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夜行來說,將戰場選擇在這裏實是無奈之舉,由於被兩頭使徒瘋狂追趕,自己那長達半晌的登山已是前功盡棄,甚至連身上那充實的補給都要被掃**一空,不過李夜行很清楚,隻有活下去,才有資格考慮之後的事情,不管後續還要花多長時間才能重新回到山上,都要先解決掉這兩頭纏人的使徒再說!

伴著草木輕響,霧氣中,兩頭使徒一前一後的衝了出來,那雙足奔跑的長槍使徒邁開長腿從天而降,落在沙灘之上,濺起一層濕軟的白沙,而那爬行著的使徒則因為身體失衡狠狠的跌進了沙灘之中,跟隨著李夜行留在沙灘之上的腳印,兩頭使徒直奔那片林立於沙灘之上的黑色礁石中。

“來了嗎...”聽著那混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夜行並沒有急於探頭開槍,而是快步向著礁石林的內部走去,在踩著黑色的礁石側過身,擠過礁石間那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之後,他再度背靠著礁石探出了頭,在他身後,他能隔著霧氣隱隱看見那兩道扭曲的身影,兩頭使徒一個爬上了礁石,用後腦勺四下張望,另一個則側著身,提著長槍在礁石之間緩步穿行。

“呼...”突出一口濁氣,平複下心態,李夜行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眼下,因為物資不多,他需要精打細算的使用身上的每一發子彈,要保證每一顆子彈都有用途,透過瞄準鏡,李夜行將槍口一點點上抬,對準了那趴在礁石上的黑影,在鎖定了頭部之後,他直接扣動了扳機,頓時,伴著兩聲急促的槍響,那爬行使徒的腦袋狠狠的顫抖了兩下,而另一邊那長槍使徒則猛地轉過頭,朝向了李夜行的方向,然後循著李夜行的槍聲,擠過一塊塊礁石,大踏步的衝了上來。

順著那僅可供一人通過的縫隙,看著那使徒提著長槍一邊不斷扭動著身軀一邊從霧氣中衝出來,李夜行沒有絲毫的慌張,隻是將槍口拖向了那迎麵而來的使徒,對著它的白色麵具再度扣動扳機,若是在平時,使徒大可以將長槍揮舞的如同旋風一般,擋住部分迎麵而來的子彈,但在這片礁石林之中,使徒根本就無法揮舞長槍。

在那白色的麵具被李夜行手中的槍敲打出幾道裂痕之後,那使徒不得不調轉路線,繞著弧線迂回著向李夜行跑來,李夜行見狀,不慌不忙,隻是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將槍口對準了頭頂,下一秒,伴隨著濺起的白沙,那使徒如青蛙一般騰空而起,雙手舉著長槍,槍尖朝下,待那瘦長的身體越過了攔路的礁石,等在它身下的,卻是早已準備好的李夜行與那黑洞洞的槍口。

“滾回去。”伴隨著冷漠的低語,李夜行直接扣下了榴彈發射器的扳機,頓時,一枚榴彈在榴彈發射的輕響聲中穿膛而出,撕開霧氣,直奔空中那高高躍起的使徒,身在空中,那使徒根本無法躲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枚榴彈越來越近,下一個瞬間,爆炸的火光推開了霧氣,灼熱的氣流更是直接咬上了李夜行的麵頰,頂著那榴彈爆炸的衝擊波與陣陣的耳鳴,李夜行一手提著槍,一手下意識的保護著頭頂,急速向著一旁跑去,緊接著,就見那硬吃了一發榴彈的使徒冒著黑煙狠狠砸在了李夜行直接站著的地方上。

“嚐嚐這個!”趁著那使徒來不及起身,李夜行將最後一顆手雷從腰間扯了下來,然後拽掉拉環直接丟了過去,那趴在地上的使徒見狀,正試圖如揮舞球棒那般用手中的長槍將飛來的手雷打回去,卻見之前那三足爬行的使徒越過了礁石,直奔李夜行而來,而李夜行則直接對著那使徒的腦袋一陣開火,伴隨著身體失衡,那使徒直接從礁石上跌落了下去,將那枚飛來的手雷壓了下去,擠在了它與那長槍使徒之間。

下一秒,爆炸聲轟然響起,一陣火光自一上一下兩頭使徒的身體之間炸裂開來,被壓在下麵的使徒外骨骼驟然碎裂,炸開一片片黑色的碎屑,而那壓在上麵的爬行使徒則直接翻到了下來,盯著胸前那滿是裂痕的外骨骼一陣抽搐,而另一邊,趴在地上的李夜行猛地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拿起手中的槍,瞄準著那爬行使徒那暴露在外的寄生蟲,李夜行直接扣動了扳機,頓時,槍聲大作,紅色與黃色的**在子彈的撕扯下四散飛濺,那寄生蟲一邊揮舞著身上的觸手,一邊發出了淒厲的嘶鳴,直至被打的血肉模糊,如同一個漏氣了的氣球一般急速幹癟了下去。

“一個!”徹底殺死了那暴露在使徒頭部的寄生蟲,李夜行一邊後退著一邊迅速更換最後一個彈x匣,而另一邊,倒在地上的長槍使徒掙紮著一腳踢開了壓在自己腿上的同伴屍體,然後握著長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暴露著胸前那顆不斷搏動著的紫色心髒。

重新躲到了礁石後,借著霧氣與重重疊疊的礁石隱匿住身形,李夜行將一顆榴彈塞進榴彈發射器中,然後探出頭來望向礁石的另一半,隻見身後不遠處,重新站立起來的使徒正隔著濃霧,搖搖晃晃的朝著李夜行前行著。

李夜行記得很清楚,阿萊克麗莎曾說過,使徒是基於暴君開發的,而剛剛那使徒站起來的時候,李夜行似乎確實在那使徒暴露著的胸口處看到了類似外露心髒的結構,他想了想,借著霧氣的掩護探出頭,朝著那黑影的胸口直接扣動了扳機,伴隨著槍聲再度響起,那怪物猛地揮舞起了長槍,想要舞出一道旋風,然而手中的長槍才剛剛動起來,便被一旁的礁石狠狠的卡住,發出了“鐺”的一聲巨響。

子彈撞擊在失去了保護的胸口,使徒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它便猛地朝著朝著李夜行衝了過去,手中的長槍高舉著,它一個閃身繞到了那礁石後,然後猛地砸了下去,伴隨著四散飛濺的白沙,它猛然發現,自己的長槍竟砸了個空。

“看哪呢?雜碎?!”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不知何時爬上了礁石的李夜行居高臨下的看著使徒,循著李夜行的聲響,那使徒剛抬起頭,就見李夜行直接對著它的胸口扣動了榴彈發射器的扳機,頓時,又是一陣爆炸聲響起,李夜行壓低著身形,保證著自己不會被這裹挾著熱浪的衝擊波推下礁石,在那礁石下,正麵吃下了榴彈爆炸的使徒心髒徹底炸裂,赤紅色的血如噴泉一般瘋狂的潑灑,一手握著長槍,一手捂著胸口,那使徒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然後直接倒在沙灘山,伴隨著一陣尖銳的悲鳴,它那帶著裂痕的麵具驟然炸裂,占據了半顆大腦位置的寄生蟲一邊揮舞著觸手一邊分離的掙紮著,好似想要逃離已經死亡了的宿主。

端起手中的槍,李夜行麵無表情的扣動著扳機,直到將最後一個彈x匣打光,看著那寄生蟲一點點變得幹癟,不再活動,他吐出一口濁氣,然後蹲坐在了礁石上。

當卸下渾身的疲憊時,李夜行隻想點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