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真的決定好了嗎

在蘇揚和秦若鴻談的熱火朝天的同時,另外兩處也不安靜。

【某處】

四周黑漆漆的,隻有中間有那麽一點亮光,借著昏沉的燈光,可以看到有一名男子**著身子被懸掛在那,他被血和汗水浸濕的長發遮住了他的麵孔。滿身都是已經結了殼的疤痕,看著隻讓人觸目驚心,如果不是那已經極度模糊的胸膛還在微弱的起伏,這個人真如同死了一般。

“啪!”猛地一聲鞭響打破了滿室的寂靜,隻見那鞭子快準狠的抽向男子,仔細看,會發現鞭上有著一些細小的光亮,那是倒刺,打在人身上,直刺肉裏,鞭起時能帶起人身上的一層皮!男子的呼吸瞬間一頓,身體痛苦的扭曲起來,嘴裏開始不斷地抽氣。

揚鞭的真是坐在男子對麵的人,滿帶著笑意的說道:“感覺如何?秦慕白,我告訴你,子清現在對那個小戲子寵得很!瞧瞧,孤說過,你們之間的感情就像一盤散沙一樣,不用吹,走兩步就沒了!”沒錯,這個人就是聶騏寒,而在他對麵飽受淩虐的就是那個外麵人念叨著要救的——秦慕白。

秦慕白沒有搭話,過半響,隻是低低的笑了兩聲,不是帶著自嘲的笑也不是絕望的笑,反而透著愉悅和嘲笑聶騏寒的意思。聶騏寒的笑容瞬間沒了,英俊的麵容因為憤怒開始扭曲起來,“笑,好啊,你就笑吧!看來你是不信我了,你還在等他來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偷偷告訴他你還活著!告訴你,即使有人保住了你,但這不代表我不敢動你!惹怒了我,你還想嚐嚐那些人的味道嗎?!”聶騏寒怒不可揭的開口喊著,怒火讓他拋開了帝王的冷靜,話語間直接用了我這個稱呼。

看到因為自己最後的話而開始發抖的秦慕白,聶騏寒平靜了下來,起身走到仍在顫抖的秦慕白麵前,伸手將他的長發撥至耳後,露出秦慕白精致的麵容,緩緩撫摸。“嘖嘖,這樣美麗的慕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好好疼愛你呢。不過放心,孤可不忍心讓他們動你。”疼愛那兩個字重重的落下,聶騏寒眼神溫柔,若不是他吐出那般惡毒的言語和秦慕白蒼白的臉,這番動作倒是像他倆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一樣。

“哈哈哈哈哈!”聶騏寒狠狠的甩開那張雖然俊俏卻讓他厭惡的臉,接過錦帕,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向外走去,忽的停住了微微回頭說道:“對了,那個小戲子,孤讓他進了宮,如何?感謝孤吧,哈哈哈哈!”說完,聶騏寒將手中的帕子嫌棄的丟掉,笑著離開了。

隻留下悄無聲息的秦慕白,還陷在痛苦的回憶裏,那樣空洞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無限悲涼。

再來看另一邊

【穆府 書房內】

隻見穆子清沉思著坐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不住的敲打著,透露出他內心的焦急。良久,他皺著眉,向悠悠坐在那品茶的陳錄望去,“你能確保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嗎?那個密室那不能再進一次?既然是盟友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背後的身份,也好讓我放心一點。”穆子清略帶急躁。

慢慢放下茶盞,陳錄站了起來,目光淡然的看著失了方寸的穆子清,開口道:“我告訴你,把握我隻有四成不到,不過你應該知道在那裏救人,這個把握已經算不錯的了。”說著,陳錄走到書桌旁,身體微微向穆子清傾去,雙手撐在桌上,眯著眼向穆子清釋放出一種威壓,“還有,那個人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想救秦慕白你就乖乖和我們合作。若鴻和蘇揚會從內部尋找出皇城裏通向那裏的入口。等找到後,蘇揚會將聶騏寒纏住,由若鴻從皇城入口入,而我們從皇陵處進入。我們會在密室碰頭,救下秦慕白,然後從皇城入口逃離出去。”陳錄頓住,“逃離的時候還要帶上蘇揚,是你去還是我去?”

穆子清的身體細微的抖了一下,有些僵硬起來,他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看著眼前蘇揚的曲譜。

“如何纏住?”時間久到陳錄都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穆子清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恩?”陳錄一愣神,隨即明白,“這我就不知道了,若鴻說他自會有辦法,不過我知道蘇揚如果不同意,若鴻也不會強逼他。”言語間的意思一目了然。

陳錄話中帶著的了然和笑意,讓穆子清微微不自在起來,掩飾的點點頭,“好,就這麽辦。我馬上讓管家收拾東西,明日便與你出發去找那些東西。”穆子清忍不住的腹誹著: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一下亂了分寸!不過也不知小戲子。。。他怎麽樣了?

看著眼前明顯是在走神的蘇揚,陳錄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自己這樣做好不好,雖然兩人都有情,不過終究還有個秦慕白在,而且。。。罷了罷了,到時候讓他們自己糾結去吧,隻希望若鴻別激動就好。

其實在陳錄來找穆子清之前,他就有聽聞穆子清這幾日來時常在聽風樓一呆就是一夜未眠。那裏,自己有聽若鴻說過,那是秦慕白所建,但那裏蘇揚也是住過的。真不知這穆子清到底是在思戀誰,這兩段感情誰也說不清,秦慕白與穆子清也是情投意合,又經曆磨難;而蘇揚雖相處時間短,可這兩人分明是有了情意,而且似乎比秦慕白更像是戀人之間的感覺。陳錄也深深的糾結住了,這些本不管他的事,也不是他該管的,可是蘇揚雖認識時間短,但他對蘇揚總有種故友的感覺,而秦慕白的關係更不用說了,不僅有家族的牽扯,主要他是若鴻“最重要”的哥哥。

陳錄歎了口氣,隻想著還是先順其自然吧,這姻緣還是看天的安排,若論正常想法,蘇揚就是不倫不類,毫無可能,反會遭人辱罵。隻是那秦慕白卻不知能活多少時日,也不知能不能挺得過逃亡。陳錄鬱悶的摸了摸鼻子,轉身便要離開。

最終還是在門口停下,“穆子清,你可是真的決定好了?”

說完,也不等穆子清回答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