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了那些漢子的第一波攻擊之後,我和胖子,還有卓凡二趕緊靠著一堵牆壁看向那些殺手。

我們之所以這麽做,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免去了受到背後偷襲的隱患,可以全神貫注地對付眼前的這些準備磨牙吮血的豺狼們。

那些殺手們見一擊並未得手,顯得都很焦躁,幾腳踢開那被砍得支離破碎的沙發,“”再次揮舞著刀斧向我們仨圍了上來。

“二子,你他媽跟我說句實話,眼下這情況,我要是失手打死了人,算不算是正當防衛,你丫別蒙我啊。”胖子見那些殺手一個個都跟磕了藥似的,眼珠子通紅、,不管不顧地朝我們撲了過來,知道今天要是不撂倒幾個,恐怕我們仨就得橫屍當場、血流五步了。

卓凡二也看出了我們當下處境的極度凶險,或許他在來之前已經心中有所準備,所以麵的眼前的這番命在須臾的危險景象,倒沒有顯得太過驚慌失措,隻是在權衡了一下其中的凶險程度後,看向胖子說了一句話:“命都快沒了,你丫該怎麽做還用我教嗎,要不要我給你打個樣兒先。”

聽了卓凡二的話,胖子咧著大嘴就樂上了:“二子,你大爺的,我現在咋越看你越招人稀罕呢,太對我胃口了,操。”

見胖子和卓凡二一唱一和,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那些殺手們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與蔑視,本來心裏就很搓火,再加上他們人多勢眾,在這種形勢明顯對他們有利的前提下,每個人都顯得十分亢奮,所以借著被胖子和卓凡二一問一答激起的心中的火氣和急速上升的腎上腺素,掄圓了手裏的刀槍棍棒,朝我們仨劈頭蓋臉地砍砸了過來。

胖子得到了卓凡二的理論支持,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屬於正當防衛之後,一句廢話都沒有,從後背拽出那兩柄玄鐵劍,左劍護胸,右劍信手一揮,就將幾個殺手看砸向他的砍刀、斧頭削斷,令那些殺手的氣勢為之一沮。

趁著那些殺手被胖子手中削鐵如泥的玄鐵劍有所震懾的間隙,我心念一動,將左右臂的不化骨開到了最大的限度,刹那之間,無數條黑色的煞氣開始在我的左右兩臂縈繞盤環,其中右手手臂還劈裏啪啦地往外蹦火星子,看得那些殺手們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我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當然,我左右不化骨齊開的的目的絕不僅僅是隻滿足於從精神層麵嚇唬那些殺手,更重要的是,我還要折磨他們的肉體,並通過對他們肉體上的施暴,在觸及到他們的靈魂,讓他們知道啥叫哥雖然不是柯南,也有一種走到哪兒就讓別人死到哪兒的霸氣,操。

因此,當我的左右臂的不化骨已經開始錚錚作響的時候,我朝胖子看了一眼,適時出手了。

或許是我身形比較瘦俏的緣故,那些殺手們盡管對於我兩臂直冒黑煙的舉動感到有些不解與疑慮,但在心理上,還是沒有太將我放在心上,故而當我衝向離我最近的一個殺手的時候,那小子根本就沒有那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而是下意識地抬腿踹向我的小腹,同時將手裏的砍刀猛地劈了下來,其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趁我腹部被踹並一彎腰的當口,一刀將我斃命,其用心是何其歹毒也。

可是,這小子是棋差一招,完全忽略了,或者說是壓根就沒想過不化骨的威力有多大,以至於在我輕巧地避開那廝的前蹬腿之後,不待他變招,就左手一格擋他持刀的右手腕,右小臂從其右大臂下穿過,然後用右手回扣住自己的左手腕,兩下臂膀一較勁兒,“哢嚓”一聲,就將那小子的右臂掰脫臼了,疼得丫是滿地翻滾,反倒攪亂了己方的陣腳,使那些殺手們不得不向前後左右亂閃,以避免地那名殺手絆倒。

如此一來,那些殺手們本就顯得擁擠的隊形頓時變得紛亂起來,胖子是何等人物,相當年也是和一些成名已久的大混子們真刀真槍地街頭血拚的主兒,捕捉戰機的能力是超一流水準,焉能放過這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隻見胖子將左右手的玄鐵劍象抓匕首一樣反手握好,而後一個矮身滾到了那些殺手們的腳下,並以左腳跟為軸,一個旋轉,右手的玄鐵劍就像一個高速旋轉的鋸片一般,從那些不斷地進退的小腿上劃過,血,霎時就從那些或粗壯、或幹瘦的脛骨間冒了出來。

隨後,那些小腿被胖子的玄鐵劍劃傷的殺手們身子一歪,有的是踉踉蹌蹌,站立不穩,有的幹脆一聲痛苦的大吼之後,仰麵跌倒,那叫一個亂啊。

此刻,一出手就占了大便宜的胖子並未見好就收,而是用力往起一站,身子靠住一個小腿受傷、正要跌倒的殺手,並且不待那殺手回過神來,身子一擰,左手反握的玄鐵劍就“噗”的一聲,沒入了那殺手的脖子裏,血,鮮紅滾燙的血,就象離弦之箭一般飆了出來。

胖子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那名被胖子一劍封喉的殺手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大瞪著一雙充滿了不可思議與心有不甘的眼睛,猝然向後倒去,血濺包房,流血盈尺。

盡管我們麵對的都是手裏不乏有人命在身的冷血殺手,盡管我和胖子此前已經不止一次地直麵各種殺戮,盡管卓凡二作為重案大隊大隊長,亦經曆過很多凶殺案的現場,但是,當胖子真的一劍將那名至死都感到自己死的難以置信的殺手擊斃的時候,整個包房在一瞬間就靜了下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看向倒在地上、鮮血如赤練蛇一樣從死者的頸部流向地麵、再蜿蜒流向每個人的腳下的那具死屍,均是一言不發。

胖子對自己剛才一劍幹掉那個殺手的冷酷舉動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說是始料未及,因而,此時,他也怔怔地看向那具倒在地上的死屍,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

片刻之後,那群殺手們才如夢初醒般地用怨毒的眼神看向胖子、卓凡二和我,無疑,胖子的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他們,也將他們逼上了退無可退的絕境,因為,通過胖子這一殘酷絕情的血腥之舉,那些殺手們已經毫不懷疑我們仨接下來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統統殺光,於是,他們便毫無懸念地選擇了先下手為強,亦即現將我們仨弄死,這樣,他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有了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敢死隊的念頭,那些殺手們攻擊我們的動作變得更加瘋狂失控,完全是兩敗俱傷、不要命的打法,一時之間,我和胖子,還有卓凡二被那些就好像瘋魔了似的殺手們逼得是連連後退,還不惱火。

“操你媽的,你們還他媽來勁了是吧。”胖子被那些殺手們接連砍中幾刀,雖說是仗著皮厚肉糙,尚無大礙,但也是血透重衣,看起來情勢凶險異常,至於我和卓凡二,情況也樂觀不到哪兒去。

雖然我仗著有左右臂的不化骨的能量,尚能勉力支撐,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有了數十處之多,可這還不是最糟的,關鍵是卓凡二畢竟屬肉體凡胎,體力有限,在同那些殺手們的近身格鬥當中,是屢屢吃虧,手中的甩棍早已斷成數截,隻得撿起一把消防斧子,左劈右砍,漸漸露出體力不濟的頹勢。

見狀後,我不敢大意,趕緊靠近卓凡二,給予其力所能及的保護,可如此一來,我的注意力就無法全部集中,戰鬥力自然也由此打了折扣,所以,我們仨這一方的形勢是相當不利,危如累卵。

可是,正所謂困獸猶鬥,眼前這種輸了戰鬥就等於是輸掉了性命的不利局麵,反倒激發了我們仨的鬥誌,我掩護著卓凡二靠近胖子,等我們仨人會合之後,三個人背靠背結成三角狀,麵朝那些也大都帶傷掛彩、鼻青臉腫、血跡斑斑的殺手們,準備朝他們發起絕地反擊。

我們仨這一看,心裏 莫名地又有了幾分底氣,怎麽回事兒,這不看不知道,原來就在我們仨被那些殺手們痛扁的時候,我們的還擊也給丫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一些殺手們被胖子吹毛斷玉的玄鐵劍在斬斷手裏家夥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被削斷手指、砍斷腕臂筋脈,正鮮血淋漓、搖搖欲墜地勉力強撐著,更慘的,還有被胖子用玄鐵劍將肚皮劃開、露出了青灰色的腸子的,看得讓人是毛骨悚然,幾欲嘔吐。

不過,再看看那些破頭破臉、身體上多處出現血窟窿並汩汩冒出血花的殺手們,我也頗感欣慰,奶奶的,甭問,那些傷無疑都是凱爺我那左右手上就像剃刀一樣鋒利的指甲所為,噢耶。

應該說,在經曆了剛才的一番苦鬥加惡鬥之後,此時此刻,我們雙方都已經是精疲力竭、兩敗俱傷了,以目前的這種形勢來看,如果沒有外部勢力介入,恐怕誰也無法吃掉誰,隻能是幹耗著。

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也可能是神經過於緊繃而導致思維遲鈍,我們仨誰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甚至是致命的細節,那就是,我們在這裏玩命搏殺的時候,李茂正一直躲在東南角的陰暗角落裏冷眼旁觀,隨時準備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