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艱苦防禦

跟粽子大軍決戰是一件讓人非常難受的事情,更糟糕的是外圍還有無數的海族虎視眈眈,因此幾乎是在頃刻之間,阿伯丁大學這邊就險象環生還沒等海族撲上來呢,我們就隻好推上了電閘,先把粽子們擋住。

戰鬥開始不久,考文垂方麵的直升飛機群也飛了過來,我指揮他們降落到傅寶山的陣地上,接走了約五百名戰士。然後倫敦方向的直升飛機群也隨後到達,把邊家富的迪河陣地守衛人員接走了一半。

當然了,各地的直升飛機群到來的時候,也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辣椒醬和威士忌酒,這讓我們這些留守人員信心大增。

戰鬥打的異常激烈,我粗略的盤算了一下,現在整個阿伯丁地區,就剩下傅濱洪留下的一個整編坦克聯隊,和邊家富、傅寶山的各五百人,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應該可以在半夜來臨之前,把隊伍全部拉走。

這其間的戰鬥雖然激烈,卻沒什麽危險,我們的坦克、裝甲部隊對付粽子還是富富有餘的,裝甲部隊幾乎清一色的步兵戰車,防護力、火力都沒問題,打粽子一點也不比坦克部隊差勁兒。

比較讓我們納悶的是海族居然一直蟄伏不出,沒有跟著粽子一起攻擊我們。我在指揮室裏麵摸不清情況,急忙用對講機聯係邊家富:“老邊,你那邊情況怎麽樣?海族為什麽沒有跟粽子一起攻擊?”

邊家富在那邊苦笑道:“老花你說什麽傻話呢?粽子和海族又不是一夥的,粽子固然在攻擊我們,不過更多的粽子則去攻擊海族了。剛剛我們的偵查員回來報告,他用夜視儀看過了,海族和粽子們打的也很熱鬧。”

這本來是好消息,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邊家富接著說道:“他媽的,我們這邊的彈藥消耗太厲害了,再這樣打下去,用不上一小時,就會全部打光。”我聽了心中一凜,急忙去詢問駐守唐河的傅寶山,結果情況一樣。

我轉了轉眼珠,說道:“夥計們,你們現在老老實實的蹲在裝甲車裏,除非萬不得已,別再射擊了,保存一點實力,用不上兩個小時,直升機群就會返回來了,到時候你們用剩餘的子彈打出一片區域來,拱直升飛機降落,然後迅速撤離。”

我呼出一口氣,以前的時候,我非常討厭粽子,不過眼下粽子們肯定是幫了我們的大忙,鋪天蓋地的粽子雖然還是打不過海族,可是卻成功的阻止了海族對我們的攻勢,使得我們這些人居然在這樣激烈的戰場上有了一小段休息的時間。

好容易熬了接近兩個小時,我們的直升飛機群又趕回來了,這次添加了新的直升飛機,運輸能力提高了不少,邊家富所部和整個的坦克部隊都被轉運走了,傅寶山方麵因為子彈存量比較多,所以暫時押後。

我用對講機對傅寶山說道:“夥計,咱們最少還要堅持兩個小時。”直升飛機群前往最近的愛丁堡,往返一次最低也要兩小時,再加上補充油料、上下乘客,弄不好兩小時還不見得夠用。

而這個時候,我們在阿伯丁方麵,就隻剩下傅寶山的五百人,以及我手下的三百矮人火槍手了。傅寶山已經把部隊集中到了一起,用裝甲車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粽子們蜂擁而來,掀翻了好幾輛空車子。我們這邊的戰士們都躲在裝甲車裏麵不動,粽子們沒辦法,注意力就都被海族那邊的怪物給吸引去了。

區翔站在窗口,突然回頭說道:“老花,海族快要進攻了。”我們大家撲過去一看,立刻被驚呆了,隻見由遠而近,點點磷光閃耀,他媽的,怪不得海怪晚上不願意出來和我們打仗,感情是還有這個弊端。

深海大洋比不得陸地,陽光經過海水的過濾,越往下麵越是黑暗,能見度與水深是成反比的。因此深海大洋裏差不多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當然了,也不是一點光亮也沒有,很多海底的種族都進化到身體擁有發光器官。這些發光器官一般比較邪惡,作用基本上都是引誘獵物專用的。

我們可真沒想到吸血鬼王身上也有這個東西,不過正好給我們當靶子用,打起來比白天還順手。不過海族到底是占了數量上的優勢,鋪天蓋地的就呼了上來,堪堪來到阿伯丁大學附近,突然之間一道接一道的銀色弧光開始爆閃,吸血鬼王們悶哼聲不斷,我們精心準備的高壓電網,終於起作用了。

如果說遠處的海族磷光像是星星的海洋,近處的電弧劈射就簡直是煙花燃放了,撲鼻而來的焦臭氣息裏,還夾雜著海鮮肉香,鬼才知道那些海怪們被電成什麽摸樣了,估計和燒烤店裏的魷魚串差不多吧?

獅心王薩爾連連歎息:“這味道……太香了……”味道怎麽樣無所謂的,魔化的東西,我們不敢去吃,不過武書源顯然是故意逗薩爾:“老薩,你還不知道呢,在我們中國,有一道小吃,就是烤串,用鐵釺子把魷魚羊肉什麽的竄成串,抹上辣椒醬,放火裏一烤……嘖嘖,香極了……”四足人被說的滿嘴流口水。

這種臨時拉扯的電網非常不穩定,每一次弧光閃耀,我們室內的燈泡都跟著一暗,持續了不到十分鍾,啪的一下,居然斷電了。

我靠!這下我們大家可都急了,我當即就蹦了起來,問道:“怎麽回事?”被我們留下來的三個電工哭喪著臉說道:“不好,是保險絲燒斷了。”我當即喝了一聲:“趕緊去換個新的保險絲!”

那三個電工麵麵相視:“保險絲的總閘在電力公司呢……而且像這種情況下的斷電,也不一定就是總閘方麵的問題,有可能是分線路的令克燒壞了。”還好老花我學術雜亂,居然也知道令克是什麽東西,於是趕緊說道:“趕緊找新的令克換上去!”三個電工互相看了看,立刻分頭把令克棒操了起來,曹誼靜拉著他們一路狂奔,跳上直升飛機就開走了。

高壓電十分危險,可是遠距離傳輸電力,又非高壓電不可,因此在安全用電的環節上,令克的使用就非常重要了。令克其實就相當於一種強悍的保險絲,因為大多數的情況下,令克都需要帶電掛接,所以人們發明了一種專門掛接令克的工具,就是令克棒,也叫玻璃纖維管,是一種高絕緣的工具,可以一段一段的連接起來,掛接高空的令克,保證電路暢通。

室內的燈管忽閃忽閃的又亮了起來,應該是備用應急電力啟動了,我們大家不敢怠慢,幾乎每一個窗口都有矮人火槍手在瘋狂的掃射一口氣抵擋了有十多分鍾,外麵的探照大燈又亮了起來,劈劈啪啪的高壓電弧總算重新啟動。

可是我們的日子依舊不好過,已經爬進來的海族也夠我們喝一壺的了,尤其讓人崩潰的,是爬進基地來好幾隻魔化海蟹,這鬼東西不怕重機槍子彈,在阿伯丁大學的院子裏橫衝直撞,很快就爬到了教學樓的門口。

我們大家都嚇壞了,不約而同的往外扔手雷,把好幾隻大海蟹都炸斷了腿,雖然沒死,不過也威脅不到我們了。不夠最後一隻到底還是衝到了樓門口,揮舞著龐大的蟹鉗,隻一下就把有機玻璃門給夾碎了,我們這些守在門口的人嚇得慌忙後退……後來我們發現這些家夥因為橫寬,結果被卡在大門口了。

眾人就又衝了回去,武書源端著槍就要去打魔化海蟹的嘴巴,那裏是魔化海蟹最薄弱的地方。我一把攔住了他,說道:“別開槍,留著它給咱們當大門吧。”大家再仔細一看,可不是麽,這隻大海蟹的身子圓圓滾滾的,正好把我們的樓門封的很嚴實。反正它被卡在那裏,也進不來了,不如就別搭理它了,讓它在那裏卡著吧。

眾人又跑回樓上,再往外麵看的時候,發現衝進來的吸血鬼王都被矮人火槍手幹掉了,不過這一陣,矮人火槍手們的子彈消耗量都很大,有些人已經開始更換槍管了,不過矮人們長的比較古怪,起碼看起來十分的鎮定,我們這些人也就稍稍安心下來。

還沒喘勻一口氣呢,我們的探照大燈又滅了,我大喊一聲:“加強戒備,又斷電了……”他奶奶的,現在整個人類都消失的七七八八了,電力供應應該很足才對,怎麽還老斷電?這個問題後來研究的結果是正因為電力供應很足,所以電壓就有點高,導致了用電情況也不是很穩定。

我們這邊有支持了不到五分鍾,電力係統又啟動了,對講機裏麵曹誼靜汗顏的跟我說:“幸虧我覺得不大對勁兒,掛好了令克之後,沒著急回家……這不,又燒斷了!”接著,他不無憂慮地說道:“老花啊,日子不好過了,現在我們手裏還有一根備用的林克了,萬一要是再斷電的話……”話還沒說完呢,果然又斷電了。

我抓著對講機淚流滿麵:“大哥,拜托你說點吉利話啊……”曹誼靜沒搭理我,跟那些電工發火,嗬斥他們令克沒安裝好……過了一會兒,曹誼靜樂顛顛的報告:“老花,我們這就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最後一根令克也用上了,你們不回來還能幹什麽?不過曹誼靜似乎很高興,不像是假裝的。我疑神疑鬼,等到曹誼靜他們的直升飛機飛回來,落到了屋頂之後,拉住曹誼靜問道:“怎麽回事?”

曹誼靜看了看那三個蘇格蘭電工老鄉,笑道:“還真有他們的,他們用鐵絲、鋁線把令克的兩端連接在一起,這回就算電線杆子起火,保險絲肯定也不會斷了……”話還沒說完呢,我們忽然聞到一股燒膠皮的氣味兒,抬頭一看,好家夥。阿伯丁大學附近的高壓電線杆子上的電線幾乎在一瞬間就起火了,在無盡的夜空之中向周圍蔓延伸展,像一條條火龍在飛翔,我們這邊的大探照燈一下子就全熄滅了。

我突然之間被嚇了一跳,踢了曹誼靜一腳,抓起對講機就喊:“傅寶山!離高壓線遠點……”曹誼靜拉了拉我的胳膊,滿頭黑線:“不用的,唐河地區不在咱們這個供電網範圍之內……”

我呼出了一口氣,心想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曹誼靜烏鴉嘴,海族不顧性命的往高壓電線上撲,混電現象肯定十分的嚴重,高壓線的載荷早就瀕臨崩潰點了,要不然保險絲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爆掉。蘇格蘭電工把令克變成了直通電線之後,整個高壓線路都要承擔負荷,一旦超標,起火也是必然的了。

我望著眼前的一片火海,心裏一片冰涼,沒有了電網的保護,我們還拿什麽抵擋海族的攻擊?對講機裏麵傅寶山大聲的嚷嚷:“離開高壓線?為什麽?說話啊……喂喂,老花,你還在不在?”

我從驚愕之中驚醒過來,抓過對講機就喊:“別管什麽高壓線了,繼續挺住!”顧不得那麽多了,跑下樓一看,一半的火槍手都撤下了窗口,他們紛紛把重機槍扔到了地上,各自抄起了各自的精鋼戰斧,看來是把身上的子彈打光了。

我大聲的招呼他們,把樓內庫存的辣椒醬都甩到外牆壁上,至於威士忌酒,則都搬到了樓蓋兒上,找了五十來個矮人戰士,叫他們拿威士忌酒當手榴彈使,於是大家劈劈啪啪的開始甩酒瓶子,摔的樓下到處是玻璃碴子,酒香四溢。

又過了一會兒,矮人火槍手們又撤下來了幾十個,我們這邊隻剩下不足一百名矮人火槍手還有子彈了,剩下的人頂多身上還有倆手雷,都舍不得用。下麵密密麻麻的海族已經把我們的大樓包圍了,不過我們在外牆上塗滿了辣椒醬,吸血鬼王們卻不敢爬上來,魔化海蟹雖然不怕辣椒醬,可是它們又偏偏沒有爬樓的能力。

我抓起對講機,問:“傅寶山,還能堅持住不?”傅寶山在那邊放聲大哭:“能堅持……”我氣的大罵:“能堅持你還哭個屁?”傅寶山一邊哭一邊回複:“我能不哭麽?我們手裏隻有催淚瓦斯,沒有那麽多防毒麵具……”我一聽原來是被辣椒水嗆哭了啊,這還差不多。

就聽傅寶山哭哭滴滴地問道:“老花,咳咳,你們那邊怎麽樣?”我歎了口氣:“不怎麽樣,我們被海族包餃子了,現在困守在一棟大樓裏。”剛說完,就聽劍天寒奇道:“老花,你看那些海怪在幹什麽?”

我低頭一看,隻見我們的大樓四周,密密麻麻的圍上來一圈魔化大海蟹,正揮舞著蟹鉗子卡擦卡擦的忙乎呢,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我就讓盧虎射出去一枚照明彈,結果一看,草他大爺的,那幫大海蟹正在一塊一塊的從牆壁上往下拆磚頭呢……這是想活活把大樓拆了啊……我可真沒想到中國強拆辦在海族那邊也有分號!

武書源急了:“老花,怎麽辦?”薩爾也露出了他的大牙:“要不咱們下去跟他們拚了!”我哼了一聲:“別起哄……大家聽我指揮,去各個樓層尋找課桌板凳黑板什麽都行,統統扔樓道裏去,把海族上樓的通路堵死……別忘記在上麵多灑點辣椒醬,先把吸血鬼王防住了。”

武書源急了,指著下麵拆樓拆的正歡的魔化大海蟹問道:“那它們怎麽辦?”我把手一攤:“威士忌酒沒有了,我們還能怎麽辦?”看了看這小子居然還沒反應過來,隻好說道:“你急什麽啊?不就是拆樓麽?讓它們拆去好了,磚頭什麽的拆沒了,還有主體的框架在呢,那些主體框架都是混凝土澆築的,十分結實,大海蟹想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眾人一哄而散,跑樓下去找桌椅板凳去了,我咬了咬牙,使出了最後一招,對區翔說道:“動手吧!”區翔點了點頭,端起大狙來,劈劈啪啪,的就打了起來,每一槍過後,樓下就會騰起一片火光,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然後滿地都是火焰。

馬丁·布魯赫苦笑道:“老花,你什麽時候派人準備的汽油桶?”我得意的笑:“火燒海族,這個我早就想到了,隻不過一隻沒舍得用而已。”

阿伯丁是有名的北海油田中心,歐洲重要石油、天然氣產區。位於英國和歐洲大陸之間海域,大部分是英國和挪威的專屬經濟區,東南部為丹麥、德國和荷蘭專屬經濟區。現已成為世界大油氣產區之一。

下午蘇格蘭老鄉們去找辣椒醬的時候,我就把矮人火槍手們派出去尋找煉油廠了,他們不負眾望,弄回來了好幾車高號柴油,把讓他們把一桶桶的柴油都隱藏起來,準備在最後關頭,阻止一下海族的攻擊……現在正好道了最後關頭!

一桶接一桶的柴油被狙擊槍引爆,這些柴油桶都被半埋在地下,一旦爆炸威力驚人,很快大樓四周就火海一片,狼狽不堪的海族勇士們丟盔卸甲,踉踉蹌蹌的逃出了火焰範圍,好多家夥被燒的嗷嗷亂叫。

“哈哈,老花,真有你的!”兄弟們都呼出一口氣,紛紛上來誇獎我……我眼望東南方,卻幾乎要哭了:直升機群,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可真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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