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指尖的香煙便燃盡了。

指尖輕彈,讓煙蒂帶著火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了落進樓梯拐角處的垃圾桶,李夜行轉過頭,隻見喀南將煙蒂丟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的碾了碾,她低聲抱怨道:“我真搞不明白,老板你為什麽喜歡抽這種女人煙...”

“談不上喜歡...”雙臂搭著身體兩側,用與喀南完全相同的姿勢倚靠著樓梯的扶手,李夜行一邊輕輕的用食指敲打著扶手一邊道:“怎麽說呢?情懷?”

“情懷啊...”學著李夜行的樣子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喀南與李夜行一起仰著頭,看著被打掃的還算幹淨的頭頂,一時竟陷入了沉默,頓時,走廊之中隻剩下了交疊在一起的敲打聲。

“老板...”片刻後,似是有些按捺不住,喀南的神色變得有些別扭,她偏過頭小聲道:“我忽然想起來,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情懷?”李夜行挑著眉毛問道。

“不對,還早再往前...”手指敲擊扶手的節奏變得有些焦躁,喀南微蹙著眉頭道:“什麽來著?”

“稍微提醒我一下啊...”眼神瞟向喀南,嘴角卻勾起了一絲隱晦的弧度,李夜行望著頭頂低聲道:“我怎麽可能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提醒什麽的...”神色越發別扭,喀南想了想,然後囁嚅著嘴唇,麵色微紅道:“煙灰缸...”

“靠!”猛地直起身來,上了兩節樓梯,李夜行低頭看著被自己堵在樓梯扶手前的喀南,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這家夥果真不是女人!”

“是是是,我不是女人...”終於察覺到李夜行隻是在耍自己,喀南竟沒有生氣,麵對著李夜行,她一邊輕輕拉開了黑色的皮夾克,一邊輕笑著對李夜行問道:“摸不摸我腹肌?”

絕了,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二話不說,李夜行直接壓上了喀南的身子,狠狠的吻住了喀南的嘴唇,身體前傾著,就仿佛要將喀南從樓梯扶手上推下去,對此喀南毫不畏懼,眼中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李夜行,雙臂直接撐住扶手,同時輕輕一躍,讓自己的雙腿緊緊的箍住李夜行的腰,每當李夜行過於靠前,她便雙手微微發力,用胸口與嘴唇將李夜行頂回去,幾度攻防之後,兩人猛地同時鬆開了嘴唇,偏過頭輕輕喘息著。

“女馬的,還真讓我說中了...”舔去唇間的水漬,麵色潮紅的喀南雙眼泛著水霧,她微蹙著眉頭低聲道:“真就跟煙灰缸似的...”

“還要嗎?”李夜行低著頭,一邊輕輕喘息著一邊問道。

沒有任何的言語,喀南直接用行動回答了李夜行,她猛地直起身子,狠狠的撞在了李夜行的身上,待李夜行踉蹌著靠上了牆壁,她欺身而上,與李夜行十指交疊,將李夜行的雙手死死按在牆上,同時踮著腳尖如狼一般吻了上去,或許是因為獲得了主導權,她進攻變得有些狂暴,撕咬,拉扯,吮吸,舔舐,幾分鍾之內,她將自己內心中全部的野性全部施加在了李夜行的唇上,直至銀色的絲線夾雜著一抹鮮紅自唇角留下,她才喘息著停止攻擊。

“嘖...”咂了咂嘴,用虎口擦拭著嘴角,李夜行皺著眉頭道:“你這是在接吻還是在打仗?”

“反正我不是女人,我就這麽接吻...”同樣擦著嘴角,喀南好似慪氣似的對李夜行壞笑著道:“怎麽樣?爽不爽?”

“挺爽...”回味著唇齒間殘留著的韻味,李夜行點了點頭道:“那...再來一次?”

“得了吧,你是接吻狂魔嗎?”輕輕頂了李夜行的胸口一下,喀南咧著嘴角輕笑道:“今晚你來我房間,咱們玩的痛快點...”

說罷,喀南退開了兩步,再度掀開皮夾克,一邊從中取出了半包香煙一邊對李夜行道:“來,老板,趁著小白不在趕緊過過煙癮,咱抽點有勁的。”

“嗯,還是這個適合我...”看著那熟悉的包裝,李夜行滿意的點了點頭,熟練地用嘴巴接住喀南遞來的香煙,兩人再度湊到了一起,點燃了打火機,就在那火苗亮起,點燃香煙之時,猛然間,兩人心頭同時一驚,眼睛驟然瞪大,李夜行和喀南同時回過頭望向了階梯之上,隻見在上層樓梯的拐角處,千島瞳正默默的站在那裏。

下身穿著淡藍色的寬鬆款破洞牛仔褲,踩著白色運動鞋,上身則穿著略微汗濕的白色T恤衫,手中還拿著那把黑色的執行官長刀,此時此刻,千島瞳正俯視著兩人,神色之間頗為曖昧,就好像撞破了別人小秘密的壞小孩。

“瞳?”警戒心瞬間放下,李夜行重新靠在了背後的牆壁上,他吸了口煙,然後低聲道:“你怎麽在這?”

“我去晨練了,夜行君...”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長刀,千島瞳抬起那暴露著紅色細線的手臂,輕輕擦拭去額角的汗水,同時微笑著對李夜行道:“這座大樓的天台很不錯,視野開闊,風也很合適,就是陽光有些強,不過這樣也好,迎著烈日揮灑汗水,試圖劈開迎麵而來的風,這和在伊東尼亞時的那種與寒冬較量的感覺很不一樣呢。”

“是嗎...”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李夜行心說原來你已經不滿足於劈開子彈了嗎?

而且...與風戰鬥著的武士姬什麽的...別說,倒還挺有千島瞳的味道...

“瞳還真是勤奮,就連在這種地方都不忘早起揮刀...”似是對千島瞳的勤奮有些感慨,喀南吸了口煙,然後有些好奇道:“對了,今天怎麽沒見你和小白在一起晨練啊?”

“白小姐的話,不方便的吧...”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困擾,千島瞳麵色微紅道:“夜行君還沒回來的時候,白小姐就已經那麽急了,格裏菲斯小姐也是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樣,昨晚我看到夜行進了她們的房間,就在想今早白小姐恐怕不會早起了來著...”

“你想多了...”李夜行一臉幽怨道:“不論她折騰到多晚,第二天都會準時起床折磨我。”

“上藥?”千島瞳歪著腦袋,麵色微紅著問道。

“肯定是上藥啊,這還用問?”還沒等李夜行回答,喀南便聳了聳肩膀道:“都說了,有錢人家大小姐的怪癖。”

說著,喀南轉過了頭,壞笑著對李夜行道:“老實說,老板,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你帶回來的那位大小姐有什麽新的獨特怪癖了...”

“麗莎她...不會吧...”摩挲著下巴,李夜行有些不確定道:“我個人感覺,麗莎應該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女人...應該。”

“我感覺會...”喀南搖了搖頭道:“我可是看見了,那個阿什福德小姐看你的眼神挺嚇人的,就連澀女仆的眼神都不會那麽露骨...”

“哦,對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千島瞳忽然高聲道:“說起來,夜行君,我才注意到,您這是...偷偷背著白小姐出來抽煙的嗎?”

輕輕搖了搖頭,隻見千島瞳一本正經道:“這可不好哦,夜行君,雖說我對於夜行君是很寬容的,但我覺得白小姐說的也對,像夜行君這樣吸煙是不行的,果然,吸煙什麽的還是戒掉比較好呢...”

“然後呢?”彈了彈煙灰,李夜行挑著眉毛問道。

“瞳決定把夜行君偷偷吸煙的事情告訴白小姐。”千島瞳微笑著道。

“哈?瞳,你不至於吧?”頓時,喀南便慌了神,她使勁的彈了彈煙灰,然後對千島瞳道:“事先說好,老板的煙可不是我給的,是他自己跟保安要的!”

相對於急於甩鍋的喀南,李夜行的表情就淡定多了,迎著千島瞳的微笑,李夜行輕笑著問道:“有什麽辦法能讓你把今天看到的全部咽在肚子裏呢?”

“辦法當然是有的...”將刀插回到腰間,千島瞳邁著小碎步下了樓梯,來到李夜行的麵前,她揚起頭,一邊用食指輕輕擠壓著櫻唇,一邊對李夜行微笑著道:“瞳想要封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