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你吸引住了那個鏡妖和老海子,使玄武寨的土匪們群龍無首,所以平陽公主的娘子軍們很快就攻破了玄武寨,然後,我們就見到了虎膽龍威、蓋世神武的楊小凱大俠了,嗬嗬”沈涵講完了她們此前亦算是驚心動魄的經曆,見我還是愣愣怔怔地沒有從她的描述中緩過神來,就半是戲謔、半是嗔怪地一拍我的肩膀,幽幽地說道:“以後你可長點心吧,海燕。”
我看著眼中波光流動、鼻翼直翕動的沈涵,心中一熱,當時就有點兒得意忘形,想上去和沈涵煽情幾句。
死胖子是真沒眼力價兒,你說老火也都恢複正常了,按說他應該膩著老火沒完沒了地訴說相思之苦啊,嘿,他不,一見沈涵講完了她們之前的那些事兒,伸手一拽我的右膀子,將我拉到了老火的後麵,看樣子是要和我說點兒什麽。
老火看著我齜牙咧嘴、一臉不情願的倒黴德行,笑得是花枝亂顫,還居然伸手一推我,將我推到自己身後,而後,老火緊走幾步,追上沈涵,姐倆手拉手地說起了體己話。
“不是,我剛想和沈涵煽會兒情,你丫跟著添啥亂啊,再說了,你丫又沒閑著,你不有老火那嗎,咱們各玩各的,你拽我幹毛,想吃奶啊,你大爺的。”我氣哼哼地看著一臉奸笑的死胖子,滿地找磚頭子,心說丫要是不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就讓丫昏過去。
“行了行了,你丫以為我不想和老火對待一會兒、卿卿我我啊,你以為我願意看你那長得跟法式小麵包似的鞋拔子臉啊,是黎叔兒讓我偷摸跟你說點兒正事兒,操。”胖子收起笑容,一臉正色地看著我說道。
“師傅,他老人家一輩子都不靠譜,他的話你還當真,你丫第一天出來混啊,天真哥哥,嗬嗬”我看著一向不正經卻非要假裝正經然後怎麽看都不像正經人的胖子,實在憋住不笑了。
“操,你丫嚴肅點兒,和你說正事兒呢,一會兒見了平陽公主,可能要商量咱們共同去討伐陸宇峰,也即是轉世了N次的李世民,叔兒的意思是咱們要低調一點兒,盡量別用言語刺激到平陽公主,為啥呢,因為這陸宇峰雖說是咱們17組要緝拿的重犯,可是,那也是人家的兄弟,親不親,砸斷骨頭連著筋呢,萬一平陽公主要是顧及手足之情,你也別耍驢,得給足平陽公主的麵子,一來是公主對老火有大恩,二來,有平陽公主牽製著陸宇峰,那廝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從這冥府脫身,總之,對咱們都是有利無害,知道不。”胖子嘚啵嘚地說了半天,核心就是讓我一會兒見到了平陽公主,就可著勁兒地裝乖小孩,別滿嘴跑火車地胡逼咧咧。
見我一臉跟咬了一口牛大便的無限膈應的表情看著他,胖子很猥瑣地笑了:“一看你丫這種糾結的操蛋表情,我就知道,你聽懂師兄我的話了,好啊,我很欣慰啊。”
“操,要他媽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和你翻臉無情割袍斷義恩斷義絕滾你大爺的了,我滴個親娘嘞。”我看著胖子,真是無語抽噎了。
“別這樣,老兄弟,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啊,我朋友不多,等我和老火拜天地的時候,還指望著你給我當伴郎呢,嗬嗬”胖子摟過我的脖子,一臉無恥地壞笑著說道。
“滾犢子,憑什麽我給你丫當伴郎,那要是萬一我和沈涵結在你們前麵了呢。”我成心擠兌胖子。
“你怎麽能有這種不健康的思想和這麽有害的不良傾向,我跟你說啊,你趁早打消這種可怕的念頭啊,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了,你說,你哥我都渴了這麽多年了,你還好意思和我搶誰是頭婚,啊,天理何在,你的良心讓狗吃了是吧。”胖子臉部表情故作誇張地看著我,吐沫星子四濺。
“你他媽還講不講理了,死肥賊,啊,合著我結婚搶在你前麵就是大逆不道了,你丫提前注冊版權了是咋地,再說了,你饑渴,我他媽也不是每天泡在脂粉堆兒裏、夜夜當新郎啊……”
“呦嗬,二位嘮得這麽熱乎,是打算和誰家的小妹妹結婚啊,定了日子可忘了告訴我們姐倆,我們再忙也得過去隨禮不是。”沈涵不知怎麽聽到了我和胖子閑咯噠牙的玩笑話,回過頭,一臉冷笑地看著我們倆,問道。
“啊,沒有,你聽差了,師兄說黎叔兒呢,原來夜夜當新郎,為雅克什婦女再就業創造了無數崗位,嗬嗬”我看著表情要殺人的沈涵,趕緊順嘴胡謅道。
“德行吧,你們,以後別有的也說沒得也說,知道不。”沈涵使勁兒瞪了我和胖子一眼,一甩小吊辮兒,挽著老火繼續往前走去。
“哎呀,和你家的小辣椒一比,越發顯得我們菲兒善解人意、乖巧可人,我現在真是老幸福了。”胖子看著老火的背影,美得就跟切盲腸掏出快狗寶似的。
不過,如果胖子知道後來發生的那些諸如打麻將回家晚了被拒之門外,不得不在小區的路燈下徘徊著思過之類的糗事兒,他此刻一定不會說這句充滿了溢美之詞的臭不要臉的話,太打自個臉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一筆帶過。
且說黎叔兒我們一行跟著前麵的那盞青色燈籠又走了好一會兒,感覺就像再繞圈一樣,終於,前麵的那盞青色燈籠終於停了,懸在半空,發出如鬼火一般的忽明忽暗的光暈。
“倒地兒了。”我看向胖子,問道。
“應該是吧,走,過去看看。”胖子一拽我,朝那盞燈籠方向走去,老火和沈涵則跟在我們倆的後麵。
到了那盞青色燈籠的下麵,黎叔兒正一臉笑模樣地看著那些帶路的女兵們說道:“有勞仙姑帶路了,折壽折壽啊。”
“不敢當,公主殿下正在大營裏麵等貴客,請。”其中一名長得有點兒象李冰冰的女兵朝旁邊一簇煙霧繚繞的石質建築一指,做了個請的手勢。
黎叔兒很矜持地略一彎腰回禮,而後便朝我們幾個一揮手,帶頭走進了那棟看起來滿是時間留下的古舊印痕的石頭房子裏。
我和胖子還是老規矩,將沈涵和老火夾在中間,也跟著進了那棟隱沒在霧氣之中、看起來很是綿長的石頭房子裏。
進入石頭房子裏,我和胖子才知道什麽叫別有洞天,敢情那石頭房子裏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四合院,裏麵竟然密布著大大小小的類似四合院的石質建築群。
而且那些石頭房子與石頭房子之間的小道是縱橫交錯,看起來就像一道超級大的符篆一樣。
好在在那些建築群落裏麵每隔5步就有一名全副武裝的娘子軍在站崗,所以,在她們的指引下,黎叔兒我們5個是穿街過巷,就給玩兒秘密潛入似的,繞乎了半天,才來到了據說是平陽公主臨時軍帳的一棟全部用石條和石塊搭建而成、外形好似寺廟的石屋裏。
石屋門口,兩名體格健壯,麵色黑紅的女兵手持亮銀馬刀分立左右,神情肅殺。
看著那兩名就跟黑塔似的女漢子,黎叔兒突然一哆嗦,上台階時差點兒沒腳下一絆、就地趴下接地氣兒。
我和胖子趕忙一左一右地攙起黎叔兒。
我見黎叔兒是一臉的狼狽,忍不住拿黎叔兒開涮:“叔兒,您也算是揚子江上的老家賊,見過大風浪啊,這咋兩個女漢子就把您嚇得腰酸腿軟加腎虧了,也太遜了吧。”
“你他媽懂個屁,這倆女兵,跟之前那個把我禍害夠嗆的菲律賓大娘們長得可太他媽象了,我剛才眼一花,還以為那黑娘們又追到這兒來了,當時就嚇完了,操。”黎叔兒用手搓了把臉,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態。
“誒。”那兩個站崗的衛兵不明就裏,見黎叔兒一臉猥褻表情地一口一個黑娘們、黑娘們的,不禁多心了,幾乎是同時瞅向黎叔兒,並打鼻子裏冷哼了一聲。
黎叔兒一驚,一捂嘴,說了句“我沒說你們,我說阿基諾三世他二姨呢”,然後就落荒而逃,跑進了那石門裏。
這石屋果然是座廟宇,我們四個跟著黎叔兒進入屋內後,赫然看到屋內靠後的牆壁前,聳立著一個一丈來高的、麵如男子有須、身上長著八隻手、赤足戴著腳環的彩色古怪神像,那神像麵部表情猙獰,且手舞足蹈,好像在跳舞一樣。
更奇怪的是,那神像周身掛滿了銅鏡,還有無數的張嘴吐信的石刻黑蛇纏繞其身,看起來是好不嚇人。
神像前麵,那張好像雙人床般寬大的供桌上的祭祀用品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古香古色的軍用堪輿圖,一個三十幾歲、容貌出眾、一身戎裝的美婦正對著那張地圖發呆,連我們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不用問,這個美婦一定就是赫赫有名的平陽公主李三娘了,我看著那美婦人,心中暗自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