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青綠色的氣線像是風、又好像是草,看上去十分的複雜,但仔細看來,卻又有些簡單。

在靈能感知之下,這條線被陳行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陳行立馬就明白了起來。

這條線連接著的,便是那竊位者!

想到這裏,陳行不由笑了。

陳行開口道:“看來我們不用發愁了,有一根線連接著那家夥,我們能找到他了。”

聽到陳行這麽說,在場的四隻貓咪、一隻兔猻和一隻熊貓同時將目光轉移到了陳行身上,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看不到這根綠線,能夠看到這根線的,隻有陳行。

隻有秀寧喵能夠借助‘娘子鎮’勉強觀摩到一些情況,但這情況也不是很明顯,畢竟她的‘娘子鎮’並不是用來感知氣息的。

陳行的手指觸碰那根綠線,雖然沒有觸摸到這根線,但陳行在心靈中卻好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視野立馬順著這根綠線開始擴展!

伴隨著陳行實力的提升,靈能感知在陳行的手裏自然越來越強大了。

似乎跨越了千山萬水,從雪山到草原,視野一步步擴展,終於在一片湖泊前,陳行看到了一群羊與牧羊人,而在這群羊中,有一隻眉間有紅點的羊格外的顯眼。

在看到這眉間有紅點的羊之後,陳行立馬就關閉了靈能感知。

知道了具體位置就可以了,趁著對方還沒有發現自己,及時關閉,免得長時間窺伺被對方發現了自己正在窺視他。

這就是陳行,膽小又怕事……不對,是謹慎又穩健。

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之後,陳行不由微微一笑,立馬就想起了自己以往看過的電視劇形象,一瞬間諸葛亮、劉伯溫、張良附體,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若非沒有羽扇,非要不顧極寒天氣,當場扇風了。

“敵將行蹤,已盡數掌控!”

陳行大手一揮,直接大步流星地朝著山洞外踏去:“走,一起去會會這個竊位者吧,看看當了兩千多年神祇的祂,實力究竟如何!”

說罷,陳行背後火焰大盛。

祁連山下破敵,這波自己也將會有古之名將的風範!

陳行在心中大為滿意。

雖然就算是頭豬在霍去病、朱棣、朱元璋、劉秀、李秀寧和呂布的輔佐與帶領下立下這等功績也是小菜一碟,但陳行可不管,他就是有古之名將的風範!

這波我要在祁連山上刻碑記功!

……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無邊無際的草原平坦萬分、廣袤無垠,像是一個翠綠的大翡翠圓盤,蒼茫浩渺,氣魄攝人。

在遠方有微微起伏,整個大地都被綠油油的草覆蓋著,像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在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新。

悠揚的馬頭琴聲在草原上響起,牧羊人拉著馬頭琴,正歡快地放牧著自己眼前成片的牛羊。

牛羊不多,大概隻有三四百頭,在草原上也算是有錢人了。

與傳統圈養不同,他的牛羊群竟然是放牧狀態,而且周圍還沒有什麽牧羊犬,真是奇怪。

不多時,從遠處漸漸走來了一個身影,而這牧羊人在看到了遠處的人影之後,立馬停下了手中拉馬頭琴的動作,主動招手迎了過來,對著那人興奮道:“特格西安答,你回來了?之前你怎麽突然帶著三頭羊出去了?羊呢。”

“丟了。”

特格西悶悶不樂,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半大的小子後,開口道:“我剛剛被一個自稱‘長生天’的家夥蠱惑了,竟然不自量力的帶著三頭羊去給那家夥當了魚餌,幸好那迷霧中的強者沒有怪罪於我,隻是將三頭羊收走了。”

特格西十分鬱悶。

你說他一個人好好的草原修行者,怎麽莫名其妙變成人家的走狗了呢?而且還被忽悠著過去探路了。

幸好那迷霧之中的強者沒和他一般計較,否則的話現在想回來都難。

那個看起來略顯稚嫩,整個人頗有些野性、自然美的年輕人愣了一下,開口道:“安達,你可是咱們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強者,就連你也能被蠱惑嗎?這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

特格西也是後怕不已,他現在回想到之前的情況就有感到有些恐怖。

這期間最恐怖的事情是什麽呢?他明明知道這是邪神的蠱惑,也知道前麵有危險,但不知為什麽,他還是帶著三頭羊走了,意識非常清醒!

這一點就極其可怕了,就感覺那好像是自己的自主意識,並沒有外界幹擾!

“這件事兒我會上報給那兩位現在在特安局身居要職的家夥,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特安局的人前來探查。”特格西心有餘悸地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就不要外出了,我心緒不寧,總有一種馬上就要出事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我被那東西嚇破了膽子吧。”特格西自嘲地開口說了一句。

而那少年卻並沒有將這句話當真,而是開口道:“安達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您說最近可能有危險,那一定是有危險的!我這就把羊和牛都趕回去,我們之後就不動了。”

對於少年而言,偶像所說的話可是比神諭還鄭重的。

特格西聞言,笑了笑,摸著少年的腦袋。

而在羊群裏,竊位者看著這兩個笑著的牧羊人,心裏不屑一顧。

對他而言,這兩個牧羊人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罷了,之前自己輕而易舉就控製了那個大人的心魂,讓他去試探霍去病、朱棣、朱元璋還有一切他不了解的陌生氣息,同時自己還將視野降臨在了他身上。

現在這人生還,其實也在竊位者的預料之中。

霍去病的戰爭手段就是靈活多變,但目的始終在於斬首,以極其刁鑽突然的角度突然突襲敵軍首領。

這種性格的情況之下,霍去病其實對於普通戰功是很不屑一顧的,哥們隻玩大的,從不搞小的,因此在某些時期為了迅速輕裝上陣,也會拋棄俘虜。

當然,草原上的民族崇尚強者,那些被霍去病擊潰的匈奴部隊其實也有部分願意追隨霍去病左右,成為霍去病手底下的精銳匈奴騎兵,跟隨霍去病一起立下汗馬功勞。

畢竟霍去病的手下部將中,匈奴人占據了大多數。

比如說高不識、趙安稽、複陸支、伊即軒、敞屠洛、董荼吾、雕延年。

雖然有些改了漢名,看起來像是漢朝人,但其實本質上還是匈奴人,比如說高不識。

這些人跟隨著霍去病縱橫草原,皆為列侯。

不過對於其他人的情況,竊位者就不是那麽了解了。

畢竟霍去病算是竊位者心中的一個心魔,當初的匈奴可是他一手看著強盛起來的。

蒙古和匈奴沒什麽關係,但竊位者就是很難忘記當初的夢魘。

從頭曼單於建立匈奴,到冒頓單於統一草原。

緊接著,冒頓單於的兒子老上單於上位之後,匈奴勢力空前強大,西麵攻伐月氏,殺了月氏王,平定了西域;向南屢破漢朝,使漢朝無計可施。

當時的竊位者達到了神位巔峰,信仰能力蒸蒸日上。

甚至都忍不住開始利用自己的神力給匈奴悄悄降雨了。

軍臣單於期間也還不錯,直到伊稚斜單於,一下子就懵了。

原本被匈奴按在地上摩擦的漢朝不知什麽時候突然站起來了,緊接著就是衛青、霍去病這兩擊重拳,把竊位者整懵了。

在漠北決戰中,竊位者甚至忍不住親自下場了。

先是想要以一己之力阻擋霍去病帶著的主力部隊,結果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頓之後慌忙逃竄,然後就去了王庭。

嘿,最能打的霍去病在漠北,王庭這兒沒人了吧?

然後竊位者又被衛青率領的漢朝大軍一頓胖揍,匈奴也開始向北處逃走,遷至荒蕪的漠北草原。

被揍了兩頓的竊位者最後隻能回到了狼居胥山,打算在狼居胥山休整一下,然後又遇到了剛剛封狼居胥結束的霍去病。

於是就被霍去病一路追著揍,一直逃到了祁連山,被衛霍聯手幹掉了。

嗯,當然是假死,他用了與如今差不多的法子,附身在一匹戰敗的戰馬身上,逃走了,等了幾十年才回來。

是後匈奴遠遁,而幕南無王庭。

從此之後,竊位者就不下場了。

無論是降雨祈福還是親自打仗,他都覺得算了吧。

中途倒是有幾個將領殺到了他的麵前,他也隻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從不戀戰。

為什麽?因為**裸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是之前反應快,現在早就寄了。

因此,在得知霍去病帶著一大幫人來揍自己的時候,竊位者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立馬調集所有神力迎戰,而是立馬藏起來,等霍去病找不到自己的時候再出來。

逃避雖然可恥,但很有用!

不過這樣一來,他和長生天神位之間的聯係將會非常薄弱,隻有一兩縷氣息維係,基本上能力會損失大半。

相當於自斷雙臂。

不過這樣也無所謂了。

反正全盛時期也是被暴揍,現在自己藏起來,或許還能躲過一劫呢?

竊位者信心滿滿。

不過就在此時,天空傳來一陣呼嘯。

這道呼嘯就連空氣都為止顫動!

看到這個,竊位者心裏咯噔一聲。

是霍去病和他帶來的那群家夥!

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應該隻是路過,沒事,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