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掉了食堂中的四個獵殺者後,酒吧老板稍微鬆了口氣,他端著槍,邁著步子,來到那具被獵殺者啃食的屍體旁,然後蹲下身子,開始檢查屍體。

和之前那具在電梯井裏的屍體不同,這具屍體上並沒有刻意標識身份的物件,酒吧老板僅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帶著名字的狗牌,以及一把已經打光了子彈的槍。

“這家夥是什麽人?”後麵跟上來的帕格莉斯問道。

“不知道,沒找到身份證明...”酒吧老板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沉聲道:“我們走吧。”

在酒吧老板的帶領下,狂亂小隊的成員們迅速穿過了食堂,來到了食堂的側門,酒吧老板迅速打開門,然後確認外麵的狀況,在確定沒有敵人後,他才低聲道:“安全。”

離開食堂,眾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著,沒走幾步,他們便來到了通向下層的樓梯道,酒吧老板負責警戒,隊員們迅速通過樓梯,待打開下層樓梯道大門的帕格莉斯確認安全後,眾人才迅速下樓。

“小心點,從這裏開始就是實驗區了...”離開樓梯道,進入三層後,酒吧老板沉聲道:“從這裏開始,任務的難度會大幅度的提升。”

“更多的獵殺者?”費舍低聲道:“別吧,我不是那麽擅長正麵作戰,我是爆破專家啊...”

“那頭乳牛還是軍醫呢...”帕格莉斯聳了聳肩膀道:“就連大夫都提刀砍人了,爆破專家,你可別掉鏈子了啊。”

費舍沒有回話,隻是歎了口氣,看上去頗為憂愁。

“說起來,這座設施的設計好奇怪啊...”就在這時,跟在後麵的安娜忽然開口道:“正常來說,樓梯道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直接通向每一層嗎?為什麽這座設施的樓梯道隻能連通兩層?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不奇怪。”回答安娜的是酒吧老板,他一邊緩步前進一邊沉聲道:“早年間,安布雷拉的研究設施大多是這樣的設計的,我們傳統印象中的那種可以直接連通整個設施的樓梯道反而十分少見。”

“為什麽?”安娜問道:“這樣的設計不是很麻煩嗎?”

“為了在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封鎖住樓層...”酒吧老板低聲道:“如果某個樓層發生了實驗事故,樓層內的人將因為這種設計無法快速脫離所在的樓層,這可以給設施負責人拖延足夠的時間去將樓層封鎖住,方便對事故的後續處理。”

“真是毫無人情味可言...”帕格莉斯低聲道。

“這沒什麽...”酒吧老板沉聲道:“據我所知,除了歐洲分部以外,黑色安布雷拉的大部分實驗設施也是這樣設計的。”

“不對吧?”帕格莉斯有些疑惑道:“我記得我在安保部的時候,我們的樓層是完全聯通的啊?”

“因為安保部的設施和研究設施本就是分開管理的...”酒吧老板沉聲道:“安保部需要的是快速反應,所以從建築設計到製度的確定,核心思想都是要讓你們盡快出動,而技術部需要的是第一時間降低事故造成的影響。”

“是嗎?我都沒有留意過...”帕格莉斯有些驚訝的小聲嘀咕道:“不愧是在安布雷拉工作過的人,什麽都懂...”

“你們不懂也沒什麽奇怪的,畢竟黑色安布雷拉的安保措施很健全,技術部基本不會出事故...”酒吧老板沉聲道:“但我必須知道這些事情,在我看來,如果不知道這些事情,那就等於是在拿自己戰友的性命開玩笑。”

像是在追憶著什麽一般,酒吧老板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安布雷拉第一次出現高危實驗事故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浣熊市附近的幹部養成所裏,一個本該被廢棄處理的試做型暴君忽然詐屍了,當時負責處理的就是我們,在這之後也陸陸續續出過一點小問題,但都不嚴重,再後來就到了九十年代,浣熊市事件爆發了...”

“這麽說,浣熊市還真是多災多難...”蔣雪陽小聲道。

“是啊...”像是在感慨著什麽一般,酒吧老板小聲嘀咕道:“真是多災多難...”

穿過了走廊,眾人終於來到了實驗室的門前,隻見實驗室的門已經被暴力打開了,從地麵上的碎片和焦痕來看,應該又是被炸開的。

“他們膽子真大...”酒吧老板低聲自言自語道。

帶著隊伍進入了實驗區,隻見實驗區的兩側全是透明玻璃,大部分已經碎掉了,順著玻璃和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裏麵還留著大堆的雜物,但唯獨沒有實驗設備,這說明當初這間實驗室並沒有遭遇個什麽事故,整個實驗室是在有計劃的情況下被整個撤出的,就連實驗設備他們也盡數搬走了。

穿過地形有些複雜的A分區,狂亂小隊進入了B區,從這裏開始,地上出現了血跡和子彈殼,沒走幾步,眾人便看到了一具倚靠著牆壁,坐在血泊中的屍體,和之前的屍體一樣,這具屍體同樣穿著灰色的作戰服,套著黑色的防彈衣,隻是這具屍體的腦袋還在,那腦袋被包裹在黑色的頭盔中,他的大半個脖子都被撕裂開,隻剩下一點點皮肉還連著身子,看上去淒慘、詭異卻又猙獰。

“是被獵殺者幹掉的。”僅僅是看了一眼屍體上的傷口,安娜便做出了判斷。

酒吧老板沒有說話,隻是蹲在了地上,按照慣例開始檢查屍體,果然,在這具屍體上,他依然沒能找到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

“這群家夥到底是什麽人?”跟在後麵的費舍低聲道:“看裝備。不像是神亞製藥那邊的...”

“不是神亞製藥...”酒吧老板沉聲道,他站起身來,四處張望著,半晌後,他將視線定格在了棚頂角落的監控攝像頭上。

見酒吧老板在看監控攝像頭,隊員們也紛紛看去,幾秒後,帕格莉斯低聲道:“老板,你該不會覺得監控器另一邊有人在看我們吧?”

酒吧老板沒有回話,半晌後,他忽然拔出手槍,一槍把那攝像頭給打爆了。

“哇哦,至不至於啊?”帕格莉斯笑著道,然而,她話音剛落,一個突兀的女聲便響了起來:

“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是怎麽發現我在暗處觀察你們的?”

那聲音很大,帶著淡淡的電流聲,似乎是從這個樓層的喇叭裏傳出來的,伴隨著那個聲音,狂亂小隊的眾人迅速的進入了高度警戒狀態,他們舉著槍,向著四周瞄準著,而另一邊,酒吧老板沒有說話,就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罷了,這都不重要...”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那女人的聲音不斷地從廣播裏傳出來,她笑著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麽而來,我更知道,你們很可能無法帶著你們想要的東西離開。”

“艸你女馬!”帕格莉斯直接破口大罵道:“裝神弄鬼的女表子!給我滾出來!我要把你打成篩子!”

不知是因為沒聽到還是因為不在意,那女人並沒有回應帕格莉斯的挑釁,她如同念詩一般笑著道:“卡夫卡曾說過,‘生命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會停止’,可我並不完全認同,我希望我能為我的人生賦予不同的意義,而為了達成我的夢想,能請身份不明的各位,提前去完成自己生命的意義嗎?”

伴隨著這獨角戲的結束,一個有些怪異的聲音猛地響了起來,那聲音聽上去有些像某種雜音,又有些像某種警報,聽到這聲音,酒吧老板瞬間循著這聲音轉過頭去,隻見那裏的牆上掛著一個小喇叭,酒吧老板二話不說,直接開槍將那喇叭給打了個粉碎。

頓時,那聲音戛然而止。

“剛剛那是什麽?”蔣雪陽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酒吧老板沉聲回答道,同時警惕的看向四周。

下一秒,就仿佛是印證酒吧老板的話一般,一陣陣怪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那些獵殺者,它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