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白色的薄紗，映照著那薄紗下的嬌小軀體，透過光，能隱隱看到少女身上那一道道淺淺的痕跡，李夜行曾清楚的記得，在緹莉莉安剛剛常住在洛普勒斯時，她的右眼周圍嚴重潰爛，不得不依靠眼罩來遮擋，就連身上也滿是猙獰的傷疤與縫合痕跡，直到飲下了李夜行的血，緹莉莉安的眼睛才一點點好轉，那些傷疤也跟著一點點緩解，直到今天，它們也沒有完全消散。

月光下，白色的薄紗，遍身的傷疤，落寞的神情，那醉酒的金發異色瞳少女，美麗而淒涼，宛若一幅畫。

牽起緹莉莉安的小手，重新將緹莉莉安拉扯進懷中，李夜行一邊隔著那層薄紗輕輕撫摸著緹莉莉安的後背一邊一邊輕聲道：“看來你在那邊過的不太好...”

“吃營養膏，做耐受力訓練，泡營養液，房間裏除了白色的床以外什麽都沒有，每天能看到的就隻有爸爸媽媽們...”朝著李夜行的懷中輕輕擠了擠，緹莉莉安小聲道：“和變態姐夫這邊比起來，簡直糟糕透頂，虧緹莉莉安當初還在想為什麽姐姐大人不願意跟緹莉莉安回去呢，真是的，看到了外麵的世界，被溫柔的對待之後，願意回去才很奇怪吧...”

說著，緹莉莉安轉過頭看向了窗外，她輕聲囈語道：“月亮，大海，樹林...還有伊東尼亞的雪，在和變態姐夫相遇之前，緹莉莉安的世界裏什麽都沒有哦，隻有吃不完的子彈和做不完的手術，沒人喜歡緹莉莉安...”

“卡西米爾不喜歡你？”聽到緹莉莉安的話，李夜行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低聲道：“那家夥可是一口一個寶貝女兒的叫著呢。”

“因為緹莉莉安能成為卡西米爾爸爸與變態姐夫拉近關係的籌碼，所以卡西米爾爸爸才會覺得緹莉莉安是寶貝...”再度將視線聚焦在李夜行的臉上，緹莉莉安輕笑著道：“卡西米爾爸爸和變態姐夫曾有過一段很不愉快的經曆，不是嗎？為了能像現在這樣，讓變態姐夫不記恨卡西米爾爸爸，卡西米爾爸爸把緹莉莉安賣給變態姐夫了呢。”

“這家夥這麽真實的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李夜行忍不住低聲道：“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很浪漫的瘋狂科學家來著...”

“卡西米爾爸爸的確是很浪漫的瘋狂科學家，所以卡西米爾爸爸不會對殘次品多看一眼...”緹莉莉安輕笑著解釋道：“剛好，緹莉莉安就是那個沒人愛的殘次品呢...”

看著少女臉上那難以言喻的笑容，不知為何，李夜行忽然覺得胸口好似被堵住了一般，有些喘不上氣來，而另一邊，緹莉莉安兀自輕笑道：“緹莉莉安生來就是殘次品，眼睛出了問題，身體也出了問題，移植的寄生蟲也出了問題，不僅低能，還容易暴走，按照爸爸們的設想，緹莉莉安是姐姐大人的替代品，隻要能奪回姐姐大人或者是造出一個新的姐姐大人，緹莉莉安就可以變成研究資料了，不需要出門，也不需要戰鬥，隻要定期接受檢查和解刨，或者是進行一些新的實驗，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用處了，反正壽命也不長，用用就丟掉了，也不會心疼...”

說到這，緹莉莉安翻了個身，躺在了李夜行的身上，然後拿起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灌下了一大口，待吐出那一絲酒氣，她粗暴的擦了擦嘴，轉過頭，輕笑著對李夜行道：“所以說，緹莉莉安要感謝變態姐夫哦，就是因為卡西米爾爸爸知曉了變態姐夫的存在，所以緹莉莉安才從沒人愛的廢物變成了有價值的交易品，還和姐姐大人一樣有了自己的名字...”

“女馬的，別說了...”猛地將胸口淤積著的那團濁氣吐了出去，李夜行坐起身來，隨手將緹莉莉安的酒瓶放在了搖椅旁的小圓桌上，他死死的瞪著緹莉莉安的異色瞳，在緹莉莉安驚訝的目光中一字一頓道：“聽著，緹莉莉安，在我心裏，你就和緹莉莉絲一樣，既不是什麽殘次品！也不是什麽交易品！”

“那緹莉莉安是什麽？”緹莉莉安有些茫然的問道。

“你是我的親親小姨子！”李夜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暗淡的異色瞳中似乎有了一絲淡淡的光，如心有不安的小動物一般，緹莉莉安小聲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夜行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真的真的？”仿佛有些不相信，緹莉莉安猶追問著。

“真的真的！”坐直了身子，雙手抓著緹莉莉安的肩膀，李夜行微皺著眉頭道：“聽著，緹莉莉安，我沒有能力改變你的過去，但我有能力和你一起去描繪你的未來，從今天起，誰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帶著你，拎著毛巾，親自去敲他家的門！”

“拎著毛巾幹嘛啊？”緹莉莉安有些不解道。

“弄濕了，再擰幹，然後順著屁股塞進去！”李夜行惡狠狠道：“到時候，你讓塞多深，我就塞多深！隻要你不笑，咱就一直往裏塞，一條不夠，在就再塞一條！塞到你開心了為止！”

“噗...”臉上那落寞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暖意，緹莉莉安對著李夜行的肩膀輕輕捶了一拳，輕笑著道：“噫！才不要塞進去呢，變態姐夫真惡心...”

“這才哪到哪？我還知道更惡心的呢！比如...”似乎是來了興致，李夜行正要打開話匣子，卻見緹莉莉絲連忙抬起雙手捂在了李夜行的嘴上，將李夜行重新壓回到了躺椅之上，她一邊搖著頭，披散著那柔順的金發，一邊笑著急聲道：“不許說不許說不許說！惡心死了！”

鬆開雙手，緹莉莉安再度軟在了李夜行的懷中，麵色猶帶著一抹酡紅，也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害羞，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她輕聲道：“變態姐夫啊，會給緹莉莉安吃餅幹，吃巧克力，喝飲料，還會親自下廚給緹莉莉安做吃的，會幫緹莉莉安清理打進身體裏的子彈，被轟炸時會把緹莉莉安護在身下，緹莉莉安不高興了，變態姐夫會一遍一遍的哄著緹莉莉安，還會給緹莉莉安紮辮子，還會給緹莉莉安親親抱抱舉高高，緹莉莉安啊，最喜歡變態姐夫了...”

“那我和你姐姐，你喜歡誰多一點？”李夜行壞笑著問道。

猛地撲了上來，將李夜行的鎖骨含在唇間用力的吮吸，直到吮吸出一個草莓，與另一側鎖骨上的草莓湊成一對，緹莉莉安才咬著牙，如小貓似的生氣道：“咬死你哦！問這種白癡問題！”

“嗬...”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李夜行一把將緹莉莉安抱起，他下了搖椅，來到床邊，在一陣嬌呼中直接將緹莉莉安丟在了大**，還沒等緹莉莉安說話，他便上了床，撐著胳膊將緹莉莉安壓在了身下。

與李夜行對視著，眨了眨那對異色瞳，在度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緹莉莉安輕笑著呢喃道：“變態姐夫終於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探過頭，輕輕吻上緹莉莉安的唇，李夜行低聲道：“今晚，我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