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患難之交
我曾經說過,上古的語言係統基本上都來自各種動物的鳴叫延伸。類人族基本上都講半人馬語;美女蛇和牛頭人戰士以及所有生活在“孔雀蘭世界”的人都講古梵語;相對例外的就是精靈族了,精靈族是鳳凰的寵兒,精靈語其實就是古鳳語。其他的語言係統目前我還不知道。
這樣一來,火鳳凰會講精靈語就一點也不奇怪了,那本就是鳳凰語啊!
能跟火鳳凰對話,肯定是一個奇跡了,可問題是這之間如果摻雜了感情份額,那絕對的讓人感到崩潰。我看到傻叉子已經打算跑路了,趕緊說道:“我靠,我還是不是你的老板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傻叉子蹲在我肩膀上進退兩難,火鳳凰還在那邊“咕嚕吭嘰”“咕嚕吭嘰”的叫著,它扭頭問我:“老板,你是怎麽糊弄虎妞兒的?”我不高興了:“什麽叫糊弄……恩,其實很簡單,就是別管心裏怎麽想,嘴頭上絕對不能得罪人。”
傻叉子聽了之後若有所悟,先低頭想了想,然後突然就抬起頭來,對著已經大不耐煩的火鳳凰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叫了沒幾句,對麵的火鳳凰就呆住了,華麗的羽毛掃到了樹枝,它都沒有察覺。
我皺眉道:“傻叉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傻叉子歪著腦袋跟我解釋:“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學我女朋友講話……”繼續鼓舞精神,口沫橫飛的跟火鳳凰說話。我用一隻手托著腮幫子,心想但願那些話不是在罵娘。
可是火鳳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我注意到它的頸毛都要立起來了,整個看上去就像一隻準備戰鬥的鬥雞……我趕緊看了口若懸河的傻叉子一眼,喝道:“快閉嘴!”傻叉子悠然閉嘴,和我一起驚愕的看到火鳳凰張開了大嘴,下顎上的肌肉劇烈的抖動起來,幾縷煙氣從它的嘴巴裏噴射而出……我看的心都要涼了,我暈啊,火鳳凰這是又要噴小火球了。
這種小火球的威力太大,王勇的座機都被幹下來了,這要是噴在我身上,我哪裏還有命在?可是現在這個功夫,我還有什麽辦法抵擋?匆忙之間,隻得一歪腦袋,喝道:“別說了,傻叉子快跑!”我是跑不了了,絕對不能再多一個墊背的。
就在這個功夫,一道黑影如同閃電一般掠了過來,傻叉子的女朋友喳喳叫著落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看的心中大喜,急忙一指火鳳凰,說道:“你快跟它說,我們不是它的敵人,我們也不想跟它成為敵人……”看著那隻黑八哥鳥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後我就想起來了它隻會說阿拉伯語和古精靈語,而那兩種語言,不管是我還是傻叉子,都不會。
還好那隻黑八哥鳥並沒有向我一樣發懵,嘰嘰喳喳的就跟火鳳凰聊了起來。我呼出一口氣,扭頭看到傻叉子還在發懵,就笑道:“別擔心,人族和精靈族一直是盟友來著,火鳳凰應該不會跟我們為難的。”
傻叉子聽了不置可否:“可我怎麽覺得她們兩個像是在吵架?”我聽的大吃一驚:“草你大爺的,這個功夫你就不要再嚇唬我了好不好?”傻叉子回頭肯定地說道:“老板娘和虎妞兒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講話的。”
我一聽,就知道要糟糕了,這是遇到了兩隻吃幹醋的傻鳥啊……我要是還指望跟她們講道理,那我才是傻了呢。吃醋的女人都不可理喻,吃醋的雌鳥肯定也很難纏,不如趁著她們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趕緊跑路。
這個時候我已經恢複了一點體力,趁著那兩隻雌鳥吵架的功夫,左右一看地形,覺得站起來就撒丫子跑路肯定是不行的了,必須先逃離火鳳凰的視線才行。我轉了轉眼珠子,計上心來,悄聲告訴傻叉子:“別動……”手腳並用,慢慢慢慢的繞著樹根移動,趁著兩隻鳥沒注意,一下子帶著傻叉子躲到了大樹幹的後麵。
這株大樹十分巨大,估計要十幾個人拉著手,才能圍著樹幹繞一圈,隻要躲到了樹後麵去,憑借著巨大的樹幹做掩護,再行遁逃,機會就大的多了。
可是我真沒想到大樹後麵居然還有人!
等我和傻叉子輕手輕腳的閃到了大樹後麵的時候,一個收勢不住,我就一肩膀撞上了一個軟乎乎的身體,大驚之下抬頭一看……瑪麗隔壁的,我騎著的那隻冰吻鱷獅鷲正躲在樹幹後麵冷冷的看著我們呢,不光眼神裏從滿了暴虐,連大嘴巴都張開了,露出滿嘴的獠牙。
我暈啊,一連竄的意外之後,我居然把我的老朋友給忘記了。這隻冰吻鱷獅鷲可是和我一起掉下來的,我運氣比較差,直接掉泥潭裏去了……這家夥看來運氣更差,直接摔到了地麵上,眼看著大腿骨都摔斷了一根。
我一下子就急了,揮手指著大樹的另外一邊,雙手忽閃著學火鳳凰,然後把胸脯一挺,做無所畏懼狀……意思是說你要是不怕被火鳳凰發現你就盡管下口,老子才不害怕你呢……冰吻鱷獅鷲冷冷的看了我半天,終於還是把血盆大口合上了。
我衝著冰吻鱷獅鷲挑了挑大拇哥,誇它識時務,冰吻鱷獅鷲不愛聽,把腦袋扭到了一邊,不搭理我。我伸手從冰吻鱷獅鷲的大腿上拔下來一把羽毛,細心的把頭臉、手背等等地方的淤泥刮幹淨了。
一回頭,見冰吻鱷獅鷲正對我怒目而視呢。我毫不在意,指著它的斷腿,打手勢說這種外傷不算什麽,人族的醫學發達,接吧接吧就好了……冰吻鱷獅鷲的眼睛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把左衣袖一直挽起來,露出手臂,指著上麵的一個大包,打手勢告訴冰吻鱷獅鷲,說這個就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摔斷的,後來隨便找了個江湖郎中,摸骨正骨,綁上支架,一兩個月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還沒比劃完呢,呼的一下,傻叉子的女朋友就從我的眼前飛了過去,緊接著又是呼的一下,火鳳凰也從我們的眼前掠過……在接下去的七八分鍾裏,一黑一紅、一大一小兩隻神鳥圍著大樹就繞開了圈子,嚇得我、傻叉子還有那隻冰吻鱷獅鷲渾身發抖、不知所措。
還好那兩隻鳥誰也沒搭理我們,繼續著它們之間的追逐賽,我們三個當然也不敢亂動,任憑它們圍著我們亂飛……最後傻叉子實在受不了了,大聲嚷嚷:“老板,我頭暈……”我和冰吻鱷獅鷲一起點頭,我們也頭暈。
然後四周就一下子靜了下來,八哥鳥和火鳳凰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楞了有三分鍾之後,我突然驚醒過來,給冰吻鱷獅鷲打手勢,說我們必須離開這個地方。冰吻鱷獅鷲本來呲牙利嘴的想要咬我,我指著它的斷腿不說話,冰吻鱷獅鷲跟我對視了半晌,我就給它打手勢,意思是說咱們做個交易,你帶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我想辦法把你的腿傷治好,你看怎麽樣?冰吻鱷獅鷲上上下下的看了我好幾眼,終於還是相信了我們這份患難之情。
於是我趕緊爬上了冰吻鱷獅鷲的後背,往山頂上一指,冰吻鱷獅鷲會意,展翅而飛,它不敢飛的太高,以免引起火鳳凰的注意,隻撿樹林之中的空隙飛行,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圈子,總算是飛出了林區。
接下去就是低空掠行,一口氣順著山坡又橫飛出去十幾裏路,才折向山頂。飛到了天文台駐地一看,上麵的人們早就不打了,分別搶救自己的傷員呢,我注意到關押鳳姐牌美女蛇的鐵籠子已經被地下城的人搶走了,當然了,玫麗娜和虎妞兒她們也安然的退回了我們的陣地。大家看到我們飛回來了,都是又驚又喜,連牛頭人戰士們都鼓起掌來。
可是等我和我的冰吻鱷獅鷲一落地,雙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各自抄家夥張翅膀,看樣子是又要開始戰鬥。我趕緊使勁兒擺手,先招呼我們的同伴都停了下來,然後回頭給牛頭人戰士們打手勢,大意就是說咱們是來交換戰俘的,又不是來拚個你死我活的,幹什麽一定要玩命幹?
牛頭人戰士之中,就站出來一個身材異常魁梧的大個子,比比劃劃,指責我們人族這邊不講信譽,搶先向地下城的大軍開火。我沒好氣的給他大手指,說是你們先包圍我們的,我們隻不過是例行抵抗……。
我一看他還要沒完沒了的吵下去,趕緊指了指山下,打手勢說火鳳凰的事情還沒有搞定呢,說不定過一會兒火鳳凰就要飛回來了。那家夥聽了這番話,才愕然住口。我悻悻的給他打手勢,說咱們已經交換完戰俘了,這就再見吧,而且最好是再也不見。
那個牛頭人戰士不幹,指著籠子裏那個正被人攙扶出來的美女蛇,說這不是他們想找的人……我打手勢說你們想找誰就找誰去,別他媽的跟老子廢話,老子沒義務給你們當跑腿兒的。
那個牛頭人戰士瞪著一雙牛眼看著我,好幾次都想拎著圖騰柱衝上來打我,不過距離拉開了之後,我們這邊的遠程火力占據了絕對優勢,牛頭人戰士雖然不服氣,可是也不願意白白送命。
一個飛龍騎士慢慢的落了下來,跟牛頭人戰士說了幾句什麽,結果兩個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吵的還挺凶的,我暈。
孫宏旭斜著眼睛看我**的冰吻鱷獅鷲,到底還是湊了過來,悄悄說道:“老花,地下城那邊似乎要起內訌了。”我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了……不過為什麽啊?”孫宏旭撲哧一笑,說道:“那還用問?你沒發現那隻雙頭奇美拉已經戰死了麽?”我愕然問道:“那又怎麽樣?”
欒曉婷也走了過來:“相公,你這麽聰明,怎麽想不明白其中的奧秘啊?”我呆呆的看了看他們兩個,突然明白過來,目瞪口呆地說道:“你們是說,因為雙頭奇美拉的墜毀,導致了牛頭人戰士們已經是無法再返回美洲大陸了?”孫宏旭摸了摸腦袋:“說不定牛頭人戰士的水性奇好,可以遊泳橫渡東太平洋,也未可知。”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個飛龍騎士想帶著美女蛇先走……”
其實眼前的局麵非常明顯,雙頭奇美拉墜毀之後,牛頭人戰士的確是無法再返回美洲大陸了。可是就這麽把他們扔在夏威夷大島上,基本上就是等於宣判了他們的死刑,牛頭人戰士的武力值雖然十分震撼,可是那種冷兵器時代的殺傷力,對我們這些衝鋒槍都懶得使用的人族武裝來說,幾乎就等於是靶子了。
還好,對麵的爭吵很快就告一段落,牛頭人戰士和他的同伴們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裏,一名牛頭人戰士掄起巨大的圖騰柱,砸開了鐵籠子,把鳳姐牌美女蛇交給了飛龍騎士。領隊的飛龍騎士把手一揮,帶著冰吻鱷獅鷲們就飛走了。
孫宏旭手裏的對講機裏傳來了徐寧橋的聲音:“敵人的飛行部隊已經起飛,戰鬥機編隊請求指示,要不要追擊?”孫宏旭抬起手表來看了一下,拿起對講機說道:“算了夥計,你們的汽油應該也不多了,別再浪費了。”徐寧橋在那邊點了點頭:“還有一件事情,王勇回家去了……剛剛他用對講機向我報告,說山腳下有一個飛機場,不過沒有戰機,隻有幾架民航。王勇跳傘落地之後,就跑過去開了一架民航班機,飛回瓦胡島去了。”我和孫宏旭一起點頭,心想不管怎麽說,王勇沒事,這個比什麽都重要,我們可實在是損失不起飛行員的。
對麵的牛頭人戰士又重新集結起方陣來,每個人都把自己的金屬圖騰柱立在身前,看樣子是打算充當臨時盾牌,要對我們進行一次衝鋒式攻擊。孫宏旭揮了揮手,我們這邊的重機槍手都架好了重機槍。
玫麗娜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老花,你別讓大家開槍,那些牛頭人戰士很照顧我的,要不是有他們的努力,地下城的艾米利亞總統是不會同意跟人族交換戰俘的。”我聽了之後,就哼了一聲:“他們想救的不是你,是被我們關押著的毀滅妹妹。”玫麗娜嘴上一澀,也說不出話來。
剛打發掉了玫麗娜,左佳又湊了上來:“老花,我不同意就這樣跟牛頭人戰士開戰……這不是開戰,這根本就是屠殺,是徹頭徹尾的大屠殺,我們不能拿重機槍去掃射一群隻會揮舞棍子的野蠻人。”
傻叉子蹲在我的肩膀上瑟瑟發抖:“老板,快跑吧,一會兒火鳳凰又來了……”我聽了心中一凜,這才明白牛頭人戰士們根本就沒指望過要親手殺死我們,他們是想靠著我們這邊的槍聲,把火鳳凰給引回來。
既然這樣,那還打什麽啊,反正我們要解救的人質也解救出來了,還是別惹麻煩,趕緊回家吧。牛頭人戰士又跑不了,等幾天火鳳凰沒影兒了,我們再派戰機來幹他們,斬草除根還是必須的,我可不能有什麽婦人之仁。
所以我再也不敢耽擱了,趕緊揮手,叫重機槍手們爬起來,吩咐大家爬回飛機上。我自己也狼狽不堪的爬上了一架支奴幹,一聲令下,全體上直升飛機。陳水片也踉踉蹌蹌的往我們的直升飛機上爬,一邊爬一邊哀求:“花總長,別扔下我一個人……”
我一腳把他踢回去:“你去愛你的台灣吧!”這家夥突然之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一翻身又撲了回來,一手抓著支奴幹的機艙門,一手高舉,給我發誓:“我再也不愛台灣了……”孫宏旭抬手給他了一個大嘴巴:“台灣是祖國的寶島,你為什麽不愛台灣了?”
眼看著我們的直升飛機就要起飛了,陳水片可真著急了:“我……我說錯話了……台灣是中國的台灣,我愛中國……也愛中國的台灣……”我點了點頭:“恩,這句話聽起來還滿順耳的哈……”
陳水片聽了大喜,就要往直升飛機上爬。孫宏旭攔住了他,回頭對我說道:“既然陳水片同誌有這麽高的覺悟,不如我們再給他安排一個職務吧……”我沒明白什麽意思:“什麽職務?”孫宏旭就笑了:“比如說中國駐夏威夷大島總督什麽的……你看看,來了那麽多牛頭人戰士,總要有人招待一下吧?咱們是泱泱大國,不可缺了禮數,讓那些野蠻人笑話……”
我點了點頭,回頭問曹誼靜:“身上帶菜刀了沒有?”我們這些人經常到野外工作,所以曹誼靜就總在身上帶著一把菜刀,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用來切菜,偶爾的也會拿出來對敵,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曹誼靜把菜刀取出來交給了我,我直接把大菜刀交給陳水片,十分嚴肅地說道:“夥計,現在我代表福樂多九哥,委任你為夏威夷大島總督,請你完成好你的本職工作……”陳水片手拿菜刀:“我的什麽本職工作?”我用手一指遠處的牛頭人戰士們:“先招待招待他們吧。”說著,把手一揮,我們的直升機編隊就起飛了,徐寧橋他們四個人開著戰機在前麵開路。
那隻受傷的冰吻鱷獅鷲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也忍著斷腿的疼痛,忽閃著翅膀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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