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行看著打開的貨箱,一臉懵逼。

雖然從外麵看這貨箱很大,但內部卻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最後,躺在這堆儀器之間的,是個兩升裝礦泉水瓶子大小的玻璃容器,艾達小心翼翼的拔掉玻璃容器與儀器之間連著的電線,把容器取了出來,隻見容器裏裝滿了成分未知的溶液,溶液裏正泡著個還沒有拳頭大的肉球。

“就這?”李夜行指著那大玻璃瓶子裏的肉球問:“安布雷拉的寶貴遺產是個四喜丸子?”

“情報不會錯。”艾達說,她細細端詳著玻璃容器裏的肉球,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微妙。

“既然東西拿到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溜了?”李夜行問道。

“沒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去中層船艙A區,從那裏我們可以直接到達這艘船的救生艇所在的位置。”抱著懷裏冰涼的玻璃容器,艾達笑著說。

“我覺得我們最好直接從下層船艙穿過去,到達A區後直接從閘門上去。”李夜行說:“不然的話我們就得穿過整個中層船艙,這太危險了。”

“好主意。”艾達說:“那麽,在場各位誰有異議嗎?”

“抱歉,我不能與各位同行...”一旁已經恢複了一定體力的麗塔搖了搖頭,他看向李夜行,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要去幹掉帕爾卡。”

“嘛...講道理我不該幹涉你什麽...”李夜行隨口道:“但我覺得,還是命比較重要。”

“先生,我是格裏菲斯家族的女仆長,也是格裏菲斯家族的利刃...”麗塔說:“格裏菲斯家族已經名存實亡,我此刻便是複仇的野獸,哪怕身死,也必將手刃家族的叛徒。”

“還利刃?”李夜行看著麵色有些蒼白的麗塔,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現在的你殺的了誰?”

“我有我的辦法,不勞先生操心。”麗塔倔強道。

“嗬,看看你這副自視甚高瞧不起人卻又什麽都做不到的狼狽相,我是不知道你以前都經曆了些什麽,反正在我看來現在的你又可悲有軟弱...”不顧麗塔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李夜行嘲諷道:“你其實根本就不想殺掉帕爾卡,因為你清楚你自己做不到,以你現在的狀態就連處理這艘船上的怪物都很勉強,你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到帕爾卡麵前,你隻是想去送死罷了。”

“恕我直言,先生,我不認為毫無忠誠於信仰可言的雇傭兵能夠理解我。”

“不,我可太理解了...”李夜行冷笑著說:“你以為我見過多少像你這樣的家夥,嘴上說要去誅殺帕爾卡,其實你隻是想要達成自己所謂的忠誠罷了,這樣的話即便是死在路上,那也算是為了你的家族盡忠了,不是嗎?就像在自習課上對著書本發呆的小屁孩一樣,隻要坐著看書了,即使根本沒有想學習,考砸了之後依然可以欺騙自己說自己努力了。”

麗塔被李夜行說的楞在了原地。

“你要是真的想讓帕爾卡付出代價,你就該跟著我們活著離開這艘該死的船,然後把那家夥的罪行公之於眾。”李夜行道:“這樣的話,即便那家夥狗屎運逃離了這艘船,他也用無出頭之日。”

安靜了片刻,麗塔歎了口氣,她閉上雙眼輕聲道:“您說得對,先生,隻有活著離開才能更好地複仇,我為我的不理智向您道歉,畢竟一想到我在失去自我的情況下為那混蛋工作了這麽久,我就覺得無法接受。”

“他把你睡了?”李夜行挑著眉毛問。

“當然不可能!”麗塔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整個莊園上下的傭人都知道,帕爾卡有功能障礙。”

“哦。”李夜行點了點頭,這個批心理扭曲的原因好像找到了。

“既然打成了協議,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旁邊的艾達問道,臉上帶著幾分打趣的笑容。

“我們走吧。”李夜行端起槍道。

一眾人拿到了任務目標,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逃出生天。

“夜行...好怪...”走在下層船艙的走廊裏,緹莉莉絲朝著李夜行靠了過來,小聲說道。

“哪裏怪了?”李夜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按照夜行的性格,夜行一定會開開心心的送女仆小姐去死,不僅能拖住帕爾卡,還能給救生艇空出位置。”緹莉莉絲輕聲道:“可是夜行沒有這麽做,夜行,很奇怪。”

“也許吧...換做以前可能我會這麽做...”李夜行說著,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他對緹莉莉絲說:“我隻是突然覺得,小黃花也好,麗塔也好,都有些像過去的我,我的父母走的很早很突然,我十幾歲被迫從學校輟學,然後被騙走了家產,被丟進海裏,好在我命硬,我遇到了我的第一任老板,從坐在學校裏讀書的學生,到拿著槍跟人搏命的流氓,這期間的轉變,還不到一個月...”

李夜行的聲音不大,但身後的人們聽得清清楚楚,小黃花的臉上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神色,艾達滿臉的打趣,而麗塔則是若有所思。

“所以說,她們經曆過的,其實我都經曆過...”沒有在意身後人們各色的目光,李夜行自顧自的對緹莉莉絲說道:“我也彷徨過,不安過,想著幹脆某一天火並的時候被打死算了,這樣的話也算對得起第一任老板的救命之恩,老板知道我的想法之後把我給打慘了,他說他不養要死的人,那是浪費資源,真的想報恩的話就給應該好好活到最後。”

說到這,李夜行笑了:“多不講理的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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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ad~!Undead~!”

潛艇裏,坐在臨時辦公桌前的萬年白大褂主管卡西米爾,帶著耳機愉悅的哼唱著,跟著節奏用力的晃動著自己的腦袋。

隱約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卡西米爾不悅的轉過頭,發現還是那個煩人的下屬,他站在艙門口,鼻梁上貼著創可貼,一臉慌亂的樣子,朝著自己幹張嘴不出聲。

卡西米爾一臉不爽的摘下耳機,然後就聽見自己那下屬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喊著:“主管!卡西米爾主管!”

“小點聲!我聽得見!”伸出手指掏著被震得有些發癢的耳朵,卡西米爾端起一杯咖啡,一臉不耐煩地問:“又是什麽事?”

“報告主管,深海大菠蘿被提前打開了!”下屬慌張道。

“噗——!”卡西米爾一個沒忍住把咖啡噴了下屬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