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裏斯怎麽這麽慢?”

空****的街道上,帶著鴨舌帽的金發女有些不耐煩道:“該不會是跑去上廁所了吧?”

“頭兒,我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半晌後,先前那個發射毒刺導彈的男人皺著眉頭道。

聽到手下的話,比格斯皺了皺眉頭,確實不太對勁,按照莫裏斯的速度,最多兩分鍾他就可以歸隊,但現在,已經快要到五分鍾了。

是因為被這些渾身是血的怪胎被纏住了嗎?

比格斯搖了搖頭,他明白,如果莫裏斯遇到了感染者,他一定會開槍,可現在,他連一聲槍響都沒有聽到。

低頭看著街道上的一具具怪物屍體,比格斯的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就好像當年在阿富汗,沒完沒了的治安戰和人手一把RPG的當地人,還有大群大群身上綁著遙控炸彈的綠皮怪物和吃人的喪屍...

“我們去看看...”最終,比格斯選擇帶著手下們去找一找自己的狙擊手。

黑暗中,三人頂著雨,忍受著這種不安的氛圍,朝著先前莫裏斯埋伏著的二層民宅走去。

沒走幾步,眾人便到了民宅下,因為正門被鎖住,所以他們隻能踩著小巷子裏的雜物順著窗戶進去,那個帶著鴨舌帽的金發女先行進入,她迅速的抬起槍緊接著周圍,再確認二樓沒有敵人後,她朝著等在下麵的隊友招了招手,不一會,比格斯和另一個隊友也爬了上來。

此刻,二樓一片黑暗,窗外的風聲和雨聲不斷地傳進眾人的耳朵,帶著鴨舌帽的金發女走在最前麵,比格斯則帶著另一人走在後麵,三人小心翼翼的搜索著二層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即將進入莫裏斯先前埋伏的那個房間,打頭的金發女突然抬起手道:“別動!”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隊友瞬間停下了腳步,比格斯下意識的看向金發女的小腿,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一條線。

另一邊,金發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退了回來,隻見在那房間的門口竟橫掛著一條線,因為房間裏實在是太黑暗了,所以很難注意到。

“女馬的,詭雷...”金發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低聲罵道:“幸虧反應快,不然就要交代坐在這裏了...”

說罷,她壓低了身形,視線跟隨著那條隱秘的線,不一會,她從門後的陰影中摸出了一顆手雷。

“還挺陰險的...”晃了晃手中的手雷,金發女笑著道。

“莫裏斯凶多吉少了...”發射毒刺導彈的男人低聲道。

“看來這島上,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人...”金發女對著比格斯聳了聳肩,笑著道,她端起槍,邁進了莫裏斯埋伏過的房間。

“等等...”比格斯隻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抬起手想要叫住金發女,但下一秒,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光猛地炸裂開來,比格斯下意識的臥倒在地,同時將自己身邊的隊友護在身下,緊接著,一股熱浪帶著衝擊波順著他們的背後湧了過去。

半晌後,幾乎失去了聽力的比格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先是環視四周,在確認沒有敵人之後才將趴在地上的隊友拽起來,做完這一切後,比格斯快速衝進了莫裏斯埋伏過的小房間,隻見整個房間已是一片狼藉,而自己的隊友,那個金發女,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躺在房間的角落裏,她的一條腿已經沒了,而身上也沒有一塊好肉,一看就知道死的不能再死了。

“朱莉怎樣?”另一邊,剛剛被比格斯護在身下的男人也衝進了房間,待看到地上的屍體後,他不說話了,隻是咬著牙,一臉的憤怒。

“走吧,不論是誰幹的,他都死定了...”比格斯低聲道,他轉過頭,剛想帶著手下離開這棟民宅,忽然隻聽外麵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了幾聲怪異的吼叫,他急忙跑到窗戶前,隻見大群的感染者從附近的民宅中衝了出來,他們渾身血汙,拎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發瘋一般的在街道上狂奔著,一邊怪叫一邊朝著他們所在的民宅衝了過來。

見鬼,這些家夥是被聲音吸引來的!

“女馬的...”比格斯沉聲罵道,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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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訴羅蒂阿姨...”

“去,告訴羅蒂阿姨...”

“去,告訴羅蒂阿姨...”

“所有人...都要死...”

渾渾噩噩中,昏迷的莫裏斯漸漸醒了過來,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耳邊充斥著帶著淡淡卷舌音的詭異童謠,哼唱著童謠的男人心情似乎很不錯,連帶著童謠的音調都開始歡快了起來。

下巴上不斷地傳來鑽心的疼痛,莫裏斯猜測自己的下頜骨很可能被打裂了,嚴重點的話可能是骨折,他想要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而在他的周圍,是布置的還算精致的房間,看樣子很可能是某間民宅的客廳,隻是這間客廳裏到處都是血跡,莫裏斯低著頭看向地板,發現地上還躺著一頭怪物,隻是那怪物的腦袋被鑿了個窟窿,看上去已經死透了。

五感漸漸地恢複,莫裏斯開始試著掙紮,但繩子綁的很緊,他猛然用力,結果不僅沒能掙脫,反而還連人帶著椅子摔倒在地。

似乎是聽到了椅子倒地的聲音,一旁的衛生間裏,一個亞洲臉的男人端著一個泡著毛巾的水盆走了出來,見莫裏斯倒在了地上,他急忙將水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邊將莫裏斯和椅子扶起來一邊笑著道:“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砸壞了地板該怎麽辦?屋主會生氣的。”

莫裏斯喘著氣,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記得,這個男人的名字叫李夜行,綽號:洛普勒斯的瘋狗。

“兄弟,別這麽看我...”另一邊,李夜行笑著道:“我把你請來就是單純想問點問題,我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炸我的直升機?”

莫裏斯冷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哦,看來是你們炸的沒錯了...”李夜行笑著點了點頭道:“下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麽人?來這個島上幹什麽?”

“來踢你的屁股...”強忍著下顎傳來的劇痛,莫裏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

“看來你想激怒我,不過沒關係,我的脾氣很好...”李夜行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他拿出了手機,放出了一張偷拍緹莉莉安的照片道:“最後一個問題,見過這個女孩嗎?”

“見過,她在我的**呢,叫的可好聽了...”莫裏斯臉上掛著惡狠狠的笑容道。

看著莫裏斯那張倔強的臉,李夜行微笑著道:“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有能耐你就弄死我,我的隊長會為我報仇!他會當著你的麵把你的家人一個個全殺了!”莫裏斯冷笑道。

“沒準他真能弄死我,但弄死我家裏那幾個...這場麵我有點不敢想象...”李夜行聳了聳肩膀道:“算了,我就知道會這樣,畢竟我們是同行...”

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李夜行輕輕將手放在了一旁餐桌擺著的那個髒兮兮的水盆上,他笑著對莫裏斯道:“來,兄弟,既然你不愛好好說話,那我跟你玩個遊戲...”

說著,李夜行將水盆裏的毛巾撈了出來,他輕聲道:“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這樣一種玩法,將浸水的濕毛巾擰幹,然後順著人的喉嚨塞進去,一直塞到胃裏,然後握住嘴巴外的那一端用力地擰,擰上個幾圈後,我再使勁一拽,瞬間就能把你的食道,你的胃連同你的腸子一塊拽出來...”

莫裏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兄弟,我敬你是個漢子...”李夜行擰幹了手裏的毛巾,然後朝著莫裏斯走了過去,臉上帶著有些猙獰的笑容道:“所以,我決定跟你玩點硬漢該玩的遊戲...”

說罷,李夜行猛地捏住了莫裏斯的嘴,粗暴的將毛巾塞向了他的嘴,莫裏斯劇烈的掙紮著,眼看毛巾就要被塞進嘴裏,莫裏斯忍不住大喊道:“停!停下!我什麽都說!”

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李夜行歪著腦袋輕聲道:“你肯說了?”

眼中帶著畏懼,莫裏斯喘著粗氣道:“你...你問吧,我什麽願意說...”

李夜行微笑著道:“可我不願意問。”

在莫裏斯驚恐的眼神中,李夜行發瘋一般的將毛巾塞進莫裏斯的嘴裏,感受著毛巾順著嘴巴被推進食道,莫裏斯翻著白眼,雙腿奮力的踢蹬著。

“你真以為我那麽在乎你的答案嗎?傻逼?”李夜行一邊塞著毛巾,一邊獰笑著道:“你不說,你的隊友也會說,他們全都不說,我就自己去找答案!現在,給爺爪巴!”

莫裏斯痛苦的嗚咽與悲鳴順著窗戶飄到了外麵,在漆黑的雨夜中漸漸消弭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