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朔回到營帳之中時,驚羽已經起身。

即使現在心裏一團亂麻,多年的習慣仍是叫驚羽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位一個影衛,應該幹什麽,他是絕不可以在主上的榻上賴著不起身的。

此前因著昏迷,也是無法,如今既是醒了過來,自然要盡職盡責地當好一個影衛,是以洛雲朔從季清黎那兒快去快回之後,已經摒棄了心中雜念的驚羽,將自己那身黑色的影衛服穿的整整齊齊,正將腰間軟件配好,打算去尋主上,護衛左右了。

雖說才從昏迷中醒過來,但這些時日,洛雲朔對驚羽是親自照料,飯菜喂不進去,也是喂了不少滋補的湯水的。

且不知是昨夜被滋潤的緣故還是什麽,驚羽氣色很好,臉色嫣紅,唇色惑人,洛雲朔進帳時,剛好迎著從簾外鑽進來的將驚羽上上下下沐浴其中的日光,愈發顯得驚羽熠熠生輝一般,瞧著就叫他心生歡喜。

也不知從前在他體內的那隻蟲子怎會厲害到那種地步,竟讓他這些年對自己心尖尖上的驚羽極盡傷害之能事。

若是叫他知曉誰給他下的這樣惡毒的蠱,他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此時,洛雲朔迎上去,將驚羽複又拉回榻上,“怎麽起來了?不是讓你躺著歇嗎?”

驚羽還未開口辯駁,已是叫人封住口舌,纏綿的吻帶著他共舞,叫他沉淪其中,感受著這個從未有過的溫柔熱情的主上,驚羽順從內心沉溺。

自晨間醒來之後,驚羽便覺得自己心中仿佛多了一個自己,這種多了一個自我的感覺叫他十分迷茫,尤其看著主上的時候,在從前衷心順從的基礎上,他好像多了許多莫名的情愫,有委屈有怨恨,凡此種種,叫他不知所措。

可現下,他又覺得這個多出來的自我十分美好,因為,在主上炙熱纏綿的親昵裏頭,他感受到了內心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

從前,哪怕是跟主上做著最親密的事,為主上全然打開自己的身體,驚羽也隻當是對主上盡忠而已,因為主上需要,所以他便獻上自己。

可現在,驚羽能明顯感受到,在主上親吻自己時,這顆心在緊張地躍動,既想要更多,又不敢主動索取,怯懦中帶著絲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嬌氣,甚至在主上鬆開自己時,驚羽伸出手攀上主上的脖頸。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時,又猛地縮回手,更添了一絲欲拒還迎的味道來,洛雲朔不禁笑到,“難得見驚羽這麽主動。”正欲上前再同自己的影衛好好溫存一番,帳外卻是傳來阿念一聲急吼吼的呼喚,“那個王爺,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麽還不來找我!”

好在是風浸風染擋住了周圍巡營的士兵,否則照阿念這般大張旗鼓的做派,不出半日,全營都要曉得苗域聖女在他們這裏,他也就別想出其不意查明真相了!

“進來!”洛雲朔被阿念的做派氣的沉著張臉,卻是不想,阿念進了營帳之中,反應竟然比洛雲朔還要過分,她直接撲上洛雲朔的胸膛,腦袋埋在胸口,驚羽瞧著主上被“輕薄”,當即一掌揮過去,哪知掌風未至眼前,阿念已經“哇哇”大哭,“我的傀儡呢,我的小寶貝呢,怎麽沒了啊,嗚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