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而安靜的行軍後,克裏斯和他的隊伍終於到達了預定坐標的附近,趴在山坡上,跟在克裏斯身旁的皮爾斯架起了手上的狙擊槍,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山坡下的情況,隻見在那片山坡後,佇立著一個巨大的農場,農產的一側的外牆上紮著廉價感滿滿的鐵絲網,另一側則用籬笆胡亂圍住,整個農場看上去非常的巨大,在農場的邊緣,一棟看上去有些破爛的兩層木屋靜靜地立在那裏。

另一邊,克裏斯掏出了腰間的折疊望遠鏡,待將其展開,他同樣將視線聚焦在了遠處山坡下的農場上,半晌後,克裏斯才皺著眉頭道:“看來確實是這裏。”

“等等...”聽到克裏斯的話,皮爾斯微微一愣,然後道:“這也可能隻是個普通的農場吧?我沒有看到外牆或者周圍藏著類似監控設施的東西,也沒看到附近有守衛人員,作為一處研究設施,這樣的防護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就憑這座農場的坐標與李提供的情報完全相符,它就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農場...”克裏斯低聲道:“而且,觀察事物不能隻看表象,還要分析內在,這麽大的一個農場,附近荒無人煙,你說農場主要住在什麽地方?”

“當然是住在農場...”皮爾斯剛想回答,卻忽然愣住了,緊接著,他也皺起了眉頭道:“不對,這片農場,好像根本沒有可供人居住的部分啊...”

“畢竟最紮眼的建築是個牛棚,不是嗎?”克裏斯沉聲道,他緩緩站起身來,轉過頭對身後的BSAA隊員們道:“我們發現目標了,現在,前進吧。”

伴隨著克裏斯的命令,躲避在山坡後的BSAA部隊站起了身子,眾人神色冷峻,跟隨著克裏斯的腳步從前方下了山坡,然後緩緩朝著眼前那巨大的農場移動。

行走在荒野之中,眾人步步為營,皮爾斯更是時刻緊接著周圍,尋找著可能藏在附近的監控設施,在這緊張的氛圍中,BSAA的隊伍花了整整十分鍾才來到農場的柵欄外。

雖說是柵欄,但高度也隻是剛好到腰部,稍微用力便可跨過,黑暗之中,克裏斯環視著四周,隻見附近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前方的牛棚裏隱隱傳來一陣陣的牛叫聲,破破爛爛的牛棚頂站著一排鳥,第一眼也看不出是喜鵲還是烏鴉,就在克裏斯準備跨過柵欄搜查牛棚時,隻聽一聲響亮的俄語,緊接著,一束手電光穿破黑暗照在了眾人的臉上,隻見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從牛棚中快步走了出來,那人看上去有些邋遢,手裏拿著叉草用的叉子,身上穿著髒兮兮的背帶褲,一副很火大的樣子,不過在看到柵欄外那大量全副武裝的BSAA戰士後,他立刻就慫了。

向後退了兩步,色厲內荏的男人舉著手上的叉子不斷地叫囂著。

聽著柵欄另一邊那農民打扮的男人嘰裏呱啦的說著俄語,克裏斯和皮爾斯麵麵相覷,克裏斯想了想,直接轉過身對身後的隊員們道:“科西卡巴耶夫!出來!。”

下一秒,似是要回應克裏斯的呼喚,一個全副武裝的大個子從後麵的隊伍中擠了出來,他身上套著看上去頗為厚重的防彈衣,背後背著一把6P41輕機槍,手上提著把AK-12,腰上還掛著一排霰射炸藥,整個一副重裝大兵的模樣。

“嘿,隊長,我來了!”帶著濃重卷舌音的英語從科西卡巴耶夫的嘴中吐出,大個子的男人隔著防彈麵罩甕裏甕氣道:“需要我做什麽?”

“翻譯翻譯那家夥在說什麽...”克裏斯指著柵欄另一邊的矮胖農民道。

“哦...”科西卡巴耶夫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用俄語朝著那農民大聲喊了兩句,同時還從懷裏掏出了一本BSAA的相關證件。

幾秒的對話後,科西卡巴耶夫將自己的證件收回了懷中,然後轉過頭對克裏斯低聲道:“那家夥說他不知道什麽BSAA,說我們的證件可能是偽造的,這裏使他的私人土地,別說是我們,就算是R國總統親自來也奈何不了他,我們再不走,他就要報警了。”

“報警?”克裏斯覺得有點好笑,轉過頭,看向柵欄另一邊那個矮胖的男人,神色漸漸變得危險起來,他皺著眉頭對身旁的科西卡巴耶夫道:“問問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科西卡巴耶夫微微一愣,然後笑著轉過頭,對柵欄另一邊的男人用俄語大聲複述著克裏斯的問題,而那男人則紅著脖子大喊著什麽,科西卡巴耶夫轉過頭對克裏斯道:“這家夥說他起夜上廁所。”

克裏斯沒有再說話,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四下張望著,就好像在搜尋著什麽,而那個矮胖的男人見克裏斯不再那麽咄咄逼人,他輕輕舒了口氣,抬起手來勾向臉頰,似乎隻是想撓個癢癢,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異變突起,隻見克裏斯猛地施展出了與那見狀身軀完全不符的敏捷動作,一個箭步翻越了柵欄,撲向了柵欄另一邊的矮胖男人。

見克裏斯一言不發突然衝了上來,那矮胖的男人大驚失色,他下意識的舉起手中叉草用的叉子,剛想刺下去,卻見克裏斯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裏。

一記重拳猛然勾起,狠狠的撞在那男人的腹部,瞬間,那男人隻覺得自己的胃就仿佛要被吐出來了一樣,身體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然而克裏斯的動作還沒有結束,隻見他猛然拉扯那矮胖男人的胳膊,使其背對自己,然後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膝蓋窩上,同時反手將他的胳膊彎折在了身後,死死的將其壓在地上。

瞬間控製住農夫打扮的矮胖男人,克裏斯皺著眉頭,將手伸向了剛剛這個男人手指勾過的耳朵上,沒過幾秒,克裏斯便從他的耳朵裏拽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通訊器。

見身份敗露,那個被壓在地上的男人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同時不斷地咒罵著什麽,似乎是在放狠話,在克裏斯的身後,BSAA的隊員們一個個翻過柵欄走了上來,科西卡巴耶夫甚至還上前對著被壓在地上那男人的腦袋踹了一腳,然後說了兩句俄語,被踹了之後,那男人立刻老實了起來,隻是嘴上還在哼哼唧唧,那對小眼睛不斷的亂瞟著。

另一邊,皮爾斯靜靜地站在克裏斯的身旁,眼見被克裏斯控製住的那個男人眼神不斷地飄向牛棚的上方,皮爾斯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跟著那男人的視線轉過了頭。

下一秒,皮爾斯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發涼。

隻見之前牛棚頂部的那些烏鴉,正站成一排死死的盯著這邊,不知是不是皮爾斯的錯覺,他好像看到那烏鴉的眼眶裏泛著點點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