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章 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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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前裝孝子的傅煦陽在傅母心疼之下,推辭再三才勉強答應去休息,而留下陳宛凝接了他的班。
臨走前,傅煦陽特別囑咐陳宛凝:“你好好照顧母親,若是母親這裏有什麽稀缺的,不必去勞煩大嫂,你直接就從咱們的庫房裏拿了給母親便是!”
陳宛凝在心裏冷笑,咱們的庫房,哪裏來的咱們的庫房?
傅煦陽一走,傅母看陳宛凝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把從戴夫人那裏受的邪火都要發泄到陳宛凝身上。
陳宛凝恍若未聞,親自坐到傅母的床邊,挑眉看著躺在床上的傅母,輕聲說道:“我的好姑姑,你說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呢?如果不是你好算計,我又怎麽會以平妻的名分嫁給二表哥呢?”
傅母聞言,渾濁的雙眼瞪大如銅鈴,鋒利的視線唰唰的射向微笑著的陳宛凝。
陳宛凝捂著帕子深呼吸,“要是我告訴二表哥,是你害的他不能參加科舉,你說他會怎麽做呢?”
“賤/人!”傅母猛地抬起手來就要打向陳宛凝,陳宛凝不躲不攔,就這麽挨了傅母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紅紅的巴掌印在陳宛凝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臉上,格外的刺眼。
陳宛凝捂著臉向後退,唰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揚聲哭道:“姑姑,您不要生氣,太醫說了你的補是很有可能治好的!您打宛凝,宛凝不覺得委屈,隻要您覺得心裏舒坦了就行!”
外麵的杜鵑和朱鹮聽到聲音,連忙進來。
朱鹮扶起陳宛凝來,關切的問:“三太太,您沒事吧?”
陳宛凝拿帕子捂住臉,眼淚直往下掉:“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撞到了床柱上,你們快去看看老太太。”
“你。你,吼吼!”傅母陰冷的雙眼直直盯著陳宛凝,正要破口大罵,陳宛凝側過身無聲的說著‘催/情/香’。傅母頓時就泄下氣來,她和傅煦陽的母子關係才緩和,自然不能讓陳宛凝就這麽給挑撥了。
可傅母怎麽就咽不下這口氣來,陳宛凝偏就要膈應她,頂著有紅腫手指印的臉在傅母麵前晃來晃去,上房來來往往的奴才可都看見了,不免對陳宛凝唏噓同情起來。
傅母把藥碗打翻到陳宛凝身上,陳宛凝還沒有傻到都這樣還不躲開,她利落的躲開了,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有幾滴藥濺到她手上。迅速就紅了一片。
“都怪我沒端穩,我手不要緊,姑媽按時吃藥才是最要緊的,朱鹮你再去端一碗藥來,幸好之前熬藥的時候多熬了幾碗。”
“三太太?”
“趕緊去吧。”陳宛凝吸了一口氣。杜鵑皺著眉輕聲說:“三太太,您先出去上點藥,這兒有奴婢伺候。”
陳宛凝學著傅煦陽推辭,傅母嘶啞的聲音從床帳裏傳出去:“讓她滾!礙眼!”
陳宛凝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杜鵑連忙把她攙扶出裏屋,小心翼翼的說:“老太太自打病了之後,脾氣就不大好。她隻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病情,不是有意要責罵您的,還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奴婢把綠湖叫過來,讓她替您上藥吧,老太太那,有奴婢伺候著呢。三太太不必太擔心。”
陳宛凝強顏歡笑,等杜鵑走後,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隔著帕子捂墜隱隱作痛的臉,冷冷的笑了。
綠湖過來後。擔心的不得了,嘟囔著:“老太太怎麽能這麽對太太呢?實在是太過分了!”
“夠了!這不管姑姑的事,都是我不小心,出去就不要亂說話,知道了嗎?”卻沒說要是她亂說話了,會怎麽罰她!
綠湖喏喏應是。
藥膏敷在臉上沁涼涼的,陳宛凝感覺好多了,正閉目養神,就聽到綠湖跑進來說:“大太太過來了。”
“什麽?”陳宛凝第一反應就是蘇穎不會是來找茬的吧?可一想就否定了,蘇穎應該不會這麽大膽吧。
就算蘇穎有傅奕陽撐腰,不過來看望傅母,可傅奕陽和傅母畢竟是親母子,傅奕陽不會也不想擔上一個不孝的名頭吧。
可等陳宛凝看到被大丫環攙扶著進來的蘇穎,又不確定了。
蘇穎還真不是來找傅母的晦氣的,她說了不管傅母的事,可並沒說不管上房下人的事。
“小弟妹,你也在啊。”蘇穎仿佛沒看到陳宛凝臉上的巴掌印,笑盈盈的說著。
陳宛凝之前被看到她的下人同情都沒覺得難堪,偏偏蘇穎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讓她覺得難堪極了,被她看一眼,就好像把衣服被剝開了。
蘇穎也很快就移開了目光,“杜鵑呢?”
黃鶯小心翼翼的回道:“杜鵑在伺候老太太。”
“你叫個什麽名字?”
“回太太的話,奴婢叫黃鶯。”
“白鷺,杜鵑,朱鹮,黃鶯,好名字。”蘇穎提起白鷺這個禁忌的名字,連陳宛凝都有些變了臉色。
陳宛凝打起精神來:“大嫂,不知你來上房所為何事?”她似乎覺得這麽說不大對,又道:“大嫂病了,我也病了沒能去探望大嫂,大嫂現在可是大好了?”
蘇穎吊吊眉梢,這個三太太好像變了不少啊,點了點頭:“我好的差不多了,我看小弟妹你臉色不好,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而這病呢,又是三分靠治,七分靠養。小弟妹你可不能仗著年輕身體底子好,就不把養病當一回事。”
陳宛凝垂下眼簾,聲音帶著黯然:“其實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姑姑病了,二表哥孝順,就讓我來多陪陪姑姑。”
蘇穎一撫掌,道:“二老爺果然是純孝之人呐,也難免往日裏老太太獨獨疼愛二老爺一人了!”
陳宛凝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蘇穎竟然說出這樣不加掩飾的話來,雖然老太太偏心的沒邊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也沒誰敢這麽大咧咧的說出來。
不是偏愛,而是獨獨。
一聽蘇穎這話就是帶著濃濃的諷刺。可周圍的丫環都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眼觀鼻鼻觀心,個個都恭敬的不得了。
陳宛凝有些明白,為什麽蘇穎敢這麽說話了。原本老太太就大不如前了,更兼之這一下子病倒了,癱瘓在床,誰知道還能不能好。
底下的奴才最是精明,自然是知道主子能不能得罪。
陳宛凝咬了咬下唇:“我聽說大伯病了?”
“這倒是真的,”都吐了血能不病嗎?蘇穎眉目一轉,“我家老爺在外處理公務,替皇上分憂解難,本想是回到家裏能清閑清閑,偏這個節骨眼上我又病了。沒管理好後宅,讓老爺跟著操心勞力的。上房這裏又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老爺跟著揪心,累著了,好在現在也緩過來了。”
蘇穎接著歎了口氣:“弟妹你也看到了。自打入了二月以來,咱們府裏就大事小事不斷,正經主子相繼都病了不說,就是我那院子裏的也福薄去了。我就想,難道咱們家這個月氣運不好,怎麽晦氣事都擠到一起去了?”
陳宛凝隻覺得蘇穎話裏有話,又見蘇穎一拍額頭說道:“瞧我這記性。正經事還沒辦妥當,就拉著小弟妹你抱怨了一通。”
陳宛凝想不通蘇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隻能在一旁幹看著。
不一會兒,上房裏的丫環婆子都被叫到院子裏來了。
蘇穎臉色凝重:“你們可有偷奸耍滑了?”
底下人戰戰兢兢都道不敢。
“不敢?”蘇穎眼風一掃,“若你們沒偷奸耍滑,伺候主子不盡心。那這麽說是二老爺冤枉你們了?”
陳宛凝一抬眼,脫口而出:“這與二老爺何幹?”
蘇穎麵上戚戚然的說:“昨兒老爺發了好大的火,我便問是為了何事?原是二老爺私下去找大老爺說他發現上房的奴才伺候老太太不夠盡心,原這就是我的疏忽了。”
“小叔沒有差人來和我說,想來也是覺得怕會擾了我養病。可我再怎麽病得起不來床,也不能讓這樣會被人家戳我脊梁骨的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老爺也是震怒非常,”蘇穎掃了一眼底下低頭順眼的下人們,又把目光轉向陳宛凝,“可轉念一想,就覺得這事許是二老爺關心則亂了,畢竟上房的丫頭婆子都是得老太太調/教過的,尤其是幾個大丫頭,往日裏哪個不說她們幾個是機靈可人的,又怎麽會出這等事來呢。”
“更何況我們老爺也是一日到上房來過問幾回的,都沒察覺到有這等事,怎麽二老爺慧眼如炬就發現了呢?其中是否有誤會?”
“當然了,要是二老爺說的事是真的,這是絕對不能姑息的。”蘇穎最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但前提是,傅煦陽說的是真的。
底下的下人跪伏在地,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著自己的忠心了。
心裏卻是把二老爺給記恨上了,如果大老爺和大太太聽信了二老爺的一麵之詞,那麽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她們這些當差的。
本來在上房當差就已經夠噤若寒蟬的,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無妄之災,看三太太還是老太太的嫡親侄女呢,老太太不是說打就打。
蘇穎不耐煩聽她們表忠心,皺著眉冷聲道:“行了,快收了聲,別擾了在裏屋養病的老太太!”
陳宛凝有些懵,原來論起含沙射影來,她這位大嫂也不遑多讓,心裏不由有些羨慕蘇穎現在這麽有底氣。
蘇穎又道:“如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曆來上房都歸老太太打理,我是不得過問的。可如今事關老太太,自是不好怠慢了。”
說著,蘇穎偏頭看向從剛才就不發一言的陳宛凝:“小弟妹,你覺得老太太這裏的丫頭們可是因為老太太病了而不盡心了?”
陳宛凝沒想到蘇穎會把皮球踢到她這邊來,她若說是,那豈不是說老太太禦下不嚴,‘虎落平陽被犬欺’;若說不是,那豈不是說是傅煦陽造謠,無端生是非。
陳宛凝沉吟一會兒道:“大嫂這不是為難我了,我也是今個才來上房,給老太太侍疾。哪裏知道往日這些下人的所作所為?不如把杜鵑她們幾個大丫頭叫出來問一問。”
蘇穎點點頭:“是這麽個理。”
一時指著黃鶯說:“去瞧瞧杜鵑可得空了?”
外麵鬧這麽大的場麵,傅母在屋子裏頭自然是聽到了動靜,問一問杜鵑,杜鵑就道:“是大太太過來了。”
傅母立馬就罵上了。克星,毒婦,妒婦,顛來倒去的含混著罵。
又指著杜鵑說:“去告訴她,別在上房,作威作福,就說我還沒死呢!”
杜鵑不好勸,就要往外走,正好黃鶯進來,脆聲聲的說:“杜鵑姐姐。大太太讓你過去回話呢。”
老太太原本跟前有四個大丫環,白鷺和杜鵑最得力,等白鷺沒了,老太太病了,才顯出黃鶯和朱鹮來。
原先還怨。可如今黃鶯卻有些慶幸了,白鷺的死狀實在是可恐,說白鷺有那膽子去害二太太,她們這些知情人卻是不信的。
畢竟白鷺平日裏可是最忠心,即便當初差點被老太太砸的破了相,也沒見白鷺生出一星半點的怨懟。
可結果呢,白鷺被拉出來當了替罪羊。撞柱子死了,老太太非但一點表示都沒有,就連白鷺的屍首還是大老爺讓人給裝裹的。
養個小貓小狗十幾年也有感情了,何況是個人呢,上房下人為此可沒少覺得唇亡齒寒。
杜鵑在裏屋,外麵的動靜聽得不大真切。就低聲問黃鶯:“是怎麽回事?”
黃鶯回頭看了一眼裏屋,壓低聲音說:“二老爺同大老爺說咱們院中小丫頭不盡心,大太太來過問此事呢。”
杜鵑忍不住想起前天傅煦陽同傅母說‘您現在生病臥床了,大哥竟是不聞不問,這也就罷了。可兒子看著上房竟是淒淒涼涼的,往前那些小丫頭竟不見蹤影,實在是欺人太甚’,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杜鵑向蘇穎福了福身。
蘇穎由蘆薈扶著,道:“瞧我,實在是本末倒置了。我來上房是來探望老太太的,竟是和底下人較上勁了。杜鵑,老太太可有什麽吩咐?”
杜鵑遲疑了一下,道:“老太太說她喜靜,讓您不必這麽大張旗鼓。”
陳宛凝聞言,無聲的冷笑一下,老太太說的肯定比杜鵑說的難聽不知好幾倍呢。
“是嗎?”蘇穎轉過身來就對底下跪伏著的下人說,“看來老太太還是向著你們的,既然老太太都發話了,我便是不好再插手管下去了。”
“不過,你們往後都切記仔細侍候著,若有當麵殷情背後懶怠不盡心地方,仔細主子揭了你們的皮!”
陳宛凝瞪大眼睛,沒想到蘇穎竟然這麽曲解老太太的意思!
這樣也可以?!
黃鶯和朱鹮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她們也不願意得罪人。
之前還戰戰兢兢的下人們也鬆了一口氣,心裏都對蘇穎感恩戴德,老太太是什麽脾性她們還不了解嗎?更何況這件事還涉及到二老爺,一旦涉及到二老爺的事,老太太不分青紅皂白都是向著二老爺的。
她們也沒想到還能全身而退,看來日後都得躲著二老爺走了,不然二老爺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可陳宛凝再一琢磨,就意識到不對的地方,既然這麽輕飄飄的饒過上房的下人了,那豈不是說是傅煦陽造謠生事。
往後這上房的下人豈不是都會怨恨上傅煦陽了,偏偏蘇穎在這裏麵不但扮了好人,好倒打傅煦陽一耙,可真是好手段啊。
陳宛凝想了想,卻止住了替傅煦陽說話的念頭,生怕更加欲蓋彌彰了,再看蘇穎眼神就帶出不對勁起來,似笑非笑道:“大嫂果然是個和善人。”
蘇穎卻是擺手,很謙虛的說:“這哪是我和善,還是老太太心疼她這上房的丫頭。要不是有老太太那句話兒,查明了,我是絕不姑息的!”
陳宛凝一噎,睜眼說瞎話是什麽樣的,她總算是見識到了。
蘇穎不等陳宛凝再說話,就接著說:“我也知道二老爺許是關心則亂,可說句實在話。這後宅畢竟是咱們女人家的事——”
蘇穎拉長聲音,後邊的話就不用她明說了,陳宛凝也意會了,她捏了捏手心。隻能幹巴巴的說:“表哥也是太孝順了,嗬嗬。”
……她自己也是個睜眼說瞎話的。
蘇穎柳眉微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定然會感動小叔這份孝心的。”
陳宛凝有種無力感,更讓她覺得無力的是,她竟然都能聽懂蘇穎其實要表達的是什麽含義,就好像蘇穎她什麽都知道一樣。
陳宛凝手一蟄,她慌忙低頭去看,原來是碰到了被藥燙出的水泡了。
蘇穎順著陳宛凝的目光看過去,眼睛一轉就能猜出是怎麽一回事了。都這種時候了。傅母還是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她就不進去找虐了。
“回頭我讓人給小弟妹你送一些治燙傷的膏藥。”
陳宛凝勉強笑笑:“我就先謝謝大嫂了。”又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大嫂不進去看看老太太?”說完她就差點咬住舌頭。
蘇穎抬眼看了陳宛凝一眼,走近一些未語先笑道:“相看兩厭,何必呢。”
“大。大嫂?”
蘇穎一臉的為難:“既然老太太喜靜,那我就不去叨擾她老人家養病了。”再說有帶著欣慰的看向陳宛凝,“有小弟妹這樣細心體貼的可人兒在她老人家跟前盡孝,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陳宛凝瞪大眼睛,如果不是仔細盯著蘇穎的臉,陳宛凝都要懷疑她剛才聽到的那句話是錯覺了。
“不過,既然來了。不去問候一下她老人家,實在是說不過去。小弟妹,咱們進去吧。”
蘇穎逗弄夠了,就和陳宛凝進了正屋,正好欣賞了一出傅母每日一罵的好戲。
陳宛凝這次未能幸免,誰讓她之前威脅傅母來著。傅母就把她也給罵了下去,不過相比於罵蘇穎的,她得到的評語還算是輕的了。
可陳宛凝什麽時候聽過這樣的汙染穢語,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配上她還沒有消腫的紅紅的巴掌印。看上去可精彩了,眼睛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
跟著進來的蘆薈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杜鵑和黃鶯都局促的站在門邊,羞愧的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蘇穎的臉色。
蘇穎突然拔高聲音問:“老太太,兒媳問候您身體安好?”
她突然出聲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陳宛凝眼睛也不紅了,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蘇穎。
裏屋罵的正舒爽的傅母被蘇穎這一打岔,被口水嗆住,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進去服侍老太太!”蘇穎一聲令下,杜鵑和黃鶯也顧不得其他,就連忙跑進去,給傅母又是撫背又是揉胸口,倒茶來喂給傅母喝,過了一會兒,傅母總算不咳嗽了。
傅母想罵蘇穎一個狗血淋頭,可她暫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又急又惱,兩眼一翻白,就暈了過去。
黃鶯剛想大聲叫喚,就被杜鵑拉住了,黃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到喉嚨裏的話就咽了回去。
杜鵑很熟練的拿了鄙油給傅母抹在鼻子下頭,黃鶯就到了外麵恭敬道:“老太太已經無大礙了。”
“謝天謝地!”陳宛凝雙手合十的朝天拜拜,扭過頭來就對上了蘇穎怪異的目光,她有些呆愣的問:“怎麽了嗎?”
蘇穎有些懊惱道:“看來是我擾了老太太的清淨了。”
陳宛凝一時無言以對,可又想本來是她心急口快才‘引狼入室’的,可她哪裏想到今天的蘇穎怎麽就那麽不安調理出牌,所作所為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宛凝哪裏知道,蘇穎這是來找平衡的,她在忠睿王府受到了驚嚇,就想在別的地方找回來,美曰其名:平衡才是王道。
隻是可憐了陳宛凝,她這一天受到的驚嚇可著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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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一葦渡過”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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