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5日,聖誕節,聯軍大規模軍事行動開始24小時後。

寒冷而嘈雜的街道邊,一個穿著BSAA綠色作戰服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默默的等待著眼前那一輛輛卡車開過去,卡車上,血還在不斷地淌下來,一具具穿著伊東尼亞政府軍製服的屍體堆積在一起,伴著道路的顛簸輕輕搖晃著。

“簡直就是地獄...”半晌後,中年男人皺著眉頭低聲道。

男人的名字叫布魯斯.威爾,A國紐約人,隸屬於BSAA北美支部,今早淩晨時分才下的飛機,因為伊東尼亞的戰事受挫,他和他的隊伍不得不隨著大部隊緊急調向這裏,當他們落地時,早於他們抵達的極東支部已經開始前往陸續前往前線,而在機場等待接應他們的,則是當地的政府軍軍官。

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嚴正的男人,眼神銳利的如同鷹一般,隻是他的精神看上去並不好,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眼睛裏滿是血絲,髒兮兮的軍服被整齊的穿在身上,腳下的軍靴已是沾滿了泥土。

“葉格爾,伊東尼亞政府軍...”那名軍官朝著他伸出了手,同時用帶著濃重卷舌音的英語對他道。

“威爾,BSAA北美支部。”威爾與那名軍官握了握手,趁著身後的士兵們一個個下了飛機開始搬運物資檢查裝備,他微蹙著眉頭對那名軍官問道:“這邊到底是什麽情況?好像和我們了解的不太一樣。”

“那你最好趕快了解一下,威爾先生...”那名叫做葉格爾的軍官陰沉著臉道:“昨天白天時進攻的BSAA部隊,下場可不太好,失蹤的人太多了...”

說著,葉格爾聳了聳肩膀冷笑著道:“畢竟隻要沒見到遺體就不能算陣亡,不是嗎?”

威爾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算了,話就說到這,我的任務是迎接你們,為你們介紹前線的情況,但老實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時間很珍貴,而且我們也不打算完全寄希望於BSAA了...”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葉格爾轉過頭,指著另一邊的倉庫道:“這是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的物資,旁邊那些堆在地上的是聯合國那邊的東西,飛機隻能帶你們到這裏,再深入的話就要吃那幫狗雜種的防空炮了,接下來的路,你們要自己走了,你們有收到命令,知道該去哪裏,對吧?”

“我們很清楚。”威爾點了點頭道。

“很好,祝你們好運...”葉格爾轉過了頭,同時掏出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幾秒後,威爾聽到那軍官咒罵道:“凱伊,這幫狗雜種打到哪裏了?”

“我當然知道是外城區!幾小時前他們的迫擊炮差點打到BSAA的臨時指揮部!”

“沒關係,守不住就適當後退,人活著仗才能繼續往下打...”

“BSAA的增援?算了吧,你還能指望那群沒有一點戰場嗅覺的老爺兵?”

站在葉格爾的身後,威爾莫名的感到有些不爽,但他又說不出什麽話來,畢竟這邊的戰況是真的爛透了,聯軍的大規模進攻沒能取得像樣的成果,BSAA的高層已經快要發瘋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BSAA的創始人之一,那位BSAA的金字招牌,反恐先鋒克裏斯.雷德菲爾德先生和他的小隊集體失聯了!

情報顯示,這支部隊在奇跡般的橫穿了半座城鎮之後,成功地抵達了市政廳附近,然後他們就失聯了!

BSAA的高層頭都要裂開了,他們不斷地與伊東尼亞方麵溝通,希望可以組織搜救部隊,但伊東尼亞方麵的態度很堅決,仗打成這樣怕不是屍體都涼透了,組織一支特殊部隊營救克裏斯的意義在哪?

談判陷入僵局,BSAA方麵不得不以“損失過大,需要撤出戰場進行修整”為由對伊東尼亞政府施壓,最終,伊東尼亞方麵終於勉強同意了BSAA的要求,而相應的,BSAA開始將更多的部隊投入戰場,準備在25日立刻展開下一場大規模進攻。

威爾就是為了支持這場大規模的進攻而被調動到伊東尼亞的。

寒風吹過,站在街邊的威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低聲咒罵道:“這該死的鬼地方,真他女馬的冷。”

說罷,他便穿過了街道。

周圍,BSAA的士兵和伊東尼亞政府軍的士兵混在在一起到處都是,裝甲車和卡車不斷的從附近的街道上駛過,抬起頭,一架架直升機伴著轟鳴的聲響起飛,而這聲音在威爾聽來,簡直就和蒼蠅的嗡嗡聲一樣。

輕輕晃了晃腦袋,驅散亂七八糟的想法,穿過街道的威爾推開了街邊商鋪的木門,走進了一間頗為寬敞的房間裏,穿過走廊,接受著周圍BSAA士兵的致意,他進入了最裏麵的房間,在那裏,雜物和裝備被胡亂的堆砌,昏暗的光線下,房間中央的大桌子上平鋪著畫滿了各種記號的地圖。

這裏是BSAA新的臨時落腳點。

“你來了,威爾先生?”

一個聲音自耳邊響起,威爾微微一愣,然後轉過了頭,隻見一個穿著BSAA製服的亞洲臉男人正坐在角落裏,嘴角勾著一絲毫無笑意的弧度。

微眯著眼睛,威爾細細的打量著坐在角落的亞洲人,半晌後,他才有些不確定道:“楚?”

“你竟然把我給忘了,真傷感情...”見威爾一副不確定的樣子,來自極東支部的BSAA指揮官楚宸默默地點著了一支煙,嘬了一口,然後才道:“算了,忘了就忘了吧...”

“沒忘,我還記得呢...”嘴角微微抽搐,威爾皺著眉頭道:“那年極東支部和北美支部的友好交流會,你在台上把我給打慘了。”

“你怎麽就不說之後我請你喝酒吃海底撈?”楚宸沒好氣的道:“都不念我點好。”

“然後把我灌得扶著馬桶吐,是嗎?”威爾反問道。

這次楚宸沒話說了,隻是偏過頭輕輕吹著口哨,似乎是有點心虛。

“算了,不說這些沒用的...”最終,威爾選擇換個話題,他擺了擺手,然後對楚宸道:“前麵的狀況怎麽樣了?”

“不理想...”吸了口煙,彈了彈煙灰,楚宸低聲道:“聽他們說,昨天的進攻受挫之後,遊擊隊組織了規模巨大的反撲,他們已經將戰線推回到外城區了,現在別說打進去,就是不讓他們出來都顯得十分困難。”

說著,楚宸將視線移向了窗外,然後繼續道:“當然,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還有一個麻煩,那就是關於那位雷德菲爾德先生的搜救行動...”

聽到楚宸的話,威爾的心沉了下去,半晌後,他才神色嚴肅的問道:“上麵有指定行動對策嗎?”

“老實說,沒有成熟的計劃...”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諷,似是對BSAA的上層感到不滿,楚宸隨即道:“不過,那個看上去很靠譜的當地軍官倒是提了個辦法,他說他和當地一家很能打的安保公司有些關係...”

“安保公司...”聽到這個詞,威爾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厭惡的問道:“你是說雇傭兵?”

“差不多吧...”楚宸點了點頭,然後摸索著下巴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環亞武裝’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