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水打濕，暗金色的發絲黏連在蒼白色的皮膚上，映出淡黑色的血管，名為緹莉莉琺的獵殺者女孩輕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再度將視線移到了李夜行的身上，金黃色的眸中閃著一絲警惕與好奇，好半天後，她才低聲開口道：“我...見過你。”
“大半年前...”對著緹莉莉琺點了點頭，李夜行輕聲回複道：“那時，你幫我解決了個大x麻煩。”
“我，記得你...”微微歪著頭，讓自發梢落下的水滴滑過那絲毫不遜於喀南的腹肌，緹莉莉琺沉聲道：“你，味道，很好聞，想咬一口。”
“真是令人懷念的說話方式...”莫名想起了與緹莉莉絲的初見，李夜行輕笑著道：“不過咬一口還是算了。”
另一邊，依舊站在昏暗的內側實驗室中，卡西米爾默默打量著與李夜行再次見麵的緹莉莉琺，片刻後，他將手中那一層從緹莉莉琺身上褪下的皮膚折疊成巴掌大小，遞到了安潔莉卡的手中，同時低聲道：“一會拿去做個分析。”
輕輕拍了拍手，吸引在場眾人的注意，卡西米爾的臉上重新掛上了那莫名欠扁的熱情笑容，帶著安潔莉卡離開內側實驗室，他笑著道：“緹莉莉琺，請允許我為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今天的貴客，他是你那兩位姐姐的丈夫，同時，也是你接下來這段時間的教官。”
“丈...夫？教...官？”似乎不是很能理解卡西米爾的話，緹莉莉琺艱難的整理著詞匯，片刻後，她微蹙著眉頭問道：“新的，更好吃？”
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想要揉一揉自己的鼻梁，手指卻撞在了防護麵罩上，卡西米爾主管歎了口氣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教官不能吃...”
“區別？”緹莉莉琺冷冷問道。
“區別當然是有的...”對著緹莉莉琺點了點頭，卡西米爾沉聲解釋道：“和比德曼不一樣，李先生是貨真價實的安全承包商，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
“我，開槍，很準，戰鬥，很強，比人類強...”抬起手來，看著指尖末端那黑色的利爪，緹莉莉琺注視著卡西米爾，冷聲道：“我，不需要，教官。”
“別這麽說啊，李先生可是很忙的，難得來一趟呢...”對著緹莉莉琺擺了擺手，卡西米爾一點點勾起了嘴角，他笑著道：“而且，這次和之前可不一樣，這次等待你的不是枯燥的射擊格鬥訓練或者是理論學習，而是真正的實習...”
“實習？”見卡西米爾又說出了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詞匯，緹莉莉琺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疑惑。
“沒錯，實習...”笑著來到李夜行的身旁，拍了拍；李夜行的肩膀，卡西米爾終於圖窮匕見，他勾著嘴角對緹莉莉琺道：“接下來，我要你離開這裏，在由李先生經營的環亞武裝中度過半年的實習期，在這期間，第一機關在東歐那邊的設施將會負責你的衣食住行，而李先生將會負責監督和指導你的工作，盡可能讓你在半年之內成長為一名合格的作戰人員。”
“等等！”不著痕跡的與卡西米爾拉開距離，讓卡西米爾那不斷拍打著自己肩膀的手落了個空，李夜行眉頭微皺著道：“不是說幫你訓練安保部隊嗎？你這是搞得什麽鬼？”
“對啊，幫忙訓練安保部隊，這沒問題啊...”拿出一臉傻樣來，卡西米爾點著頭道：“按照先前定下的日程，接下來的一周裏，您將參與指揮歐洲分部安保部的集訓，項目分別包括與人類敵人對抗，與常規BOW對抗以及在極端環境下同敵對人類與敵對BOW進行雙向對抗，總之都是您最擅長的項目，一周的集訓結束之後，緹莉莉琺將作為第一機關未來的指揮官，去您那裏進一步接受您的訓練，這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超級大的好吧？！”還沒等李夜行回話，緹莉莉安便揮舞著小拳頭道：“冰塊女已經和吃人女仆擠在一個房間裏了！本大人和姐姐大人也在擠一個房間！假笑女還借著城堡沒修好的理由賴在家裏不肯走！變態姐夫家裏沒地方啦！沒！地！方！啦！”
“卡西米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另一邊，李夜行的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看了一眼獵殺者女孩緹莉莉琺，然後湊到卡西米爾身前沉聲道：“我是說過可以為你提供研究上的便利，但別忘了，我身邊已經有七個了！你這混蛋，是不是把我當成種馬了？”
“不不不，李先生，您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慌忙擺著手，卡西米爾急聲解釋道：“和緹莉莉絲還有緹莉莉安不一樣，這趟安排緹莉莉琺去您那裏實習，除了學習戰鬥方麵的技巧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穩定性測試，理論上說，緹莉莉琺的作戰能力雖不比她的兩個姐姐，但穩定性遠遠強於剛剛開發完成時的緹莉莉絲和緹莉莉安，而我需要一個比較直觀的數據，我想知道緹莉莉琺在不接受維護的情況下，可以像正常人類那樣生存多久？所以，與其說她不需要您播種，倒不如說，請您務必克製，以保證第一機關後續數據取得的準確性...”
“克製？別把我說的像是頭隻會**的怪物...”死死盯著訕笑著的卡西米爾，注視著卡西米爾那藏在防護麵罩後的雙眼，李夜行沉聲道：“而且，你不老實，你有事情瞞我。”
“啊？我沒有...”似乎是因為被李夜行盯著的緣故，卡西米爾有些失了方寸，他剛想矢口否認，就聽小鼻子翹的老高的緹莉莉安大聲道：“卡西米爾爸爸撒謊！”
與趾高氣昂的異色瞳少女交換眼神，李夜行滿意的點了點頭，緊接著，他再度看向了卡西米爾，同時咧著嘴角道：“沒事，卡西米爾主管，好好整理整理語言，想想該怎麽編，我聽著呢。”
心中滿是悲哀，卡西米爾轉過頭看向了緹莉莉安，似乎是想用那痛苦的眼神來譴責一下自己那可以毫不猶豫賣親爹的寶貝女兒，然而還沒等對上眼神，就聽李夜行冷聲道：“別看她，看我！”
護妻狂魔李某人絕不會允許有人用那惡心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女孩，老丈人也不行！
“好吧...”半晌後，在李夜行的眼神審訊之下，卡西米爾終於放棄了掙紮，身子瞬間佝僂起來，仿佛連身高都突然矮了一個頭，看了一眼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的緹莉莉琺，卡西米爾一臉糾結的對李夜行道：“李先生，並不是我刻意瞞著你，我隻是...”
眼看緹莉莉安又要舉手告狀，卡西米爾連忙改口道：“好吧，我就是刻意瞞著您，其實...關於我之前一直提的那個‘愛的教育’...我和安潔莉卡，好像把緹莉莉琺給養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