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站在金屬箱子上看到獵殺者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爬出來時,酒吧老板就意識到狂亂小隊的彈藥儲備很可能會不夠,先前在村莊裏對付那個特殊變異感染者時他們便浪費掉了很大一部分彈藥,對BOW特效的硫酸榴彈更是直接打光。

酒吧老板隻是沒想到,眾人的彈藥損耗會快到這種程度。

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奇怪的,這些悍不畏死的怪物本身就很能吃子彈,再加上它們的攻勢如此迅猛。彈藥沒有打光才顯得奇怪。

金屬箱箱下,帕格莉斯已經開始切換手槍,火力不足帶來的壓力讓費舍無法專心的準備爆炸物,他不得不提起槍填補右翼防線的空缺,相比寬闊的右翼防線,因為金屬箱子擺放原因而顯得狹窄了許多的左翼防線就顯得容易防守的多,雖然獵殺者們依舊在不斷的湧上來,但密度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大了,這給了安娜足夠的時間喘息。

現在,麻煩最大的反而是酒吧老板,左翼防線之所以壓力減輕,是因為那些獵殺者全都跳上來了,在下方被火力死死封鎖的情況下,這群該死的怪物開始試圖從上方突破,它們源源不斷的跳上金屬箱,然後從四麵八方朝著狂亂小隊的方向湧過來,企圖直接越過防線,而此刻能夠打擊到上層獵殺者的隻有酒吧老板。

沒有了爆炸物的支援,酒吧老板壓力驟增,他一邊要小心那些突然朝著自己跳過來的獵殺者們,一邊還要防守住那些企圖直接從上層越過防線的獵殺者,槍口不斷地轉移著,噴吐著火舌,將一個個獵殺者從金屬箱的上層擊落,很快,又一個彈x匣被打空了,酒吧老板隨手將彈匣丟x掉,準備換上新的,卻見一頭身上帶著血跡的獵殺者猛然從自己的腳下跳了上來,這怪物直接跳到了酒吧老板的麵前,然後朝著酒吧老板狠狠的撲了過去,酒吧老板下意識的一閃身,那獵殺者便直接飛了過去,一頭撞在了貯藏區的牆壁上,掉到了費舍得麵前。

“靠!”眼見天上忽然掉下來個獵殺者,費舍被嚇了一跳,他急忙端起槍調轉槍口,掃向那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獵殺者,子彈一發發穿過堅硬的外皮,幾發便將這個已經受傷的獵殺者幹掉,費舍一回頭,卻見右翼的獵殺者已經衝到了帕格莉斯的麵前,來不及退出TAC-50的子彈殼,蔣雪陽直接拔出了手槍朝著那獵殺者射擊,兩人合力才將它擊倒在地,但緊接著,後續的兩頭獵殺者衝了上來,帕格莉斯急速的扣動著扳機,直到打空了子彈,手槍中響起哢哢的聲響。

眼看著打頭的獵殺者已經對這帕格莉斯揚起了爪子,蔣雪陽焦急的扣動著手槍的扳機,緊接著,他的手槍也發出了空倉的哢哢聲。

“帕格莉斯!”眼神瞬間呆滯,冷汗流了下來,電光火石間,蔣雪陽猛地蹬起受傷的小腿,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從掩體後跳了出來,直接朝著帕格莉斯飛撲了過去,將她壓倒在地,下一秒,少年的肋下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利爪劃破了黑色的鬥篷,貼著穿在裏麵的防彈衣下擺,在蔣雪陽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北極狼!”聽到右翼防線傳來的聲響,安娜急忙將視線投了過去,一轉頭便看見了剛剛那一幕,金發的軍醫大喊著蔣雪陽的代號,同時直接扣死了扳機,將那個企圖給蔣雪陽最後一擊獵殺者打的連連後退,直到斷氣。

“該死!女表子養的雜碎!”安娜低聲咒罵著,作為軍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先為蔣雪陽處理傷口還是應該堅持頂住壓力相對較小的左翼防線,但就在這時,隻聽頭頂傳來一聲怪叫,安娜一抬頭便看見一頭腦袋上沾滿了鮮血的獵殺者正朝自己齜著牙,在安娜的視線中,那怪物猛然躍起,鋒利的爪狠狠的朝著安娜的腦袋罩了下來,安娜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槍橫在頭頂,下一秒,伴隨著金屬撞擊的聲音,一股巨力狠狠的壓在了安娜的胳膊上。

胳膊被震得發麻,安娜直接單膝跪倒在了地上,那獵殺者不依不饒,怪叫著再次朝安娜揮起了爪子,安娜見狀急忙後撤兩步,下一秒,鋒利的爪瞬間撕開安娜的作戰服,劃出淡淡的血跡,躲過這一擊,安娜趁著那怪物重心不穩,一個箭步欺身而上,將槍托狠狠的頂在了那怪物的下巴上,層次不齊的鋒利牙齒猛地刺穿了有些畸形的舌頭,那怪物吃痛,捂著嘴踉蹌了兩步,安娜抓住機會比比緊逼,直接將槍口頂在了那獵殺者的額頭上,將僅存的幾發子彈全部送了進去。

看著腦袋已經皮開肉綻的獵殺者倒在了地上,安娜微微空了一口氣,她再次將視線聚焦在右翼防線,隻見帕格莉斯在費舍的掩護下扶起了受傷的蔣雪陽,而蔣雪陽直接將披在身上的鬥篷脫了下來,露出了下麵的黑色作戰服,蹣跚著回到掩體後,他粗暴的將鬥篷緊緊圍在腰間,還打了個死結,似乎是希望借此止血。

費舍高呼著換彈,於是換好了手槍彈藥的蔣雪陽猛地退出TAC-50的子彈殼,然後再次開火。

聯想起剛剛從金屬箱子上跳下來的獵殺者,安娜忍不住抬起頭對著頭頂的金屬箱子大聲道:“隊長!你確定還守得住嗎?”

上麵沒有傳來酒吧老板的回話,甚至是連槍聲都沒有,好像隻剩下了那些獵殺者的怪叫。

“隊長?”安娜有些慌了。

似乎是為了回應安娜的呼喊,下一秒,一個渾身是血,眼眶裏插著匕首的獵殺者屍體被從金屬箱子上踹了下來,隻見渾身是血的酒吧老板探出了頭,他端著HK-416,臉上的防毒麵具已經出現了裂紋,連紅色的鏡片都碎了一個,作戰服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劃痕,有的甚至帶著血跡,損毀最嚴重的是防彈衣,隻見酒吧老板的防彈衣上帶著十分恐怖的爪痕,如果沒有防彈衣,這一擊怕是會將人開膛破肚。

“守得住。”看著安娜驚訝的臉,酒吧老板言簡意賅道,然後再次回歸了頭,不一會,金屬箱的上方再次傳來了陣陣被消音器掩蓋著的槍響。

“這還真是...”安娜苦笑著搖了搖頭,她隨手摸向自己的防彈衣,緊接著,她便摸了個空。

笑容漸漸僵住了,安娜忽然發現,自己的子彈也打光了,就在這時,眼前靠著牆角牆壁與金屬箱子之間,又有兩頭獵殺者衝了過來,它們如同在賽跑一般齊頭並進,不分前後,似乎都想先對方一步將安娜的肉從身上給撕下來。

“該死,屋漏偏逢連夜雨!”拔出了手槍,安娜低聲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