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團隊...”默默的念叨著安德烈為第一機關擺出的籌碼,李夜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按照道理來講,從李夜行的角度說,安德烈為他開出的價碼幾乎等於給他派了一個可用戰力,順便還倒貼了一支醫療團隊,很賺,而如果從安德烈的角度考慮,他們僅僅派出一支窩在杜朗德科技製藥中負責非重要項目的團隊,就能跟著李夜行白嫖一波伊東尼亞戰場上出現的那些BOW的數據,也很賺,這似乎是個真正的雙贏局麵。

不過李夜行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安德烈塞進來的人會變成拖油瓶。

對於環亞武裝的發展來說,來自黑色安布雷拉歐洲分部的暗中援助非常的重要,所以第一機關在這種合作關係中的地位被無形的提高了,這次的委托很可能會很凶險,如果一不小心把第一機關的人給賠了進去,恐怕會對以後的合作產生一些負麵影響。

“怎麽了?李先生?難道您對我們的價碼不滿意嗎?”見李夜行微蹙著眉頭一副沉思的樣子,安德烈忍不住開口道:“放心吧,李先生,我們的醫療團隊絕對夠專業,三名隊員全部來自歐洲分部的D區四級實驗室,隊長本人更是我的得力助手,多次參與尼伯龍根級項目,他們絕對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巨大的作用。”

“我不是擔心你會在醫療隊裏摻水,安德烈...”對於安德烈口中那些什麽“D區四級”,什麽“尼伯龍根級”之類的名詞,李夜行並不了解,他大概明白這些名詞隻是為了突出這支醫療團隊的專業,看著安德烈殷切的眼神,李夜行對安德烈嚴肅道:“我隻是在考慮我們與第一機關的合作關係而已...”

說著,李夜行下意識的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想要掏根煙出來,但手剛伸進去,李夜行猛然想起白慕青還坐在辦公室裏,於是他隻得作罷,另一邊,見李夜行把手伸進口袋卻什麽都沒掏出來,擅長察言觀色的安德烈立刻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遞給李夜行,同時笑著道:“沒關係,我有,抽我的。”

李夜行沒說話,隻是打了個眼色,安德烈微微一愣,他保持著遞煙的姿勢轉過頭,然後便看見辦公桌後的白慕青正死死的盯著他,雖然那張漂亮臉蛋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安德烈卻生出了一種被掠食者盯上了的恐慌感。

一股涼意自脊梁竄上,安德烈訕訕的對著白慕青笑了笑,然後將煙塞回了口袋裏。

瓦拉爾.安德烈先生真的很擅長察言觀色。

點煙失敗,李夜行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然後對安德烈道:“咱們把問題談的簡單點,你也知道,我和卡西米爾都很重視我們之間的合作,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台麵上,如果你的人在我這邊出了問題怎麽辦?”

說著,李夜行聳了聳肩,然後道:“這可不是企業合作組團出國學習,這是上戰場,我相信你的那個生物專家有一定的軍事素養,但我們的任務可不是隻靠軍事素養就能解決問題的,從目前手上的情報來看,我們這次委托十分的危險,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證全身而退,如果你的人在我們這邊出了岔子,我要怎麽跟卡西米爾交代?”

聽到李夜行的話,安德烈微微一愣,臉上隨即露出了放鬆的笑容,他攤了攤手道:“原來李先生是在擔心這種事...”

“畢竟你說那女人曾在你們的安保部裏工作過,不是嗎?”稍微斟酌了一番,李夜行委婉道:“黑色安布雷拉的安保部門,在作戰能力上顯得有些平庸,我不認為她有能力應付這種極限戰場。”

輕輕搖了搖頭,安德烈再次抬起頭看向李夜行,隻不過這次,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注視著李夜行的眼睛,安德烈嚴肅道:“關於這件事,李先生您盡管放心,我說過,這次與你們隨行是她進入狂亂小隊的考試,如果她把命丟在了戰場上,那隻能說明她不過如此,我們不會責怪您的。”

“既然這樣,那便沒問題了...”李夜行站起身來,對著安德烈伸出了手,微笑著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安德烈也跟著站起身來,同李夜行握了握手,隻是那握手的力道有點重,就好像想要要把自己的手粘在李夜行身上似的。

和安德烈握了手,李夜行轉過頭對白慕青道:“慕青,幫安德烈先生的人手安排一個能夠進入戰場的官方身份。”

“沒問題,李先生...”白慕青站起身來,抱著資料對李夜行微微欠身道:“我會立刻將安德烈先生為我們提供的人員援助編入環亞武裝的內部,他們會以環亞武裝醫療團隊的身份與我們的隊伍隨行。”

不知是不是錯覺,當白慕青對著自己微微欠身的時候,李夜行好像在白慕青的身上看到了幾分麗塔的影子。

應該說不愧是麗塔嗎?**的真好...

另一邊,對著李夜行欠身過後,白慕青站直了身子對安德烈道:“那麽安德烈先生,我們什麽時候簽一下關於這次合作的合約呢?”

“合約就不必了,顯得我們太生疏...”安德烈笑了笑,轉過頭看了一眼李夜行,然後繼續道:“畢竟我們家老板和你們家老板這還沾親帶故的,不是嗎?”

微微扯動嘴角,李夜行尷尬的笑了笑,而白慕青則依舊冷著一張臉,就好像完全沒聽懂安德烈的冷笑話一般,她對安德烈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那便簽一份備忘錄吧,這樣方便記入檔案。”

“這麽嚴肅,搞得和嘉麗雅女士似的...”安德烈小聲嘀咕著,眉間閃過一道惡寒,似乎是對卡西米爾主管最疼愛的秘書小姐頗有些成見,他對白慕青道:“備忘錄的文件明天有我們這邊發給您,到時候您來決定如何修改吧。”

“沒問題。”白慕青點了點頭道。

“行,那就這樣吧...”安德烈笑著道:“我還要去和我的助手見個麵,叮囑他些事情,畢竟這是咱們第一次大規模合作,我怕他犯職業病。”

說罷,安德烈便轉身推門離開了,辦公室裏隻剩下了李夜行和喀南以及白慕青。

“人前還挺像那麽回事的...”片刻沉默之後,李夜行笑著對白慕青打趣道。

“作為你的秘書,我有必要滿足一下你那可憐的虛榮心,倒是你這野狗,終於有些像模像樣了...”輕輕搖了搖頭,白慕青似乎並不想糾結這個話題,她冷著臉對李夜行道:“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最多一個星期吧?”李夜行想了想,然後回答道。

“嘖...”眉間閃過一絲不悅,白慕青下意識的勾動起高跟鞋中那被帶著李夜行味道的黑絲包裹住的腳趾,語氣中沾染上一絲不耐,她有些不高興道:“本來打算好好壓榨你一下,讓你多染我幾條襪子來著,但是你那髒東西放久了就會發臭,啊,真是讓人煩躁!”

最終,萬事俱備,直到淩晨,李夜行才帶著喀南登上那印著環亞武裝logo的黑色直升機。

臨上飛機之前,白慕青忽然抱住了李夜行,湊到他的耳邊,白慕青低聲道:“野狗,等你回來了,我要把你按在辦公桌上,讓整棟辦公樓的人都能聽見你的慘叫...”

“嗯,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輕輕拍了拍白慕青的後背,李夜行點了點頭,他知道,這隻是白慕青對他平安歸來的期盼。

和李夜行說完了話,白慕青鬆開了抱住李夜行的胳膊,然後轉過身對喀南道:“野狗在那邊...就拜托你了,保護好他,必要時可以戴上項圈,千萬別把他弄丟了。”

“放心吧...”喀南拍了拍胸口笑著道:“就算天塌了,我也能頂著天把老板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