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存稿,繼續番外救場)
後來的後來,不知不覺中卻養成了在她背後為她收拾爛攤子的習慣。
她關燈後不敢睡覺,我就陪她知道睡著然後幫她關燈;她考試考砸了不敢回家,我就哄著騙著背著她回家;她砸壞了家裏的東西,我就對大媽說是我幹的;她有了喜歡的男生,我就幫她遞情書;她為我哦打架打得頭破血流,我就給她包紮上藥……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習慣了她不斷闖禍不斷製造事端,也習慣了她有了事情都第一個想到我。
但我想,我依然是討厭她的。因為我已經把她從水裏救起來了一次,但我對她的寵溺,卻再也戒不掉了。這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弟弟”的女孩,已經成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學奧數,學遊泳,學鋼琴,學空手道,甚至學木匠的手工藝,什麽都沒興趣的我,似乎變得什麽都喜歡了,因而也成為了人們所謂的“全能兒”。但誰會真正什麽都喜歡呢?我隻是想,我要足夠努力,讓她可以偷懶。
後來的後來,我也曾經想過跟後來的她說清楚,然而,當她在我房間裏和我邊嗑瓜子邊聊天到睡著的時候,我終於還是沒法說出口——如果不是血脈相連,她還會不會那麽無所顧忌?還會不會對我如此的坦誠無私?
我從沒有叫她過一聲姐姐,她也從未盡過一分姐姐應該有的責任。然而,我卻漸漸,開始享受她得意地向人介紹我是她弟弟的時刻,仿佛我是她這一輩子最無上的榮耀。
“兮然,這是我的弟弟,夏小果。”活像我是她找到的恐龍化石。
“哇,好帥。”女孩幾乎要流出口水來,像極了夏一朵犯花癡的樣子,“夏一朵,你幫我追你弟弟好不?”女孩背過身,就和她開始“悄悄話”,完全不顧我滿臉的黑線。
她就陳兮然,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她笑起來的時候,跟夏一朵一樣沒懸念沒肺,眼睛幾乎要眯成一條線。
“小果,我喜歡你。高一八班的夏小果,我喜歡你。”擴音喇叭的聲音在學校裏回蕩,我撿起地上掉落的書,不禁一陣好笑——還是第一次被女生搞到那麽失態呢。
教室門口,夏一朵那顆腦袋又開始前後左右不斷晃悠了。
“我說夏一朵,她又是給了你多少賄賂?”
“別賄賂這麽說的難聽,而且這次是真的沒有,人家用的是美人計。”看起來她和兮然真的很合得來,跟安寧是完全的兩種狀態。
“今天村口大榕樹下見!”夏一朵遞給我樂顛顛地遞給我一張紙條,說了一句隻有我們才懂得黑話,施施然離開了。
我想,我還是討厭他的。把我推給別人,就那麽讓他開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