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穩定,心率正常...”

“我的天啊,這自愈能力,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腕部的傷口已經接近愈合,沒必要做特殊處理了...”

“初步的血樣分析出來了,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我們需要把消息傳回總部,這是重要的研究素材,不能被黑色安布雷拉的蠢材拿去當人質...”

“等等!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放開我!我可是H.C.F的...”

“委屈您了,博士,把您的通訊設備交出來...”

“阿爾貝羅!你這混蛋!你被黑色安布雷拉收買了對吧?!你肯定是被收買...”

嘭!嘭!嘭!

槍聲驟然響起,神誌恍惚的李夜行如睡夢初醒一般猛地睜開了眼睛,迎著來自頭頂的刺眼燈光,感受著來自身體上以及手腕上的淡淡痛感,他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那一根根捆綁在身上的束縛帶卻將他牢牢的捆綁住,讓他動彈不得,一時間,他隻能勉強的抬起頭,看著那一根根插在自己身上的細管與周身那各式各樣的儀器,以及自己這具傷痕累累,還未完全愈合的軀體,緊接著,他轉過了頭,隻見在他身旁,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一臉冷漠道:“把屍體處理幹淨。”、

下一秒,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將一具穿著白大褂的屍體塞進了黑色的口袋中,然後拖了出去。

將手槍塞回到腰間,那男人撇了撇嘴,習慣性的轉過頭看向了躺在病**的李夜行,然後,他便和李夜行對上了視線。

“竟然醒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那身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按下了耳邊的通訊器,偏過頭低聲道:“已經把包括克萊恩博士在內的幾個研究員全部做掉了,但是這邊出了點別的意外,那個雇傭兵醒了。”

“您確定?”

“好吧,我明白了...”

結束了通訊,男人轉過了身,拖著一把椅子坐在了李夜行的病床邊,雙眼死死的盯著李夜行,而另一邊,在觀察完了這潔白病房的環境之後,李夜行也再度轉過頭,與那男人對上了視線。

“這裏是哪?”片刻後,李夜行沉聲問道。

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並沒有回答李夜行的問題,他隻是默默的盯著李夜行,看起來並不想說話,於是李夜行開始觀察起對方的裝備。

純黑色作戰服與防彈衣,HK-416,腰上帶著手斧,乍一看像是安保部隊的標準配置,但從剛剛的對話判斷,這個男人,恐怕是H.C.F那邊的二五仔,隻是不知道他是長期暗樁還是被臨時策反,而且,如果想搶奪他的裝備...

就在李夜行盤算著該如何在被五花大綁的情況下搶奪對方裝備的時候,隻聽那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忽然冷聲問道:“你幹掉了克裏斯托?”

“我還以為你沒有對話欲望呢。”半晌後,李夜行扯著嘴角冷笑道。

“我在問你話,怪物...”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冷聲重複著問題道:“你幹掉了克裏斯托,對嗎?”

“我在哪?我睡了多久?”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李夜行反問著道。

“黑色安布雷拉,歐洲分部,你昏迷了兩天一夜...”片刻後,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男人沉聲道:“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不知道。”李夜行聳了聳肩道。

“什麽?!”語氣中驟然多出了一絲火氣,那男人瞪著眼睛,似乎是有些憤怒。

“被這樣看我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但眼眸中卻又帶著一絲嘲諷,李夜行笑著道:“我怎麽可能記住每一個被我幹掉的人的名字?你能記住每一個被你幹掉的人的名字嗎?”

聽到李夜行的問題,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一時語塞。

“對吧?”見對方回答不了自己的問題,李夜行笑著道:“我為什麽要記住一群死人的名字?來年給他們燒紙錢嗎?該記住死人名字的不是我,而是為他們立墓碑的人。”

“你這混蛋!”終於壓抑不住怒火,那男人猛地站起身來,一把從腰間掏出了手斧,眼看著就要對李夜行劈下去,對此,李夜行不慌不忙,甚至笑臉相迎,因為他知道,對方絕對不敢動自己。

果然,那閃著寒光的手斧,在馬上就要砍到李夜行脖子的時候停滯住了。

“如果你殺人總是這麽瞻前顧後,那你可能確實有機會記住每一個倒黴蛋的名字。”欺負對方不敢真動手,李夜行笑著嘲諷道。

頓時,那男人的臉色變得通紅,頭上的青筋更是幾乎要爆出來,就連握著手斧的手都跟著顫抖起來,就在他想著要不要不顧後果一斧頭劈下去,為自己的好友報仇的時候,忽然間,病房的白色房門被打開了,一大群穿著黑色作戰服,帶著頭盔的人舉著槍衝了進來,將槍口對準了躺在病**的李夜行和強忍著不把李夜行劈死的黑衣男人,緊接著,有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見李夜行被斧頭架住,他立刻皺著眉頭道:“阿爾貝羅先生!您這是在做什麽?!”

“嗬,算你運氣好...”被李夜行的話語架在火上烤,被叫做阿爾貝羅的男人以一聲倔強的冷哼下了台階,那氣勢就好像如果不是被阻攔,他真的敢砍下去一樣,而另一邊,叫住了阿爾貝羅的男人快步走了上來,用身體隱晦的將阿爾貝羅擠開,然後低頭看向了李夜行。

另一邊,看著這攔住了阿爾貝羅的男人,李夜行微微一愣,這個男人,他認識,如果沒記錯的話,名字應該是叫做克萊恩斯.比德曼,身份是黑色安布雷拉歐洲分部安保部隊的一名軍官,同時,他也是第一機關的內部人員,曾經參與過幾年前的加勒比海救援行動,因為合作上的事情,所以他經常會和白慕青打交道,印象裏,他似乎是個挺喜歡奉承的男人。

“初次見麵,李先生,我是克萊恩斯.比德曼...”深深的看了李夜行一眼,比德曼沉聲道:“接下來,我要給您鬆綁了,請不要試圖反抗,在帶著傷的情況下,您可能對付的了房間裏著幾條槍。”

環視著周身那一個個荷槍實彈的黑衣士兵,再看看眼中好似藏著什麽深意的比德曼,李夜行點了點頭,冷聲回應道:“我還不想死。”

“很好...”得到李夜行的回答嗎,比德曼彎下腰來,一點點解開了李夜行的身上的束縛帶,伴隨著束縛帶一根根脫落,室內的一眾黑衣士兵紛紛將手指輕輕壓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而另一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反抗的李夜行隻是下了病床,他赤著腳,輕輕活動著身體的關節,然後冷聲對比德曼問道:“你們這是打算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