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世為胡林翼,對嗎。”胖子看著平陽公主,一字一頓地說道。

平陽公主一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有些吃驚地看著胖子問道:“你是怎麽猜出來的啊,太棒了。”

“嗬嗬,說起來也沒啥,因為您是女性,即便是脫胎轉世,肯定也不會投生成一個摳腳大漢,所以啊,我就把鹹豐年間挺牛逼的那些官員在心裏排了一下隊,重點篩選那些男生女相的,結果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麵如秀女的胡林翼,而且,那胡林翼出身名門,足智多謀又心胸寬廣,成名甚早,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均出自於他的推薦,即便是在同治年間的中興四臣中,他也是排在曾、左的前麵,特別是在剿滅洪秀全的戰爭中,胡林翼在曾國藩與朝廷之間巧妙斡旋,才使得曾國藩、左宗棠之輩得以被啟用並發揮出才智,最終完敗那個史上最大的邪教首犯洪天王,您說,除了這個胡林翼,還以誰能配上您皇室的身份。”胖子買弄完胸中的才學,就跟剛打完炮似的,心情超爽。

“不錯,我正是轉世為胡林翼,並積極推薦曾國藩、左宗棠這些煞星出世,才最終以殺止殺,使化身為洪秀全的世民落得個橫死的結局,避免了更大的人間浩劫的發生。”平陽公主一聲輕歎,剛剛還輕鬆的神色立馬又黯淡下來。

“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世民這一次的陽間轉世雖然沒有使他的陰謀得逞,卻讓他知道了關於天蠶子的古老詛咒,而且,在化身洪秀全期間,世民也知道了邪教在蠱惑人心方麵所具有的的難以估量的可怕力量,因此,這一次失敗後,世民不再以梟雄等引人注目的化身現世,而是投生為明麵上不為人知、也不會引起被人注意的邪教頭目,並借著邪教的各種蠱惑手段,網羅教徒,幫其去尋找天蠶子的宿主和打探三件至凶之器的下落,至於他自己,則一直龜縮在陰暗的角落裏窺視著,時刻都想實施陰謀詭計害人。

“所以,民國以後,世民見中華大地烽煙四起,亂象叢生,覺得機會又來了,便再次托生轉世,化身為陸宇峰,並假借一貫道的惡名,招兵買馬,蠱惑人心,不斷網羅各種邪教神棍以壯大實力,想要再次在陽世卷土重來,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三大至凶之器,以及天蠶子的神秘力量。”平陽公主眼神猛然看向胖子,加重了最後那段話的語氣。

胖子忍不住一哆嗦,他知道,平陽公主最後那句話完全就是對他一個人說的,遂期期艾艾地說道:“原來我一直以為是我和凱子不斷給洪金燁他們找麻煩,才會招惹來沒完沒了的追殺,敢情那是得了陸宇峰的授意,不管我們礙不礙他們的事兒,都會置我們於死地而後生啊,操。”

黎叔兒對此倒是難得可貴地沒有咋咋呼呼、大驚小怪,想必黎叔兒對於陸宇峰覬覦天蠶子的事情早有所聞,故而才沒有象胖子那樣將吃驚之情溢於言表,但還是有一個問題引起了他的注意:“公主殿下,聽您的意思,這李世民是在民國年間就已經轉世成了陸宇峰,在此期間,他沒有再轉世輪回嗎。”

“沒有,這一次他變得更加狡猾,行蹤詭秘,很多事並不親力親為,而是通過他控製的一貫道教徒去完成,因此,我很難發現他的行蹤,更談不上去消滅他了,而且,這一世,他收服了很多狠角色,象墨邪子這些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自創一派的邪教頭子都拜在世民的麾下,我即便是能找到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平陽公主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也就是說,這李世民化身的陸宇峰從民國一直活到了現在,我的天爺啊,那算下來的話,他他媽起碼也得有百十來歲了啊,真是要成精了啊。”黎叔兒掐指一算,合著這看上去不過四十幾歲的陸宇峰竟然已經是耄耋老人了,心中不禁一聲感慨,這世道還真是好人沒長壽、賴人活不夠,想自己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瘋魔了雅克什萬千失足婦女,臨末了卻是英年早逝,空留黑色杜蕾斯在人間,真是叫人還不傷心呐。

一念及此,黎叔兒不禁油生出天妒英才的感慨,一時悲從中來,一個人在那自憐自哀的,臉上黑氣直冒,看樣子已經是進入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悲痛越絕狀態了。

平陽公主對於黎叔兒的詭異表情很是不解,但也無暇多想,隻是順著黎叔兒的話碴兒繼續說下去:“世民假托陸宇峰的肉身,披著一貫道那張嚇人的老虎皮,先後與北洋軍閥、民國軍閥、國民黨、日本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連祖宗都賣了,為的就是借助各方的勢力,得到三件至凶之器,後來,國共慘烈對決,世民以為機會又來了,遂鼓動一貫道信徒在國共各自的實際控製區內大肆活動,散布謠言,想趁亂搶得三件至凶之器,不想共軍後發先至,翻盤成功,一舉奪下了江山,陸宇峰見國家漸趨穩定,加之共產黨對一貫道等邪教給予毀滅性的打擊,世民不敢再象以往那樣招搖逞凶,便由明轉暗,藏了起來,但依然牢牢地力控製著那些也蟄伏下來了的邪教骨幹,使那些黨羽、爪牙不敢心生反叛之心。”

“很快,共產黨開始搞一係列運動,什麽三反五反、反右傾之類的,結果將原本日益承平的大好江山又搞得是人人自危、亂象屢現,俗話說,亂象出妖孽,人間的怨氣重了,就掩蓋住了天子的龍虎之氣,一些先前始終被天子的龍虎之氣鎮懾著的妖精鬼魅便趁機跑出來伺機作惡,世民自是看準了時機,又開始跳出來為惡,特別是文革期間,武鬥頻繁,死傷者不計其數,人間冤魂擁塞、怨靈橫行,世民假托陸宇峰之名,在全國各地縱橫捭闔,煽風點火,據說他最遠都涉足到大興安嶺……”

“大興安嶺。”胖子聽到平陽公主提到大興安嶺,心下一動,感覺記憶中似乎有什麽與之相關的東西,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對,是大興安嶺,怎麽了,你好像知道些什麽,是嗎。”平陽公主見自己提到大興安嶺後,胖子突然產生了異常反應,也感到有些意外,遂俯身問道。

“我好想之前聽到或見到過一些跟大興安嶺有關的記憶,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胖子皺著眉頭,愁眉苦臉地冥思苦想起來。

“哦,沒什麽,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想不想的起來,也都不相幹了。”平陽公主見胖子被憋得胖頭腫臉、跟便秘似的難受勁兒,就勸說道。

“嗯,別費那狗勁兒了,都他媽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再說了,文革的時候,你個癟犢子還沒出娘胎呢,你知道個屁,嗬嗬”黎叔兒一見胖子憋屈的那樣,生怕老火剛好,胖子再整抑鬱了,趕緊也跟著平陽公主的話頭兒去勸胖子。

可是,胖子偏生是個逮個屎橛子給根麻花都不換的強種兒,有事兒沒事兒的,自己跟自己都較勁,越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兒,他越是鬧心,於是就那麽兩眼朝天地開始冥想起來。

“我操,我他媽這是造啥孽了,咋收了這麽兩個二貨徒弟啊,我的天呢。”黎叔兒一見胖子又擺出愛咋咋地、我就這樣的肉頭兒陣,也沒了脾氣,隻是一臉無奈地看著崔執事,自嘲道。

“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來啊……”崔執事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黎叔兒,嘴裏開始念三七疙瘩話,把黎叔兒氣得直翻白眼。

黎叔兒正生悶氣,胖子冷不丁一聲“呀哈”,差點沒把黎叔兒嚇趴下,黎叔兒是真生氣了,看著胖子大罵道:“你他娘的吃耗子藥了是吧,幹啥呢,一驚一乍的,我內分泌都被你嚇紊亂了,啥意思,急著繼承我的遺產是咋地,你奶奶個孫子腿兒的。”

“哈哈,叔兒,我終於明白了,這陸宇峰,啊,是李世民,哎呀,去他阿瑪尼的,愛JB誰誰吧,總之,我悟出這老王八犢子的死穴了……”

看著興奮的語無倫次的胖子,黎叔兒看向老火和沈涵,一臉的悲催表情:“完了,寡婦死兒子,徹底沒指望了,一飛這是急火攻心,得了氣迷心了,滿嘴說胡話啊。”

沈涵和老火也是一臉柔腸寸斷地看向依舊在手舞足蹈、情難自抑的胖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就連平陽公主都有點兒不知所措,怔怔地看向黎叔兒,一臉探尋、疑惑的表情。

“行了,別他媽裝瘋了,你以為你這是上訪呢,操,趕緊地,想起了啥就撒愣說,磨磨唧唧的,越長越回陷了。”黎叔兒見自己的一句戲言竟然引起大家夥這麽大的反應,自己也感到很好笑,遂出言吆喝胖子見好就收,別再裝瘋賣傻了。

一臉興奮的胖子笑著看向眾人,喘了口氣之後,說道:“叔兒,公主,那啥,當初我和凱子、沈涵去北部原始林區的時候,不是聽到過一起發生在1968年的離奇怪事兒嗎。”

(抱歉,發晚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