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越高，身邊的寒風便越是淩冽，因為喝醉了的緣故，所以腳步略有些沉重，李夜行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台階，讓自己的阿迪達斯黑白色運動鞋與台階發出陣陣“蹬蹬”的輕響，在台下惡棍們的期待與歡呼中，他提著麥克風，登上了那有些歪歪扭扭的金屬舞台。
頓時，似乎是因為被李夜行的登台給驚訝到了，台下瞬間噤聲，隻剩下了些許交頭接耳的低語。
下一秒，震天的歡呼聲再度響起，洛普勒斯的惡棍們如打了雞血一般一邊咆哮著一邊揮舞著手臂與酒瓶，站在這舞台之上，李夜行閉上雙眼，緩緩張開了雙臂，宛若降臨世間的神明，直到歡呼裏摻雜了槍聲，他才輕笑著道：“別開槍，兄弟們，別開槍，下麵人太多了，我看不清你們之中是不是有哪個混蛋在瞄準我，我知道你們這幫王八蛋都想找個機會弄死我，我知道的...”
伴著李夜行的調侃，台下發出了一陣哄笑。
抬起頭，望向自己的冰淇淋小攤子，隻見自己的女孩們全部從攤子裏衝了出來，緹莉莉絲依舊麵無表情，麗塔的神色有些莫名，喀南臉上滿是驚訝，千島瞳的笑意有些勉強，緹莉莉安倒是一邊跟著歡呼一邊搖動著手臂，白慕青的臉上就隻剩下了錯愕，唯獨阿萊克麗莎依舊如蛇一般笑著，仿佛是在期待著李夜行接下來要做什麽。
“那邊的！對！那邊的！”指著自家女孩的方向，李夜行拿著麥克風輕笑著道：“委屈一下那邊的兄弟們，稍微給我老婆們讓讓位置，別擠到她們...”
“呼...”見人群散開，李夜行吐出一口酒氣，看著站在台下，混在惡人堆之間的自家女孩們，李夜行輕笑著道：“不用那麽看我，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覺得我喝多了，所以爬上了想要大鬧一場，對嗎？”
手指插進黑色的短發之間，李夜行微微抬著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沒有了大都市的光汙染，天上的星辰顯得格外的明亮，它們拚湊在一起，如同緞帶一般，照亮著黑暗中的自己...
就像他的女孩們一樣。
真好啊...
再度低下頭，讓視線穿過人群，李夜行注視著自己的女孩們，輕聲開口道：“抱歉，老婆們，其實我騙你們了，今晚祭典的流程喬巴那第一時間就通知我了，他還給了我一份表演名單，之所以我沒有告訴你們，還讓他們那邊保密，隻是因為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我...其實...我想過很多事情，很多話，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們說，但到了嘴邊，我又沒法說出口，你們知道，我中學肄業，文化水平不夠，整不出什麽像樣的詞語來，我想告訴你們，我有多愛你們，想告訴你們，你們對我而言有多珍貴，但我貧乏的語言根本無法表達我的情感，哪怕隻有萬分之一...”
“過去的十年，是我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十年，也是最艱辛的十年，在這十年之間，我認識了你們，與你們走到了一起，共同麵對了許多可怕的敵人，麵對了許多我當初想都不敢想的敵人，與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和過去完全不一樣，我能感覺的到，我的人生中充滿了動力，我能感覺得到，為了你們，我可以無所不能...”
“是啊，十年過去了，遙想著十年之前，我隻是個渾渾噩噩又窮困潦倒的怪物，每天磨著牙，人生中除了撕咬別人以外仿佛就再也沒有其他樂趣，但現在，我們們什麽都有了...”
“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麽東西可以給你們，我們已經什麽都不缺了，所以，在這除夕之夜，我...我想要為我的女孩們...唱一首歌...哈哈，真沒想到我還有這麽純情的一麵...”
漸漸的，周圍的燈光暗了下來，迎著自家女孩們的目光，伴隨著舒緩而動聽的音樂節奏，李夜行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張開了口...
“我曾讀遍古舊的書籍...”
“那些古老的傳奇與無邊的神秘...”
“阿喀琉斯和他的天賦神力...”
“蜘蛛俠的掌控全局與蝙蝠俠的鐵拳無敵...”
“而我顯然不可能與他們匹敵...”
街道的角落裏，裏昂抬著頭，注視著台上的李夜行，手中默默的打著拍子，在他身旁，艾達嘴角勾著一絲無奈的笑意，注視著裏昂側臉的眼神中滿是寵溺，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大男孩。
“但她問著我想要去往何地...”
“你還想要經曆多少風雨...”
“我並不要你如超人一般天賦異稟...”
“也不用如超級英雄一般無敵...”
“更不要童話中的幸福美麗...”
“我隻需要一個能讓我有所依附，能讓我擁吻的你...”
“我想要的，僅此而已...”
燈光下，遠遠的注視著台上的李夜行，傑克.穆勒於歌聲之中，輕輕牽住了身旁雪莉.伯金的手，雪莉微微一愣，隨即轉過了頭，與傑克對視著，眼神中暗含著些許的羞澀與深情。
“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
“這就是我想要的唯一...”
“我想要的，僅此而已...”
人群中，黛博拉.哈珀與瓦拉爾.安德烈肩並著肩，看著那站在台上的男人，在他們身後，海倫娜.哈珀靜靜的守望著自己那已經找到了容身之所的妹妹和那個肯接受妹妹怪物身份的男人，在心中默默的祝福著兩人。
隨著第一段的結束，李夜行的歌聲終於不再低沉，他抬起頭，看著自家的女孩們，黑色的眼眸中再也藏著不那噴薄而出的愛意，抬起左手，伸向自己的女孩們，似乎是想要隔著這冰冷的空氣與女孩們將手握在一起，他微笑著唱道：
“我曾讀遍古舊的書籍...”
“那些古老的傳奇與無邊的神秘...”
“如他們口述的舊約...”
“如月圓月蝕的奇景...”
“和超人在飛行之前的整裝待定...”
“但我並沒有那樣的命...”
酒桌旁，看了一眼被帕格莉斯、安娜以及李誌妏擠成了一團的蔣雪陽，又看了看怔怔望著李夜行出神的漢克和一邊調著酒一邊跟著李夜行的歌聲微微晃動著的費舍，克裏斯.雷德菲爾德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家老搭檔吉爾.瓦倫丁的肩膀，神色有些複雜道：“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家夥，和BOW滾床單的男人...”
“看上去不像個壞人...”摩挲著下巴，注視著李夜行，吉爾輕聲道。
“那家夥救過我的命...”與兩人同坐一桌的皮爾斯.奈文斯沉聲道：“而且仔細調查了一下這家夥之後，我發現我對他是真的恨不起來，他是個...很了不起的男人。”
“但她問著我想要去往何地...”
“你還想要經曆多少風雨...”
“我並不要你如超人一般天賦異稟...”
“也不用如超級英雄一般無敵...”
“更不要童話中的幸福美麗...”
“我隻需要一個能讓我有所依附，能讓我擁吻的你...”
“我想要的，僅此而已...”
隨著李夜行的歌唱，台下的惡棍們噤聲了，注視著李夜行，他們的眼眸之中滿是驚訝，雖然洛普勒斯一直流傳著李夜行的傳說，但實際上，絕大多數人與李夜行的接觸並不多，他們並不了解李夜行，在他們的印象中，李夜行就是活著的噩夢，光提名字就可以止小兒夜啼，但現在，當那個男人握著麥克風，為他的女孩們神情的唱著歌，他們驚訝的發現，那個男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般恐怖，如同一頭冰冷的怪物，實際上，那個男人也有著自己柔軟細膩的一麵。
“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
“這就是我想要的唯一...”
“我想要的，僅此而已...”
看著站在台上縱情歌唱，眼神之中蓄滿了愛意的男人，緹莉莉絲於寒冷之中睜大著眼睛，輕輕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嘴，遮擋著那越發豐富的表情，幾天前，她曾說過，李夜行是她的超人，而現在，李夜行用自己的歌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他並不是什麽超人，他隻是愛著她們，僅此而已。
“先生...”灰色的眼眸中倒映著李夜行的聲音，麗塔忍不住抬起手來，輕撫住自己那躁動的核心，明明已經沒有了淚腺，但不知為何，麗塔竟有些想哭。
“這家夥，還真是...”擦了擦有些泛紅的眼角，喀南偏過頭，似抱怨一般輕聲嘟囔著道：“別唱了啊，女馬的，快別唱了，你這樣誰頂得住啊...”
“夜行君，犯規了啊...”眼眸中閃著亮光，千島瞳麵色微紅，輕聲呢喃著，一道道白色的蒸汽不停的從皮膚的裂縫之間噴湧著。
“變態姐夫這是怎麽了...”摘下眼罩，露出那藍紫漸變的眼眸，任憑它發出淡淡的光芒，感受著來自胸口的躁動，她不知為何十分想要把這一幕永遠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輕咬著下唇，白慕青沒有言語，隻是死死盯著台上的李夜行，她在壓抑，壓抑著酒後的躁動，壓抑著聽到李夜行歌聲後那醞釀在胸口之中，那想要給予李夜行回應，想要放聲大喊“我愛你”衝動。
“真是的，竟然直接投出了直球...”輕輕摩挲著下巴，呼吸略微急促，阿萊克麗莎眨著那對橘紅色的蛇瞳，麵色微紅著呢喃道：“親愛的...還真是可愛...”
“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
“這就是我想要的唯一...”
“我想要的，僅此而已...”
迎著自家女孩們那蓄滿了愛意的眼神，李夜行放聲的歌唱著...
“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
“這就是我想要的唯一...”
“我想要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