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的夜晚,慘白的月光籠罩著殘破的大地,照亮著戰爭過後的殘垣斷壁。

一群背著AK-47的黑人,他們帶著紅色的小帽子,穿著破破爛爛的軍綠色衣服,聚在一個火堆旁吵嚷著,像這樣的人,在這片廢墟般的小鎮中,還有很多,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的在巡邏,有的席地而坐,嘴上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

然而,就在幾個人聚在一起不知說著什麽的時候,一個黑人突然劇烈的抽x搐起來,如癲癇發作一般倒在了地上,旁邊幾個人不僅不急,反而發出了怪誕的笑聲,下一秒,先前抽搐著的黑人,脖頸猛地撕裂開,血濺的到處都是,一大團血肉如同吸水的海綿般從他脖子的裂口上疾速膨脹起來,緊接著,細小的觸手和宛如蜘蛛腿一般的節肢刺破那堆不規則的血肉,在空氣中張牙舞爪的晃動著,仿佛想要帶著那團血肉離開這個黑人的身體。

那黑人如行屍走肉般丟下手中的槍緩緩站了起來,幾乎斷裂的脖子流著血,一大團張牙舞爪的異物從他的傷口裏生長出來,那景象,詭異的難以言喻。

旁邊的黑人仿佛對此習以為常,他笑著朝那已經變得無比詭異的同伴抬起槍,對準了他脖子上的異物,下一刻,槍聲大作,伴隨著一個彈x匣被打空,那脖頸撕裂的黑人終於倒在了地上,從他傷口裏生長出的肉球正不停地噴著黃色與紅色夾雜著的**,如同漏水的水球一般迅速幹癟了下來。

剩下的黑人們哄堂大笑,好像剛剛發生的是什麽很有趣的事情一般。

開槍的黑人講著聽不懂的話,剩下的幾個黑人立刻提來一桶汽油澆在那具屍體上,下一刻,火光大作,幾個黑人圍在由同伴的屍體點燃的火堆旁,繼續有說有笑著,氣氛仿佛更愉快了。

遠處的塔樓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性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麵色有些凝重。

他留著一頭金色的三七分,上身穿著單薄的緊身衣,下身套著牛仔褲,腳上踩著運動鞋,背後背著沾著血跡的ak-47,掏出褲兜裏的手機,他開始聯絡,不一會,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戴著眼鏡的女性麵孔。

“哦!裏昂,謝天謝地,你已經失聯了超過整整十二個小時。”手機裏的女人說道,那表情仿佛是鬆了一口氣。

“放心,杭妮根,隻是被一些小事耽擱了,當地人對外來人有些過於熱情了,他們在未經得我同意的情況下盛情邀請了我,不過我不太喜歡他們,所以趁著宴會還沒開始提前溜走了。”

“真是委婉的說法...”手機裏被裏昂稱作杭妮根的女人笑著問:“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這邊的情況很糟,我已經確認,有BOW出現在了戰場上,看起來很像是出現在西班牙的LasPlgas寄生蟲,我可以肯定雙方的部隊都受到了感染,他們會自行處決爆蟲的內部成員並焚燒屍體。”

“很好,裏昂,接下來,你需要找到他們在戰爭中使用bow的有力證據,這樣外部組織就有正當理由介入這場內亂,做完這一切後,你要帶著我們在當地的線人繞道索馬裏,我們會在索馬裏接應你們撤離。”手機裏,杭妮根快速的安排著裏昂接下來的行程。

“沒有線人了。”裏昂說。

“什麽?”杭妮根一時沒反應過來裏昂在說什麽。

“沒有線人了...”見杭妮根一臉懵逼的樣子,裏昂向她解釋道:“我們的線人在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交火時被反政府武裝抓住了,那些家夥把他活烤了。”

“天啊...”杭妮根捂著額頭低聲道。

“那場麵,簡直就是生化危機版的《飛鷹墜落》,說真的,我受夠這個地方了,今天到目前為止我連一口飯都沒吃上,我餓壞了。”裏昂朝著杭妮根抱怨著。

“好吧,裏昂...”杭妮根有些無奈的對裏昂說:“接下來,你隻需要拿到相關的證據,最好再調查一下是誰為他們提供了bow,然後就可以從索馬裏撤離了,我還要去打報告,我們的線人沒了...”

“回見,杭妮根。”說罷,裏昂關掉了通訊,他抬起頭,俯視著這座殘破的小鎮,神色凝重。

這裏是南非,馬爾維亞,一個十分動**的小國家,政府武裝和反政府武裝的衝突正在持續激化,照理來講,這樣一個又窮又偏僻的小國家,就算把狗腦子打出來外麵的人也懶得管,然而就在一個月前,情報部門收到傳聞,馬爾維亞的戰場上,出現了怪物。

裏昂.S.肯尼迪,浣熊市事件幸存者,隸屬於CIA的美國特工,於大約四天前到達了這裏,並受到了當地反政府武裝的熱烈歡迎,他的聯絡人被當眾燒烤,而他則被盛情挽留在了某個軍營,直到政府軍衝擊城鎮,他趁亂跑了出去,順便還找回了自己的通訊器。

可惜自己的大衣又丟了...

不過也沒什麽值得心疼的,畢竟,自己的薪水是真的高。

裏昂正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動作,突然,他看到塔樓下不遠的廢墟裏閃過一道人影。

裏昂急忙抬起望遠鏡,隻見遠處的廢墟裏,躲藏著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她的皮膚呈小麥色,但又有些偏黑,紮著黑色的單馬尾,上身穿著方便運動的黑色背心,下身則套著軍綠色的褲子,腳上踩著高幫靴,肩膀上紋著看不出是什麽的紋身,此時她正端著一把AK-47,小心翼翼的看著廢墟的另一側。

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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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用茶,先生。”李夜行耳邊傳來完美女仆麗塔的聲音。

穿著黑蕾絲薔薇露背女仆裝的完美女仆優雅的從餐盤上取下兩個裝著紅茶的骨瓷杯,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帶著餐盤微笑著退到一旁。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翹著二郎腿的李夜行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那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然後他就發現這個眼鏡男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麗塔。

輕輕踹了一腳桌子,李夜行冷聲道:“先生,咱們可以談談正事嗎?”

“哦,對不起,失態了...”那眼鏡男被李夜行踢桌子的舉動嚇了一跳,他訕笑著表達歉意,可眼神還是若有若無的掃過一旁的麗塔。

“我們說到哪來著?”

“三聯製藥。”李夜行冷著臉提醒道。

“哦,對,對,三聯製藥,我是三聯製藥非洲分部的高級顧問,我叫...”

“盧森.奧馬爾,我知道。”李夜行又踹了一腳桌子,一臉不耐道:“說點我不知道的,你的委托是什麽?”

“哦,對,委托,是這樣的,李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去一趟非洲,幫我們處理一個人。”

臉上帶著有些尷尬的笑容,來自三聯製藥的高級顧問盧森,把一張照片推到了李夜行麵前。

李夜行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照片,細細打量著。

照片裏,是個留著黑色單馬尾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