘩是他盼了良久的嫡子,旁人在他這個年紀,兒子都是半大小子了,自然是要多疼一些的,在自己院子裏抱一抱能有什麽。

福小哥一哭,傅奕陽就僵住了,下一刻懷裏一輕,蘇穎已經把福小哥抱過去,見傅奕陽前襟上濕了一片,‘撲哧’笑了出來。

乖兒子幹得好。

傅奕陽愣了下,繃著臉道:“這臭小子。”

蘇穎熟練的給臭小子把尿布換了,還隨口跟傅奕陽說:“你去把衣裳換下來吧。”

福小哥到了蘇穎懷裏就不哭了,這會兒變得香噴噴的後。就咯咯的笑起來,可真是惹人愛,得到了娘親獎勵的香吻幾枚,蘿卜腿兒一蹬一蹬的。腳脖子上掛的金鈴鐺一蹬腿就不住歡響。

被蘇穎一把捏住他藕節似的腿兒,握住肥腳丫哇唔張嘴佯裝要啃一口,小家夥兒還以為是在跟他玩呢,笑的手腳都搖了起來。

他現在還不到四個月,也隻有四肢靈活了。

蘇穎把他放回到搖籃裏,這小家夥還不樂意了,咧著嘴就裝哭,沒有雨點雷聲可大的很。

睡得香噴噴被吵醒的祿小娃蹙了蹙小眉毛,揮動胳膊,穩準狠的一巴掌糊到福小哥嘴上……福小哥瞬間閉嘴。

祿小娃滿意的收回胳膊。打了個可愛的哈欠,吧唧了兩下小嘴,又睡過去了。

蘇穎看的津津有味,壓根就沒注意到傅侯爺還在屋子裏沒走呢。

傅奕陽站著不動,也沒嫌棄身上兒子留給他的見麵禮。看著自家媳婦兒跟自個兒子和樂融融的,倒顯得他成了外人了,這種滋味可實在是不美妙啊。

奶娘們都縮頭縮腦的,大氣不敢喘,等傅奕陽轉身走了,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等蘇穎把福小哥哄睡了,回到自己屋子。傅奕陽已經換了件寶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袍子。

蘇穎好像沒看到大老爺不怎麽舒展的臉色,笑眯眯的說:“我就說這樣的顏色你穿起來好看。”

一句話就說的傅奕陽神色舒緩不少,蘇穎心裏有底,道:“餓了吧?我讓她們上菜。”

等菜上來,基本上都是傅奕陽愛吃的,後頭還有一道湯。蘇穎親自盛了一碗端到傅奕陽跟前,柔聲道:“這幾天知道你公務繁忙,特意給你燉的湯,補補氣血。”

傅奕陽這時候再有些不爽也早就消散在繞指柔裏了,等撤了飯菜。不用蘇穎提起,大老爺就自己交代了。

公務繁忙是真,說實話傅奕陽這些天壓力實在不小,究查國庫欠銀一事兒主要是戶部負責,這差事又不是什麽好差事,相反還是件勞心勞力的苦差事。

再者傅母跟傅煦陽鬧騰出來的事兒雖然當時涉及到皇上被封了口,可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即便不知道究竟如何,可一些風聲還是能清楚的。

看傅奕陽這個簡在帝心的勇武侯不順眼的還真不少,尤其是那些盤根錯節的世家,這裏頭自然也和陳家做出頭羊還得到皇上青睞有些關聯,雖然還不至於落井下石,可膈應起來還是真膈應。

至於禦史言官那裏,象征性的上了幾道折子,走個過場。

禦史言官又不是真直腸子,沒看到這件事皇上都已經決斷過了,該罰的都罰了,輕輕放下了,他們自然是要順應君心的。

再說了這些個禦史言官歸誰管啊,都察院左都禦史可是傅奕陽的嶽父,他稍微暗示下,自然是管用的,當然這也是在皇上的態度的大前提下。

這些對傅奕陽來說如隔靴搔癢,他也不至於被擾亂了心神,最關鍵的還是他自己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罷了。

其實想通了自我調節也沒用這麽長時間,隻是之後傅侯爺為自己的態度可能傷到妻兒心存慚愧,說白了,就是不好意思見人了,有意拖延唄,可哪想到公務實在是繁忙了,就是趕巧了。

這些‘心路曆程’傅奕陽當然不會剖析給蘇穎聽的,他隻是簡單解釋了一下,讓蘇穎別誤會。

蘇穎心裏不以為然,由著傅奕陽枕在她大腿上,她還很嫻淑的給他揉著頭皮放鬆,聽完輕笑一聲:“我還不信你麽,再說這家裏最辛苦的就是你了,哪能再讓你煩心,隻是心疼你罷了。”

傅奕陽心裏一動,全都化成行動了,等事後蘇穎根本就沒力氣再動了,還是被他拿毛巾擦了擦身子,兩個人又裹在一塊兒。

傅奕陽把蘇穎抱得緊緊的,好像要把她勒到自個身體裏一般,親了親她的額頭,也跟著睡了過去,卻是幾天裏睡得最舒坦的一夜了。

一夜好眠,傅奕陽手掌搭在蘇穎圓潤的肩頭上。正睡的香呢,就聽見外頭蘆薈說柳姨娘那兒病重了,傅奕陽眉頭一皺,蘇穎醒了。低頭一看兩個人的腿還纏在一起呢,臉一紅,推了推他,抬了腿出來。

蘇穎起來梳洗了,傅奕陽隔著半遮半掩的帳子看著她,等她出了房門,才閉上眼睛仍舊躺在床上,扯過被子隻覺得鼻息間呼吸的全都是帶著她身上香味的空氣,臉色更平和了。

柳姨娘今早又吐了一口血,翠屏嚇壞了。不敢瞞著,趕緊報過來,這事兒蘆薈當然不能瞞下來,到時候出點事兒她也擔不起。

蘇穎一聽沉吟一聲問道:“大夫是怎麽說的?”

昨天晚上大夫就過來給診病了,需要什麽藥隻管知會了白芷。當時就沒把話兒傳到蘇穎跟前來。

如今聽蘇穎問起來,蘆薈臉色就不怎麽好看,咬了咬嘴唇:“大夫說是去年得的那場大病沒養好根複發了,再加上鬱結於心,憂思過重。”

蘇穎一聽就挑起眉毛來:“想的多就想的吐血了?”未免太脆弱了吧,可柳姨娘也不像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到如此地步的,之前不還是有心思熬雞湯的麽。

“你去問清楚了。她到底是憂思個什麽。”

傅奕陽穿戴好了走出來,問:“怎的?”

蘇穎也不瞞他,就跟他原原本本的說了,“這段時間府中事多,我也就沒注意到。”

傅奕陽沉吟一聲道:“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她要是在府裏頭有吃有喝還有什麽好鬱結的。讓人跟她去說,要是這樣,不如送她到莊子上去靜心休養。”

蘇穎眉頭一跳,特意看了傅奕陽一眼,這人是什麽意思。一個妾室好端端的往莊子上送?

蘇穎就讓蘆薈去說讓柳姨娘好好養病,別想太多。

柳姨娘不能不想得多,去年大病一場後,她就仿佛老了五六歲,雖然後麵盡力保養,可仍舊沒以前鮮豔嫵媚了,這一年來又沒有寵,麗月跟魏姨娘又相繼死了,柳姨娘跟著膽戰心驚,生怕蘇穎下一個就找她開刀。

等到後來雞湯的事兒也不了了之了,蘇穎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柳姨娘卻是後悔不已,生怕蘇穎逮著機會磋磨她。

等到後來一直壓在蘇穎頭上的傅母都倒下了,連誥命都被撤了,柳姨娘越想越多,越不能開懷,疑神疑鬼的把自己給嚇著了。

傅奕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臨去上朝時跟蘇穎說:“過幾天我休沐,去祭拜祖母,你準備一下吧。”

蘇穎應了一聲。

柳姨娘這邊兒,等蘆薈委婉的把話帶到之後,柳姨娘也沒見多大反應,還木木愣愣的,蘆薈皺了皺眉,把這個記在心裏頭,朝柳姨娘屈了屈膝就退下去了。

翠屏卻是唬得不輕,苦心婆口的勸柳姨娘:“姨娘,您別多想了,大夫說了您這就是心病,您想開了病就好了。老爺是念舊情的,太太也是個慈和人,您看咱們院子中的該有的份例一點都沒少,即便是沒了寵愛,可您的日子過的比尋常人家的小姐姑娘們都好呢。”

別不知足了,翠屏想這麽說,可又怕說了再刺激了柳姨娘。

就是翠屏也有些想不通,怎麽好好的柳姨娘就突然就倒下了呢。

柳姨娘苦笑道:“還不如去莊子上呢。”

翠屏嚇了一跳,連忙道:“姨娘您怎麽能這麽想,您但凡去了莊子上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呢,時間久了,老爺怕是難記起您來了呀!”

柳姨娘嘀咕了一句,翠屏湊過去聽,才勉強聽清楚柳姨娘說魏姨娘死的冤,翠屏嚇得都要哭了。

當時魏姨娘去世官方說法是得病去世的,畢竟魏姨娘也纏纏綿綿病了大半年了,裏頭那些醃臢事兒自然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更何況以前魏姨娘恃寵而驕猖狂不饒人,可沒少得罪人,她死了也沒幾個人真替她覺得傷心。

當時柳姨娘還覺得大快人心了,怎麽如今又替魏姨娘鳴其不平來了?難道是魏姨娘給自家姨娘托夢了?翠屏這麽一想,嚇得臉白如紙。

ps:

qwq,昨天我把寫好的弄到存稿箱裏,忘記點定時發布了,今天登錄了才看到,一點都不萌萌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