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音再一次不知道自己這天被陳澈折騰了多少次, 他在這方麵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天賦,每一次都有新花樣。

淺音有點期待又有點害羞,被動承受, 主動歡//愉//。

陳澈美名其曰他這是在努力, 畢竟不管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不努力是不會出來的。

淺音看了眼扔在垃圾桶的安全避險工具, 感歎:“這要是都能懷上,那可真是天選之子。”生命力極其頑強。

說完, 她軟軟倒了回去, 悶頭就睡。

淺音原本還有點失眠的毛病,現在被陳澈治得立竿見影,基本沾上枕頭就能睡著。

陳澈笑了聲, 抱她去洗澡。

淺音眼睛根本懶得睜, 任由陳澈伺候, 反正他會把她洗得幹幹淨淨,有時候她什麽時候回到被窩的都不知道。

再睜眼的時候太陽正耀眼。

日光傾瀉,滿室旖//旎//。

淺音還沒有起來, 隻是睜開眼睛, 腰間便傳來一股力量。

陳澈將她抱向自己, 親她的側頸,口中含混著笑:“老婆早安。”

淺音糾正:“現在快中午了。”

陳澈迅速改正:“老婆午安。”

淺音轉過身看他, 小模樣挺嚴肅的:“陳澈, 我覺得我們應該克製一點, 這樣會影響工作。”

陳澈噙著笑看她:“怎麽個克製法?”

淺音試探著問:“一周三次?我聽說這樣比較合理。”

陳澈眉毛挑了下:“打發要飯的呢?”

淺音嘴巴撇了下:“那你說呢?”

陳澈:“一天一次,不能再少了。”

淺音:“好吧。”

陳澈接著補充:“節假日適量增加。”

淺音還想再說什麽, 陳澈抱住她的腰, 單手覆上來, 她意誌瞬間不太堅定,偏陳澈咬她的耳垂,低聲誘哄:“老婆~”

淺音毫無還手之力,再次沒出息地答應:“那好吧。”

畢竟這種事情,淺音並不反感,而且她覺得兩個人討論這個怪不好意思的。

陳澈一向沒什麽臉皮,他抱著小姑娘去洗漱,洗漱完,兩人又在洗漱間鬧了一陣,淺音洗完手,陳澈再次抱著她去了衣帽間。

淺音本來還在思考是不是要回家去換衣服來著,陳澈將衣帽間拉開,淺音徹底沒了這個想法,陳澈這裏給她準備的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很齊全,許多淺音沒買到的中古款式他這裏都有。

淺音習慣性地想去拿淺色套裝,陳澈挑了條紅色開衩長裙遞過來,一臉期待地看著她:“音寶穿這個好不好?”

上次在渝城,淺音穿夏至的紅色睡裙,陳澈眼中驚豔久久未散,他的小姑娘,像是純白的茉莉花,又像是盛放的薔薇,無論什麽樣,總會給他驚喜。

淺音有點猶豫,陳澈俯身親她的唇角:“就穿今天一天,嗯?”

今天是休息日,淺音並不準備出門,想了想她接過那件高開衩的吊帶長裙,褪下睡衣,換上去。

陳澈拎了雙銀色綁帶細高跟,單膝跪在地上幫她穿。

淺音既然答應穿這條裙子,便不會在乎這一雙鞋,反正今天純屬是女為悅己者容嘛,陳澈開心就好。

關於將淺音打扮得漂漂亮亮這件事,陳澈似乎挺樂在其中,他退後幾步,目光直直地幾乎黏在她的身上,末了感歎:“我寶貝真好看。”

陳澈麵對淺音時,每天有無數的彩虹屁,淺音被他誇得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怎麽會這樣好,或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不過淺音挺受用的,誰會不喜歡被自己喜歡的人誇呢。

淺音沒有跟陳澈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談戀愛的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久而久之一定會覺得很無聊。

結果她現在發現完全不會,哪怕她什麽都不做,撐著頭看陳澈做飯她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男人襯衫挽至手肘,小臂結實有力,揮刀間露出好看的肌肉線條,他沒有係圍裙,領口半敞,垂眸專心料理食材。

這個人好像做什麽都自帶氣場,讓人很安心。

熬湯間隙,陳澈挑眉看過來:“差不多得了啊,滿臉的粉紅泡泡。”

淺音沒理他,起身過去抱住他的腰,她將他貼在他後背,挺驕傲的小語氣:“我男朋友真好看。”

陳澈糾正:“是老公。”

淺音乖乖更正:“我老公真帥。”

陳澈轉身親親她,將人送回去:“行了,別捧了,等著開飯吧。”

他想了想,又去開冰箱:“老婆這麽賣力誇我,我不得再加個菜?”

淺音笑起來,“你別這麽誇張……”

陳澈:“必須誇張,一個月都聽不著一句呢。”

淺音:“……”

他是在變相說自己誇他太少了嗎。

淺音這認真思索的小模樣徹底將陳澈逗笑,他整個人柔和地不像話,因為手上髒,他用自己的臉蹭淺音:“別瞎想。”

淺音“哦”了聲,乖乖等投喂。

陳澈做飯真的不錯,速度快質量高,淺音最近體力消耗有點大,忍不住吃了兩碗飯。

陳澈:“好吃啊?”

淺音滿意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陳澈:“行,下次我再去學點這個菜係的菜。”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淺音下午窩在陳澈懷裏迷迷糊糊看了場電影,她有點困,看著看著便睡著了。

陳澈調低音量,小心地將人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小姑娘毫無防備心,直往他懷裏拱,陳澈懶散地靠在沙發後背,雙腿伸直,雙臂圈住懷裏的心上人。

黃昏悄然降臨,室內蒙上一層溫柔的澄光,餐桌上的水果煥發出生活的氣息。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

陳澈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像是永遠,像是天長,像是地久。

-

淺音昨天睡得早,早上自然醒得也早,扭頭一看,陳澈竟然更早,他早已穿戴整齊,躺在她身邊。

淺音尚未說話,陳澈便傾身壓過來,親她的耳珠:“昨晚少一次,現在補……”

晨曦漸起,魚肚泛白。

淺音早起出了一身汗,等洗完澡坐在桌前吃早餐的時候,她意外覺得這樣竟然有點神清氣爽。

她試探著問:“要不以後都早上?”

陳澈:“可以啊,早上加一次,我願意加班。”

淺音拿了塊麵包塞進他嘴裏:“當我沒說。”

陳澈咬了一塊,含糊不清開口:“任勞任怨,隨時效勞,工作態度積極良好。”

嘴上是一回事,說的卻又好像是另一回事。

陳澈似笑非笑看著淺音,直到她的耳尖悄悄泛紅才收回目光。

一直到淺音出門按電梯,她臉上的酡紅才慢慢散去,她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吃個早飯竟然也會臉紅,淺音隻能逃似的先出門。

等電梯的時候,淺音不禁在想,到底是她臉皮太薄還是陳澈臉皮實在太厚呢?

陳澈洗完碗會過來送她去上班,淺音現在不好意思跟他呆在同一空間,便準備去停車場等他。

坐在車裏的時候,她忽然想到陳澈昨天跟她說,鄭國偉和方威那邊已經栽了,兩人這次損失慘重,公司受到重創,若是無人接手,怕是極難翻盤。

淺音說不上來什麽心情,這兩個人,一個是陷害她的主謀,一個是幫凶,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陳澈的爸爸,並不負責的那種爸爸。

淺音心情很複雜,說是幸災樂禍吧,談不上,要說是同情呢,更加不可能,她也沒那麽聖母心。

淺音默默歎了口氣,就當是壞人有壞報吧。

車窗突然被敲,淺音以為是陳澈,下意識便開了鎖,探身進來的卻是一張有些粗獷的陌生麵孔。

淺音心裏突地跳起來,這裏治安明明很好,外麵的人應該是進不來的,“你們是誰?”

那張陌生麵孔並沒有進一步的逾矩,但是並不客氣:“淺小姐,鄭先生請您去喝茶。”

淺音腦中閃過無數張臉,最後鎖定鄭國偉,她強迫自己拖延時間,陳澈馬上就下來了:“哪個鄭先生?”

那人似乎知道她的意圖,做了個“請”的手勢:“淺小姐,別讓我們難做,鄭先生特意交代先禮後兵,您要是不去,咱們也有的是辦法。”

為了讓淺音死心,那人補充:“陳先生稍後自然會過去,您現在等不到他的。”

淺音裝出挺失望的樣子:“好吧。”

她說:“你等一下。”

淺音幾秒之內迅速插上車鑰匙,鬆手刹,踩油門,跑車呼嘯而出,直直奔向出口。

那夥人似乎沒料到淺音看著柔柔弱弱,竟然有這份膽子,“操”了聲,趕忙上車追,淺音趁車衝出車庫的間隙,終於伸手將敞開的車門關上。

她撥通陳澈的電話,強迫自己先鎮定下來。

陳澈幾乎秒接,他剛下電梯,便看到呼嘯而過的自家車,她還以為是小姑娘今天格外羞赧,不想要他送了呢。

同一時間,一夥人上車緊緊咬在那輛車後麵,陳澈才意識到出事了。

淺音聲音有點顫抖:“陳澈,鄭國偉……”

陳澈眸光轉冷:“音音別怕,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鄭國偉現在弄出這種違法的事情,證明他是真的窮途末路了,敵人不可怕,但是不要命的敵人卻很可怕。

你不知道他在癲狂之下會違背理智做出怎樣的事情。

陳澈暗自後悔,他一向小心,今天仗著不過幾分鍾,又在自己小區,出不了什麽事情,才沒第一時間陪著小姑娘下來。

誰知道變故就出在這幾分鍾裏麵。

他他媽那幾個破碗就那麽重要?非得洗?

陳澈換了輛車,追出去。

他一路飆車,一邊祈禱淺音千萬不要出事,一邊往小姑娘的地點開。

淺音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陳澈,我不知道我開到哪兒了?前麵都是樹。”

陳澈手錘了下方向盤,開口時卻溫柔地不行:“別怕音音,你找大路開,盡量開到人多的地方去。”

淺音剛剛跟他共享了位置,陳澈知道大致的方位,開車間隙,他聯係秦川,讓他去查方威和鄭國偉最近的蹤跡,要隱秘的那種。

他雖然最近一直盯著,卻大多是盯著商場的部分,私生活難免有遺漏。

鄭國偉的無恥程度總是超出他的想象。

三組人咬得很緊,淺音在前麵開,中間鄭國偉派的人在追,陳澈綴在最後,這種時候,拚的就是時間。

陳澈一腳油門踩到底,將車開出飛一樣的速度,他隻恨這還不夠快,微信消息不停進來,估計是秦川那裏有了結果,但他顧不上看。

淺音心裏很慌,她本來就沒那麽擅長開車,現在開出這樣的速度,她幾乎牙齒都在打顫,可她不敢停下,她不希望陳澈因為自己有任何的妥協。

她不該隻成為他的軟肋。

她也可以為他做一些什麽的。

淺音咬咬牙,將油門猛地踩下去,一個過路口,婦人突然帶著小孩出現,淺音來不及打方向盤,再不刹車,隻能……

她急得快哭了,最後的幾秒鍾終於猛踩刹車,將車停下,她整個人狠狠撞在車的座椅上,撞得後背生疼。

但她顧不上這些,後麵的車早就攔在她的前麵,她走不了了,淺音索性將車門緊鎖,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陳澈。

她已經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毫無負擔去撞婦人和小孩,她實在做不到,法製社會,她無法讓自己做違法的事情。

淺音靜靜坐在車裏,隨後她便看到前麵那輛車有人下車往她這邊走了過來,有人將厚厚一遝紅鈔票遞給了那個婦人。

婦人笑彎了腰,收了錢,帶著小孩走遠。

她們竟然是一夥的!她為了錢,竟然讓自己的孩子冒這種險!

淺音這才意識到,有些人人性的下限她根本想象不到,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耳邊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陳澈喊:“音音!”

-

等陳澈到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空無一物,連車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毫無痕跡。

他打開秦川的資料,鄭國偉最近跟黑惡勢力聯係頻繁,而方威則在天景軒買了房子,就是他們旁邊那棟。

陳澈盤算了一下時間,忽然意識到他有一次半夜回去裝修的那家人,就是方威。

他當時還說這家人裝修時間挺陰間,現在看來,是挺陰間的,幹的都不是人事。

嗎的畜生都有底線,可這群雜碎卻沒有。

陳澈的電話同一時間響起來,許久沒見,鄭國偉的聲音蒼老了許多,陳澈顧不上寒暄,冷冷出聲:“音音呢?你敢動她……”

鄭國偉咳嗽了一聲,打斷他:“兒子,她好好的,我們聊聊吧。”

鄭國偉似乎有點怕他不來,補充:“你要是不來,她就不一定是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