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是什麽？”
跟著卡西米爾跨過金屬門，聽著身後那金屬門重新閉合的聲音，李夜行忍不住低聲問道。
“弗裏曼夫人，歐洲分部的智能AI，直接與總部那邊的數據庫對接，是我以前的同事開發的...”卡西米爾隨口回答道：“那是個很棒的家夥，很有趣，就和比起人類女人要更加喜歡怪物的李先生一樣，那家夥對機器人女友異常執著，一直想開發出一個可以做他妻子的智能AI，可惜了，那家夥人沒了...”
說著，卡西米爾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注視著李夜行，有些玩味道：“說起來，他死掉那天，李先生您應該在場來著。”
“我在場...”對著卡西米爾聳了聳肩，李夜行挑著眉毛道：“解放力量後的暴君失去了控製，我眼看著他被暴君一頭從山崖上撞下去的。”
“真是個倒黴蛋...”最終，卡西米爾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李夜行看得出，對於弗裏曼主管的死，卡西米爾覺得十分惋惜。
“說起來，我上次進這裏，好像沒被你們這個智能AI盤問過...”見卡西米爾情緒似乎不太高，李夜行扯開話題道。
“因為上次被拉了電閘嘛...”轉過身，繼續前進著，卡西米爾低聲解釋道：“弗裏曼夫人隻接入了D區，並沒有與設施內部的緊急電源連接。”
“那你們這邊每次進來之前，都要被它盤問一遍？”李夜行有些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會，如果不刻意與她對話，她平時甚至都不會出聲，那扇門對於我們而言，與自動門無異，隻要走上去，就會自己打開...”卡西米爾搖了搖頭道：“今天之所以開口說話了，估計是因為你的臉不在歐洲分部的人員數據庫裏吧。”
“聽上去，好像確實挺智能的...”李夜行輕聲嘀咕著道。
“當然，畢竟這可是弗裏曼的得意之作...”卡西米爾笑著道：“早先各類暴君型BOW的戰鬥AI都是弗裏曼主持開發的，對於AI這套東西，我不是很懂，不過弗裏曼那家夥是真的很厲害，我有聽說過，若不是因為惹毛了聯合委員會的人，那家夥也不至於被發配到歐洲分部來。”
“惹毛了聯合委員會...”微微挑著眉毛，李夜行下意識的重複著卡西米爾的話。
“是啊...”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卡西米爾主管笑著道：“他似乎是因為理念問題和上麵起了些衝突，結果那家夥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話錄了音，編輯進了總部那邊的智能AI裏，結果整整三小時，總部那邊不論進行什麽操作，語音裏都會跳出他的咒罵聲。”
“看來那個碎嘴子話癆確實有兩把刷子，不然那幫隔三差五給麗莎添堵的老東西絕對會辦了他，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有能力的人脾氣似乎都不好...”李夜行稍微頓了頓，然後點著頭道：“比如我。”
“也不盡然，有些人雖才華橫溢，但卻意外的好說話...”走在前麵的卡西米爾笑著道：“比如我。”
“好說話隻指一言不合就在別人家門口投放追蹤者嗎？”李夜行挑著眉毛嘲諷道：“那你可真夠好說話的。”
“啊哈...”訕笑著撓了撓頭，卡西米爾似乎很不願意和李夜行舊事重提，畢竟這太尷尬了。
牽著李夜行的手，聽著李夜行與卡西米爾之間那沒頭沒尾的閑聊，緹莉莉安一直默不作聲，也不知是因為插不上話，還是因為對自己的卡西米爾爸爸有了一絲戒備，片刻後，見兩人都不作聲了，緹莉莉安忽然開口問道：“說起來，卡西米爾爸爸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帶變態姐夫看什麽啊？”
聽到緹莉莉安的問題，李夜行這才想起自已經進入了四級危險區，於是他抬起頭來對走在前麵的卡西米爾道：“還賣關子？”
“其實，對您而言的話也不算賣關子...”走在前麵的卡西米爾輕笑著道：“如果是您的話，應該可以猜得到吧，我想要向您展示什麽。”
“用來對付我的新武器？”李夜行脫口而出道。
“笨啊！”還沒等卡西米爾回話，就見緹莉莉安使勁晃了晃李夜行的手，她微蹙著眉頭嬌聲道：“肯定是本大人有妹妹了吧？！”
“這可真是出乎我的預料...”被緹莉莉安一語道破了天機，卡西米爾驚訝的回過了頭，打量著自家小女兒那對漂亮的異色瞳，不知為何，卡西米爾竟忽然感覺這個被自己一手從胚胎養育成人的小姑娘，看上去有些陌生。
緹莉莉安的眼睛裏，似乎多了些別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卡西米爾主管興奮的點了點頭，他一邊打量著緹莉莉安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嘴巴不停的喃喃道：“人的靈魂是不能用數據來量化的，我和安潔莉卡竟然犯了這種低級錯誤，真是該死，果然，對緹莉莉絲和緹莉莉安的變化不能隻看數據...”
“你在說什麽？”見卡西米爾突然進入了冥想狀態，李夜行忍不住低聲問道。
“哦，抱歉，我失態了，隻是突然有了新的想法...”猛地直起身來，卡西米爾微眯著眼睛，輕翹著嘴角，笑著對李夜行道：“算了，不賣關子了，緹莉莉安說對了，她有新妹妹了。”
注視著卡西米爾那蓄著笑意的雙眼，感受著其中那暗藏著的莫名情緒，李夜行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卡西米爾剛剛的回答，似乎是話裏有話...
緹莉莉安有新妹妹了？
你確定你想說的不是我有新老婆了？
片刻的斟酌後，李夜行微微皺著眉頭道：“緹莉莉安的新妹妹，該不會是那個獵殺者吧？”
“所以我才說，這對於李先生您來說並不算賣關子...”輕輕打了個響指，示意李夜行回答正確，卡西米爾主管笑著道：“歐洲分部內戰的時候，您不是已經和她見過麵了嗎？怎麽樣？很可愛吧？”
“變態姐夫...已經和本大人的妹妹見過麵了？”異色瞳間閃過一絲狐疑，緹莉莉安轉過頭，打量著李夜行的側臉，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道：“變態姐夫可從來沒和本大人還有姐姐大人提過這件事。”
“因為我覺得沒什麽好提的...”身正不怕影子歪，絕不出軌的李夜行輕輕捏了捏緹莉莉安的小手，然後低聲道：“畢竟完全不如緹莉莉安大人可愛。”
“真的？”眼中頓時有了光，緹莉莉安喜笑顏開，很明顯，她就吃這套。
“當然是真的！”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李夜行微微俯著身，對緹莉莉安一本正經道：“我什麽時候騙過親親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