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些寒冷的伊東尼亞不同,馬爾維亞的空氣總是帶著莫名的燥熱。

一輛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的破舊卡車,邊按著喇叭邊穿過人擠人的土路,堵在路中間的黑人們連滾帶爬的閃避著,一時間雞飛狗跳,塵土飛揚,那些堪堪避開卡車的黑人轉過身,對著開過去了的卡車破口大罵,甚至還有一個幹瘦幹瘦的黑人小哥直接掏出一把AK-47一邊怪叫著一邊對著開過去的卡車一陣掃射,一發發子彈打在包裹著加厚鐵皮的車廂上,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響。

下一秒,從卡車的副駕駛車窗,探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戴著墨鏡的銀發女孩,隻見她掏出一把沙漠z鷹,銀白色的槍身在刺眼的太陽下閃著光,女孩麵無表情的抬起了槍,然後對著那亂開搶的黑人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槍響,那黑人的腦漿直接飛出去好幾米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一群黑人小孩衝上來瘋搶著那具屍體手裏的AK-47。

“說真的...”駕駛座上,戴著墨鏡的李夜行隨手把煙頭丟出車窗,然後對坐在副駕駛的麗塔和坐在麗塔腿上的緹莉莉絲道:“有那麽一個瞬間,我真想把道上這些玩意全給碾死,看著就TM鬧心。”

“碾死也沒關係哦~”一旁同樣戴著墨鏡的麗塔微笑道:“從他們擋住先生的路開始,他們那蟲子般卑賤的生命就已經毫無價值了,能被先生的車輪碾死,他們應該感到榮幸。”

李夜行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麗塔,然後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她好像是認真的。

究竟是因為泯滅了人性所以才不做人了?還是因為不做人了所以才泯滅了人性?李夜行不得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還記得那天在羅安娜家的洋館裏,麗塔滿臉愉悅和殘忍的舔舐著手指上的鮮血那一幕,繼緹莉莉絲之後,麗塔的身上似乎也出現了明顯的殺戮快感,就像BOW那強烈到難以壓抑的攻擊欲望一般,兩個女孩似乎可以從奪走他人生命這件事中獲得強烈的滿足感。

“先生?先生?”耳邊響起麗塔的聲音,將李夜行從思緒中喚醒。

“在想什麽呢?先生?”麗塔柔聲問道。

看著身邊溫柔可人的女孩們,李夜行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簡直就是在犯蠢。

有殺戮快感又怎樣?我又不是搞慈善的,幹的就是取人性命的行當,這叫什麽?這就叫興趣愛好與工作高度重合,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隻要自己的女孩還在自己的身邊,其他的事情,根本無關緊要。

想到這,李夜行嘴角劃過一絲微笑,他輕聲回答“沒什麽,隻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就這樣,外麵鋪了加厚鐵皮的卡車咣咣鐺鐺一路按著喇叭踩著油門一邊驅散著周圍的黑人一邊前進著,直到被一處哨卡攔住了去路。

一個戴著小紅帽,穿著破破爛爛的軍綠色衣服的黑人站在前麵,揮舞著雙臂攔住了卡車。

李夜行擦下刹車,搖開車窗,嘴裏叼著煙,探出小半個身子,透著墨鏡看著眼前攔路的黑叔叔,隻見這黑叔叔嘴上嘰裏呱啦,手上比比劃劃,搞得李夜行一臉懵逼。

那黑叔叔看到卡車司機是個亞洲麵龐,也是微微一怔,隨後臉上充滿了警惕,手有意無意的摸著挎在身上的AK-47。

“這個批再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李夜行轉過頭問麗塔,麗塔表示她也聽不懂,於是李夜行打開車窗,下了車,對那個比比劃劃的人問道:“會說英語嗎?”

“英語?”那黑人用濃重的口音重複著李夜行的話,想了想,然後一字一頓道:“你們,走出來,我,看你的車。”

哦,雖然是一口龍鳴工地英語,但李夜行大概還是聽明白了,搞了半天這黑哥們是想搜車啊!

李夜行麵帶微笑,禮貌的對那個攔路的黑人說:“請問你可以去死一下嗎?給爺爪巴!”

雖然基本聽不懂李夜行都說了些什麽,但幾個國際上比較通用的單詞這黑叔叔還是能聽懂的,隻見他那張黑臉上表情巨變,眼球充x血,脖子上隱隱有青筋暴起,嘴上開始嘰裏呱啦的說鳥語,雖然李夜行聽不太明白,但看他那副德行估計是沒說什麽好話。

李夜行瞪著眼睛一個大嘴巴抽在那人臉上道:“你再罵?!”

那黑人被這一巴掌抽的七葷八素,歪著腦袋吐出口血痰,嘴上罵罵咧咧正要拔槍,李夜行已經先他一步拔出腰間的手槍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嗷,垃圾!”

伴隨著李夜行的動作,哨卡裏的黑叔叔們像猴子一樣嚎叫著,掏出他們身上的AK-47,瞄準了李夜行,嘴上嘰裏呱啦的吵得李夜行心煩。

眼見氣氛一時劍拔弩張,麗塔從卡車上翻身而下,一手一把烏茲架起來,滿眼不屑的盯著眼前的哨卡。

過了好半天,才見緹莉莉絲從車裏出來了個下半身,兩條大白腿和屁股掛在車門外,看起來有點滑稽,黑叔叔們看著緹莉莉絲從車裏露出來的大白腿,麵麵相覷,臉上露出銀x邪的笑容。

那銀發的女孩雙腿掛在車外,像被吊起來的魚一樣抽x動著,然後猛地雙腳著地,兩條纖細的胳膊,從卡車的副駕駛座下麵,抽出了一把minigun。

抬起閃著烏光的minigun對準哨卡,銀發紅瞳的女孩,麵無表情。

黑叔叔們不笑了,大熱天的,冷汗在他們臉上不斷滑落。

一時間,局麵僵持了起來。

就在緹莉莉絲忍不住想要開槍的時候,隻聽哨卡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大墨鏡,長得跟威爾史密斯似的黑人男性一邊大喊著“別開槍!自己人!自己人!”一邊從哨卡裏跑出來,直奔李夜行。

李夜行微微一怔,竟然是個熟人...準確的說,是暴躁傭兵的熟人。

“核輻射?”

“你這條死瘋狗,一出來就惹事,我就不該幫你這個忙!”被李夜行叫做“核輻射”的黑人男性隨手撥開李夜行指著黑叔叔太陽穴的手槍,然後衝著哨卡的黑人一陣嘰裏呱啦的說著鳥語,不一會,哨卡上的衛兵們全都放下了槍。

先前被李夜行架住的那個黑人恨恨的瞪著李夜行,一副要把李夜行生吞活剝的樣子,但終究沒再說什麽。

“你這混蛋!”見衝突化解,被李夜行稱作核輻射的黑人男性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狠狠的瞪著李夜行道:“真見鬼,我才來晚了幾分鍾,你就差點把這個哨卡給掀了,瞅瞅,你的女人拿的那是什麽?加特林機槍?你是打算跟當地政府開戰嗎?”

李夜行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