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很友好地和龍小川打招呼,被孫長興打斷:“你的對手是我!”
這讓大家都很意外,魏尚嘴角掛笑:“這還是一向球風偏軟的孫長興嗎?”
孫長興很快就用積極的跑動、不顧一切的拚搶和強硬的身體對抗證明了自己。
這不是在乾東籃球史上最激烈的籃球賽,但一定是最讓人眼花繚亂的一場。
場上每一個人都在不惜體力地奔跑著,籃球在他們之中快速傳遞,觀眾每次眨眼之後都要嘀咕和搜尋:“球呢?”
球可能在任何人手裏,因為無球跑動和移動中的傳接球讓失誤增加,攻防轉換也非常頻繁。
雷鳴隊每一個人都展現出了一股拚勁,無論球再遠,無論看上去再徒勞,他們也要追上去掙紮一下。
這與之前全隊隻有龍小川一個人回追章焱的那球形成了鮮明對比。
龍小川心潮澎湃,目光掃過觀眾席,停留在於仗義的身上。
“衝啊川哥,打爆他們!”
老於激動得嗷嗷叫,從旁人那裏舉起了一麵旗幟,展開就是雷鳴山的形象,下麵還有五個大字“雷寨五小強”!
他們搖旗呐喊,好像為雷鳴隊注入了使不完的力氣。
龍小川在場上飛奔,一趟又一趟地做折返跑,仿佛不知疲倦,好像沒有極限。
和他對位的呂囂先頂不住了,之前拉傷過的大腿無法支持這麽高強度的運動,第二節即將結束的時候就主動申請下場休息。
章焱知道替補控衛不是龍小川的對手,示意讓王文武替補上場。
這位有著“乾東瘋狗”稱號的隊友,打控球和組織不如呂囂,可論防守的凶狠程度,絕對是全乾東都是頂尖的。
章焱就是打算持續給龍小川壓力:“我看你還能堅持幾分鍾!”
雷鳴隊沒有替補控球後衛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問題,當龍小川累趴下的時候,就是全隊崩盤的時刻。
看著瘋狗一般撲過來的王文武,龍小川大口喘息著,沒有一絲懼怕,甚至長舒一口氣。
因為這種靠凶狠打球的人一般技術都比較粗糙,組織進攻上降一兩個檔次,會讓潘磊等人的防守壓力小很多。
至於如何對付這種“瘋狗”,他心中有譜就是兩個字:“羞辱!”
接下來的持球進攻中,龍小川示意隊友拉開,他要和新上來的王文武打對抗。
王文武氣笑了,貼上來頂、撞、戳、絆各種小動作不斷,真如瘋狗一般讓人無法直視。
龍小川用左手護球,見招拆超保護球權,運球到三分線附近才找到機會。
隻見他先做一個向左的虛晃再接體前變向,趁著對手一愣神,拉開了突破空間後朝著底角方向猛衝一步。
這一步很大,並且幾乎已經完成了突破,可是他偏偏又做了個急停回拉後撤動作。
王文武第一步就被騙到,後麵的每一個防守動作都錯了。
隨著重心的連續移動,在龍小川即將完成突破時,他終於不顧一切地飛撲上去,寧可犯規也不能讓對方得逞。
然而龍小川出人意料的急停回拉,恰好避開了這個侵犯動作,還讓王文武自己摔出兩米遠躺在了地上。
全場嘩然,龍小川還攤手做了個挑釁的動作,不緊不慢地出手。
籃球入網,王文武無能狂怒,站起來噴魏尚:“你他媽怎麽不補位?”
魏尚顧全大局沒有反駁,自顧自地追著孫長興跑去。
無處發泄的王文武隻能咬著牙朝其他隊友發泄:“球給我!”
他要從龍小川身上打進一球挽回麵子!
龍小川等的就是與對手單打獨鬥的機會,他把剛才王文武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髒套路、小動作都還回去,貼防到對方隻能勉強起跳出手。
籃球顛筐而出,潘磊心領神會卡住對方中鋒,創造了龍小川和王文武爭搶籃板空中對抗的機會。
王文武到底是有身高臂長的優勢,一隻手搶先摘到籃球。
龍小川很雞賊地從下麵掏了一把。
這球險些脫手!
王文武惱羞成怒,落地後回身猛擊一肘。
他肘擊的力量非常大,饒是龍小川早有防備提前架臂格擋,還是被撞倒在地。
裁判果斷響哨:“二級惡意犯規,驅逐!”
王文武大為光火,朝著裁判咆哮:“什麽?他先對我犯規的,你看不見?”
他本意是討個說法,認為這應該雙方各打一板,吹個違體犯規,最多就是個技術犯規罷了,怎麽能直接把自己給驅逐呢?
可是這咆哮的態度屬實不敬,魏尚等人趕緊過來推開他,以免賽後再追加罰款以儆效尤。
章焱也走上來,黑著臉把王文武拉到場下。
也隻有章焱能夠壓製王文武的瘋狗脾氣了。
雷鳴隊場上五人勾肩搭背,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臉上都掛著奸計得逞的壞笑。
龍小川直接走向章焱,勾了勾手指頭:“他們都不行,你上吧!”
他這是在嚐試羞辱章焱,此時距離第二節結束隻剩下7秒時間,雷鳴隊獲得“兩罰一擲”的機會,章焱上場根本都沒有觸球的機會。
場邊,章焱無視龍小川的挑釁,點了個替補控衛上場。目前龍角隊以39:27的比分大幅領先,根本不用著急。
看到對手沒有接招,龍小川慢吞吞地走向罰球線。
兩罰全中,他煽動性地張開雙臂向觀眾要掌聲。
於仗義等人當然毫不吝嗇地搖旗呐喊,在把現場氣氛帶到了**。
可是在雷動的掌聲之中,龍小川的心情反而跌落穀底,自家有病自家知,他體力快撐不住了!
場邊,龍在淵也陷入了沉思,章焱實在是太冷靜了,天賦出眾、球技炸裂、城府深不可測,這樣的人怎麽贏?
趁著第二節結束休息的時間,雷鳴隊內部展開了討論。
龍在淵傾向於讓高福替下龍小川:“你歇會兒,留下體力拚最後一節。”
龍小川則搖頭:“沒有意義。”
如果實力均等,雷鳴隊還有機會翻盤的話,他當然願意最後一節上去力挽狂瀾。
可現在連人家替補陣容都打不過,他怎麽敢休息?怎麽敢把一切都壓在最後一節?
所以他執意請戰:“請讓我榨幹最後一點體力,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