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機會,胖子拿著手裏的玄鐵劍當砍刀使,照著那些黑貓是亂砍亂剁。

不過,那些黑貓異常敏捷,上串下跳的,並沒有那麽容易就被胖子傷到。

不一會,胖子就被累得是滿身大汗,動作也慢了下來,而我這一邊,雖然也一直不停地向那些黑貓射出煞氣團,但煞氣團畢竟需要用體內真氣來作為支撐,因此,一見胖子那邊已經現出體力不支的疲態,我不再發射煞氣團,而是伸手一亮左右手如匕首一般的指甲,加入了戰團中。

由於此時那些黑貓攻擊的主要對象就是我和胖子,所以,一群黑貓不得不相互擁擠著朝我們發動攻擊,如此一來,那些黑貓就不可避免地擠在了一起,其受到我和胖子攻擊的概率自然也就加大了,因此,盡管我和胖子的的動作慢了一些,但攻擊的效率反倒提升了不少。

不過,那些黑貓的確具有靈性,在意識到這麽雜亂地攻擊反倒讓我和胖子占到了很大的便宜之後,那些黑貓迅速後退,並很有秩序地分為兩個梯隊,先由一支梯隊向我們發起攻擊,另一支梯隊則在後麵觀敵掠陣,待第一梯隊攻勢減緩、露出疲態的時候,第二梯隊就不失時機地衝上來,繼續與我和胖子血戰,而第一梯隊則撤退下去休整,等第二梯隊才下來後,再輪番上去和我們倆進行車輪戰。

這樣一來,我和胖子優勢不再,盡管在胖子手裏兩柄玄鐵劍的劍氣的淩厲攻勢下,那些黑貓多已變得缺胳膊少爪子,還有的是身首異處,而我這邊,但凡被我逮著的黑貓,無一例外的,都會被我用雙手刺入體內,傷及內髒。

可是,出乎我和胖子的意料的是,不論那些黑貓受到多大的傷害,都不會死亡,不一會兒,就會再次加入到攻擊我們的黑貓兵團之中。

此情此景,令我和胖子在震驚之餘,也越來越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毛骨悚然之感:這一切,與那些打不死的不死軍團鬼魂們是何其相似啊,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

顯然,一直居高臨下地觀察戰況的黎叔兒也看出了不對勁兒,突然朝那隻同樣一直在外圍觀看的超大黑貓撲了過去,想擒賊先擒王,直接對那群黑貓的頭貓實施斬首,進而使其群貓無首、自亂陣腳。

那隻超大的黑貓很是警覺,黎叔兒剛一有所動作,它就注意到了,在抬頭看了一眼黎叔兒之後,一道不易察覺的嘲諷譏笑出現在了它的臉上,隨後,黑貓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先前冒出來的那個位於瓷磚下的洞窟裏,沒了蹤跡。

黎叔兒一聲輕歎,深為自己慢了一步而有些懊惱,這當兒,我和胖子扔在同那些黑貓苦戰,也不知道那些黑貓是被人施了某種邪術,還是嗑藥(吸毒)了,在那隻作為首領的超大黑貓遁逃之後,剩下的那些黑貓非但沒有亂作一團或不戰而潰,反倒變得更加凶猛暴戾,攻勢不減反增,簡直就是拚了命了,令我和胖子是疲於應付。

混戰中,三四隻黑貓前後夾擊,分別攻向我的肩膀、腰腹和手臂等部位,我掄圓了雙臂,用兩隻拳頭是連環出擊,前後左右,勾擺連擊,忙得是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一隻已經被胖子的劍氣斬斷了右腿的黑貓不知怎麽的,竟然很突兀地飛身落到了我的頭頂上,並伸出爪子,猝然抓向我的眼睛,想直接將我的眼珠子摳出來。

我大驚失色,右手一翻,擋在了眼睛前麵,但這麽一來,我的攻勢頓為減弱,那三四隻攻擊我軀幹部位的黑貓趁此機會,如蛆附骨般地落在是了我身上,一陣錐心的刺痛襲來,我知道,那些黑貓的利爪肯定是抓破了我的皮膚和肌肉,否則不會這麽令人疼痛難忍。

心下正在慌亂,就聽見一聲清脆的槍聲傳來,我頭上的那隻想挖眼的黑貓應聲而落,我正納悶,還以為是黎叔兒在助我解圍,就聽見了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堪比槍聲一樣清脆悅耳的喊聲:“楊小凱(汪一飛),你們趴在,快。”

我和胖子一聽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的喊聲,也顧不上細尋思,“枯嗵”一聲,我們倆就抱頭撅腚地趴在了地上。

隨即,就聽見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槍聲響起,我和胖子趴在地上,就感覺那子彈如風一般從我們的腦袋上方飛過,“啾啾”之聲不絕於耳,讓我們倆是一動不敢動,生怕萬一不慎,再死於那姐仨的槍下,那才是死的冤枉呢。

好在過了一會兒,槍聲停了下來,我就感覺有人在踢我的屁股,還吃吃笑道:“起來吧,大英雄,別撅著了,不累啊,嗬嗬”

我放開抱頭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一看,是沈涵拎著一支改裝後類似烏茲衝鋒槍的九二式手槍,正忍俊不禁地看著我。

我臊眉耷眼地站了起來,有點兒尷尬地笑道:“嘿嘿,姿勢有點兒太大氣了,不夠低調是吧。”

這會兒,我看到一旁的胖子也被老火拽了起來,胖子的表情也是狼狽不堪,又羞又愧,看著老火嘿嘿幹笑,也是無法自圓其說。

好在黎叔兒及時從半空落了下來,有點兒意外地看向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問道:“你們,是咋看出這些黑貓的死穴的,我也是觀察了半天,才發現了其中的破綻,你們這仨丫頭可以啊,嗬嗬”

“有些東西,我們女孩子天生就有優勢,這是你們比擬不了的,嗬嗬”老火見黎叔兒發問,如花的美顏一紅,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不是,你們說啥呢,啥玩意兒你們有我們沒有啊,啊。”胖子見黎叔兒跟老火倆人說話跟打禪機似的,有點兒迷糊,就冒冒失失地看著老火,傻乎乎地問了一句,眼睛還想當然地瞄向了老火俊挺的胸部,結果自然是免不了被老火使勁兒掐了一把。

一見胖子吃了癟,深知沈涵喜怒無常的刁鑽脾氣的我也不敢再自找麻煩,乖乖閉上嘴,並順勢向四周看了看,卻是再次大吃一驚:隻見剛才還桀驁不馴、凶猛異常的黑貓,此時全都散落在地麵,而且隻隻都變得毛色暗淡腐敗,體形也幹癟異常,看起來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你們,這是怎麽做到的,啊,簡直太可思議了。”看到這一幕,我是真吃驚了,全然忘了剛才胖子的遭遇,看看沈涵,又看看站在一旁,似乎可以與我保持一段距離的老煙兒奶奶,想從她們的臉上尋找到答案。

“哎呀,你就別問了,煩不煩人啊。”見我再次提起這檔子事兒,沈涵也是臉色飛紅,不願回答。

見沈涵、老火她們似乎有難言之隱,我和胖子也不再追問,隻是走到哪些黑貓的屍體跟前,想看看這些我們怎麽都打不死的怪物為什麽會被普通的子彈殺死的。

走近那些身體遍布彈孔的黑貓屍體,胖子用腳踢了踢一隻黑貓的屍體,並將屍體翻了過來,卻又讓我們吃了一驚:那些所謂的黑貓的屍體不過就是一張貓皮,裏麵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黑貓的屍身。

“這、這、這是咋回事啊。”我和胖子被眼前的真相嚇了一跳,慌忙看向黎叔兒,想尋求答案。

“剛才我就是感覺到這些黑貓有問題,所以才沒有下來幫你們,而是想再仔細觀察一下,不想這三個丫頭衝進來,拿槍一通亂掃,還真就被她們給蒙中了,一舉將這些黑貓給料理了,總算是給你們解了圍。”黎叔兒一摸下巴,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這些黑貓,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動物或某種靈異邪祟,其實,它們不過就是些黑貓的皮毛,隻是被李茂借用九姥姥的力量,將一些凶猛邪靈的魂魄封印在黑貓的體內,再采取類似取燈兒的邪術,將這些被困在黑貓貓皮內的邪靈一點一點地融合在一起,最終使黑貓皮起死回生,並使之成為了既非真實貓身、又不列入地府陰魂之列、遊離於三界之外的異類,供其驅使,也正是這樣,你們那神見神愁、鬼見鬼怕的不化骨煞氣和至剛劍氣才會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威力,懂嗎。”

黎叔兒見我和胖子仍是懵懵懂懂的,又進一步解釋道,所謂取燈兒的邪術,就是邪教術士在供奉的邪神神像前,先用一隻白色的公雞斬頭瀝血,血祭邪神,並準備好升筒、木板、飯碗、燈盞、燈芯、香及放燈盞內點燈用的燈油。

而後,術士將升筒直立在地麵,升筒上放木板,木板上再放碗,碗上上放燈盞,燈盞內放好油和燈芯。

做好這一切之後,邪教術士要在燈盞內放七根燈芯並點七眼光,晝夜不滅,同時,每日選辰時、子時、醜時,派一徒弟站在木板上,邪教術士則另手拿三根點著的香,香火對著燈火,口中念誦“黑符令”的咒語,年深日久,便可將黑貓皮內封印的邪靈魂魄融而為一,形成那隻我們打不死的非驢非馬、非妖非鬼的怪胎。

而煉成怪胎後,邪教術士便可放其出來,伺機作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