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正看著那巨大的吊橋裝明白,胖子就感覺眼前一花,就見數十個身著素白錦衣的女兵從他們所站的沙地下麵冒了出來,一個個柳眉倒豎,手握彎刀,正一臉殺氣地看著黎叔兒和胖子等人。
沈涵畢竟是軍人出身,一見那些女兵完全是以對待敵人的態度對待她們,不待黎叔兒和胖子反應過來,就搶先將依舊懵懵懂懂的老火拉到身後保護起來,同時一臉戒備地看著那些冷若冰霜的女兵。
黎叔兒被這些跟土行孫似的女兵們嚇了一跳,定了定神,一看眼前的這些女兵們都是如花似玉的年齡,麵容姣好,黎叔兒咧著大嘴就樂上了,嘴裏一溜一溜地往外冒拜年嗑兒:“嘿嘿,幾位美女,幾位美女,誤會啊,誤會,我們都是好人,看見沒,都是體麵人,我們來這兒沒惡意,就是想找個人兒,嗬嗬”
黎叔兒正一邊用手擺弄著脖子上的大金鏈子,一邊得得瑟瑟地往那些女兵身邊靠,想火線套磁,和人家套近乎。
不想那些女兵一見黎叔兒那色眯眯的表情,心裏麵的警惕性“噌”的一下就提升到了橙色警戒級別,其中一個年歲稍大、但看樣子也超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女兵一橫手中的柳葉彎刀,看著黎叔兒厲聲問道:“你們是何方鬼魂,來此作甚,又是要找何種鬼魂,說。”
“嗬嗬,你看你看,有啥話好好說唄,激啥眼呢,不過啊,你這一生氣,還真是麵色紅潤萬人倒,莫非姑娘用大寶,哈哈,哎呦,你嘎哈呢,嘶……”
怎麽回事兒,甭提了,就在黎叔兒嬉皮笑臉地跟人家窮逗的時候,那自感受了輕薄的女兵臉上一寒,腳底下“哐當”一腳,就踹在了黎叔兒的小腿迎麵骨上,黎叔兒光顧著嘴上痛快了,也沒防備,“啪嘰”一下就仰脖朝天地躺在了地上,摔得是爹一聲媽一聲地直喊痛。
胖子憋不住樂,心說您這不是沒事兒找抽呢嗎,這些女兵一個個橫眉立目、一看就是敢殺人的主兒,您和人家逗咳嗽,打你都不冤,知道嗎。
胖子心裏這麽想,嘴上當然不能說出來,還得上去幫著黎叔兒打圓場,說好話:“幾位女軍爺,慢動手,慢動手,我們這位小時候被嚇著過,完了就落了這麽一奸不奸傻不傻的病根兒,說話不著勺興(東北方言:不靠譜),你們別和他一樣的,犯不上,嗬嗬”。
黎叔兒一見胖子借機會這麽擠兌他,又不幹了,齜牙咧嘴地爬起來衝著胖子就罵上街了:“嘿,你個癟犢子玩意兒啊,有這麽說你叔兒的嗎,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這純是烙餅卷丸子,架炮往裏打啊,你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我他媽削死你我都撫不平這內心的憂傷,你姥姥的。”
黎叔兒越說越上火,一個高蹦起來,擼胳膊挽袖子地就奔胖子過來了,胖子一見黎叔兒要和他拚命,也不想吃這眼前虧,左右看了看,覺得也就那些女兵能降住跟吃了耗子藥似的、特興奮的黎叔兒,於是嘴裏喊了聲“女軍爺救我”後,就很不見外地朝那些女兵堆裏擠了過去。
那些女兵一見胖子擠了過來,竟好似見了裸男一般,麵紅耳赤地慌亂後退,連嚴整的隊形都開始亂了。
見那些女兵們自己依然先亂了陣腳,黎叔兒朝胖子一擠咕眼睛,胖子心領神會,假裝腳下一個趔趄,踉踉蹌蹌地搶到那名看起來像是這些女兵裏的頭目的二十五六歲的女軍官身前,突然一個鎖喉別臂,就將那名女軍官反剪手臂控製住了。
一見自己的上司被擒,那些女兵們可不幹了,呼啦啦就將做出驚人之舉的胖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挺著凹凸有致的小胸脯,是弓上弦、劍出鞘,眼瞅著就要將膽大妄為的胖子亂刀剁成餛飩餡了。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氣勢洶洶的女兵們投鼠忌器,隻敢做樣子嚇唬胖子他們,卻不敢采取強硬措施,因為,此時的胖子已經把一柄玄鐵劍架在了那名被其綁架了的女兵的脖子上。
就胖子那副天生的黑社會的嘴臉,再加上手中那寒光四射的玄鐵劍,換做是誰,也不敢懷疑胖子被逼急了下死手的“決心”與“勇氣”,所以,別看那些女兵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還真就不敢造次,誰知道那看著跟個缺心眼的二貨似的胖子會幹出什麽缺德帶冒煙的事兒啊。
胖子和那些女兵們正僵持著,一向不放過任何裝逼機會的黎叔兒不失時機的粉墨登場了。
“那啥,這位女軍爺,你別誤會啊,我們絕對不是啥探子細作之類的下三濫,我們真是找人的,你看,你別這麽瞪著我,整得我心裏直突突,就跟要出啥事兒是的,嗬嗬”黎叔兒一見胖子控製住了那名女軍官,不由得是手舞足蹈,又開始裝談判專家了,跟那杏眼圓瞪、銀牙緊咬的女軍官又開始咬文嚼字的窮抖瑟,氣得胖子是眼藍肝顫,差點沒當場嘔血三升。
後來,胖子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咬著後槽牙對黎叔兒說道:“叔兒啊,咱先把正事兒辦了再裝蛋(與裝逼同一意思)行嗎,那玩意兒緩一緩不過期……”
“操,你丫是一點兒都不理解一個青春已逝的中年大叔的那種時不我待的心情啊,悲哀,真是悲哀,行了,那啥,咱們嘮點兒正事,我問你啊,這城裏麵的扛把子是誰啊。”黎叔兒正在興頭兒上,被胖子這麽一打斷,就跟鬥地主鬥得正起勁兒卻突然斷電了似的,那是相當的難受啊,不過,他也知道事情都有輕重緩急,遂強忍著裝逼未盡興的不適,開始盤問起那名女軍官來。
“我會親手將爾等送入殤河,令汝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那女軍官看著黎叔兒,臉色冷峻,語氣略帶因氣憤所導致的顫音。
“嗬嗬,你咋就聽不明白呢,我們不想為難你們,而且,如果我們要真是抱著敵意來的,恐怕你們現在就不是這麽全須全尾地和我犯照了,知道不。”黎叔兒見那些女兵們心眼忒死,滿腦子都是文死諫武死戰、貞潔烈女不二嫁的陳腐思想,知道不來點兒真格的,這事兒還不好收尾了。
想到這兒,黎叔兒就掏出張破地獄符,迎風一晃,將符點燃,而後看著那寧死不屈的女軍官說道:“丫頭,說實話,我要是收了你的七魄,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你信不。”
黎叔兒二指一夾,將那道隱隱發出黃色光芒的破地獄符疊成箭頭狀,然後朝湍急的河水中一彈,正好射中一個正跟馬桶似的在河麵上忽浮忽沉的鬼魂,那倒黴家夥被破地獄符擊中後,身上瞬間就冒出一縷白煙,隨即一頭紮進水裏沒了蹤影。
“現在咱們能平心靜氣地談談了嗎。”黎叔兒象剛殺完仇敵的小馬哥一樣,吹了吹右手剛才夾符的二指,示意胖子鬆開那個女軍官。
那女軍官略帶驚懼地看了一眼猥瑣的黎叔兒,揮手讓那些正作勢欲趁機圍上來的女兵們退下,隨後平複了一下情緒,盡量沉穩地看向黎叔兒:“說吧,你們是甚來路,來此到底意欲何為。”
“我們,這麽說吧,我是鬼差,他們都是我的徒弟,我還有一個徒弟,和我們走失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飄落到你們的城裏,想進去看看,就這麽簡單,真的。”黎叔兒看著那女軍官的眼睛,盡力將自己扮得老成持重一點兒。
那女軍官看了黎叔兒一會兒,看樣子是相信黎叔兒的解釋了,但旋即眉頭一皺:“這裏實為軍事要隘,若要入內,恐不易耳。”
“這城池是娘子關,對吧。”黎叔兒忽然毫無來由地問了一句。
“正是,爾等緣何得知。”那女軍官見黎叔兒對城池那麽熟悉,脫口便說出城池的名字,頓時心生警惕,有些緊張地看向黎叔兒。
“整個地府誰個不知這麻姑樂沙漠是大唐帝國赫赫有名的平陽公主(三娘子)的采邑,在這裏,除了公主殿下,還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築城扼守如此險要的關隘,自是非三娘子莫屬了,你說我說的有理嗎。”黎叔兒矜持地一笑,回答道。
“爾等說得沒錯,這裏便是冥府獨設的娘子關,其鎮守者,便是平陽公主殿下。”那女軍官在低頭略一合計之後,就坦率地承認了這由巨大的吊橋和湯湯的殤河拱衛著的威嚴莊重的城池,就是冥府的娘子關。
“隻是,公主殿下治軍極嚴,要求女兵與男兵分開管理,禁止私相接觸, 慎使三軍無相過,你們如何混得進去。”,那女軍官看著黎叔兒和胖子,麵露難色。
你們剛才是在和哪一夥軍隊在交鋒啊。”黎叔兒又提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們,是我們附近的一些鬼魂野鬼,屢次侵犯我們的疆土,剛才他們又來如法炮製,準備來這裏襲擊我們,所幸已經被擊退了。”
“嗬嗬,附近的一些鬼魂野鬼。”黎叔兒眯縫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那女軍官:“你們速去通稟三娘子,就說黎仕其帶著徒弟們來助她早日掃平陸宇峰的鬼巢。”
黎叔兒一說出陸宇峰三個字,那名始終都難能可貴地保持著一份冷靜的女軍官竟然一怔,隨即一臉錯愕地看向黎叔兒:“你是如何知道那、那大魔頭的名字的,罷了罷了,你們速跟我來,準備覲見平陽公主。”(悲催出差,今日起,暫為一更,四天後回來補齊,請各位讀者大大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