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您可別滿嘴跑火車了,就你們倆那能動手就不吵吵的德行,能那麽有素質,當我傻子呢,切。”沈涵抿嘴一笑,壓根就不信胖子的窮白話。

“看透別說透 繼續做朋友,妹子,這你就不對了啊,做人得厚道。”我見沈涵戳穿了我們的謊言,嘿嘿一笑,接了一句。

“那啥,我們就是看看你,完了這就回診所了,準備準備去下麵用的東西,嗯,對了,這次你還真跟我們去呀。”我朝沈涵齜牙一笑,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必須去,說破大天就是個去,你想咋地,楊小凱。”沈涵還真不含糊,說翻臉就翻臉,杏核眼一瞪就衝我喊上了。

“嗬嗬,你別瞪眼睛,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敲定一下,去,你當然得去,我們巴不得呢,男女搭配,幹啥啥不累,是吧,師兄。”我一見沈涵發火就迷糊,趕緊向胖子投去求援的目光。

“那是,沈涵,你別看凱子這麽問你,其實他心裏老想讓你去了,真的,我還不知道他那操行,啥話都不直接說,非拐著彎地繞換,得嘞,天也不早了,你也沒有留我們下榻的意思,我們走了,回家覺覺去。”胖子抻個懶腰,撂下已經空空如也的果盤,張羅要走了。

“德行吧你們,要走趕緊走,來了就氣我,走走走,迅速馬上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我困了。”沈涵知道我和胖子這一天也累得夠嗆,遂起身攆我們走。

我和胖子就坡下驢,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胖子先走了出去,就在我跟在胖子後麵,也準備跨出房門的時候,沈涵忽然笑模笑樣地喊住我,笑得我渾身一激靈,頓時心生歹念:難道沈涵要單獨留下我……啊,啊,哈哈哈

見我笑得很猥瑣的樣子,沈涵臉上飛過一抹胭紅,隨即笑問道:“楊小凱,知道幾號立秋嗎。”

“啊,。”我還沉浸在那萬惡的、應該加以唾棄的意淫中,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很迷茫地看著沈涵:“幾號立秋,這我哪兒知道嗎,胖子,你丫知不知道幾號立秋……我說你走那麽快幹毛啊,有病啊。”

我被沈涵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給問得茫無頭緒,就想問問死胖子,結果那廝居然加快腳步,走到離我約有五米開外的地方才停住腳,看著我笑,不懷好意的笑。

“那啥,我用手機給你查查吧。”我朝死胖子一豎中指,又轉過頭看向沈涵,說道。

“不用了,你不知道秋高是吧,可我卻被你氣爽了,你個狗東西,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有想甩掉我的念頭,滾。”沈涵突然變臉,整得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感覺屁股上一緊,就被沈涵一腳給踹出了房門,而後房門被沈涵重重地關上了。

我被踹得撞在了走廊對麵的牆壁上,不僅膝蓋被磕得生疼,而且還被嚇了一下子。

胖子嗬嗬笑著走過來,一邊扶起我,一邊馬後炮地說道:“這人呢,一墜入感情的漩渦就變得弱智了,比如你吧,平時看著挺精挺靈的,就愣沒聽出她那畫外音,操。”

“我操,怪不得你丫跑得跟兔子似的,原來你他媽早就聽出沈涵要踹我的意思,那你為啥不早說,還是兄弟嗎,你的良心可真是大大地壞了,都JB捂出泔水味兒了。”我被不仗義的死胖子氣的一腦袋黑線,忍不住對他上綱上線,大加撻伐。

“操,我敢說破嗎,要是我提前提醒你嗎,沈涵連我都得踹,我老奸了我,再說了,你們倆打情罵俏的,我摻和你妹啊,是吧,嗬嗬”胖子是成心氣我,笑得是越來越嗨了。

“行了,別再樂抽過去。”我沒好氣地瞪了胖子一眼,感覺不解氣,又繼續批判他:“你丫就是一很操蛋很操蛋的雜碎,看誰掉井裏你都高興,無恥,簡直無恥之尤,不可救藥。”

“走吧,楊爺,你再把沈涵磨叨煩了,你信不信她握著大煙灰缸子出來砸你,啊。”胖子拉著我就走

我知道胖子這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因為,就憑沈涵的那小爆脾氣,她還真的幹得出來。

所以,我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沈涵的房門,又嘀咕了一句“惟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可真是太內涵了。”

我和胖子下到四樓與三樓的拐角處,那三名被我們海扁的保安還沒出來呢,剩下的那個保安見胖子扶著齜牙咧嘴的我往下走,趕緊閃身讓開道,同時一臉疑惑地打量我,那意思是你們倆剛才不是挺牛逼的嗎,咋也造成這副德行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推開胖子,一挺腰,精神抖擻地往下走,都是社會人,麵子是必須爭的,要不然一會兒這小子和那三個保安一學,那三個孫子該他媽瞧不起我了。

到了一樓大廳,我和胖子告訴吧台的服務員,我們退房了,便出了林城賓館的大門,又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心理診所。

到了診所之後,我和胖子分頭給自己的父母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那頭我那老爸老媽給我這頓扒斥(東北方言:抱怨、斥責),說是我沒心沒肺,父母大老遠地來看我來了,也不知道好好陪陪,就顧著自己去瘋玩。

電話這頭兒,我隻能苦笑著哼哈答應,並幹笑著賠不是,心說您二老哪兒知道你兒子這一天“玩”得有多嗨,小命都差點兒玩兒沒了啊。

不過,聽著電話裏嘩啦嘩啦的麻將聲,我就知道我那號稱麻壇神經俠侶的爹媽肯定又在和胖子的父母在打八圈,就算我現在過去陪他們二老,看樣子他們也沒時間“會晤”我,所以,在得到他們今晚還要住在胖子的父母家裏之後,我就掛了電話,因為,手機裏傳來我老娘那高八度的喊聲:“單調八萬,絕張兒,我糊了,哈哈”

她老人家正忙著收錢洗牌,哪兒還有時間在電話裏矯情挑我理啊。

關上電話,我和胖子都是一陣無可奈何的笑,都說我和胖子不著調,不靠譜,就這爹媽,就這模子,我們倆還能好到哪兒去啊,是吧。

感慨完了,我和胖子就開始盤算著後天去地府的時候該帶點什麽了,畢竟,此次去地府是我和胖子自加入17組以來,首次潛入地府,盡管下麵有黎叔兒接應,可是,那地府是什麽地方,是什麽都缺、就不缺多如過江之鯽的惡鬼,還有那些陰險、吝嗇、就知道伸手死要錢的無良鬼差們,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更何況,那個陸宇峰還隱匿在地府的某個陰暗角落裏正磨著牙在窺視我們,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他連骨頭都吞了,所以,我們必須把所有的不利因素都考慮得全麵一些,準備工作做得盡量充分一些,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抓瞎。

“誒,咱們幹啥不把黎叔兒叫上來問問,需要注意點兒啥呢,你說是吧。”胖子突然茅塞頓開,建議道。

“著啊,神州行,我看行,說辦就辦。”我眉開眼笑地看著胖子,越看這廝越像來自外星球的那個聰明絕頂、腦袋上支倆天線的馬丁叔叔。

胖子翻出黎叔兒那塊泡妞專用的手表,“哢哢”幾下擰開表的正麵,並摁下了按鈕,隨後,我和胖子就倆眼直鉤地盯著那個指示燈,等著它變紅。

可是,瞅了半個多小時,那指示燈就是不亮,更不紅,這就也意味著我們根本就聯係不上黎叔兒。

“咋回事,難道黎叔兒那裏屏蔽了,沒信號,我操,這地府也學會了與時俱進、創新發展啊,都改玩兒這種高科技啦。”胖子揉揉通紅的小眼睛,忍不住又貧了起來。

“滾犢子,聯係不上黎叔兒,說明黎叔兒在下麵一定是被啥事兒被絆住了,無法分身,看樣子似乎還挺棘手,否則的話,救他老人家那急脾氣,找個人替班兒也得來啊,不想咱們他還想那大老散炒辣肺子呢,對吧。”我看著那指示燈依舊黯淡的手表,心中隱隱有了一絲若隱若現的不詳預感。

“行了,黎叔兒說不定這是在哪兒喝大了,根本就沒有感應到我們的召喚,你也別太擔心,這樣吧,咱們就按照習慣,準備點兒常用的符紙、法器之類的就行了,至於到時候能遇到啥不可預測的突發事件,就見機行事、隨機應變吧。”胖子見我心事重重的,盡管他心裏也犯嘀咕,但還是出言勸慰我道。

“也許吧,好了,師兄,不管咋地,咱們還是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求人不如求己,何況咱們這次屬於偷渡到地府,既要對付鬼差的盤查,不能被他們識破,又要暗中查找那個囚禁著老火和沈涵魂魄的石坊的確切位置,還要提防陸宇峰暗中下毒手,真是一步一個坎兒,步步驚心動魄,所以必須多帶點兒家夥,以防萬一啊。”我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便和胖子商議起都帶點兒什麽裝備了。

符篆、朱砂、柏木釘、柳條鞭、銅錢劍……我和胖子將黎叔兒留下的法器全都翻了出來,挑挑揀揀了半天,最終決定,這些法器一個都不能少,全部都帶上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