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朵,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阿彪眼神像鷹一樣銳利。

“恩。”我乖巧地回答。

“哼,那不能白便宜你了,老子幫你回憶回憶。”阿彪一把捏起我的下巴,“看起來小花苞開了呀,哥哥我來愛護愛護你?啊哈?”阿彪表情猥瑣,身邊的嘍囉也爆發出猥瑣的笑聲,“大哥好風流……”

“夏一朵,你知道麽,蠍子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死了。死的時候連棺材都沒有。你說,我怎麽能放過你?”翻臉就像翻書一樣,他的刀疤因為激動而顫抖,眼睛幾乎要噴出血來。

“你們怎麽得罪夏小果了?”我當時隻想著,他們那麽慘,肯定是哪裏得罪了夏小果這隻妖精了,但是我很明顯忘了,現在我這種情況的話,我更應該關心我哪裏得罪了他們吧?

所以,“啪”一聲,我的臉再一起腫了起來,不過因為受力均勻,左右兩邊看起來還算是對稱。伴隨著眼前迅速冒出來的金星,還有腦子裏一些呼嘯而過的畫麵。

狂風,暴雨,陰暗的小巷,女孩小心翼翼地撐著傘,僅僅護著胸前的信封。“阿朵,我不能去赴和毛毛的約會了,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她,拜托。”“剩下的時間,我都會在機場等夏小果……”

淚水,和著雨水在臉上肆意縱橫,女孩一邊加快步伐一邊抹去臉上的混合物。

兮然,再見了,再見了。

毛毛,你還在嗎?毛毛,你等著我……

“啊”,突然地一聲尖叫被硬生生的掐斷,女孩的身影倏地不見。空蕩蕩的巷子裏,隻有一把花傘在地上轉了幾個圈,然後傘柄朝上,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雨水。

“你們幹什麽?”陰暗潮濕的車庫裏,女孩嚇得不輕,但是還是瞪著眼睛強裝鎮。

“幹什麽?拿人錢財特人做事咯,還能幹什麽?”兩個青年男人笑容猥瑣。

“誰派你來的?”女孩聲音顫抖,甚至緊繃,緊緊護著胸口的信封。阿朵,你一定要送到,拜托了,阿朵。”

拜托,這是言情小說的橋段,不是武俠小說啊,你的一封道歉信能有多少信息量?

“哎喲喂,還嘴硬?大哥,您先給她點顏色瞧瞧。”矮個子男人眼睛盯著還未發育完全的女孩,咽了口口水。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女孩兩隻眼睛死盯著不客氣地開始動作的男人,他先是解了自己的扣子,緊接著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卻猛的發小緊眠著嘴唇的女孩不哭不鬧地盯著自己——有點意思。

“你怎麽不叫?怎麽不叫救命?”蠍子顯然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有點氣急敗壞。

“我叫了你就會停手?我叫了你們就會放過我?”女孩驕傲仰著脖子,眼睛裏滿滿的全是倔強,“沒得白白的給你們助興。”其實女孩已經四處觀察了,可使用的工具不多,但是隻要使用得當,一個就足夠,這個時候,哭叫隻會分自己的心。

“哈,還蠻辣的啊?”高個子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女孩,“蠍子,你先玩,大哥幫你看著。”畢竟是多混幾年,比蠍子就多幾分警惕。

蠍子的臉**著,興奮地血管充血,“那,那大哥,我就先上了。”這種事情誰不願意幹?出了事有大名鼎鼎的彪哥頂著,關鍵是有得玩還有錢拿。看對方還是個雛兒,味道估計不差。想著想著,鹹豬蹄就開始上上下下亂動起來,“看你等下到底是叫還是不叫?”

“小心……”高個子男人刀疤**,“心”字還沒有完全說出來,就隻聽“啊”的一聲,然後是骨頭斷裂的“咯吱“聲,眼睛還沒看清楚,就發現蠍子已經撲倒在地,而女孩子早已經扔下扳手逃出好遠。

幸好當初跟著夏小果上空手道的時候學了幾招,要不然……不過,當初怎麽就那麽怕苦怕累呢,早知道會有幾天的事情當初就該再多學幾招了……跑也跑不了……

女孩氣喘籲籲地奔跑著,一隻手裏還緊緊攢著那個信封,後麵的男人已經越來越近,怎麽辦怎麽辦?

“蠍子是我打死的?”我忽然渾身發冷,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在巷子裏飛奔的女孩,是我。

“哼,就你?”阿彪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就你那兩招三腳貓功夫?要不是趁蠍子不注意,你能偷襲地到他?”阿彪聲音顫抖,“夏小果,你弟弟,你的好弟弟。”

什麽?夏小果也參與了?回憶,像崩裂開的瓜,噴薄而出。

“小果,小果,救命啊,我,我,我……”女孩藏著兩幢房子的間隙,努力屏著呼吸——已經可以聽得到雜亂的腳步聲了。

“慢點說,你慢點說,怎麽了?你在哪裏……”電話那邊的人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卻聽到一陣接著一陣壓抑的啜泣。

“你在哪裏,你說?什麽情況?”

“額,額,我在……”

“我馬上來,你好好藏起來,找時機報警,別怕別怕,有我呢……”

本來還沒感到害怕的女孩,此刻突然緩個神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向下掉,卻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別哭了,好妹妹,哥哥心都碎了。”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女孩本能地往前跳了一步,但卻在好沒來得及做下一步動作之前被一之大大的手捉住了肩膀,“窸窣”女孩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想跑?你跑啊你跑啊,你繼續跑啊。你個臭婊子!”高個子男人毫不憐惜地在女孩肚子上踢了一腳,緊跟上來還捂著肚子的蠍子怒氣衝衝地上來就補了幾個耳光。“他媽也不看看我是誰,跟我玩陰的。”他之所以被叫做蠍子,就是因為辦事陰狠,最擅長出其不意在背後刷陰招,哪知道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小毛孩手裏。

女孩隻恨自己當初不好好練習,勁道那麽小,沒一扳手把他砸死。

“賤人,你看我等下怎麽伺候你……”說著就把女孩往車庫裏拖。

“救命啊……”阿朵拚勁全身力氣掙紮,終於把頭上的發卡晃了下來——夏小果,救命。

這個世界,我隻相信夏小果。

“阿朵。”夏小果的突然闖入,打亂了我的思緒。他比我們想象地都來的早,本來,阿彪就給了我他一個小時,不算堵車什麽的情況,應該會剛剛好。我後來才知道的是,夏小果這家夥居然劫持了一輛出租車,自己開車闖紅燈過來了。

“我記得我說過,你再動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死。”夏小果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陰厲。“死”字從他嘴裏出來,總覺得讓人不寒而栗。

“嗬嗬,夏小果,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衝動啊。今天就可以看看了,倒是是誰死誰活?”阿彪臉色一沉,“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於是小嘍囉放開五花大綁的我,衝向夏小果,把他圍在正中間。

哎,我雖然心裏擔心,但臉上的神色已經輕鬆不少——就他們剛剛那點子勁道,不夠夏小果幾下子揍的。我會告訴你夏小果是空手道黑帶麽?

“啪、啪、啪”還沒幾招,五六個小嘍囉就癱倒在地,夏小果眼神陰冷地看著阿彪,步步逼近。

“哈哈哈哈”,一直冷眼看著這場戰鬥的阿彪突然放聲大笑,“看來夏小果你這幾年的功夫沒退步啊?”

“你放心,隻要你不死,我是不會停止練功的。”夏小果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我忽然發現他的一隻手臂向下滲著血——天,是哪個混蛋,居然用了刀?

很顯然,阿彪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笑著搖了搖頭,遠遠地對癱倒在地的一個人說:“都用上刀子了,多陰險啊。來來,我跟你說,刀子不是這麽使的,我告訴你怎麽用?”突然,不知道阿彪從哪裏抽出來的匕首,在我還沒來得及看得清的時候,狠狠插進了我的手臂。“看清楚了沒有,刀子是這麽用的?夏小果你再動一下,你回手一次,我就給她一刀,下一刀,化在臉上怎樣?”

突然起來的變故帶來的驚訝完全被痛苦代替,我,真的太低估他們的殘忍。紅色的血像噴泉一樣冒了出來,我害怕地隻想暈過去,可是,我不能。

“阿朵,阿朵!”夏小果連喚兩聲我的名字,眼睛裏是撕心裂肺地疼,緊緊捏著的拳頭像是要滴出血來。他又叫我阿朵了?

“小果,我沒事,真的沒事的,給我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家惡少爺的厲害!”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顫抖和孱弱,卻在臉上又挨了一耳光之後停止了聲音。

“我再說一遍,你再動一下,我不會給你留全屍!”躺在地上的小嘍囉陸陸續續地爬了起來,夏小果卻好像沒看見一樣,死死地盯著阿彪手中的匕首,寒光閃閃映出我痛苦的臉。

“夏小果你少廢話,想救夏一朵就別動!”說著手中的匕首在我脖子上緊了緊,“現在知道心疼了?那個時候你打死蠍子的時候,你不知道疼?啊?”廢話,跟夏小果無親去故,心疼什麽啊?

“敢碰夏一朵的人,都得死,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