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李夜行的臥室,雖然格局大致相同,但哈曼管家為喀南安排的房間裏沒有搖椅,也少了些許繁複的裝飾,相對的,喀南的房間裏多出了很多古色古香的實木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不過,依照李夜行的認識,喀南八成是不會花費時間看書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李夜行的眼皮越來越重,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莫名的無法入睡,漸漸的,李夜行的胸中生出了一絲淡淡的煩躁,他正想著要不要頂著這困意起床,卻聽身旁的喀南小聲問道:“還沒睡?”

“嗯...”有氣無力的小聲應答著,李夜行低聲道:“不知怎麽搞得,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著。”

“困?但睡不著?這是什麽原理?”眉間帶著一絲疑惑,喀南小聲念叨著,見那一絲煩躁逐漸浮現於李夜行的側臉,她想了想,然後借著房間內的昏暗湊到李夜行的耳邊,輕聲耳語道:“要不要抽根煙?”

“行...”李夜行小聲應答道。

“好,等我把門鎖上...”輕輕在李夜行的側臉上吻了一下,喀南爬下床來,快步來到房間門前,將房間反鎖,在她身後,李夜行頂著黑眼圈掙紮著爬下了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落地窗前,不一會,喀南來到了李夜行的身邊,她拉開半張窗簾,讓陽光再度透進房間,然後伸出手來拉開半張落地窗,頓時,一絲絲海風吹進了房間裏,感受著這迎麵而來的海風,李夜行忽然覺得一陣舒爽,連帶著心頭的煩躁也跟著消散了許多。

“來,老板...”將煙灰缸擺在兩人之間,喀南從褲子口袋中摸出半包香煙,抽出兩根來,一根塞進李夜行的唇間,另一根則留給自己,拿起銀色的打火機,她湊到了李夜行的身前,與李夜行一同將香煙點燃,兩人蹲在窗前轉過頭,迎著樹林對麵的沙灘與大海深吸了一口,然後一同吐出大團的白霧。

“好些嗎?”半晌後,喀南側著臉低聲問道。

“好多了...”李夜行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

“靠,真惡心,你竟然和我謝謝...”裝作一臉嫌棄的模樣擺了擺手,喀南挪動著腳步,與李夜行又近了幾分,她低聲道:“仔細想想,這地方也不錯,以前我都不知道的,靠著海睡覺竟然那麽有感覺...”

“你喜歡這裏嗎?”注視著遠方的海,李夜行輕聲問道。

“其實吧,也談不上多喜歡...”眉眼間罕見的多了一絲恬淡,喀南像是思索著什麽般低聲道:“房子大,大家住的開,周圍就是林子,再走不遠還有沙灘,無聊的時候可以摸個魚,順便還能再解決晚餐,夏天好像也不是那麽熱,估計冬天也不會太冷,不會像伊東尼亞那邊,連個春天都沒有,而且,人還少,這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好像也挺好...”

說著,喀南話鋒一轉道:“不過,怎麽說呢?住這樣的大房子,總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怎麽說呢?就是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顯得孤單,你看我們那狗窩,我的臥室都沒這屋子一半大,門外那走廊更是兩人並排走都嫌擠,但是吧,親近,我的臥室對門就是澀女仆和小白的臥室,那倆家夥一有點什麽動靜,我都能聽得輕輕楚楚,要是在澀女仆和小白的臥室,甚至還能聽見辦公室那邊的聲音,這種感覺就很好,大家都很近,我想要是想去找你,推開門走個三五步就行,要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待這麽大的房間,也聽不見你們說話,我自己抽煙都覺得沒勁...”

最終,喀南狠狠的吸了一口指間的香煙,然後轉過頭,咧著嘴角對李夜行道:“所以吧,說白了,還是看你。”

“看我嗎...”李夜行輕笑著道:“你不是那個什麽黑曼巴組織的前任領袖嗎?稍微有點主見啊。”

“什麽黑曼巴領袖啊,別提了,打到最後他女馬就剩我自己了,跟以前那個部隊沒啥區別,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嗤笑著用胳膊肘輕輕碰了李夜行一下,喀南咧著嘴角吸了口煙,然後一邊吐著白霧一邊道:“反正,從你把我帶出馬爾維亞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把我自己賣給你了,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要做什麽,我就陪你做什麽,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幹掉了,那我就把幹掉你的人剝了皮丟進海裏,然後跳海去找你...”

“別!”李夜行急忙道:“要是有一天我真沒了,我希望你們都好好活著,咱們家大業大的,死了豈不可惜了?”

“放屁...”喀南笑著道:“你要是沒了,你覺得咱們這幾個姑娘,誰還能獨活?”

“慕青和麗莎?”半晌後,李夜行有些不確定道。

“行,這就是你的答案...”笑著對李夜行點了點頭,喀南咧著嘴角道:“那個阿什福德家的小妞我是不清楚,但小白我可太了解了,等我回過頭就把你說的話告訴小白,要是小白不把你的狗皮給扒下來,我倒立著走路一個月。”

“那你還是別說吧...”李夜行聳了聳肩道:“看你倒立著走路一個月,這屬實有點惡心。”

“你慫了?”喀南挑著眉毛問道。

“慫個屁...”李夜行笑著道:“我就是單純覺得慕青不可能扒我的皮,她舍不得。”

“那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喀南咧著嘴角反問道:“今天早上剛看到你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都快站不穩了,好像風一來就能吹倒似的,我還以為你要掛了呢。”

聽到喀南的話,李夜行一時語塞,直至指間香煙燃盡,兩人一同將手中的香煙按進了煙灰缸裏。

“現在,感覺怎麽樣?”喀南笑著問答。

“好多了...”李夜行微皺著眉頭道:“但是...還是有點不舒服...”

看著李夜行這幅模樣,喀南想了想,然後歎了口氣,她站起身來,將窗戶與窗簾重新拉好,然後轉過頭對李夜行道:“罷了,我來幫你做一次吧。”

“哈?”李夜行猛地挑起了眉毛,他低聲道:“你是要弄死我?”

“當然不是,我還指望著你養我一輩子呢...”沒好氣的踢了李夜行一腳,喀南低聲道:“就是那個,澀女仆幫你做的那個,聽說如果你以前搞得太狠不舒服了,澀女仆都會幫你做一次來著,這次估計似指望不上澀女仆了,所以交給我來吧。”

“我覺得這隻是變相加重我的負擔。”李夜行小聲嘀咕道。

“放心吧,我會做的比澀女仆還溫柔...”輕輕拉住李夜行的手腕,喀南輕笑著道:“你信不信我?”

“好吧...”半晌後,李夜行站起身道:“姑且信你一次。”

昏暗的光線下,兩人爬上了床,臉對著臉躺在一起,喀南隨手拉扯被子將兩人一同覆蓋,片刻後,伴隨著的一陣悶哼,喀南輕輕抱住了李夜行,同時低聲道:“好了,別動了,就這樣,現在,閉上眼睛睡吧...”

說著,喀南將手伸出被窩,輕輕撫摸著李夜行的短發,一邊撫摸著一邊如哄小孩子般低聲呢喃道“嗯,嗯,睡吧,老板,睡吧...”

在喀南的溫柔之下,李夜行終於卸去滿身的疲憊,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