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酒店的花園一直深受大家的喜歡, 有許多人住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拍照打卡,淺音成立基因會的想法出來後,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如何跟酒店經營結合起來。

人多力量大嘛。

現代人喜歡養些小動物小植物, 淺音的酒店推出相應業務, 隻要你為基因會捐出一份,便能領走一盆花草, 若是不願意帶走,酒店會由客戶取名, 為花草掛上姓名牌, 下次再來住宿的時候,會由酒店員工送到她的客房。

也算是物盡其用。

互聯網社會,很多東西都離不開宣傳。

若是正向引導, 能夠吸引更多人去關注這些, 淺音是不介意的。

陳澈旗下的產品撥給“Y”酒店不少流量, 有誇讚就有人指責是作秀,淺音沒有解釋。

這種事情,時間會證明一切, 她堵不住那些人的嘴, 隻要有更多的人相信她們, 關注到這件事情,她就不算白做。

基因會的初始資本撥自淺音自己的小金庫, 一共一千萬, 投資理財所得全部捐出去, 以這種模式循環利用。

社會各界捐助的資金基因會全都公開透明使用,定期會po出賬單結餘。

甚至捐助人能夠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這筆錢到了哪個地方, 這項工作很繁瑣, 但是淺音堅持要做, 這樣能夠讓捐助人更有參與感。

這件事情如火如荼地進行,一切都順利地不可置信。

淺音先前設想的所有困難,她一個都沒有遇到。

難道遇見陳澈,讓她的運氣都變好了?

正想著,手機嗡嗡震動。

【C:來接你下班?】

淺音的車前幾天擦掉點漆,無奈之下,隻能送去補漆。

巧合的是,她的司機女兒結婚,淺音給人家放了長假。

本想自己開車,誰知太久沒開,第一天就差點出事。

陳澈說什麽也不同意她再自己瞎搗鼓,堅持要來接她。

其實淺音不是很愛開車,陳澈堅持,她便沒再別扭。

想到陳澈那輛招搖的布加迪黑夜之聲上次引起的圍觀,淺音眉毛蹙起來。

【音:你去地下停車場等我,不準停路邊了。】

陳澈秒回:“行。”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淺音忽然想到兩人住了有段時間,她從沒見陳澈上去盯過裝修進程,她不禁有點懷疑陳澈是不是在騙她。

怎麽對自己的房子這麽不上心呢。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打斷淺音的思緒。

她抬眼望過去,陳澈剛剛拍給她的“9”號停車口就在視線範圍內,她一眼便看到那輛桀驁不馴的跑車,隻要它停,周圍一圈還真沒人敢停。

這裏多是上班族,隨意碰一下真夠傾家**產的。

陳澈從不在車內等她,他喜歡倚在敞開的車門邊,兩條長腿前後交疊,隨意慵懶。

他這個人,從不穿顯眼的名牌,今天套的是淺灰襯衣配黑褲,外麵是黑色的長款西裝,剪裁合體,看著就矜貴。

再配上他這張臉,真是無價。

陳澈撩眼看到她,一瞬間,眼內的漫不經心消失,噙著笑邁步朝她走過來。

“怎麽?看傻了?”

淺音回過神:“沒有……”

她悶悶往前走,一會兒回頭補充:“你不要太自戀。”

陳澈攬過她的肩:“我這是自戀?你出去問問,哪個敢說我不帥。”

淺音:“你也知道人家那是不敢。”

陳澈揚了揚眉:“行,就我們家音音敢。”

走到車前,陳澈傾身捏了捏她的臉:“都是老子慣的。”

一臉得意的模樣。

淺音有點無語,這個人,怎麽被損還這麽開心。

真是搞不懂他。

陳澈穿衣服可以稱得上簡單隨意,今天這樣算是精心打扮,尤其他打方向盤的時候露出了手上的腕表,淺音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

淺音:“你今天,有什麽事嗎?”

陳澈:“嗯。有個酒會,他們要灌我酒,我說我過會要來接老婆。”

“老婆”兩個字扯到淺音的神經,她皺眉:“你在外麵能不能別亂說啊?”

正好是紅綠燈,陳澈踩停車,偏頭看她:“哪說錯了?遲早的事。”

陳澈一臉等誇的表情,淺音有點無語。

她真是永遠敗給這個人的臉皮。

既然提到這回事,陳澈順便問她:“你跟我一塊過去嗎?”

淺音:“不去了吧。”

陳澈那麽稱呼她,她過去難免被調侃,怪不好意思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陳澈的電話響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情朗男聲,含著笑:“陳澈,帶嫂子來玩玩唄。”

陳澈:“滾蛋,人家不去。”

那人不依不饒:“帶給咱們瞧瞧唄,上回我在國外,時南他們都見到了,我還沒呢。”

陳澈還是那句:“做夢去吧你,你多大臉。”

這人不是個好打發的,見陳澈這說不進,他揚聲喊:“嫂子?嫂子在嗎?”

淺音都羞死了,陳澈朋友怎麽跟他一個德性啊。

陳澈:“再喊掛電話了啊。”

那人:“別啊澈哥,嫂子你別害羞啊,給小弟個麵子唄。”

話都說成這樣,淺音也不好再裝聽不見。

她出聲:“你別亂喊,陳澈瞎說的……”

那人:“害,遲早的事。”

淺音:“……”

她好像明白他們為什麽是朋友了。

腦回路跟陳澈完全一致。

那道男聲顯然不把淺音喊過來不罷休,什麽好話都說盡了。

淺音再不答應,倒顯得她架子很大,隻能笑著應了。

陳澈:“滾吧你。”

說完,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他單手打方向盤,另隻手伸過來握住淺音的:“別聽他們瞎胡鬧,不想去可以不去。”

淺音:“你希望我去嗎?”

陳澈:“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

淺音點點頭:“好吧,那就去吧。”

她不是失信的人,既然答應人家,便不至於反悔。

酒會就在附近莊園,淺音有點躊躇:“你們都穿這麽正式,我要不要回去換套衣服啊?”

陳澈:“我們聚會壓根沒女的,保管你進去驚豔四座,別換了。”

陳澈攥了攥她的手:“再說,我看上的人,誰敢議論半個字。”

這倒也是。

陳澈有種魔力,隻要她往那一站,周圍人都會不自覺聽他的。

心服口服的那種。

這次的莊園比陳澈家的還要大上許多,淺音眼裏露出驚奇。

陳澈湊近她解釋:“這是兄弟們合夥買的,平常用來做生意,今晚全推了,給李染那小子接風洗塵。”

剛剛打電話過來的那個想必就是李染。

淺音記下,暗自打量這座莊園,豔紅玫瑰圍滿四周,不遠處就是人工河,河麵上還真有條小船,隨著河水晃晃****。

淺音收回視線,跟陳澈往內走。

陳澈沒騙她,現場果然就她一個女生,一開門,大家各幹各的,隻有李染衝過來跟她打招呼。

淺音不擅長應對太多的好奇視線,所以這樣的氛圍,她倒是很放鬆。

李染:“嫂子好。”

他伸出手,隻跟淺音碰了一下立馬放開。

陳澈哼了聲,牽著她往裏走。

時南調侃:“喲澈哥,你這到底追上嫂子沒啊?”

陳澈踹他:“就你廢話多。”

時南搖頭:“看來還是沒追上啊。”

他看淺音:“嫂子,你說說,咱們澈哥還差點啥,兄弟們也好給他加加油,看他打這麽多年光棍,我這心裏難受。”

時南就是個浮誇的演技派,淺音跟他還算熟,半是認真半是敷衍:“快了。”

時南:“這個快了是半年還是一個月啊?”

時南就是故意的,他這個情場老油條,在這方麵還真有幾把刷子。

追女孩嘛,可以適當不要臉。

見陳澈追地這麽磨嘰,他著急。

陳澈饒有興味看著她,黑沉的眼裏有亮光閃爍,似乎也很好奇她會怎麽說。

淺音起了玩心,有意吊胃口:“少則一月,多則半年吧。”

時南豎起大拇指:“高,還是嫂子牛逼。”

這話說了跟沒說似的。

陳澈也輕笑聲,帶著她入座,還是上次那群人,淺音不太拘束,顧及女生在場,他們聊天比較含蓄,專挑些八卦講,淺音聽得嘴唇微張。

果然八卦這種東西,無論在哪種場合,都能迅速活躍氣氛。

陳澈湊近她:“喜歡聽?明天我讓秦川弄個合集給你看著玩?”

淺音:“你別說話,我都聽不清了。”

陳澈:“……”

行,他還沒個八卦重要唄。

時南坐得離他們最近,兩人的互動他全都看在眼裏。

他微微挑了下眉,有意思,感情這東西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低頭抿酒,可惜,沒人降得住他。

陳澈過會還要開車,到頭來,陳澈便成了這場酒會唯一沒喝酒的男士。

李染最高興,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後很榮幸喝吐了,跪在淺音的麵前,求她一定要好好對他的澈哥。

淺音哭鬧不得,這都哪跟哪啊。

陳澈嫌棄得不行,踹時南:“給我把這小子弄回去醒醒酒,真給我丟人。”

時南也有點暈,轉了半□□著牆那邊點頭:“好的澈哥,保證完成任務!”

站在他後麵的陳澈:“……”

一個兩個的,喝完酒全是傻X。

沒辦法,陳澈隻能給他們一個個聯係代駕,等忙活完,已經是半夜。

淺音看眼他,弧度翹起來:“我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麽都服你了。”

陳澈揚起笑:“終於發現我的魅力了?”

這人真不謙虛。

淺音別過頭,懶得跟他說話。

陳澈嘴上沒好話,真的遇到事情,他總是下意識去照顧好身邊的每一個人。

跟這樣的人一起玩,沒來由的心裏安心。

無論闖多大的禍,都有人在背後兜著,這種安全感真的很難得。

兩人從這裏開回天景軒已經是十一點多,尋常總是安靜的夜裏竟然有裝修隊在走來走去,陳澈看了眼,評價:“這家人裝修時間還挺陰間。”

人家都準備睡了,他們開始搬東西。

淺音憋了眼,是她旁邊的一棟樓的住戶,她便沒太在意。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淺音,她偏過頭問陳澈:“我樓上那層真是你買的?”

陳澈:“怎麽?懷疑我的經濟實力?”

淺音:“不是,就是從來沒見你上去過。”

陳澈傾身過來捏她的臉,“第一次見麵給你的合同你是不是偷偷給我扔了?”

淺音:“沒有……”

那時候她對他心裏懷有怨氣,合同不過被她扔在公司角落,QC是陳澈一手打造出來的,她沒必要見麵就拿人家一半資產。

淺音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所以那份合同便被她放在房間的角落。

她確實從來都沒有打開看過。

現在見陳澈突然問起,她有點疑惑:“合同裏有什麽嗎?那是你的資產,我不要。”

陳澈:“跟我還分什麽你我,我掙這麽多就是為了給你花,不然老子忍了這些年,全都白忍了。”

陳澈傾身過來,嗓音蠱惑:“給你的你就拿著,回去看看合同裏都有什麽。”

因為陳澈這句話勾起淺音的好奇心,她回去還沒有洗澡便進屋拿出厚厚的合同,坐在桌前開始仔細看。

看過這麽多合同,淺音自然知道哪裏該詳細看,哪裏可以省略。

QC產業龐大,陳澈給她的半數資產抵得上許氏加淺氏的全部資產,她暗暗咋舌,翻頁的動作停在最後幾頁。

那些資產本身全都是寫的她的名字。

包括她樓上的房子,上次去過的莊園,布加迪黑夜之聲等等。

除開公司,陳澈名下所有的私人財產全都是登記的她的名字。

淺音震撼之餘,抱著合同出去,問了陳澈一個很傻的問題:“這些具有法律效應嗎?”

陳澈知道她問的什麽,滿是無所謂:“管他呢,你簽字不就有了?”

淺音:“你是不是傻啊。”

陳澈挑了下眉:“不傻怎麽追老婆?”

本來掙錢就是為了她,那些年,他忍不下去,就去給小姑娘買東西,莊園房子亂七八糟的,什麽貴買什麽。

花得越多,才有動力掙更多。

淺音主動環住他的腰,靠進他懷裏。

這個人在她看不到的時候,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偷偷愛她。

不計得失地愛她。

小姑娘軟軟靠著,也不說話,陳澈有點慌,他的本意可不是想惹小姑娘哭。

他將她撈起來,小姑娘眼睛果然有點紅。

淺音:“我一直以為是你不對,我……”

小姑娘說不下去,陳澈親親她的眼睛:“本來就是我不對,我應該更努力,早點回來找音音。”

“不然哪有那個宋城南什麽事兒。”

見他到現在還在吃宋城南的飛醋,淺音忍不住笑出聲,傷感的情緒就這麽消散了許多。

“我跟他又沒什麽……”

陳澈:“那我也吃醋,他惦記你,我不喜歡。”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風格非常陳澈,他看上的人,別人多看一眼他都不高興。

霸道得不行。

淺音心裏本就軟,開口便哄他:“他最近沒有聯係我。”

陳澈:“算他識相。”

還挺臭屁。

陳澈在有些時候挺像小孩子。

淺音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方才的情緒徹底沒了。

陳澈見狀兩手捧住她的臉,啄了下她的唇:“這才對,你一哭,我就想打自己兩拳,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

淺音忍不住彎了彎唇:“你別胡說,我沒哭。”

陳澈:“行,沒哭。”

陳澈將她手裏的合同抽出來,扔到茶幾邊。

他使力將她抱坐到自己腿上,淺音自然而然環住他的脖子。

小姑娘這麽主動,陳澈心裏美得不行,嘴角翹得都要上天了。

他朝桌上的合同努努嘴:“讓你看合同,不是讓你感動我做了什麽,男人對你好那是應該的,沒什麽值得炫耀。”

陳澈扯起嘴角問她:“你說,我這些年攢的老婆本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