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還有沈涵是早上出的門,可當我們坐在4700裏駛離北方藥業廠區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了,而且,沿途我們還能看到一些仍在燃燒的汽車和房屋廢墟,提醒我們這些地方剛才也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你們先回林場賓館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吃點東西,然後我會派人送你們回去診所,嗯,明天給你們放一天假,好好陪陪老人們,兒行千裏母擔憂,更何況你們此次是潛入地府……嗯,多陪陪他們吧。”尹川山沒有回頭,隻是長籲了一口氣,似乎胸中很是感概。
“我要和他們一起去,你答應過的。”沈涵突然生硬地朝尹川山說道。
“當然,爸爸說過這次不會再阻攔你,對了,一會兒回到賓館,我還有話和你說。”尹川山回過頭慈愛而無奈地看了沈涵一下,苦笑道。
我和胖子聽了這爺倆的對話之後,也是相視一陣苦笑,這沈涵跟著我們去了一次北部原始林區,怎麽著,還上癮了是吧,這潛入地府是開玩笑的嗎,搞不好就得被留下,那小命就算哏屁朝涼了,這丫頭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怎麽還非得死活跟著我們去玩命呢,費解,十分費解。
可是,別說這沒正事兒的尹川山還支持沈涵的瞎胡鬧,就算隻是沈涵一意孤行,我和胖子貌似也不敢橫攔豎擋地不讓她去,所以,我和胖子除了苦笑之外,也隻能是逆來順受了。
長話短說,我們的車回到林場賓館後,呼倫貝爾市和雅克什市的領導班子早已齊齊恭候在大廳裏了,尹川山一下車,就被那些領導們眾星拱月一般圍住,寒暄了幾句,就去五樓的會議室開會了。
至於我、胖子、沈涵,還有那些17組的行動隊員們,一幹一看就是接待辦的工作人員們立即也熱情地迎了上來,分別給我們領到了不同的房間休息。
我和胖子被安排在了三樓的套房,沈涵則被帶到了四樓貴賓區,臨分手時,沈涵告訴我們,她明天去診所找我們。
隨後,一個年紀約20幾歲、但待人接物卻很老道、並且被那些賓館服務員稱呼為劉主任的年輕男子親自將我們領到了房間裏,臨走時還不忘熱心地告訴我們,先衝個澡,換洗的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往前台打個電話,就會有服務員送吃的過來。
那個劉主任一離開房間,我和胖子立即迫不及待地脫下那身濺滿血汙和泥垢的行頭,赤條條地進到衛生間。
我擦,這套房就是不一樣,衛生間裏麵居然有一個桑拿間和一個浴室,裏麵不僅有兩個噴頭,還有一個超大的浴缸。
“操,這他媽不會是給那些腐爛分子預備了洗鴛鴦浴的吧,這也太JB 大了,嗬嗬”胖子看著那個就跟用來殺豬褪毛都綽綽有餘的大浴缸,笑道。
扯完了蛋,我和胖子一人點上一根煙,又從吧台上一人取了一瓶山丁子飲料,鑽進桑拿間,朝加熱器上澆了幾勺水,然後就坐在木椅上,就著灼人的熱浪,吧嗒一口煙,吸溜一口飲料,那叫一個愜意。
蒸完桑拿衝完涼,我和胖子套上早已放在床頭櫃上、且熨得板板正正的純白的內衣褲和灰色休閑服,再一看那休閑服的牌子,我靠,還是佐丹奴。
“嘿,這他媽正品牌子貨跟我那地攤上劃拉的阿瑪尼就是不一樣,柔軟,舒適,牛奶般絲滑的享受啊。”胖子穿上休閑服,挺得瑟地看著我,笑道。
“操,不對呀,你丫不說你那身阿瑪尼700多呢嗎。”我看著感慨萬千的胖子,問道。
“700多不假,可那計量單位是700大毛,明白不。”胖子看著鏡子裏那個腆胸凸肚的彪形大漢,由衷地誇了一句:“操,人是衣服馬是鞍,看看哥,不愧是瘋魔萬千少女、玉樹臨風的雅克什潘安呃,嗬嗬”
“滾犢子吧,你丫那形兒還玉樹臨風,那他媽得是台風能把你悠起來,操,吃飯,餓了。”我看著一臉無恥的陶醉加自戀的表情的胖子,前列腺都快吐出來了。
吃完了服務員送上樓的可口而美味的四菜一湯,看看點兒,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我和胖子就打著飽嗝,叼著牙簽,一搖三晃地出了套房,並上到四樓,準備看看沈涵。
不想剛走到四樓的拐角處,就被四個保安給攔住了,其中一個看樣子管點事兒的30多歲、麵相不善的保安用手中的甩棍一橫:“對不起,先生,請出示您的貴賓卡。”
“啥卡,貴賓卡,操,我們倆都是有身份證的人,別鬧啊,快讓我們過去,要不然耽誤了拯救地球你們就是全人類的公敵,一人削你們一磚頭子都夠蓋一棟小高層的。”胖子並沒有將這兩名保安放在眼裏,大大咧咧地打個哈哈就要往上走。
“先生,這裏是貴賓區,嚴禁閑雜人員進去,請你們離開。”要不說這宰相門前七品官呢,別看這幾位隻是保安,可人家是市政府內部招待所的保安,每天見的都是達官顯貴,自然的眼眶子就高了,所以,一看我和胖子沒有貴賓卡,就拿我們當趁倆土鱉錢兒跑這兒體驗上流社會情調的暴發戶土財主了,就有些不耐煩了,別看嘴上還算客氣,可手底下已經開始推我們了。
“我操,咋地,還上手了是吧,我可告訴你們,被JB跟我得瑟啊,小心把自己整殘廢了。”胖子一看那些保安居然敢動手推他,都被氣樂了,不過考慮到畢竟是在市府招待所裏,所以還是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我操尼瑪的,哪兒來的這倆二貨,還挺JB橫,你們不牛逼嗎,行,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小周,你在這兒守著,郭皮球子,大迷糊,咱們把這哥倆請到更衣室好好嘮嘮,啊。”那個麵相不善的保安斜眼歪嘴、一臉陰笑地看著我和胖子,隨即與那兩名同樣顯得很興奮的保安架起我和胖子就往位於三樓和四樓之間的一見類似儲藏室的房間裏走去。
“喂,喂,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動手,傷到你們就不好了。”我一見那三名保安心懷不軌,想把我們弄到小黑屋子裏歸攏我們,就想息事寧人,因為我是真怕他們把胖子撩扯急眼了,被胖子給弄死。
可是,那三位正在興頭上的主兒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這是在和他們叫板,故意拿話兒刺激他們,那個麵相不善的保安當即就給了我一拳:“**崽子,嘴挺臊(東北方言:挖苦人)啊,一會兒我他媽讓你哭都接不上溜,操的,老子幹城管那會兒,啥他媽小販見我不板正的,一嘴巴子糊的順鼻子淌血都不敢放個屁,還求我饒他一回呢,就你們兩個逼崽子,看我不整出你們稀屎來。”
“啥玩意兒,你原來是城管。”我仔細瞅了那個麵相不善的保安一眼,特意追問了一句。
“別他媽想跟我拉關係套近乎啊,老子當初是城管小隊長,外號鎮街虎,誰不認識我,操。”那個麵相不善的保安得意洋洋、牛逼閃電地乜斜著我,大喇喇地說道。
我一笑,不再說話,任由他們連拉帶拽地將我和胖子弄到了儲藏室裏。
那間儲藏室狹長,空間還真不小,裏麵除了有幾組鐵櫃,還有三張桌子,上麵堆著麻將、吃剩的飯菜和啤酒瓶子、香煙盒子等雜物,地上還胡亂放著啞鈴等物品。
那三個保安用力一推我和胖子,將我們倆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鐵櫃子上。
“**崽子,告訴你們,老子自打被人告了、被發配到這裏以後,很久沒過打人的癮了,今天算你們倒黴,出門沒挑日子,趕上我手癢,認命吧,下次記得在街上碰到我,老遠就繞著走,要不然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聽見沒。”那個麵相不善的保安指著我和胖子,吐沫星子四濺地罵閑街。
“大哥,跟他們扯啥啊,撒逼愣地動手吧,操他媽的,離開城管大隊之後,老長時間沒動過手了,我都有點兒鬧不住了。”那另個看起來同樣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的保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想修理我們。
“操,那還磨嘰啥,上,往死裏整,我老舅在交通局當副局長,出事了我兜著。”那個麵相不善的保安自以為瀟灑地一擺手,三個人抽出甩棍就朝我和胖子衝了過來。
“凱子,這仨SB一看就不是啥好鳥,估計以前當城管的時候沒少禍害人,咱們這得算是替天行道吧。”胖子眯著眼睛看著那仨不知死活的二貨,說道。
“嗬嗬,我覺得應該算吧,那啥,元芳,你怎麽看。”我嘿嘿一笑,成心和胖子逗咳嗽。
“操,我他媽早看出你丫想收拾他們了,那還等啥,一會兒都趕不上二路汽車了,我先來了啊。”胖子嘴快,動作也不慢,話音還沒落呢,就衝了出去。
與那跑在最前麵的麵相不善的保安一照麵,胖子手一揚,虛晃一下,而後趁著那小子下意識的抬手一擋的工夫,“哐”的一腳就踹在了他下腹部,將其當時就射回到了起點的位置,隨後,胖子幾步竄了過去,將那小子踢得滿地打滾,就是爬不起來。