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對於喀南這天塌了一般的反應,李夜行不是很能理解,雖說平時事務所裏除了麗塔以外也就她比較在意白慕青,但現在她這副這模樣,比起關心白慕青,倒是更像一條被火燒了尾巴的狗。

臉上帶著一絲疑惑,李夜行的視線越過喀南的肩膀,看向沙發上的緹莉莉絲和緹莉莉安以及坐在茶幾上的千島瞳,緹莉莉絲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猜不透,緹莉莉安看上去有些呆,似乎是沒搞清狀況,倒是千島瞳朝著李夜行尷尬的笑了笑。

看著千島瞳的反應,李夜行大概就明白了,喀南變成這幅模樣是有深層次原因的,隻是那原因不能細說,想來又是因為某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吧。

另一邊,因為出門泡茶而錯過了無聊小賭約的麗塔同樣有些一頭霧水,隻是作為一名完美女仆,她很清楚自己該如何管理自己的好奇心,一步步走到茶幾前,麗塔將托盤擺放在茶幾上,微微欠身道:“請用茶。”

“謝謝。”千島瞳笑了笑,對著麗塔微微點頭,然後拿起一杯紅茶啜飲起來,而緹莉莉絲則直接拿起了一杯,緹莉莉安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低下頭看著托盤上的最後兩杯茶,她想了想,然後忽然抬起頭對李夜行道:“變態姐夫給本大人紮辮子啦!”

“我有些搞不懂,你是怎麽把思維從茶杯自然過渡到紮辮子上的?”李夜行搖了搖頭道:“再說,都這麽晚了,還紮什麽辮子?小孩子早點睡...”

“緹莉莉安大人不睡覺!”激烈的搖了搖頭,異色瞳的金發少女不滿道:“再說了,姐姐大人說過年是要熬夜的。”

“小孩子除外。”李夜行冷漠道。

“哇!”緹莉莉安當場就爆炸了,她一頭拱進緹莉莉絲的懷裏一邊使勁的蹭著一邊生氣道:“變態姐夫逼緹莉莉安睡覺!變態姐夫不寵著緹莉莉安了!緹莉莉安又要被賣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李夜行皺著眉頭,他確實沒想到,自己頂著如此低溫和白慕青在上麵活動過後,下來還要應對如此豐富多彩的小劇場。

身後,喀南小姐終於從失魂落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她哭喪著臉貼著李夜行一屁股坐在茶幾上,腦袋靠著李夜行的小臂,嘴上嘟囔道:“我就知道我不該跟大小姐賭的,我怎麽就管不住我這張嘴呢?”

“你們賭了什麽?”李夜行下意識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對新年期間的美好願景而已...”蹭了蹭李夜行的胳膊,似乎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喀南有氣無力道:“不過,我是真的搞不明白啊,為什麽小白還是冷著張臉呢?”

對呀,為什麽還是冷著張臉呢?其實李夜行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畢竟,即便是在彼此感受愛意時依然能冷著臉的女人,李夜行還是第一次見。

天台上,接吻,擁抱,互訴衷腸過後,白慕青忽然冷著臉道:“來做吧。”

“過些天吧,今晚除夕,大家熬夜我們辦事有些不合適...”李夜行輕聲回應著,他站起身,準備帶著白慕青回事務所,卻見白慕青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就在這。”麵色微紅,白慕青冷著臉道。

李夜行愣住了,他以為白慕青在開玩笑,於是他轉過頭盯著白慕青的臉,然後他便發現,在那眉宇間的冷冽之下,酒紅色的眸中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毫無疑問,白慕青是認真的!

“不是吧...”李夜行有些犯難了,他低聲對白慕青道:“這地方是不是有些開闊過頭了?”

“別擔心...”白慕青搖了搖頭,麵若寒霜道:“天氣這麽冷,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不會被人看到的。”

“你也知道天冷啊...”李夜行挑著眉毛道:“這麽冷的天脫衣服怕不是不要命了,還是說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弄死我的新方法?”

“沒關係...”嘴角勾起一絲帶著惡意的弧度,臉上掛著冷笑的白慕青如惡魔低語一般**道:“進來,就不冷了。”

有那麽一個瞬間,李夜行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緊接著,卻聽白慕青冷笑著道:“當然,如果還是覺得冷,你可以激烈一點。”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夜行自是沒法再推脫,旖旎之間,躺在天台上的白慕青拽過了那還剩下些許紅酒的酒瓶,一邊混著冰渣倒在自己身上一邊冷著臉道:“舔幹淨,野狗。”

總之,就是在這樣一種怪異的氛圍中,李夜行拿走了白家大小姐的第一次。

不過,說實在話,被白慕青那種冷冽中帶著些許嫌棄的眼神注視著,確實帶給了李夜行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尤其是她冷著臉嘲諷說“怎麽?你就這點能耐?”的時候...

要不是白慕青在翻白眼,李夜行差點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不行了。

回憶著剛剛活動過後殘留著的餘韻,李夜行忍不住微微挑眉,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喀南的腦袋,他隨手從口袋中掏出煙盒,甩出兩根煙來,一根遞給了喀南,一根則咬在了自己的唇間,俯下身,點燃打火機,習慣性的一起將煙點著,李夜行直起身子,才剛吐出一口白霧,忽然間,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了,隻見已經換好了絲襪的白慕青踩著高跟鞋進了辦公室,一進門,她便看到了叼著煙的李夜行。

四目相對,一絲嫌惡自白慕青的眉間蔓延,她微蹙著眉頭冷聲道:“你這是事後煙?”

“什麽事後煙?”李夜行微微一愣,而喀南則下意識的將唇間的煙取了下來背在身後,縷縷白霧在她尷尬地笑容下一點點從她背後飄出來。

“真是的,男人都這樣嗎...”似是有些氣惱,白慕青邁著急促的步子,伴著高跟鞋的“噠噠”聲迅速來到李夜行的麵前,然後直接將李夜行嘴上那才抽了一口的香煙扯了下來。

李夜行愣住了,他依稀記得,上一次扯他香煙的是某個墨西哥的毒梟,從他扯下李夜行嘴上的煙到他身上的洞比奶酪上的還多,間隔還不到十秒。

“不論是作為你的女人,還是作為你的秘書,我都有責任維護你的健康,你抽煙抽的太多了!”粗暴的將那截香煙按進煙灰缸裏,白慕青一邊碾著煙頭一邊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奶奶沒能戒掉爺爺的煙癮,媽媽沒能戒掉爸爸的煙癮,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說著,白慕青直起身來,轉過頭對喀南道:“你也是,在這條毫無自律可言的野狗麵前,請稍微克製一點,他可不像我們,雖然肉體很強,但終究還在人類的框架之內,第一機關的研究沒有證明野狗不會得肺癌,不是嗎?”

喀南訕笑著將手中的煙一起按進了煙灰缸裏。

收拾完了喀南,白慕青轉過頭對麗塔一臉嚴肅道:“麗塔,你也是,作為野狗的女仆,你不能過分寵著他,你應該和我一起監督這野狗,改掉他的不良習慣,不論是酗酒,還是抽煙,又或者那滿口的髒話,全都需要改!”

“沒問題。”麗塔微笑著道。

看著麗塔那公式般的微笑,白慕青歎了口氣,她輕輕揉著鼻梁道:“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你隻會溺愛這條野狗...”

“罷了...”微蹙著眉頭,白慕青麵若寒霜,她一把扯住了李夜行的手腕,然後冷聲道:“跟我來。”

說罷,白慕青便扯著李夜行朝著走廊走去。

“等等...”被白慕青拉扯著,李夜行忍不住問道:“你這又是要幹嘛?”

聽到李夜行的問題,白慕青的腳步忽然停住了,半晌後,她才轉過頭,微紅著臉冷聲道:“果真是野狗的腦子,身邊已經有了這麽多女孩,你難道會不知道和女孩子愛過之後應該怎麽做嗎?”

“事後煙?”李夜行挑著眉毛試探性的回答道。

“當然是安慰我啊!我是第一次啊!”白慕青終於忍不住了,她一邊將李夜行拽向麗塔的臥室一邊生氣的大聲道:“剛剛外麵太冷,所以才沒要求你這麽做,現在回來了,你必須要補償我,我的第一次不能這麽草率,一會你要在**抱緊我,安慰我,吻我,說愛我,說你有多愛我...”

“然後聽你罵我是野狗?”李夜行挑著眉毛反問道:“我怎麽不記得你是這麽麻煩的類型?平時不是一碰我就拿出一副要死的樣子,就好像我身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嗎?”

白慕青停下腳步,羞紅著臉狠狠的朝著李夜行的小腿踢了一腳,然後在李夜行的痛呼聲中繼續將李夜行拖向了麗塔的臥室。

辦公室裏,剩下的女孩們麵麵相覷,片刻後,緹莉莉安才小聲嘀咕道:“冰塊女,好可怕,是吃藥吃的太多了嗎?”

“也可能是...吃的還不夠多?”微紅著的臉上帶著笑意,千島瞳難得的俏皮了一回。

“我感覺老板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喀南壞笑著打趣道。

“沒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的事務所中終於有一個能夠約束先生的女人了...”臉上掛著萬古不變的微笑,麗塔轉過頭對緹莉莉絲微微欠身道:“小姐,您怎麽看呢?”

“約束夜行?”紅寶石一般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嘲諷,緹莉莉絲微微翹起嘴角道:“幼稚,無聊,且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